第2章

《不想戀愛的我們》, 本章共3719字, 更新于: 2024-11-20 13:05:21

 


可我不知道,所以我頂著一頭鳥窩打開門,對著那群從小的狐朋狗友傻了眼。


 


那包被我塞在許行航嘴裏的東西此時被他拿在手裏,他站在人群後方,在其他人 看不到的時候對我揮了揮,做了個嘴型。


 


「求我。」


 


我求他奶奶的腿。


 


「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得各自孤獨終老,沒想到你們還能相依為命。」江陽手裏抱 著棵白菜,「不請吃一頓是不行了,兩位狀元。」


 


我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許行航聽到狀元那兩個字,得意的神情也隱了下去。


 


其他人相視一笑,我連忙打開手機,絕望地發現群名又被哪個狗東西改成了「行 行出狀元粉絲後援會」


 


想回到媽媽子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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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猙獰著臉靠近許行航,把他手裏的東西扔進垃圾桶,腿一踹把垃圾桶踢到桌子 底下,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他挑了挑眉,湊到我耳邊說:「還有更絕望的,你要不要聽?」


 


沒等我拒絕,許行航的語氣悠悠變化,變得沉重無力。


 


「他們把高考結束那天的視頻拷過來了,要替我們回憶青春。」


 


回憶青春?他們是想讓我死。


 


我不是很想回憶那天的事情,當天我叔叔媽媽,他爸媽,擠在人群中間,雖然沒 有看到他們人,但他們強烈的存在感讓我感受到他們的存在。


 


我和許行航順著人流走出來,大老遠看到一條橫幅,隨著不斷走進,橫幅上的字 也逐漸清晰。


 


鮮紅的橫幅上寫著十三個大大的黑體白字外加一個加粗加大的感嘆號。


 


「行行出狀元,行行行行你們可以!」


 


謝謝,有被社死到。


 


我和他鬆懈的神情頓時僵住,同時窒息了兩分鐘,他一句話不說,鎖了我的喉, 壓彎我的身子,我沒有掙扎,要不是他快了一步,被壓的就是他。


 


一起出來的同學開始學起了動物園的猩猩猴子,滿世界喔喔喔,喊著我和他的名 字。


 


我和許行航就那樣相互壓制著逃離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場所。


 


這也就罷了,過了就過了,我本來都忘記這回事,考完睡了一大覺醒來,電視上 放著我媽和路阿姨僵硬不自然的笑容,往遠了看還能看到我叔叔和他爸爸高舉橫 幅的身影。


 


「高考是人生大關頭,但也不是唯一的關頭,考得好嘛皆大歡喜,考得不好也會 有出路,行行出狀元嘛。」


 


我記得很清楚,當時電視機右下方是和電視裏如出一轍的笑臉,我媽站那兒讓叔 叔拍照,我忍無可忍,說她:「媽,你這時候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嗎?」


 


她立馬讓我滾。


 


我依言滾回房間,拿起充好電的手機,彈出來的消息框裏赫然顯示著,「行行出 狀元粉絲後援會」。


 


裏面發了一條我和許行航倉皇逃離的視頻。


 


現在我和他肩並肩坐在沙發上,中間是熱氣騰騰的火鍋,對面是正在迴圈播放那 條視頻的電視,僅用餘光也可以從對方的肢體語言中判斷出對方的生無可戀


 


這一頓火鍋簡直吃得心力交瘁,果然戀愛會讓人吃苦。


 


把他們送出門,江月突然把我拉到一旁,低聲對我說:「以後那種計生用品還是 扔得隱秘點,讓我們看到還怪尷尬的。」


 


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0.01秒之後我的臉騰地變紅,渾身發 燙,聲音不由自主地打戰,「你們都看到了?」


 


她勉強點了點頭。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她拍了拍我,「不用害羞,我們都懂。」


 


不是啊,你們不懂!


 


他們走乾淨了,我關上大門,面無表情地走到在沙發上躺屍的許行航旁邊,拿起 枕頭捂住他的臉,「老子的清白名聲都給你毀了,狗東西!」


 


他的手胡亂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摸到了我的肩,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和他調了 一個位置,他半跪在我身上,「少來,我還沒說你壞了我的名聲呢,再說了東西 是你帶過來的,也是你扔進垃圾桶的,別想汙蔑我。」


 


我無言以對,我梧起了自己的臉,陷入黑暗一陣時間後,身上的觸感逐漸清晰,


 


我動了動嘴,「從我身上下去。」


 


房間安靜了一會兒,許行航哦了一聲,翻身坐到邊緣,我從指縫去看,他的耳根 通紅。


我縮起腿,轉身面對沙發。


 


心跳慢慢加速,氣氛一時尷尬了起來。


 


「那個..」他說,「我媽說十一訂婚怎麼辦,真就這麼定了?」


 


我一直故意忽略的問題來了。


 


當初隻想到避過催對象的家長。


 


沒想到催對象的下一環節是催婚。


 


我已經料想到了,催婚之後就是催生。


 


果然,戀愛會讓人變得不幸。


 


5


 


我從來沒有如此熱愛工作過,可恨光陰似箭。


 


社區沒什麼變化,甚至來往行走的人也都是熟悉的面孔,街坊鄰居一看到我們臉 上就綻放出慈愛的笑容,目光落到我和許行航特意握在一起的手,笑意更是加深。


 


這些關切的目光除了讓我尷尬了點,倒也能接受。


 


離譜的點在於回到家才得知許行航的房間被改成貓屋,醬油成功取代他許家獨子 的地位。


 


而許興航隻能認命地拖著行李來到我家客房,一頭栽倒在床上,仰天長歎,「家 裏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我嘲笑了他一頓,好一個寄人籬下許妹妹的命。


 


他對我翻了一個白眼。


 


外頭四個人在熱火朝天地說話,我把門關上,大壯扭了個身,靈活地鑽進來,跳 到床上,窩到許行航身邊,他順勢把臉埋進了狗毛裏,整個人纏到大壯身上。


 


場面十分溫馨。


 


我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附文,「兄弟重逢。」


 


他七點多起床,開了一早上的車,眼看就要枕著大壯睡著,我從衣櫃裏抱了條被


子出來,搭到他身上,「你們兄弟一起睡會,吃飯了再叫你們。」


 


他哼了一聲,自己摸索著蓋被子,一把把自己和大壯的頭都蒙了起來。


 


我給他關上了門,回到自己房間,房間沒什麼變化,桌上也沒什麼灰塵,上面扣 著的相框也乾淨明亮,我把它拿了起來,摩挲了下邊緣,看著相片裏正氣淩然的 男人,鼻尖有點發熱。


 


「咚咚」。


 


門框被人敲響,我把相框放下,叔叔站在門口,注意到我的動作,明顯滯了一


 


下,很快又笑著說:「你媽打算再訂點外賣,問你和航航吃不吃燒烤?」


 


他有些局促,指尖抖了兩下,後來乾脆背到身後,我連忙點了點頭,「吃。」


 


「那我就去定了,你不吃香菜對吧。」


 


在我點頭之後,沖我笑了笑離開。


 


之前年紀小,太較真,沒少針對叔叔,甚至從他和媽媽的新家跑走,跑回這裏。 他對我一直小心翼翼地關心,我也一直不領情,等我大了,想開了,他卻仍舊不 敢對我苛責一句,唯恐再招了我的厭煩。


工作之後我就在外面和人合租了房子,很少回家,老媽怎麼明說暗說,我都沒怎 麼回,也不是不想回,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叔叔破冰,乾脆就待在外面,一切隨 緣。


 


6


 


不知道其他家庭裏怎麼樣。


 


在我家裏,不回家會被老媽念,但回家了,又會被嫌。


 


我想幫忙,我媽嫌我礙事,等我坐著追劇,她又說我沒有眼力見,不知道幫忙。


 


現在已經開始懷念自己租的那個小房子了。


 


等飯都做好,老媽給我使了個眼色,我認命地抱著醬油起身,「走,叫你哥哥起 床去。」


 


客房裏光線昏暗,大壯的眼珠子略微有些發光,它晃了晃狗頭,沒能起來。許行


 


航手腳橫搭在它身上,臉埋了一半,睡得昏天黑地。


 


我把醬油放到床上,拍了拍它的屁股,大聲說,「去,朝你哥臉上放屁。」


 


許行航眉頭動了一下,將整張臉都埋在枕頭裏,我拿開搭在大壯身上的那隻手, 它順勢起身,跳到床底下,渾身抖了抖。


 


許行航懷裏少了溫暖的抱枕,哼唧一聲,翻身向另一個方向睡。


 


「起床吃飯。」


 


沒有回應,過了會兒,他悶悶地哦了一聲,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坐起來,晃晃悠 悠,我覺得他隨時可以倒回去。


 


眼見他眼皮子跟粘了膠水似的睜不開,我拍拍大壯的頭,「上!」


 


大壯很聰明,聽得懂話,哈著氣竄上床,扒著許行航的肩膀舔他的臉,許行航不 斷躲閃,含糊地說:「醒了醒了。」


 


這事它沒少幹,高中他起不來床的時候,路阿姨就向我們家借大壯,回頭再給他 買點獎勵,吃的玩具什麼的。所以此時它扭頭搖著尾巴向我討賞,跳下床不斷往 我身上蹭。


 


它是大型犬,體重也不輕,一直往我身上推,我隻能不斷安撫它,邊往後退,沒 注意到腳邊的醬油,踩了它的尾巴,它發出尖利的叫聲,我慌忙抬腳,大壯又給 我來了一個頭槌,身體頓時失去控制,隻聽撲通一聲。


 


我大腦空白了一瞬,趴在地上回不了神。 室內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


 


「噗。」


 


許行航哈哈笑起來,邊笑邊捶床,「謝謝謝謝,完全醒了。」


 


掌心的痛麻不斷傳到大腦,我沉默著爬起來,大壯眨著小眼睛,乖乖坐在旁邊一 動不動,一聲不吭,目光可憐兮兮地跟著我轉。


 


我曲指彈了一下它的腦門,它挨了一下,閉著眼,眼皮不斷哆嗦,梗著脖子等下 一個。


 


許行航的笑聲沒完沒了,充斥著這個房間,我心頭不斷積蓄的火氣被他不知收斂 的笑聲燃爆,一把掀了被子蒙到他頭上,把他壓到床上,手腳並用,死死壓著


他,「不許笑!」


 


笑聲沉悶地從被子底下傳出來,肩膀一縮一縮,讓被子不斷顫動。


 


我羞憤交加,又無可奈何。


 


捶了他兩下,「別笑了!」


 


「好好,不笑了。」他的手在被子底下摸索,伸出來,拉著被沿露出個頭,頭髮 亂成鳥窩,每根頭髮絲都有自己的想法,四處伸展。


 


他本來就白,臉紅起來會格外明顯,笑得用力又被捂,整張臉都像是透著熱氣, 他胳膊枕到腦後,眨掉眼裏的水汽,一派閒適,「摔疼了沒有?」


 


我嘴角抽了抽,「你現在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他明顯還想再說點什麼,眼睛一瞟,整張臉突然僵住,我背後一涼,脖子像是驟


 


然間變成年久失修的機關,隻能一頓一頓地回頭。


 


小小的門口,擠著四個人,滿臉姨母笑,欣慰地看過來。


 


我媽哎喲了一聲,「這飯菜還有點熱,再等等也可以。」


 


路阿姨和我媽一道離開,「要不跳過訂婚吧。」


 


等他們人走完,我離家出走的靈魂猛地歸位,撞得我頭腦發蒙,「完了。」


 


「完了。」他也說,頓了頓,深吸了一口氣,「你要不先起來?有點沉。」


 


我撈起枕頭就砸了過去。


 


原本就預想到吃飯的時候會很尷尬,但我沒想到會這麼尷尬,那兩碗米飯像是長 在我和許行航的臉上,隻看得見碗,看不見臉。


 


其他人說說笑笑,已經從訂婚場地說到了結婚司儀,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許行航 的腿,他嗆了一口,所有人視線集中到他身上,他捂嘴咳了兩聲,「飯粒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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