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你要離婚?居然要陸氏30%股份?」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怎麼可以這麼貪婪?」
「過分?貪婪?」我看著她,「陸澤承和我結婚時陸氏已經快破產,是我設計的珠寶讓陸氏起死回生,也是我組建了現在的設計師團隊,我怎麼就擔不起這
30%的股份了?」
「可你生了子業之後就退出公司管理了,陸氏能有現在的成績,都是靠澤承一點點辛苦掙來的,你怎麼能恬不知恥地說是你的功勞呢?」
「不著家,鬧離婚,還向夫家索要金錢,我們蘇家有你這樣的女兒真是丟人透了!」我爸跟著怒斥道。
「你們沒看到我這些年的付出,憑什麼說什麼我不配?我怎麼就沒管公司了,我一個設計師,陪陸澤承一個個酒局喝酒,他喝我也喝,我喝的一點不比他少!」我忍不住怒吼道。
「夠了!」陸澤承突然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蘇苒,30%確實多了,」他淡聲,「我確實不可能同意。」
我突然就笑了起來。
「你們……真是惡心透了。」我轉身,找到設計稿,摔上門,走了。
真是再也不想看到那個屋子裡的任何一個人了。外面下了雨,我沒有傘。
「你看吧,讓你別鬧,這下怎麼收拾呀?你再想讓陸澤承原諒你可就難了!」系統不停地說。
「你安靜會兒。」我找了個空地,蹲下。
雨水順著我的發絲流下,我抱著自己的膝蓋,覺得渾身發涼。
雖說這是攻略的世界,但我也算是真誠地對待過這世界的每一個人,真心實意地把他們當做了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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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愛上了個人渣,但此時此刻,我還是為自己感到不值。
為自己過去付出的那些年,感到不值。
「看來陸太太離婚之路不太順利啊。」頭頂突然出現一把傘。
我抬頭,居然是沈君恆。
他就這樣撐著傘,低頭看著我。
「抱歉,我拿不到30%的股權,」我自嘲一笑,「之前說的那些,沈總就當沒聽過吧。」
他默了下,突然蹲下。
「其實,我好像開始對你蘇苒這個人,有點感興趣了。
「要不要換種玩法?」
「嗯?」
「我不要那30%股權了。他掏出紙巾,幫我擦拭著發絲上的雨水。
「你嫁給我,我們一起讓陸氏破產。」
6
「宿主別衝動動動!等等等等...」
「啪!」陸氏總裁辦公室大門被我一把推開。
「離婚。」我把新的離婚協議拍在陸澤承面前。
他皺眉。
「我不要股權,淨身出戶,現在可以籤字了吧?」
「你又發什麼瘋?」他掐著額頭。
「和你說了,我已經找到下一任了,我著急結婚,所以咱倆要立馬離。」
他突然就笑了,慢條斯理從抽屜裡拿出一沓紙。
「蘇冉,你的行車記錄儀顯示,你這些天不在家,隻是去了你婚前住的公寓。」
「你的行動軌跡非常簡單,簡單到….就像是沒別的地方可去。」
他合上紙,目光篤定。
「你根本沒有下一任,你鬧來鬧去,不過是想用離婚來吸引我的注意。」我突然就明白了,發明「對牛彈琴」這個成語的人,當時到底有多無奈。
我坐下,點了支女士香煙,打了個電話給蘇荷。她離婚後,陸澤承就給她安排進了陸氏工作。
「你叫她幹什麼?」
「上來聊聊天。」。蘇荷果然很快就到了。
「苒苒,你這是做什麼呀?澤承工作很累的,上次你已經把家裡人都弄得很不高興了,這是公司,不能隨便撒野的..
「你閉上嘴,就在這裡聽著。」我打斷她。
「陸澤承,」我轉頭,彈了彈煙灰,看著他笑,「現在人都到齊了,說吧,你
是不是舍不得我?」「什麼?」他愣住。
「口口聲聲說忘了我,隻記得蘇荷,可是我要和你離婚,你就不願意,你可不就是舍不得我?
「你其實,並沒有那麼喜歡蘇荷吧?」
「還是說,失憶是假的?其實你根本就記得和我在一起的一切,所以才不願意籤字離婚,對不對?」
我看向蘇荷:「怎麼辦?我都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愛我。」
「住口!」陸澤承猛然打斷了我。
「澤承..」蘇荷水汪汪的大眼睛立馬看向了他。
他的臉色十足難看。
半晌,他握著拳頭開口:
「蘇苒,我本來是可憐你,覺得我們夫妻一場,你又無處可去,才不想籤字的。」
「我並沒有想起你,也不留戀你,你對我來說,就是個陌生人。」
「你就這麼想離婚?好,我成全你。」
他揮手,賭氣似的在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大名。
「但是,你別後悔。」
7
因為生怕陸澤承反悔,籤完字我就拉著他去了民政局。
「一個月後領離婚證,可別遲到。」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他到底在氣什麼啊?前世百般想離婚的不是他嗎?」看著他的背影,我非常無
語。
「什麼前世?」系統不解地問。
哦,忘了,這統子並沒有前世的記憶。
過了幾天,沈君恆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個地點。
我去了,居然是個婚紗店。
「蘇小姐好,沈總特意交代了,看您喜歡哪一款,我們幫您試穿。」
我和陸澤承結婚時,因為陸澤承喜歡,為了讓他開心,我穿的是大拖尾婚紗。
但其實我本人,更喜歡魚尾裙。這一次,我打算讓自己開心。
我在婚紗店試了一下午,拍了幾張照片,發給了沈君恆。
「喜歡魚尾裙?」他很快回復。
「很配你。」
此時,電話突然響了。
我以為是沈君恆,想也沒想就接了起來。
「子業發燒了,你現在趕快回來一趟。」是陸澤承的聲音。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咱倆離婚了,陸子業歸你,你是他爸爸,難道不能管他嗎?」
「苒苒,母子連心,孩子這麼痛苦,你怎麼還能說出這麼冷血的話?」是蘇荷。
她在啊,那就好辦了。
「我去不了,」我耐下性子,「姐姐,你不是最喜歡子業了嗎?那我告訴你,他生病的時候,需要你一直抱著他,像小寶寶一樣給他整夜唱搖籃曲,還需要你每半個小時給他測一次溫度。
「對了,他喝藥非常困難,會故意吐的到處都是,不過沒關系,你多衝幾次藥,多洗幾次澡就好了。」
「我又沒有經驗!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啊?!你是她媽媽,當然要你回來管他啊!子業,子業你別吐姨姨身上..!」
「蘇荷。」我冷下聲音,「你以為養小孩子是什麼?是光鮮亮麗的你偷偷給他糖吃,縱容他,慣他,聽他甜甜地說喜歡你,是嗎?」
「不是的,養孩子是一宿一宿睡不好,是一遍又一遍地照顧,是不斷地重復,是忙到沒有時間上廁所,吃飯,甚至是睡覺。」
「你不是願意當陸子業的媽媽嗎?那就要把這些全都做了。」
「蘇苒,孩子都這麼難受了,一直哭著喊媽媽,你非得在這裡計較這些小事嗎?」陸澤承的聲音充滿怒氣。
「我說了我在忙。」
「你到底在忙什麼?!」
「蘇小姐,婚紗的話,腰這裡還要改瘦一些對吧?」店員走過來,微笑問我。
電話那頭一下子安靜了。
「你….在幹什麼?」陸澤承的聲音,似乎透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我一字一句告訴他。
「我在試婚紗。」
8
接下來的日子,陸澤承沒再給我打過電話。
我和沈君恆一邊準備婚禮,一邊共同商量著沈氏珠寶的下一步設計和營銷方案。
重回職場讓我很是興奮。
由於腦海中總冒出新點子,我常常拉著沈君恆聊到半夜。
一個月後,我和陸澤承約好去領離婚證。
「你真的,有下一任了?」民政局門口,他盯著我問。
「對啊。」
「背叛婚姻,你不覺得對我有愧嗎?」他突然道。
我沒忍住,笑了。
「沒有啊,畢竟你也什麼都不記得,隻記得蘇荷啊。」我聳聳肩,「反正你都忘了,就我一個人記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咱倆都換個人。」
「我其實...」
「澤承!」蘇荷穿著一件小碎花裙,小跑著過來,親昵地挽上陸澤承的手臂。
「辦完了嗎?我和子業還等你回家吃飯呢。」
「還沒。」
「趕緊吧。」我率先一步,走進民政局。
「兩位,想清楚了?」工作人員問。
「對。」我說。
陸澤承卻沒說話。
「先生?」
「蘇苒。」他突然回頭,「你真想清楚了?」
「領了證,我們兩個人就再沒關系了。」
我嘆氣:「陸澤承你能別磨磨唧唧嗎?蘇荷還在外面等你呢大哥。」
「我隻是想知道,」他仍然說著自己的話,「你說離就離,五年婚姻對你來說,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嗎?我們甚至有孩子了.…我和子業,就那麼不值得你留戀嗎?」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曾經愛了很多年的男人。
上一世,我不願意離婚,他嫌我糾纏。
這一世,我主動離婚,他又嫌我放得下。
理都讓他們主角佔了是吧?
「不是的,過去的五年,對我來說很寶貴。」
他一下子抬起頭來,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光。
「畢竟我用五年時光讓自己明白一個道理,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我拍拍他,語重心長。
「與君共勉吧。」
結果一直到領完離婚證出來,陸澤承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終於辦完了呀,這麼久,是不是人很多?」蘇荷挽著他的胳膊問。
「還好。」
這時,陸澤承的手機響了,他接起,臉色巨變。
「蘇苒!」他一下子拉住我,「你讓整個設計團隊離職了?」
「對啊。」
「為什麼?!」
「陸總緊張什麼?」我笑笑,「陸氏不是陸總辛苦打拼起來的嗎?少了一個設計團隊,能有什麼影響?」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怎麼能過河拆橋?」
「澤承,別氣了,我不是也是學設計的嗎?不過一個設計團隊罷了,我再給你組建一個就好了。」蘇荷給他順氣道。
誰知他卻拂開了蘇荷的手,「蘇苒,你是故意這樣的?馬上就要進行秋季新品發布,你這個時候...」
真是吵。
多大點事。
我沒理他,而是看向了路邊。
「這裡!這裡這裡!」我向不遠處揮舞著手臂,「沈君恆,這裡呀!」
一輛布加迪停在我面前。
戴著墨鏡的沈君恆從車上下來。
「辦好了?」
「嗯。」
陸澤承大驚失色,「沈君恆,你怎麼在這裡?」
沈君恆看了他一眼。
「來接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他愣住,看向我:「她?」
沈君恆將我攬入懷中,「陸總,以後還請稱呼一聲沈太太吧。」
「你們...蘇苒你...怎麼可以.….似乎是被氣到了,他一下子劇烈咳嗽起來。
蘇荷趕緊扶住給他順氣。
我和沈君恆對視一下,上了布加迪。
「他們好像被你氣得不清啊,是因為設計團隊離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