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來,剛好是結婚第五年,陸澤承說自己失憶的時候。
「我隻記得很愛你姐姐蘇荷..」他捂著頭,表情痛苦。
兒子也拉著我的手,「媽媽你別怪爸爸,他隻是想照顧姨姨,姨姨那麼好的人,媽媽也不忍心看她一個人吧。」
系統如上一世一般跳出來:「宿主,失憶沒事的!上一次你能成功,這一次也可以,再攻略一遍深情男二和兒子就好了!」
我淡淡地點了一隻女士香煙,將一家三口的照片扣下,看了看手機裡反派病嬌的照片。
「系統,我記得,可以換攻略對象的,對吧?」
「啊?」系統愣住了。
「你是之前有一次換攻略對象的機會一直沒用,但幹嘛要換呀?陸澤承隻是失憶了呀?」
「而且你和他都有兒子了,你現在換攻略對象,你兒子陸子業怎麼辦呀?」
「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呵呵。
失憶。
上一世,我就是信了陸澤承的鬼話,用盡辦法想讓他恢復記憶,讓他重新愛上我。
可是,卻見證了他和蘇荷的感情越來越深。
「對不起,也許我們真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但我現在什麼都不記得,心裡隻有蘇荷。」
不論我如何努力,他對我,都隻有對陌生人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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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要和我協商離婚。
而我們的兒子陸子業,活脫脫就是一個幼年版陸澤承。
在我因找不回陸澤承記憶而痛苦不堪的時候,在我堅持要挽留這段婚姻的時候,他堅定地站在了他爸爸那邊。
「媽媽,你常讓我樂於助人,為什麼爸爸幫助姨姨你就生氣?」
「你這樣子,真是太自私太討厭了。」
甚至連我的父母都來勸我:「你這樣又是何苦?澤承現在愛的人是你姐,他想不起你了,你又何必死撐著不離婚。」
「反正子業也喜歡你姐姐,即便你和澤承離婚,咱們也還是一家人。」
後來,他們則開始指責我:「你姐姐離婚了,多可憐啊,你怎麼一點都不心疼她?她現在和澤承兩情相悅,就是因為你不離婚,她要背負小三的罵名,她是你姐姐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後來,我因為長期抑鬱,生了病。
去醫院看病時,我看到了扶著蘇荷的陸澤承。
蘇荷靠在他懷中啜泣。
「澤承,能不能告訴蘇苒你是假失憶算了。」
他默了下:「畢竟結婚5年,那樣我怕太傷害她了。」
「可她一直拖著不肯離婚,我肚子大了,怎麼見人啊?孩子生下來怎麼見人啊?」蘇荷嗚嗚嗚地哭起來。
原來,陸澤承從來都沒有失憶。
所謂失憶,隻是他出軌蘇荷的借口。
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以為他是愛我的,還妄圖讓他恢復所謂的「記憶」。
那天,我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裡,夜裡發起高燒。
我給陸澤承,陸子業和父母打電話,沒有一個人接聽。
他們都在給蘇荷慶祝生日。
群裡喜慶的照片一張接著一張。
我抬手,往群裡發了幾個字:
「我要死了。」
群裡一下子安靜了。
此時,蘇荷的電話打了過來。
「苒苒,你是故意不來參加姐姐生日會的嗎?你就這麼討厭姐姐嗎?」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不來就不來,給她臉了還。」我爸的聲音從聽筒傳了過來。
「還要死了,故意惡心誰呢。」我媽在一旁搭話。
「姨姨,姨姨,別管我媽啦,零點了,快來吹蠟燭啦!」陸子業的聲音從聽筒傳過來。
電話那頭頓時歡聲笑語,而在手機從我手中緩緩滑落時,我聽到了一個機械音。
「宿主番外篇攻略失敗,最終結局攻略失敗,但因半場達成結婚成就及有效積分兌換,有一次帶原系統重生機會,接下來將自動啟動5,4,3,2..」
原來,這是番外啊。
我才明白,怪不得結婚時候,我和系統說我願意留下,它並未多言。
原來我一直都沒有攻略成功,更沒有逃離劇情束縛。
番外裡,女主和原男主離婚,和結了婚卻依舊愛著她的深情男二最終走到了一起。
而我,隻是番外中的惡毒女配,是他們感情路上的絆腳石,是他們相親相愛的催化劑。
是個連死都不會有人管的人。
2
正在此時,陸澤承和陸子業回來了。
一看見我,陸子業急忙擋在他爸面前。
「媽媽,你今天可別再拉著爸爸說什麼那些過去的事了,他都累死了。」
是啊,他可不是累死了。
蘇荷今天正式離婚成功,他帶著陸子業去幫忙搬家了。
想到此,我突然就笑了出來。
陸澤承微微皺了皺眉。
「蘇苒,你笑什麼?」他的目光停留在我手指的香煙上。
畢竟,原來的我,是從不抽煙的。
「你知道嗎?陸澤承。」我疊著退,悠悠吐了個煙圈:「以前啊,我看小說時,最喜歡深情男二了。」
「現在想想,什麼深情男二啊,根本就是舔狗。」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陸子業,「隻是沒想到,舔狗生下的兒子,還是個舔狗,這玩意兒居然遺傳。」
「什麼狗?」陸子業男住,「媽媽你說什麼呢?你怎麼能罵自己親兒子是狗?」
「蘇苒,你不要因為今天我去幫了蘇荷就故意這樣,」陸澤承不耐煩道,「你怎麼連親姐姐都嫉妒?況且每天陪你找回憶,我也想休息一天….」
「不需要了。」我說。
「什麼?」
我將香煙按到水中,從桌上將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我想通了,回憶沒了就沒了,沒什麼大不了。」
「離婚協議書我都擬好了,下一任我最近也找好了,咱倆相互成全,離了吧。」
「你說什麼?」陸澤承愣住。
「宿主!宿主你冷靜啊宿主!沈君恆那個病嬌反派你hold不住的!他是個大壞蛋啊!你不能換攻略對象啊!」
「是啊,我就是要找個大壞蛋。」我對系統笑笑。
要不然,誰來幫我這個惡毒女配,扳倒陸家和蘇家呢?
「你說..」陸澤承不可置信道,「你有..…下一任?」
他愣愣地看著我,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
3
是啊,在陸澤承看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
陸澤承是蘇荷的舔狗,那過去的我,可不就是陸澤承的舔狗嗎?
我事事以他為主,在他失意時陪伴,在他難受時照顧,甚至為了讓發燒的他好受些,自己幾天幾夜不睡覺給他換冰袋。
「蘇苒,你能不能別再鬧了,」陸澤承沉著臉將離婚協議扔在桌上,「我和你說過,我現在失憶了,你假裝鬧離婚,編出什麼下一任,想讓我嫉妒也好,吃醋也罷,現在的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一絲…」
「陸氏是婚後咱倆一起做大的,股權我要30%,孩子我不要,」我面無表情走到門口,「你隻要籤字,我們立馬去民政局。」
他又一次愣住。
「啥叫離婚?是姨姨要做我媽媽了嗎?」陸子業呆呆地問。
我無視這父子倆,開門走了出去。
「不是宿主,你到底在幹什麼啊?陸澤承隻是失憶了,他對你是有感情的,你這樣多傷害他啊..」系統在耳邊喋喋不休。
「統子啊,你說我是不是該化化妝再去沈氏?」
「啊?你去哪兒?不行,你絕不能去找病嬌反派,你會後悔死的……嘟….」
我用20積分,把系統禁言了。
太吵。
去買了身新衣服換上,又去化妝室化了個美美的妝。
「太太今天好漂亮,是要和先生過什麼特殊的紀念日嗎?」化妝師認識我,甜甜地問。
「嗯,準備去出軌。」我滿意地摸了摸自己設計的珍珠耳環。
「呵呵,太太真會開玩笑。」
想了想,我沒開自己的車,而是打車去了沈氏大廈。
「請問您找哪位?有預約嗎?」前臺看到我問。
「麻煩和沈總說一聲,」我笑笑,「陸氏的蘇苒,來給他送份大禮。」
4
沈氏總裁辦公室。
「沈總這辦公室還是挺大的,就是空了點。」我坐在沙發上,左看右看。
「陸太太,我的時間還是挺寶貴的。」沈君恆坐在辦公桌後,疊著腿,面色陰沉。
「我知道,你不就在忙著和陸氏競爭嗎?」我笑笑,「若是我說我願意過來投奔沈總,沈總可願意要我?」
他愣了下,突然笑了。
「早就聽聞陸太太對陸總情根深重,沒想到現在為了陸氏,都可以以身為餌來我沈氏了。」
他起身走近,雙手撐在我兩側,眼神危險,「就不怕獨自進了敵人的豺狼窩,被吃的連渣都不剩嗎?」
四目相對,安靜半晌。
我「撲哧」笑了。
「不怕啊,沈總既然知道我是個為老公什麼都能做的人,那不如娶了我,畢竟你知道,我這種戀愛腦是可以為了愛人奉獻一切的,況且我手上那個設計團隊,還是不錯的。」
他沒說話。
但我知道,他有些動心了。
不是對我動心,是對我手上的資源動心。
其實我和沈君恆,也算老熟人了。
他掌管的沈氏是陸氏的對手,沒少在商場上給陸澤承添堵。
我在原本世界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設計師,陸氏曾被沈君恆折騰到瀕臨破產,而起死回生的第一桶金,便是靠著我設計的珠寶產品。
這些年,陸氏和沈氏交手數次,各有勝負。
而沈君恆,也是陸澤承最討厭的人。
半晌,他直起身子。
「陸太太確實有幾分姿色,但我對有夫之婦沒有興趣。」
「那如果我和陸澤承離婚了呢?」我起身,走近一步,仰頭看他。
他微愣了下。
「哦,那就另當別論了。」他笑笑。
「不過陸太太,要知道,我是容不得叛徒的,」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在我看來,婚姻確實是有效契約,但陸太太想嫁我,還得有點誠意才行。」
「陸氏30%的股權,還有我的設計團隊,我帶著改嫁你。」
我笑笑,「沈總可接得住?」
5
沈君恆答應了我的條件。
後面的日子,我幹脆搬出了家,提前做離婚後的各項準備。
陸澤承和陸子業並沒有找我,大約正和蘇荷打得火熱。
這天,我回去取一份忘拿的設計圖。
結果一開門,卻發現熱鬧極了。
陸子業正在蘇荷的懷裡委屈地抹眼淚,我爸媽滿臉怒氣,陸澤承也陰著臉。
「你居然還有臉回來?也不知道上哪兒野去了。」我媽見到我便劈頭蓋臉一頓罵,「孩子也不管,老公也不管,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要不是荷荷最近都在幫忙照顧子業,都不知道子業原來在幼兒園被欺負成那樣,你這個媽怎麼當的?居然胳膊肘向外拐?」
我皺了皺眉。
蘇荷馬上走上來,柔聲道:
「苒苒,不是姐姐說你,子業在幼兒園被別的孩子欺負,你怎麼能讓他先道歉呢?這得給他心裡留下多大陰影啊。」
「他做錯了為什麼不能先道歉,他先罵別人窮鬼,罵別人父母廢物,那孩子
氣不過,才動了手,而且子業也沒吃虧,最後是他把人家鼻梁骨打斷了。」我說。
「怎麼沒吃虧了呀,」蘇荷的聲音仍然柔柔的,「我這幾天接他,他都悶悶不樂,不過無所謂了,我已經給了那家錢,立刻他們就讓孩子給子業道歉了。」
「什麼?」我愣住,「你不覺得這樣對那個孩子太不公平了嗎?他明明是受害者,他父母收了錢,他就要道歉?」
「他就應該向我道歉!媽媽你個偏心眼!壞蛋!你不是我媽媽!我要換媽媽!」陸子業衝上來就要打我,被蘇荷拉住。
「你看,孩子都寒心了。」蘇荷蹲下,抹了抹陸子業那硬擠出來的兩顆淚。
我無語:「你真覺得這樣教育對他好?」
「別說了,荷荷的做法我們都同意。」我爸走過來,沉聲:「你小時候不在我們身邊長大,是我們疏於對你的管教,才讓你長成這樣不負責任的妻子和母親。」
「你要是教育不了孩子,就把孩子給荷荷帶,我看荷荷比你稱職得多。」
我真是氣笑了。
迫不及待了是吧?
我面向陸澤承:「你呢?你也同意他們這樣做?」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站起來,「你別再揪著不放了。」
「你趕緊去做飯吧,爸爸每天在外面忙碌,你怎麼好意思天天不著家的?我們都餓死了!」陸子業又扯著嗓子嚎。
算了。
我長呼一口氣:「陸澤承,離婚協議籤好沒?」
「協議,什麼協議?」蘇荷似乎還不知道此事。
但她眼珠子一轉,馬上跑到桌旁,拿起了那份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