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紋身師閨蜜穿越了。
她在宮裡招搖撞騙,我在宮外坑蒙拐騙。
終於有一天,我裝瞎給暴戾太子按摩時看見了他腰間的小豬佩奇,笑出渾厚雞叫。
我這一笑,除了盲人按摩治百病的名聲保不住。
命好像也保不住了。
1.
我跟閨蜜喬翹在出去自駕遊的路上遭遇車禍,我不知道她有沒有事,反正我嘎了,還穿越了,帶著我專業的按摩工具。
我在人生地不熟的姜國裝瞎,打出了我盲人推拿,包治百病的名號。
然後我就接了個大單子,客戶身份保密,但我一眼看出來我去的是東宮。
見到太子尉遲瀾的第一面在溫泉池,他穿著袍子,提起劍飛快朝我劈來,我一動不動,眼珠都沒轉一下。
笑死,這幾年多少人試過我,你看我怕嗎?
尉遲瀾的劍在我脖子毫米外停住,半晌,他拋了劍,解開袍子趴在了貴妃榻上。
「開始吧。」
我心潮澎湃。
這身材絕了!
這標準的腰臀比,這寬背,肌肉多一分少一分都差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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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鼻子底下莫名有點湿潤。
尉遲瀾轉頭看過來,皺眉:「你流鼻血了。」
我淡定地把鼻血擦了,說:「貴人這裡福澤深厚,小人福薄。」
尉遲瀾嗤了一聲:「油嘴滑舌。」
他沒再說話,我摸索著走過去,拿出我自己做的精油,均勻抹在尉遲瀾的背上,我迫不及待地上手。
嘖,這手感,誰懂啊!
按到腰部,我故意憑借瞎子的身份把他蓋的帕子往下扒拉了一點。
正要上手,失焦的雙眼徹底定焦了。
隻見尉遲瀾的腰部往下的位置有紋身印記,隱隱約約是粉色。
我再往下扒扒,赫然一隻小豬佩奇。
我把嘴唇咬爛了都沒能忍住:「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尉遲瀾猛地起身:「你笑什麼?」
我盡量把眼睛轉到別處,把這輩子悲傷的事情都想了個遍。
「小人...噗……剛剛突然想到,能給貴人緩解疲累是我祖上積德。」
我餘光又忍不住看了小豬佩奇一眼,還跟它對視上了。
精瘦的腰,完美的人魚線,一隻小豬佩奇若隱若現。
「噗哈哈哈小人實在是太感動了嗚嗚嗚….小人覺得….!
佩奇的豬鼻子還對著肚臍眼。
有病啊!
「噗哈哈哈哈咯咯咯咯咯哈哈哈哈…
真受不了,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他奶奶的,死喬翹,等我看見你我真的要讓你死翹翹!
2.
最後尉遲瀾冷著臉走了,還是他身邊的大太監求情我才保住了一條命。
林公公:「你說說你!好不容易有伺候貴人的機會,你笑什麼?」
「我身有頑疾。」
俗稱笑點低。
林公公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我一眼,就要遣人送我出去,我忙問:「請問公公這宮裡是不是有位奇人能在人身體上作畫?」
「你怎麼知道我是公公!」
我盯著指到我面前的蘭花指,默默移開了目光:「小人耳朵靈敏,聽出來的。」
林公公:「我猜也瞞不過你,宮裡的確有位奇人,能在人身體上作畫,聽說她畫出來的畫都是神仙靈獸,一旦畫上遇水也不掉,能保人富貴平安。」
好你的喬翹!你他媽早就發財了吧!
我給林公公塞了點錢:「勞煩公公引薦引薦。」
林公公:「不是我不願意,是那位奇人說了,要想見她必須對出她說的暗號。」
「什麼暗號?」
「上一句是,問君能有幾多愁。」
我面無表情:「猶如太監逛青樓。」
林公公:
3.
暗號對上了,但人沒見到。
喬翹給我寫信說她跟顏親王南巡去了,要兩個月後才能回來,讓我無論如何要想辦法在宮裡留下來等她。
要不怎麼說,人走運睡覺都有人遞枕頭呢。
尉遲瀾騎馬扭到腰了!
林公公收了我的錢再次舉薦了我。
還是那個霧蒙蒙的浴池,尉遲瀾光著背趴在貴妃榻上,這次我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完全無視了那隻小豬佩奇,給他按摩推拿。
眼看著就要結束了,誰知道突然進來了四個人都喊尉遲瀾為皇兄。
他們一邊聊著宮裡的趣事,一邊脫掉衣袍往溫泉池裡走。
我餘光看了一眼,收回來.…收不回來了!
二皇子背上紋著一隻皮卡丘,三皇子左胳膊紋著米奇,右胳膊紋著米妮,四皇子胸前紋著迪迦奧特曼做飛天姿勢,還特麼頭朝下..
一行清淚從我眼角流出來。
我自己擰肉擰的。
喬翹,你就為所欲為吧...
我一低頭發現尉遲瀾正轉頭看著我,趕緊雙目失焦裝瞎。
他神色晦暗不明:「你哭什麼?」
我眼淚砸他背上了?
我滿臉深沉:「摸到您背上傷痕累累,我隻覺得您年紀輕輕過得很不容易,一時沒忍住,替您難過。」
他愣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尹依依。」
「你是第一個跟孤說這種話的人。」
?啥。
他坐起身:「想必你也猜到我是誰了,以後就留在東宮吧,孤不會虧待你。」
還有這種好事!
林公公戳我的腰催促我謝恩,他勁太大,我一個沒站穩就跪下來,下意識拽下了尉遲瀾還沒穿好的褲子。
我一抬頭….
畫面不可言喻。
我失焦的瞳孔轉到別處,兩個手顫巍巍在地上摸著:「殿下,您還在嗎?」
尉遲瀾默默提上褲子,冷靜道:「…在。」
我:「我剛剛好像扯到了什麼。」
他紅著耳朵:「是孤的袍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神特麼袍子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肚子疼,一抬頭看見尉遲瀾鐵青的臉,慢慢移開了目光。根據笑容守恆定律,我消失的笑容轉移到了別人臉上。
諸位皇子們笑了。
我完了。
眼看著尉遲瀾臉色陰沉下來,我急中生智也冷下臉嚴肅道:「我剛剛摸到的布料明明是塊汗巾,殿下卻騙我說是袍子,這是欺負我看不見就敷衍於我嗎?」
尉遲瀾一愣:「沒有……」
他似乎覺得不對勁:「你剛剛笑什麼?」
我:「因為我看不見,從小便飽受欺凌,有人就告訴我,憤怒的時候要大笑,這樣別人才會忌憚。」
尉遲瀾神色復雜地點點頭,把我扶起來:「你放心,以後在東宮,沒人再敢欺負你。」
真沒想到,傳聞中喜怒無常的太子竟然這麼好騙。
抱到大腿了啊!
4.
就這樣,我成了太子的御用按摩師。
我的住處被安排在距離太子房間不遠的偏房,說是方便我去給太子按摩。
但沒想到我上班第一天就迎來了客戶。
呃……又有點像找茬的。
我看著門口站著的兩位氣勢洶洶的絕色美人,繼續不動聲色地裝瞎。
隻見那兩人頭挨著頭,用並不小的聲音密謀著:
「這就是昨天殿下帶回來的人?」
「傳聞有絕技,按摩治百病。」
「呵,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
「瞎子?」
「莫不是裝瞎?」
「去試試?」
「你去。」
「憑什麼我去,你去!」
眼看著她倆就要吵起來,我默默開口:「兩位娘娘,我是瞎,不是聾。」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
我看她倆的衣著大概可以猜到,她們是東宮唯二的女主人,魏良娣跟徐良娣。
被我這麼一說,她倆有點尷尬,但很快回過神。
魏良娣清了清嗓子問:「你按摩可以治病?」
雖然包治百病是我誰人的,但我除了按摩,還會點針灸,一般的頭疼腰疼還是可以治治的。
我沒說話,保持微笑,做足了高人的姿態。
果然,她倆對我的信任倍增。
兩人趕緊親熱地圍過來,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中間。
「有個病,你能不能治?」
我:「娘娘身體有恙?」
魏良娣低聲:「不是我,是殿下。」
徐良娣神秘兮兮:「殿下他,不,舉。」
5.
這事情有點嚴重,兩個良娣也不是亂說。
說是自從她們進東宮,尉遲瀾就沒碰過她們,所以有理由產生這種懷疑。
隻是宮裡太醫牽扯良多,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找上我。
雖然我沒治過這種病,但她們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我是貪財的人嗎?必須是啊!
對我來說錢不錢的無所謂,但我一想到喬翹這幾年在宮裡如魚得水,賺得盆滿缽
滿,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一定要比她更有錢,包養閨蜜的活誰也別想跟我搶!
我也實在沒想到,尉遲瀾看著這麼年輕力壯。
竟然..
唉,暴殄天物這不是?
為了金主媽媽的幸福,我必須得給他治好!
聽說太子這段時候勤於政務,腰傷頻發。
當晚他回寢殿後果然就召見了我,我在兩位良娣殷切的目光中身負重任出發了。
我進去的時候尉遲瀾趴在床上,眉頭緊鎖,似乎是在忍著痛。
小太監引著我走到床邊就退出去了,偌大的房間隻剩下我們倆。
尉遲瀾開口:「上次你替我按過後,傷處舒服很多,這次你可以稍微用點力氣。」
我應了一聲。
給尉遲瀾上手按著背,一邊尋思著這隱疾該怎麼治。
隱隱約約記得以前在雜書裡看過點病理知識,有幾個穴位好像對這方面有效。
說試就試,我果斷掏出銀針。
尉遲瀾皺眉看了我一眼:「這是做什麼?」
「針灸跟推拿更搭哦。」「你能看見穴位?」
我硬著頭皮解釋:「我經驗豐富。」尉遲瀾半晌沒說話。
我開始瘋狂大笑:「啊哈哈哈哈哈你竟然不信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尉遲瀾:..」
他頓了頓:「你先別生氣,你扎便是。」我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長舒一口氣。
可惜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運氣,我把尉遲瀾扎成了刺蝟,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難不成徹底沒救了?
我決定改天再找找辦法。
可萬萬沒想到,夜裡我睡得正香,東宮突然一陣騷動。
我看見窗外匆匆來去的人影,覺得不妙,打開門抓住一個路過的小太監。
「出啥事兒了?」
小太監急得要死,一看是我,忙說:「尹姑娘正好!我剛要尋你呢,你下午去幫殿下按摩可有出錯?」
我一愣:「怎麼這麼問?」
小太監掩著嘴小聲說:「殿下他,一夜之間不舉了!」
我怔在原地。
這句話信息量極大。
首先,尉遲瀾他本來可以,其次,他現在不可以了。
這事兒還是突然發生的,嗯,我回憶了一下,百分之九十九跟我扎的針有關。
總結:我把尉遲瀾扎不舉了。
很好,這次我真完了。
剛剛小太監說,他正尋我,隻怕待會兒就有人來找我問話。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喬翹你還是來找我吧,我隻怕沒命等你了!
我故作淡定先打發走了小太監,然後快速收拾了錢財準備跑路。
6.
趁著大家無暇顧及我,我卷錢翻上東宮的牆頭,憑借著對地形的記憶,終於在一個小時後...
走出了我的院子。
誰能告訴我東宮怎麼這麼大啊!
我左轉右轉,好不容易走到花園,還以為終於找到出口,卻看見假山石後站著兩個黑影。
我躲在樹後,借著月光看見其中一人的臉。
是魏良娣。
此刻她正依偎在一個男子懷裡,兩人你儂我儂,好不膩歪。
恍惚間,我腦中浮現了尉遲瀾那張臉。
腦子自動在他頭頂P上一頂綠帽。
尉遲瀾現在不管從哪個層面,都失去了作為男人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