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學了好幾遍才學會,學會了就開始罵他,「愛老虎油!愛老虎油!」
我竟然還笑著讓我多罵幾遍,神經病。
「愛老虎油,愛老虎油,老虎油,老虎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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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久旱成災,臣民們走投無路竟然想讓我去求雨。
我哪會這個?
不過也不好說,畢竟西域上次下雨還是十六年前我出生的時候。
我不住地摩挲著那片龍鱗,「龍鱗啊龍鱗,你要是真的有靈性,就幫我下場雨嘛。
福貴兒卻是不屑,「你還真拿片龍鱗當令箭了,不知道龍鱗出在龍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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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知道龍鱗出在龍身上,難不成還出在你身上啊!
他又是開始胡說八道,「十六年前,那哪是雨啊,那都是我的眼淚水兒。」
我也是揶揄道,「你以為你嚎兩聲就能下雨了,你還把自己當龍王的兒子啦?」
「瞧不起誰,你都能是天命的聖女,我怎麼就不能是龍王的兒子了?!」
就瞧不起你了,有本事你上啊!
「我可不做虧本的買賣,」他又是痞氣一笑,「要是我能幫你求來雨,你就親我 一下怎麼樣?」
哦,呵呵,別說親你了,嫁給你都行。
不過事實證明,話真的不能亂說,誰承想這小子真瞎貓撞上死耗子了呢。
他一臉理直氣壯地來討債,「準備什麼時候成親啊,娘子?」
啊呸,愛老虎油。
他卻是對我說道,「愛老虎油兔。」
好傢伙,別以為我猜不到,你這是在罵回來,我看你缺少毒打!
我拔出彎刀準備收拾他,他卻是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說,「愛老虎油兔是表在 肯定,意思是,我確實是臭不要臉。」
這還差不多。
最後為了保住我天命聖女的名聲,我隻能息事寧人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讓你親一下,你還就真親一下。」
那不然嘞?
他把嘴撅的老高,生怕人不知道他不滿意似的。
最後他把我抵在牆上,洩憤似的在我唇上又啃又咬。
唇齒交錯間,他說,「蕭蕭,我很….想你..」
我懷疑他少說了一個字,他想說的應該是,蕭蕭,我很想你.…死。
不就是拿了你一袋珍寶嘛,所以我謀財,你就害命是吧。
這人真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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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六歲了,也是到了婚配的年紀。
今日父王問我想要怎樣的夫君時,我腦中竟然不自覺浮現了王福貴那副賤兮兮的 樣子。
我肯定是中邪了!
父王走後,我又是託腮自己嘀咕道,「我未來的夫君究竟是什麼樣子啊?」
他當仁不讓地指了指自己,笑道,「別想了,你未來夫君在這呢。」
我看著他怔了神,他為何笑得如此好看?
中原男子善下蠱,看來這傳言是真的。
他說他要娶我,可是我父王要為我招親時,他卻是一聲不響地離開了。
我想,他可能是去找他落跑的娘子去了。
他總是在我面前罵她「小沒良心的」,可他卻沒說過他不愛她。
想來,他如果不愛她,也不會千裡迢迢跑到西域來找她,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可是你既然要去找你娘子,為何還要來招惹我?
王福貴,你個渣男,愛老虎油!
不過說來也怪了,以前西域幾十年都不帶下一滴雨的,這次卻是淅淅瀝瀝地下了 大半個月。
因為這雨,我的招親大典隻能一拖再拖。
後來好不容易雨停了,招親的臺子剛搭起來,天上就突降一道驚雷,把它劈得渣 渣都不剩。
我不過是想嫁個人,怎麼還遭雷劈呢?!這一道雷降下來,誰特麼還敢娶我?!
我的地位也瞬間從「天命聖女」貶為了「天煞孤星」,誰娶誰遭雷劈的那種。
老天爺,你是想玩死我?!
正當我悲憤時,那個愛老虎油的渣男又回來了。
他火急火燎地趕過來,不由分說地就堵住了我的唇,渡給我一顆丹藥。
好苦,好苦,這什麼?!
我不僅嘴裏苦,頭也暈暈的,腦袋裏憑空湧入了很多奇怪的記憶。
恍惚過後,我立定抬眼,卻看到敖夜一臉期待地瞧著我。
「敖夜?」等等,敖夜?他怎麼在這裏?
他卻是把我抱得很緊,「蕭蕭,這次你別想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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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裏還泛著苦味,他卻是拿糖哄著我,「再吃顆糖,糖啊,永遠都是甜的。」
「你剛剛到底給我吃了什麼?這麼苦!」我嗔怪地問道。
「回夢丹啊,」他又是理直氣壯地說,「我本來想著找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狠 狠折磨折磨你!」
「可一見到你,我就不爭氣的單方面先原諒你了。那些物理療法像回夢鞭、回夢 斧、回夢榔頭什麼的,我都沒捨得對你使。」
隨即他又忿忿道,「鬼市剛研製出來回夢丹,我就回去取的功夫,你竟然就要招 親,氣的我直接就把臺子劈了!」
等等,資訊量有點大,讓我先捋一捋。
他之前說什麼,他來西域是尋妻的,敢情他找的那個壞心眼兒女孩就是我?
渣女竟是我自己?
不對啊,我好像沒他說的那麼壞啊。
我問,「我用你父母迫你娶我?」
他答,「那冥婚我也沒同意啊。」
「我害你傾家蕩產?」
「不是你,我會炸「牡丹花下」嗎?」
「我百般引誘,你抵死不從?!」
「你睡覺老亂動,還好我都忍住了。」
「我強毀你清白,然後棄你而去?!」
「不是你讓我教你生孩子的嗎?!最後你也確實跑路了啊。」
這麼看,他說的好像也沒問題啊,我這麼渣的嗎?
敖夜又是撅著嘴索吻道,「知道對不起我,就好好補償補償我唄~」
不對啊,就算渣那也是上輩子的事了,這輩子你劈了我招親臺這賬還沒算呢吧。
既然想不通就先把他揍一頓吧,大不了一會兒想通了再道歉。
我一邊對他拳打腳踢,一邊罵著「愛老虎油」,可他還笑著說什麼打是親罵是 愛,神經病。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不僅厚顏無恥地爬上了我的床,還一直扒拉我衣服。
後來他見我的衣服扒拉不下來,索性就把他自己剝了個精光。
他附在我耳邊喑啞開口,「蕭蕭,我想你,心裏想,這兒也想。」
「蕭蕭. …蕭蕭..
別叫了,別叫了,再叫我也不搭理你。
「蕭蕭...我都為你守身如玉..十六年了」
「蕭蕭……我每天都夢到你….每天都很想你….」
別這麼大尺度,我還是個小孩子。
可他不住地在我耳畔輕喘低吟,引得我也有些難受。
「那…….那就一次。」
他得逞地笑了聲,便是壓了上來吻住了我。
可他折騰起來又是沒完沒了。
我也起了反抗他不守信用的心思,在他情動不已的時候,叫了王福貴的名字。
他身子突然僵住,又是懲罰地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語氣不容置否地道,「叫敖 夜哥哥。」
哼,我本來嫁的就是王福貴,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王福貴,王福貴,福貴兒~」
我不住地這麼叫他,他折騰地愈發兇了,最後任我叫了多少聲「敖夜哥哥」求
饒,他也沒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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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他便三天兩頭黏過來求歡,最後總能想辦法把我吃抹乾淨。
又是一番雲雨過後,我嗔怪地踹他一腳,「你再這麼夜夜笙歌,遲早搞出人命來。
他挑眉痞氣一笑,「那我們是先搞敖利奧,還是敖利給?」
哼,臭男人!
我背過身去不理他,他依舊是沒臉沒皮地貼上來。
「蕭蕭,別生氣嘛,我這不正向你父王提親呢嗎。」
「我第一次去,他嫌棄我是個中原人,後來我切了個小號,他又嫌棄我家世不 配,我又切了個小號,他又嫌棄我禮數不周。」
他歎了口氣,又是道,「凡間婚配真麻煩,不然你跟我東海吧。」
「蕭蕭,東海很好的,你一定會喜歡那裏的。」
我佯裝熟睡,始終沒答話。
他見我睡著了也不再言語,在背後緊擁著我入眠,最後他又蹭蹭我的背,嘴邊喃 喃了句,「反正我不要再和你分開。」
俗話說得好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就算想起了上輩子的艱苦生活,我這驕奢的公主病也改不了了。
比如,吃草莓我隻吃個尖兒,把底隨手就扔給敖夜了。
他啃著草莓哀怨地自言自語道,「蕭蕭吃草莓尖尖,我隻能吃草莓屁屁。」
再吵,草莓葉葉也不給你吃。
再比如,有些衣服穿過沒幾次,配不上我的氣質了,便就不想再穿了。
敖夜把我不要的衣服都絞成了碎布,紮了九百九十九朵帛花送給我。
看來還是讓他吃太飽了。
我以為這樣的生活能多過些時日,可它卻夏然而止在了一紙詔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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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引雷喚雨的消息不脛而走,不知如何就傳到了中原皇帝的耳朵裏。
中原皇帝自詡真龍天子,派來使臣前來求娶「天命聖女」。
人家都說真金不怕火煉,他這是真龍不怕雷劈?
波斯兵弱,我父王自然不敢忤逆他們的意思,隻得忍痛送我去和親。
敖夜卻是氣急敗壞地想去劈了那狗皇帝。
我問他,皇帝死了之後呢,又能如何?
帝王崩逝,凡間必然動盪,又有多少凡人的命格會因此被擾亂。
天界怪罪下來,你父王保得住你嗎?
「那我們離開這,我帶你回東海。」
我走了,我父王怎麼辦,波斯的臣民怎麼辦?如果中原鐵騎攻入西域,我便成了 千古的罪人。
他又是不顧一切地任性,「我不管!我愛你,我就是不許你嫁給別人!」
「愛?你能愛我多久?」我嘲諷一笑。
「就算你現在愛我,可是等到我七老八十,年老色衰的時候,你還能說得出愛嗎。
「我可以!」他不假思索地說道。
「可是我不可以!」我斬釘截鐵地懟了回去。
「我老了,可你卻還會是少年模樣,到時候他們會把我們當做什麼?母子?祖孫。
可他卻是有些倔強道,「我可以用法術維持你容顏不老,我可以想辦法幫你還魂 續命,隻要我們不分開,我什麼都可以做到!」
我卻是對著他嘶吼道,「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生生世世霸著我!我不喜歡 你,我不屬於你的!」
「你騙人,」他扯著我的肩膀,迫我同他對視,「你明明就很喜歡我,為什麼不 敢承認。」
我又是把龍鱗在他面前扔了出去,而後對著他的眼睛,平和地道,「我不喜歡 你,以前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
他神情落寞,扯著我的手也慢慢松了下來。
「我不會和你回東海的,你走吧。」
他滿眼黯然地看著我,略帶哭腔孤注一擲地說,「要是我走了,再也….不回來 了呢?」
「那就別回來。」
語畢,我便轉身離去。
我不知道他那天在那裏呆立了多久,可他真的就沒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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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卻是沒能嫁到中原,我死在了和親的路上。
紅鬃寶馬脫韁般地跑下了懸崖,連累馬車上的我一起被摔死。
波斯國的小公主生的轟烈,死的草率。
我……又墜崖而亡了。
無常鬼來接我的時候,我氣憤地拽上白無常的領子,「這特麼就是你說的命格不
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