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一巴掌甩在了他胳膊上:“狗東西。”
“汪,”林城步把臉埋到他肩窩裡一通亂蹭,“汪汪汪……”
汪完了他又蹦起來飛快地把自己褲子一甩,再撲到床頭櫃前拉開抽屜拿了個東西出來,最後又蹦回床上。
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電光石火之間他已經撲回了還沒來得及翻過身的元午身上。
“拿這個幹嘛?”元午看到他手裡的東西時愣了愣,“神經病啊你。”
“你說呢?”林城步抓住他的手腕,麻利地把一隻手銬銬了上去,然後往床頭的鐵欄杆上一繞,把他另一隻手也銬住了。
“小華,”元午看著自己被銬出的雙手,勾了勾嘴角,“業務不熟練的時候先別玩花活兒……”
“沒想玩花活兒,”林城步湊到他耳邊,“我主要是怕你反抗。”
“你想上我,是麼?”元午眯縫了一下眼睛。
“嗯。”林城步聽到這話的時候呼吸猛地一下粗重起來。
……
林城步感覺自己身體一直挺好的,上學的時候打球跑步每天都沒闲著,上班之後也會去健身房,而且本身廚子就是個考驗體力的活兒,他忙一晚上也沒什麼感覺。
但今天也許是大病初愈,也許是興奮過頭。
好幾分鍾過去了,他都還摟著元午喘得停不下來。
好在元午的呼吸聲音雖然沒他這麼重,但也還沒有恢復平靜,屋子裡這會兒就聽著他倆一高一低地喘著。
又過了一會兒,元午勾起小腿用腳後跟兒往他腿上砸了一下:“你是不是發燒了?”
Advertisement
“沒。”林城步摟著他,把臉貼在他後背上。
“滾燙的,”元午說,“汗都讓你燙出來了。”
“本來就出汗了,”林城步悶在他後背上說,“幹這事兒還能不出汗麼?”
“讓我透口氣兒,”元午扭了一下,還沒解開的手銬在鐵欄杆上丁鈴當啷地響著,“沒幹死讓你憋死了。”
“哦。”林城步應了一聲,又過了能有快一分鍾才從元午身上滑下來,但胳膊還摟著他。
“商量個事兒。”元午說。
“嗯?”林城步支起腦袋。
元午動了動手,拉著手銬唏裡哗啦地:“可以打開了吧。”
“哦忘了,”林城步趕緊坐起來,“我拿鑰匙。”
在床頭櫃的抽屜裡翻了好半天之後,林城步定在了原地,盯著抽屜不出聲。
“你別告訴我鑰匙找不著了。”元午側躺在床上,舉著胳膊看著他。
“我……”林城步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在抽屜裡一陣翻,“我一直都是把鑰匙和手銬放一塊兒的啊,怎麼……”
“真找不著了?”元午愣了愣,突然笑了起來,“哎操。”
“你別急,”林城步撲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又迅速蹲回床頭櫃前翻著,“鑰匙肯定是在家裡的。”
“我不急,”元午說,林城步臉上的笑容還沒展全了,他又說了一句,“我就是尿急。”
“哎哎哎,我在找。”林城步趕緊翻著。
“啊……”元午翻了個身,手交叉著放在頭頂,覺得有點兒擰勁,抬頭看了一眼,手銬鏈條已經擰了兩圈,他隻得又反向翻身翻了兩圈,“一個銬在床上被尿憋死的人……”
“怎麼會,”林城步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要不我給你拿個盆兒?”
“滾,”元午說,“我跟你說,我真憋不住了就直接尿。”
“別別別,”林城步站了起來,在屋裡轉著圈找鑰匙,“床單褥子都好說,床墊尿了我怎麼洗啊。”
元午眯縫著眼,看著他彎腰來回轉悠,笑了笑:“你屁股上有個文身?”
“嗯?”林城步回手往屁股上摸了摸,“這個嗎?”
“嗯。”元午應了一聲。
“文個鬼身啊,就是個疤,”林城步繼續在地上找鑰匙,“我上學那會兒不是學汽修麼,工具什麼的亂七八糟扔一地,我往板子上坐的時候沒注意,他媽板子縫裡有一把改椎……”
元午盯著他屁上笑得停不下來。
“有什麼好笑的!”林城步抓過內褲穿上了。
“哎我要上廁所,”元午邊笑邊說,“真急了不能等了。”
“你等等,”林城步想了想,跳上了床,抓著鐵欄杆擰了擰,“我記得……這杆子能取下來。”
“趕緊的。”元午說。
林城步抓著杆子來回弄了幾下,杆子往上一抬,下面那頭從卡口裡出來了,他再抓著杆子往下一拽,這根鐵杆被取了下來:“先……就這麼去吧。”
元午嘆了口氣,跳下了床:“得謝謝你沒把我銬在背後啊。”
上完廁所回到臥室,元午看到林城步趴在地上,一條胳膊伸到了床下面。
“鑰匙藏那兒了?”他有些吃驚地問。
“沒,”林城步臉都貼到床腳上了,“剛可能拿手銬的時候把鑰匙帶出來了,掉到下面了……好了摸到了。”
元午抬腿在他屁股上踩了兩下:“挺有彈性的。”
“哎!”林城步爬了起來,手裡捏著鑰匙,“不給你開了啊。”
“隨便。”元午躺到床上。
林城步在他身上掃了幾眼,湊過去摸了幾把,然後才拉過他的手把手銬給打開了:“洗個澡嗎?”
“嗯。”元午打了個呵欠。
“鴛鴦浴嗎?”林城步又問。
元午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床打開櫃門拿了自己的衣服出來,又回頭看了看被撕成兩半扔在床上的衣服:“你一會兒不會把我毛巾也撕了吧。”
“這話說的。”林城步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鴛鴦浴洗得並沒有多浪漫,一是因為剛浪完,二是因為林城步進了浴室就連打四個噴嚏,差點兒被元午直接趕出去。
“別浪了,”元午抓過洗發水瓶子往他腦袋上擠了一坨,“趕緊的洗完了出去穿衣服。”
“哎。”林城步有些鬱悶地抬手在頭上抓著。
“萬一又感冒發燒的我真的會內疚。”元午說。
“我跟你說元午,”林城步一邊抓腦袋一邊貼在元午背後蹭著,“這種事兒你可以一律歸到‘他太作’裡頭,我自己作的,你內疚什麼。”
“挺會安慰人,”元午把他推到噴頭下面,“趕緊衝。”
洗完澡林城步胡亂吹了吹頭發,差不多幹了就沒再管,躺到了床上。
元午慢吞吞地吹頭發吹了好半天,他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磨蹭?”
“你急什麼?”元午往他下面掃了一眼,“又雄起了麼?”
林城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元午放下風吹筒:“雄起了也沒它什麼事兒。”
“你下次……要那什麼我嗎?”林城步清了清嗓子,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
“看心情。”元午關掉了臥室的燈,躺到了床上。
剛一躺好,林城步就翻身摟住了他,還用腿把他固定好:“哎。”
“我打人了啊。”元午說。
林城步挪開了一條腿:“元午。”
“嗯?”元午拉了拉枕頭。
“那個……就……就是吧,我那什麼……那個……”林城步啃吃了半天也沒把話說利索,最後一咬牙,“你剛才舒服嗎?”
“啊。”元午愣了愣,接著就開始笑。
林城步放在他肚子上的手都跟著上下起伏停不下來,頓時就覺得還好是關了燈,要不這會兒再讓元午看到他臉上的顏色估計得笑得更兇了。
“挺好的,”元午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挺好的。”
“不是,”林城步嘖了一聲,“你這什麼語氣啊。”
“那我得什麼語氣啊?”元午還在笑。
“你考慮一下我的感受行不行,”林城步往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嚴肅點兒行嗎!”
元午突然收住了笑,停下了。
林城步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往後退,感覺下一秒元午的巴掌就會呼過來。
“舒服,”元午轉過臉,在他耳邊跟吹氣似的說,“舒服。”
這種帶著氣流的低聲細語,立馬讓林城步身體裡一陣愉快地痙攣,差點兒哼出聲來。
“是要這麼說嗎?”元午問。
“……算了,”林城步翻了個身,一條胳膊一條腿搭在元午身上,把臉埋進了枕頭裡,“我現在臉都快燒著了。”
元午摸了摸他的臉,頓了頓又往他腦門兒上摸了一把:“我操,你真不是發燒嗎?”
“嗯?”林城步跟著也摸了摸自己腦門兒,“發燒不是會覺得冷麼?我不冷啊,我熱氣騰騰的。”
“有體溫計嗎?”元午坐了起來。
“不是吧,”林城步愣了愣,“我真沒發燒。”
“體溫計。”元午打開了臥室的燈。
林城步隻得起身去小藥箱裡把體溫計給翻了出來。
“38度1,”元午盯著體溫計,“去醫院吧。”
“啊?”林城步震驚了,“是不是量錯了?我再甩甩重新量一下。”
元午把體溫計還給他,他拿過來狠狠甩了幾下,確定水銀柱已經縮無可縮了,這才又重新夾好。
過了十分鍾,元午抽走體溫計,對著燈又看了一次:“38度1。”
“不是,”林城步拿過體溫計確定了一次,“我為什麼啊,我已經虛弱到做個愛都會發燒的程度了嗎?”
“你做這個愛之前就已經在發燒了,”元午嘆了口氣,“你給我捏背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手很燙……去醫院吧?”
“……不去!”林城步把體溫計扔到一邊,往床上一躺,“操!不去!”
簡直沒面子,就算是病剛好,或者說病沒好利索吧,也不至於興奮一下就發燒啊!
丟人!
太丟人了!
林城步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除了那次被元午銬車上不得不掛半趴在地上用腳把鑰匙拔拉過來開鎖之外,就是現在這次最丟人了。
這麼青春活力,這麼狂野,這麼英俊,這麼有愛心,這麼偉大,的一個廚子,居然做個愛做發燒了!
“還有哪兒不舒服嗎?”元午看著他。
“不是‘還有哪兒’,是根本就‘沒有哪兒’不舒服,”林城步倔強地挺在床上,“我通體舒暢,每個毛孔都舉著牌子,上面寫著一個字,爽!”
“真的嗎?”元午問。
“爽!”林城步喊了一嗓子,“不去醫院!睡覺!”
元午從藥箱裡找了瓶阿斯匹靈出來:“那你吃片這個吧?我以前頭痛發燒什麼的就吃這個。”
“嗯。”林城步接過藥片放到了嘴裡,抓了床頭的杯子喝了兩口水。
“明天早上要是還燒就去醫院吧?”元午說。
“行。”林城步點頭。
元午把藥箱放了回去,進臥室的時候嘴裡叼著根沒點的煙,準備去陽臺。
“給我一根。”林城步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