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止住腳步,遲疑詢問:“該不會也是是張畏塗他們找來的拖?”
好不容易鎮定心神的工作人員猛地回頭,一臉驚恐地瞪著他心目中堅強美麗溫柔充滿東方女性氣質的黃毛,目光在這四名女性青年的臉上轉了一圈,不知想到什麼,絕望爬滿臉。
黃毛:“……”
所以就算他們是真女人,又會跟你有什麼關系?
為什麼會深感絕望!
是的,黃毛長發女是變裝後的岑今,一襲粉色裙裝露出纖細嫩滑小腿(每天腿膜等護膚品定時保養),勒得快斷氣的腰和鼓鼓的胸部,此前剪短、重新染了一遍黃發拿到漲價的50塊酬勞,又專門聘請造型師幫他接長發。
精心打扮後,一個青春美少女新鮮出爐。
同隊變裝者還有王靈仙。
王靈仙相貌出眾,五官深邃,人如其名,不暴露本性的情況下,看臉和氣質還挺仙,裝扮起來也容易,相同操作來一套就行。
唯一問題是他的身高和骨架,隻能通過穿搭和化妝造成個子一米七、輪廓線條深,偏豔麗掛的視覺效果,當然造型完成後的效果很出色,大家手機裡都保存彼此的照片。
於文和圖騰這兩個的男性骨架太明顯,雖然可以通過各種硅膠塑形改變,但是破綻太大,不如別做太大變化,幹脆化個讓人‘面目全非’的哥特妝好了。
黃姜和烏藍稍微改變妝容,相貌、氣質就跟之前大相徑庭,不太熟悉者,可能辨認不出。
他們六人這次以華國新海城某個地下搖滾樂隊的身份前來高盧花都參加歐洲搖滾大賽,更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歐洲最古老的搖滾音樂節。
於1974年誕生,之後每兩年舉辦一次,全球搖滾迷、音樂迷和搖滾樂隊都會不辭辛苦地趕來參加搖滾音樂節,而今年的搖滾音樂節在盧森堡舉行。
王靈仙本來想租盧森堡機場的機位,可惜時機不湊巧,沒有多餘的機位,隻好退而求其次,轉租毗鄰盧森堡的花都機場。
特意挑選人流稀少的時間段出機場,本以為外面最多十來個人,沒想光‘夾道歡迎’就有五六十人,穿統一黑色小短裙和一致的煙燻妝,喊統一口號‘Black Rabbit’,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機場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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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有點麻,駐留原地不想走。
王靈仙冷若冰霜,雙腳扎根原地一動不動。
烏藍和黃姜對此倒覺得挺有趣,不過黃姜說:“按娛樂圈的說法,這叫粉絲接機,和愛豆人氣值掛鉤。但我們六人小隊隻是地下酒吧表演樂隊,換句話說,我們很糊,連三十八線愛豆都算不上。”
於文:“意思是說校長他們安排出紕漏?”
圖騰:“也有可能是一支真樂隊的粉絲。”
話音剛落就聽到後面有人用語氣不太好的英文嚷道:“前面走不走?不走讓開。”
六人齊齊回頭,看到助理保鏢經紀人約莫十來個氣勢洶洶走過來,揮手趕走黃毛六人,明明挺寬闊一條路,愣在中間開拓一條路迎接裡面走出來的5人樂隊。
這五人穿搭以黑和紅兩種顏色為主,身上掛了很多重金屬吊墜,一個女性和四個男性,全員留顯眼的發型,身上、臉上紋身很多,就外形而言,符合大眾對搖滾樂手的印象。
他們佩戴墨鏡,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向前走,氣場強大,姿態又酷又拽,接機的粉絲掀起一股狂熱尖叫,更有甚者衝出保鏢防護撲到左前方一個背吉他的紅色卷長發青年的身上,尖叫呼喊他的名字‘安雷——’,然後被驚慌失措的保鏢迅速拖走。
黃毛六人宛如剛進城的土包子,好奇而震驚地圍觀全過程,直到該樂隊飄然遠去,粉絲跟在汽車後面狂追一路,機場很快空蕩,仿佛剛才的喧囂都是耳朵壞了產生的錯覺。
“搖滾樂粉絲這麼熱情的嗎?”黃姜走上一輛安排好的公交車,找個靠窗位置坐下說道。
“看是什麼搖滾樂隊。”圖騰拿出手機給眾人看翻譯後的頁面並說道:“Black Rabbit,黑兔樂隊,連續兩屆拿到歐洲搖滾音樂節第一名,紅遍歐美,連亞洲也有不少痴迷他們的搖滾樂隊,被譽為繼披頭士、滾石和皇後樂隊之後,最有可能創造歷史的紫微星樂隊。”
烏藍:“所以他們也是來參加今年的搖滾音樂節,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去盧森堡?他們這樂隊的咖位應該足以讓機場為他們空出一個機位,不然也可以坐飛機,不用像我們這樣還得麻煩地坐車、轉車。”
黃姜若有所思:“有可能想趁音樂節開始之前,先在花都購物。”
於文:“不是沒可能。”
花都是世界知名的購物天堂,文藝氣息濃厚,還有鐵塔、盧浮宮、聖母院等著名打卡景點,到高盧不去這些地方玩未免可惜。
這時王靈仙開口:“不是購物。”
烏藍回頭:“看來你知道點什麼。”
王靈仙睜開眼,目光玩味:“他們留在花都是想見一個女巫,大概是在17年、20年前後分別準確預言出歐美首相、總統人選,遊走於政界、名流,幫過某些知名名流逃過死亡和牢獄之災,因此聲名鵲起。
關於黑兔和女巫的傳聞,據說黑兔不出名的時候,在街頭演奏,遇到流浪的女巫,接受她的指點前去參加音樂節,並被預言他們樂隊將紅遍歐美。
結果不出一年,黑兔樂隊的音樂席卷全球,一直黑紅到今天。”
黃毛趴在前面的椅背上說道:“黑紅?他們有什麼黑料?”
王靈仙:“食人和死亡。”
“臥槽。”於文搓著胳膊:“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食人族?”
王靈仙攤開手說道:“的確是這個意思。黑兔樂隊曾被曝出他們有食人癖,不過爆料的工作人員被有吸毒前科,精神狀態不正常,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更多人認為這是對家黑。
但這件事還有後續,爆料的員工死在精神病院裡,說是試圖爬牆逃院,不慎摔進沒使用的煙囪裡,直到兩三個月後準備大清理才發現員工的屍體卡在裡面。屍檢結果,活生生餓死的。”
烏藍:“我猜這後續沒多少人知道。”
王靈仙:“的確。”
圖騰:“除了食人,還有死亡,這是什麼黑料?”
王靈仙:“斷斷續續地報道過黑兔樂隊的狂熱粉接二連三失蹤、死亡,因為死亡地點分散,歐亞、歐美都有,所以多數人不會將失蹤者和黑兔樂隊聯想到一起,隻認為是巧合。”
頓了頓,他補充:“黑粉除外。”
黃姜:“你是黑粉?”
王靈仙挑眉:“為什麼這麼說?”
黃姜:“師兄對黑兔樂隊的關注過於詳細了。”
王靈仙笑了下,很快收起笑容說:“沒粉過,不算黑,死去的20個黑粉裡,有一個女孩子算是我一表三千裡的妹妹。她媽媽在靈堂上哭得悽慘,撲到我腳邊求我調查,我就順手調查黑兔樂隊。”
黃毛輕聲:“沒結果嗎?”
王靈仙:“毫無瓜葛。”
黃毛不適地扭著身體,對黑兔二字頗為敏感,主要丁燳青才說參加兔子的葬禮,本以為兩三個月過去沒碰到兔子相關的詭異事件,還以為丁燳青終於幹了回人事,不料在這裡等著他。
“等解決任務後,舉報黑兔樂隊,讓歐洲這邊的機構調查。”岑今提議。
黃姜搖頭:“舉報需要附帶證據,一套程序下來,梵蒂岡才會派遣調查團解決詭異事件。”
岑今:“大仙不是調查過嗎?把那些有疑點的證據全部交上去,不就行了?”
“不行。”黃姜否決:“光有那些證據不夠,還得有更確鑿的,證明死者不僅死得離奇,還跟詭異有關,而且跟嫌疑目標有關的確鑿證據。”
岑今:“……調查到這地步,也不需要梵蒂岡了吧。”
黃姜聳肩:“所以啰,執行總機構特派任務的調查團很多都不喜歡梵蒂岡,因為程序規矩又多又死板,就像電影裡驅魔那樣,哪怕神父證明有鬼他也不能隨意出手驅魔,必須證明房屋有鬼,再申請教皇同意驅魔才能行動。
令人窒息的是特派任務的調查團隻能調查,清除詭異,就是驅魔,他們認為必須用專業名詞‘驅魔’,不喜歡‘清除詭異’這種形容詞,他們認為驅魔隻能梵蒂岡的神父能做,調查團沒有資格動手。”
岑今和於文齊齊嘆氣:“好奇葩。”
烏藍、圖騰和王靈仙三人倒是適應良好,因為他們以前接過歐洲特派任務,已經習慣這邊的奇葩規矩。
岑今:“話說回來,我們這次任務究竟是什麼?帶隊老師是誰?”
王靈仙還是隊長,他對眾人說道:“具體任務沒下來,這次很特殊,校長應該跟你們說過這次特派任務很搶手,因為它還跟競技交流會有關。”
烏藍猜測:“是晉級?”
王靈仙:“對。”
於文和岑今對這方面沒了解,他們不解,烏藍便解釋:“這次派遣任務既是你們三個必須完成的一門課程,也是明年競技賽的一次晉級賽。
完成晉級賽等於拿到綠卡,不用參加各種大大小小的個人賽、對抗賽積累積分,直接空降最後的競技賽賽場。
更重要的是晉級賽通常隻會說出一個大概地點,和一兩個關鍵詞,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提示通知。線索必須自己找,當你觸發晉級賽,你就能獲得一個線索,然後尋找其他線索,一個套一個的,挺難。”
岑今:“這次晉級賽有提前說嗎?地點是哪裡?”
王靈仙:“論壇裡公布過,地點是歐洲戰場。關鍵詞是:群體癔症,修女院。”
岑今:“這裡運用的戰場是修飾詞還是名詞?”
修飾詞的意思指晉級賽賽場是整個歐洲,將其形容為戰場。名詞的意思是指歐洲的戰場,比如一些中古世紀至今的知名戰場。
“無法確定。”王靈仙敲著椅背說:“不過我猜是歐洲名戰場的可能性最高,不然範圍整個歐洲未免太廣,十年都不一定有人能通過晉級賽。”
黃姜這時開口:“話說回來,既然我們的派遣任務和晉級賽有關,那任務內容會不會跟兩個關鍵詞有關?”
王靈仙:“有可能。具體還是等帶隊老師到了再說,現在大家放松身心,快樂shopping,今天一切消費由隊長我負責。”
於文歡呼一聲,一把跳起就想撲過來,被王靈仙一腳踢出去:“滾你爹的,少佔女士便宜。”
黃毛聞言驚訝地瞟向王靈仙,為什麼接受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