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死神不可欺》, 本章共3557字, 更新于: 2024-11-19 14:05:32

“葛俊輝呢?”


“他病好了。”


岑今捏著筷子咯吱響。


“葛俊輝全家都是人渣禽獸,明明是他們害了杜莉,自己好了就翻臉不認人,趕不走杜莉,索性鎖死地下室不讓人出入,想活生生餓死、渴死杜莉。”


“沒報警?”


“報了警,抓回杜莉,她又會跑回去,而且攻擊性一次比一次強,樣子也越來越不像個人,我直覺是葛俊輝的咒轉移到她身上,就到處求神問佛,在西城的花鳥市場遇到一個中年婦女,告訴我這是婆羅門屍僕咒術,得請求黑色死亡女神卡莉降下仁慈的恩賜。”


杜嬸指著黑色頭骨說:“我從那婦女手中買來的,她說這來自於卡莉女神的頭骨項鏈,讓我拿著它在死夜的焚屍場請求遇見卡莉女神。我拿著它分別到醫院停屍間、火葬場和剛死過人的十字路口,跑了三天,終於感覺到有奇怪的東西跟著我回家。


按照教程,今晚本來是獻祭我自己,換杜莉平安無事。”


岑今若有所思:“卡莉?”


杜嬸:“聽說是婆羅多那邊非常受崇拜的女神,具有死亡和再生,保護和破壞等象徵於一身。”


岑今知道。


由於此次西王母事件涉及歷史野史和宗教,讓密大意識到傳統文學知識非常重要,於是連夜通過提案開一門全球神話體系科普課。


而穆王墓底下挖出一具那羅延天,所以第一門課程就是婆羅多神話體系的科普。


硬是講了兩天,還布置各種作業,想不知道也難。


杜嬸口中的卡莉女神是直譯婆羅多神話裡一個遠古女神kali,又名摩柯迦梨,象徵黑暗和暴力,但在婆羅多神話裡,她是雪山女神為殺一隻強大的阿修羅,化身而來,便也有說摩柯迦梨是雪山女神的怒目相。


藏密裡同樣出現很短一段描述如何接近卡莉的辦法,就是在死夜的焚屍場召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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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嬸見卡莉的方法顯然和藏密有關,但這裡有一個違和的小問題,就是密宗不信奉咒術。


杜嬸擔憂地說:“葛俊輝招惹的高種姓女人是不是信奉邪神?這叫卡莉的女神是邪神吧?我看過她的神像,陰森恐怖,身上掛著骷髏頭,手裡還提著滴血的人頭……婆羅多那邊人人信教,廟裡供奉的神明三頭六臂、面貌兇狠可怖,聽說那邊的僧侶擅長下咒害人,尤其仇視女人。


她氣惱:“明明是葛俊輝這人渣惹出來的事,那女的怎麼就報復杜莉?”


岑今囫囵吃完面說道:“先去接杜莉姐。”


杜嬸趕緊起身:“行,我們現在就走。”


她急匆匆起身,被腳下的幹屍絆到腳,差點摔倒,不太敢看那具幹屍,隻偏過頭去問岑今:“這怎麼辦?”


“放廚房。”岑今提起幹屍頭顱和屍首,包括其他手臂,全部扔到廚房,回來後拎起劈裂的黑色頭骨就扔進背包裡,然後對杜嬸說:“沒事,廚房裡會有東西幫忙處理。”


杜嬸心想,這麼一說,嬸更害怕了。


岑今:“回來再解決廚房裡的東西。”


杜嬸勉強笑了笑,沒法放輕松,以前不撞詭不覺得害怕,現在一想到廚房裡藏著看不見的東西,而她之前還一直在廚房裡做飯,跟那東西相處不知多久,就覺得相當可怕。


兩人到樓下打輛車,直奔葛俊輝家。


路上,岑今在軟件裡問圖騰關於婆羅門咒術和密宗之間的關系。


圖騰這兩天惡補一遭婆羅多神話,由於出身密宗,消化速度比小組任何人都快,看到岑今提問,立即回答:【密宗和婆羅門咒術毫無關系。】


【根據你的描述,我懷疑你嬸嬸遇到的所謂‘咒術’,不是傳統的婆羅門咒術,而是其他地區混淆進來的多神教論衍生出來的咒術,或者說,巫毒之術。】


【海地盛行巫毒之術,當地跟婆羅多一樣被全球官方認定為多神教信仰,信奉邪惡和仇怨。這裡誕生過一個宗教,叫伏都教,也叫巫毒教,它的發展跟婆羅門教也有些淵源,其中的卡莉滅世形象,就跟伏都教有關。


巫毒、巫蠱、降頭和咒術都有些特殊淵源,巫毒起源於非洲一個小國,那裡是全世界巫毒教的搖籃,而巫毒教是非洲目前最盛行、最大的一個宗教,後來隨黑奴貿易遍布全球各地,同時壯大和發展巫毒教,入駐東南亞,跟婆羅多的咒術和神話體系結合並引入伏都教,對其現在的婆羅多宗教產生一定的影響。


降頭術起源於藏地,而藏地降頭術的源頭卻是巴蜀的巫蠱。之後,隨藏密的發展和外傳,降頭術流入東南亞各國,幾經發展,又跟巫毒、咒術以及小乘佛法結合形成現在的降頭術規模。】


岑今挑眉,這淵源確實夠深。


【其次,佛教誕生於婆羅門時代晚期,一開始吸收婆羅門神話而形成自己的體系,但是擁有不同於婆羅門神話的教義、教典,核心跟婆羅門神話相悖,一度驅逐、打壓婆羅門,為了否定婆羅門而否定。


婆羅門神話施行咒術、擅長咒術,認為咒術可以趨吉避兇、祈福治病等等,而佛教否定婆羅門,同時否定其咒術,所以藏密絕對不會使用咒術。】


藏密有一套自身修行秘法,圖騰是大無畏秘法和金剛秘法,十剎海同樣會這兩套秘法,不過他曾深入婆羅多修行,因此還會阿闼婆吠陀咒術。


圖騰這段話涉及到婆羅多的神話變遷,或者是文明、時代的變遷,因這個國家的神話和文明息息相關。


婆羅多神話一共分為四個時代:吠陀,婆羅門,佛教和耆那教,婆羅多(又名新婆羅門)。


婆羅門時代吸取吠陀時代的神話總結出新的神話體系,並制定種姓制度,這時是華夏商朝時期。


華夏東周時期,佛教興盛,婆羅多孔雀王朝對佛教推崇備至。


直到大唐帝國時期,新教派結合當時各個宗教重新定義古婆羅門神話,徹底驅逐出佛教和耆那教,掌握國家教派信仰直到今天。


【所以,咒術和藏密不會同時出現。】


岑今問有沒有可能是藏密秘法作祟,圖騰讓他重復一遍杜嬸用菜刀砍空氣的話。


岑今重復了一遍,沒等圖騰回應就問杜嬸為什麼念那段話。


杜嬸:“賣給我頭骨的人,說要這麼念。”


即使目前還屢不清東南亞神話體系的復雜關系,岑今也覺得這段話不太對,最後一句‘舍身飼魔’於華夏人而言很熟悉,不就改自釋迦牟尼舍身飼虎嗎?


果然圖騰很快發過來一段話:【《佛國傳》記載四座佛陀故事的佛塔,第一座割肉貿鴿塔,第二座以眼施人塔,第三座截頭施人塔,第四座就是我們比較熟悉的舍身飼虎塔。】


以上記載的四座塔曾經真實存在,唐玄奘大師還曾親自遊歷過,可惜早已湮滅在歷史塵埃中。


四座塔分別代表講述凡人修行最後一關,舍身為人而成佛的故事。


這是婆羅多最早的佛教傳說,與傳入華夏的唐密、藏密有所不同。


【你嬸祭拜的步驟參考了四佛塔成佛,但是是異化了的佛教教義,像是把伏都、新婆羅門和早期佛教攪和到一起的縫合怪,可能是新生邪教。你到時開個視頻讓我看看,我先去問十剎海主任。】


岑今回他一個好字。


計程車到達郊區一個村裡,停在村門口,杜嬸搶先一步付錢,然後兩人下車。


車門剛甩上,計程車師傅拉下窗戶看他們:“你們住這兒?”


岑今:“不是。來辦點事。”


計程車師傅:“那什麼,辦完事趕緊離開這村,晚上別在這兒過夜。”


岑今停下腳步:“難道這村有什麼問題?”


計程車師傅不太想說,像怕冒犯到什麼。


岑今耷拉著眉眼說:“師傅,實不相瞞,我姐住在村裡出了事,今天我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接我姐回家的,我們也知道這村有問題,但具體什麼問題不知道。您要知道什麼,幫忙透個氣,要是我們能活著回來,一定趕制個紅旗感謝您。”


“紅旗就不用了……”計程車師傅見他愁眉苦臉,剛才也聽見他們對話確實神神叨叨,很可能真遇見詭異之事,現在國家都承認地球存在一些奇怪的生物,估摸這村裡就養了怪物。


“這城中村有個別名‘小孟買’,住了一群婆羅多人,前兩年村裡隨處可見華夏人,這兩年變成高鼻深目的婆羅多人。他們白天很少出來,晚上集體8點滅燈,安靜得像一個鬼村。


每個月固定的頭一天聚集到社區朝拜,也不知道朝拜什麼東西,有外人偷偷溜進社區裡偷看,出來後嚇瘋了。”


岑今:“這些都是聽說來的?”


“接下來說的是我親身經歷。”計程車師傅那講故的語氣,就差點根煙吐圈了。“上個月,我接到一單機場到這村來的,車裡上來三個人。


長相打扮就是很明顯的婆羅多人,男的包高高的頭巾,穿橘紅色的僧侶服,女的穿黑色紗麗,從頭包到腳,隻剩下一雙眼睛。


三個人都特別神秘,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好惹,一上車說了地址就全程沒再開口。


我這人膽大,開車跑過墳地、見過鬼火,從來不怕,但是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跳特別快、特別恐懼,你們體會過毛骨悚然的感覺嗎?


寂靜的夜裡,路上漸漸沒車同行,路燈壞了幾盞,路段昏暗,我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明明車後座有三個人,我卻覺得自己跟不知名的東西待在一起。


我一路上偷看後視鏡十幾次,一開始沒發現問題,漸漸的反應過來,嚇出一身冷汗——你們知道我發現什麼了嗎?”


岑今:“……”看得出司機師傅寂寞了。


“是什麼?”


計程車師傅激動地拍著車門說:“那三個人盯著我啊!”


盯著你算什麼恐怖——嘶。


岑今反應過來,這話的意思是計程車師傅十幾次借後視鏡偷看後座三人,那三人每次都精準跟他對視。


要麼這三人時刻觀察計程車師傅,要麼六感敏銳,而且極度小心、防備。


如果是在密閉的環境裡,本身緊繃到草木皆兵的地步,再突然發現這詭異的一點,估計得嚇到心髒驟停了吧。


計程車師傅嘆氣:“當時送他們到村口,我踩著油門就飛快跑了,老遠還見到他們並排站在村口看我,身後出現一個巨大的影子伸出手來,撈空了。我覺得要不是反應夠快,搶先一步跑出幾百米遠,估計會被那個巨影撈走。回家後,我高燒三天。”


岑今疑惑:“那你這次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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