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州一臉好哥哥的樣子走到淩念身邊,拍拍她的肩膀:「不怕,大哥給你做主。
7
大哥,和哥哥?
差好多好嗎。
賀州明顯就給她劃清了界限。
淩念小臉白了又白,她低著頭,纖纖玉指攪著:「孩子爸爸,孩子爸爸….」
我們等著她開口。
「賀州哥,我隻想和你一個人說,可以嗎?」她用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看著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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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賀州遞給我和賀媽媽一個眼神。
我們兩個識趣地退出來。
「嚇到你了。」賀州媽媽沖我抱歉一笑。
「沒事沒事。」我儘量讓自己宰相肚裏能撐船,「隻要大叔沒有對不起我,我不 會咯吱咯吱他的。」
「啊?」賀州媽媽一臉懵逼。
糟了!
一不小心說出實話了。
還不等我解釋,賀州媽媽又溫柔一笑:「我明白,如果以後賀州對不起你,我幫 你打斷他的第三條腿。」
我: ...
閨蜜打電話過來:「戰績怎麼樣,你未來婆婆喜歡你不?」
「額 ….」我看了一眼賀州媽媽,「事情有一點小變化,要不我們一邊擼串一邊 說,我請客你出錢。」
閨蜜:「..滾蛋。」
不過三秒鐘之後,閨蜜又發語音:「半小時之內給我圓潤滾過來,過時不候。」
八卦果然費錢,心疼閨蜜荷包三秒鐘。
我急吼吼想走。
還沒起步呢,賀州媽媽小心翼翼問我:「你去吃燒烤嗎?」
「啊伯母,我真的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饞這一口了,你和大叔說一下,下次我 再好好拜訪您。」
「可以帶人不?」她期待地看著我。
賀州媽媽不好意思地一笑:「我也饞了。」 我: ...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閨蜜目瞪口呆地看著優雅貴婦穿著高定香奶奶,從街頭吃到 了街尾。
看到我還愣在原地,她召喚我:「親愛的,過來一起吃啊,這烤魷魚賊香。」
行叭,打不過就加入。
我摩拳擦掌:「我來了!」
正當我們在討論蒜蓉金針菇好吃還是蒜蓉茄子更好吃的時候,賀州打電話過來了。
他開口就問:「事情解決了,你人在哪兒?」
「在夜市呢,和你媽。」
「我媽?」賀州和我說話的時候,語氣一般都十分輕鬆,「哦,你們在培養婆媳 感情嗎,培養的如何?」
「舉個例子吧。」我笑,「如果我和你吵架,你媽媽估計會提著四十米大刀砍你 那種。」
那端的賀州低低一笑:「看來培養過程挺順利,地址給我,我來找你們。」
我報了地址。
賀州到的時候,車上還有一個身上嚴肅,氣質不凡的中年男人。
看上去長得和賀州還挺像。
「看啥,叫爸爸。」賀州故意逗我。
可能我奶茶喝多了,醉了,嘴瓢,脫口而出:「爸爸好。」
賀州媽媽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
帥氣的中年男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我們先走吧,給他們留點空間。」賀爸爸聲如洪鐘,他看了一眼賀媽,「今晚 你應該吃的很嗨了。」
「可不,得勁。」賀媽一臉滿足。
我明白了,賀媽媽是東北銀。
8
「怎麼樣,我爸媽好相處吧?」賀州問我。
「你媽媽都差點和我稱兄道弟,你說咧,不過...」我頓了頓。
「不過什麼?」賀州停下問我。
「我總感覺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直勾勾地看著賀州,「大叔,你別看我年 紀小就糊弄我啊,我可精的很。」
他搖頭失笑:「看得出來,你比黃鼠狼還要精。」
「那淩念?」我還是忍不住問出心底的疑惑。
他歎了口氣:「關於她的事情,我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但..!他有 些猶豫,「我又怕你知道了,會害怕。」
害怕?
為毛啊?
難道淩念會吃人?
「難道淩念是什麼殿堂級的特工,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她孩子的爸爸到 底什麼來路?」
柔柔弱弱不像啊。
「收起你奇葩的想像力。」賀州嚴肅地拍了拍我的頭,「不要胡思亂想了。」
不想讓我胡思亂想,你倒是把事實告訴我啊。
「我看阿姨好像也挺怕淩念的。」我把自己的觀察告訴他。
賀州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算了,我如果不說,你今晚非得腦補出一部007 電影出來。」
我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著他。
大叔果然語出驚人:「淩念她沒有懷孕。」
Excuse me?
沒懷孕幹嗎說自己懷孕啊。
奇了個怪了。
接下來,大叔把之前沒說完的故事補足了。
明明是很狗血的故事,從大叔嘴裏說出來,完全變成了法制節目。
還是微帶恐怖的那一種。
大叔家和淩念父母是莫逆之交,後來淩念父母因為意外離世,他們家就本著照顧 好友遺孤的心情,盡心盡力對待淩念,包括大叔,也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疼愛。
可 ……
大叔當她是親妹妹,她不把大叔當親哥哥啊。
她的目標就是嫁給賀州,生一個足球隊。
可以說,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工作,賀州幾乎沒嘗過愛情的味道。
你說為啥。
因為有淩念在前面掐他的桃花啊。
一朵一朵的掐。
裝可憐,裝無辜,威逼利誘,隻要她能想到的辦法,她都會嘗試一遍。
每次趕走了賀州的桃花,她還會陰測測地在背後一笑:「賀州哥哥是我一個人
的 。」
聽完這個故事,我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最後對大叔報以十二萬分同情。
可憐見啊,一直活在淩念的陰影底下。
難怪三十歲了還母胎單身。
「所以,她裝懷孕,就是為了破壞我們之前鐵一般的感情嗎?」
賀州深邃的回眸望著我。
就在我被他看得有些心虛的時候,他忽而一笑:「你的確出乎我的意料。」
啥?
他苦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會倒在第一條戰線上。」
我洋洋得意:「但你沒想到的時候,我血條很厚,甚至還能扛著炸藥包到敵人面 前,給她豎個中指,給她一個煙火大禮包。」
他安靜地看了我一會兒,驀地伸手將我攬了一個滿懷。
屬於他身上,溫柔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反手抱住他。
不知道為什麼,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我覺得特別安心。
「我作為一個大學教授,教過很多學生,上過很多課,可你知道嗎,是你教會我 第一課。」
「我教你?」我一臉懵逼,「我啥時候教你了?」
他卻不說話了:「淩念的事情,我會處理清楚,不會讓你為難,我唯一希望的 是,無論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我。」
「OK。」我哥倆好地拍拍他的背,「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他沒好氣地拍了下我的頭:「有你們這麼形容的嗎,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
我咧嘴一笑:「不,是物理老師。」
我爹是物理老師。
我知道,淩念肯定會來找我。
但我沒想到,這麼快。
我剛上完廁所出來,她就站在門口,對我一笑:「琳琅,我們聊聊可以嗎?」
說真的,那一笑,跟貞子似的。
我咽了咽口水,硬著頭皮點頭:「好..好啊。」
我偷偷給大叔發短信:「現在淩念要和我去聊聊,祝我好運。」
9
「去哪兒聊啊,我覺得..」
「天臺怎麼樣,比較安靜,也沒人打擾。」淩念沖我溫柔一笑。
我: ...
我把那句「我可以請你喝咖啡咽了下去。」
天臺,那可是恐怖片懸疑片各種社會性新聞最佳場所。
我傻嗎我。
這淩念該不會想一不做二不休,把我給悄悄解決掉。
在這一分鐘時間內,我已經腦補了自己的一萬種死法。
「天臺多冷啊,要不就咖啡廳吧?」
可惜,淩念當我放屁,自顧自走向電梯。
我真的不想走啊。
可她轉過身,對我又一笑:「隻是聊聊,你不用心理負擔那麼大,覺得我會害
你 。」
「呵呵呵,淩念姐你說哪裡的話,我怎麼會這麼想。」
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大叔發來短信。
上面寫到:「別聽她話,等我來。」
我欲哭無淚。
晚了啊。
已經入了狼窩了。
電梯打開,淩念率先走了出去,她穿著白色棉麻裙,一頭烏黑的長髮披肩而下, 走路婷婷嫋嫋。
背影還挺美。
可她一轉身,我就一激靈。
「來啊。」她沖招招手。
我害怕啊。
我緊張地舔了舔唇,儘量讓自己不那麼害怕:「那個,淩念姐,你有話就說吧。
手機鈴聲響起。
我按掉。
響起。 按掉。
淩念注意到了:「是誰給你打電話?」她自問自答,歪頭一笑,「是賀州哥哥
嗎 ?」
「不不 . . . 不是。」
淩念一步步朝我走來,雖然面上笑著,但眼底淬滿了寒意,「你和賀州哥哥可真 是如膠似漆啊。」
我想逃。
可我突然有點腿軟。
淩念看了一下還在震動的手機,輕輕一笑:「賀州哥哥也有對我這麼奪命call 過 呢。」
還不等我說話,她自顧自道:「當時我站在天臺邊沿,他很著急地沖過來,不顧 生命危險把我抱了下來。」
她眼底浮現了一絲淚光和自欺欺人的癲狂:「賀州哥哥,他是愛我的。」
我已經做好和她幹架的準備了。
好歹是練舞的,我的身體素質還行。
話音剛落,她從身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我 : . . .
媽呀,玩真的啊。
我不想成為法制節目中的受害人啊。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聲好氣和她說話:「對對對,賀州最愛的人是你,你先 冷靜好不好,咱是守法的好公民,不能玩刀,你先放下好不好。」
她卻盯著我:「你說賀州哥哥最愛的人是我?」
「是是是。」
「他對你親口說的嗎?」
「對啊,他親口說的,為此我昨天給了他一個大比兜,問他為什麼欺騙我的感情。
淩念果然慢慢放下水果刀。
還沒等我鬆口氣,她又重新舉起水果刀,眼神再次變得詭異:「你騙人。」
我有苦說不出。
「隻有在關鍵時刻,賀州哥哥才會明白自己的心意,這次也一樣。」話音剛落, 她舉起時水果刀,卻不是朝我心口紮來。
她朝自己的臉劃去。
我整一個臥槽了。
自虐啊這。
下一刻,鮮紅的血滴答落下。
賀州出現的時候,我抓著水果刀,轉頭對他苦笑:「大叔,好疼。」
醫院,護士正在給我包紮傷口。
賀州眉頭擰的都可以打死結了。
護士給我包紮完了之後,交代道:「傷口不要碰水,還好割的不深,隻是皮外
傷,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吃辛辣油膩的東西。」
賀州朝護士說了聲謝謝。
護士離開之後,我躊躇了下,走到賀州身邊:「大叔。」
他沒理我。
「大叔。」我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肩膀。
還是不理我。
我裝委屈:「大叔,我都受傷了,你連一句安慰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