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你就給小小吧，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是啊，小小可是國外名牌大學回來的，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普通的本科生。」
「對啊對啊，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徐經理看著我，好幾次欲言又止。
徐經理是我學姐，平時工作對我多有照顧。
我不忍心她被為難，對她點了下頭。
李小小拿到單子，自覺贏了我一局，連會都沒開完就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識相的話就趁早離開，你是鬥不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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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我回了她一個別有意味的笑容。
這個單子可沒那麼容易，就憑她那靠花錢搞到的文憑，未必能讓客戶滿意呢。
.
交稿那天，李小小在會議室跟客戶吵了起來。
「我花了那麼多錢，你們就給我交了這麼個玩意，耍我嗎?」
客戶對李小小的初稿極其不滿意。
李小小平時被人捧慣了，哪裡受得了被人指著鼻子罵。
「你這種沒有審美的人不配用我的圖，經理，把人趕出去，她的單我們不接了。
她叫囂得比客戶還兇。
辦公室裏回蕩著她跋扈的嘶吼。
我們適時停下了動作。
「你..」
「想要賠償是吧，不就是錢嘛，我有的是。」
「保安，看清楚了，以後這個人不允許出現在我們公司。」
客戶怒氣衝衝地摔門走了。
經理追了出來，又是賠禮又是道歉。
兩人進了電梯，李小小怒氣未消地從會議室出來。
同事們抱著看戲的心態看過去。
正好給了她發洩的理由：「看什麼看，幹你們的活。」
我壓下嘴角上揚的弧度，心情舒暢地畫著設計圖。
很快，經理回來了。
連同一起的還有婆婆。
「李小小你長本事了。」
「媽..」
李小小正在玩遊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你怎麼來了?」
婆婆沒理她，徑直走向我的工位。
溫聲細語：「伊伊，跟媽去趟頂樓。」
我： ...
我僵著身子不敢動。
身後無數的目光朝我投射來。
閉著眼我都能想像到同事們震驚八卦的樣子。
我尷尬地低著頭，任由婆婆拉著我的手。
走了沒兩步，她又停了下來：「還愣著幹什麼,跟我一起去。」
在叫李小小。
李小小狠狠跺了幾下腳，不情不願地起身。
10.
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頂樓。
人站到董事長辦公室那刻，我都處於懵圈狀態。
李爸從堆積如山的檔中抬頭，看到我們仁，眉心不悅地蹙起。
李小小撒嬌地撲過去叫了聲爸。 我選擇沉默。
婆婆二話不說，從包裏掏出個U 盤，丟辦公桌上：「自己看看吧。」
李爸眉心蹙得更緊了。
婆婆拉著我坐到沙發上。
李爸電腦連著投影，畫面一出來，是喝得爛醉如泥的李小小。
我瞬間來了精神。
越往後看，我就越解氣。
原來婆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李小小在過度驚嚇中說出了真相。
那晚裝神弄鬼嚇我的人是她，而李爸是他的幫兇。
幫她找替死鬼，毀壞監控證據。
「不是的，假的，這些都是假的。」
證據確鑿，李小小還在極力辯解。
被婆婆一記眼神嚇得乖乖閉了嘴。
「爸。」李小小小聲求助李爸。 李爸沉著臉，默不作聲。
「把家裏攪得不安生，現在還跑到公司來作妖。」
「李秋生，你別忘了，李家的家業有一半是我的。」
「我給你三天時間，讓她離開。」
婆婆態度堅決。
李小小慌亂不知所措。
李爸從頭到尾更是一言不發。
「媽，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李小小哭花了妝。
李爸垂著眸，不知在思忖什麼。
看到李小小被婆婆收拾成這樣，我心底大呼過癮，要不是場合不適宜，我都想給 氣場全開的婆婆歡呼鼓掌。
「我會讓她從公司離開。」李爸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這是最後一次。」
婆婆逼著李小小跟我道歉。
她不從，也知道現在不能忤逆婆婆。
「對不起。」
「沒吃飯嗎?大聲點。」
得到了李小小的道歉，婆婆心滿意足地帶著我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回頭：「你最好說到做到。」
11.
李小小被從公司趕了出去。
我的身份在公司傳開，那些關係不好的同事都開始對我和顏悅色。
「伊伊，你真的是董事長的女兒?」
「我不是。」
短短幾天，這句話我已經重複幾十遍了。
我好想說李沫才是董事長的兒子。 而我，是沾了他的光。
「哎呀，我們都聽到了，沒什麼好隱瞞的。」
「大家同事一場，以後還希望你在董事長面前美言幾句。」
「你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單嗎?我畫了幾天沒什麼靈感，要不你試試。」
「我這裏的你要是有看中的，都拿去。」
「還有我、還有我。」
同事們爭先恐後跟獻寶似的把單子堆我的桌面上。
我的設計圖被擋住，我歎了口氣，不得不從工作中抽出眼神來。
「眼見不一定為實，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不要把希望 寄託在我身上，那隻會讓你們失望。」
我正了神色，同事們面面相覷，一窩蜂散了。
我不知道她們信沒信。
不過這不是我該關心的。
我跟往常無二地忙碌著手中的工作，一邊數著李沫比賽結束回歸的日子。
「寶寶，我還有半小時到，你等會來地下車庫，我們去吃大餐。」
回復李沫後，我圖畫得有點心不在焉。
提前十分鐘就收拾東西下了車庫。
然而，剛出電梯就被人攔了下來。
「李小小。」
我挺驚訝的。
李小小戴著墨鏡，兩根手指上夾著一張銀行卡，開門見山：「裏面有一千萬，拿 著它離開我哥。」
我：豪門都喜歡玩拿錢砸人的戲碼嗎?
我沒有接，甚至有點好笑。
「你這樣做你哥知道嗎?」
「少廢話，快點拿錢走人。」
李小小表現得有點煩躁。
我瞥了眼銀行卡，不帶—絲猶豫地拒絕了。
「李小小，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你哥遲早要結婚的，即便 那個人不是我，也會有第二個許伊伊，你都要用這種方式趕走嗎?」
她焦躁不安，整個人變得很暴躁。
壓著嗓子朝我低吼：「不會的，我哥他是我的，結婚的人也隻能是我。」
我被驚到失語。
她、她瘋了吧她。
「你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啊!」
「我根本就不是爸的親生女兒。」李小小脫口而出。 我的天啦!
這是什麼驚天大秘密。
「你說什麼?」
李沫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
他臉色鐵青，逼近李小小，李小小嚇得縮了下肩膀。
明知瞞不住，索性狠狠一咬牙破罐子破摔。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爸。」
12.
我們一起回了李家別墅。
車上氣氛凝重。
李小小卻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著對李沫的愛慕之情。
「再不閉嘴，就給我從車上滾下去。」
李沫猛地踩下剎車。
李小小撇撇嘴。
李沫提前打了電話，客廳裏，他爸媽都在。
「李小小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還要瞞我跟媽到什麼時候?」
面對李沫的質問，李爸面色如常，隻是看了李小小一眼。
婆婆的反應最大。
「好你個李秋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爸，你就說了吧，我想嫁給哥哥。」
李小小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都這時候了，還一心想著嫁給李沫。
我作為李沫的女朋友都挺無語的。
李爸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出當年不為人知的秘密。
原來李爸心中一直有個白月光，是他讀書時談的女朋友，對方是個孤兒，被他家 人嫌棄出身不好，強行拆散，之後跟門當戶對的婆婆聯姻。
在李沫出生兩年後，他們在一個活動上遇見，女生在做禮儀。
看到當年心中的白月光過得不好，李爸心中那本就未熄滅的愛意重新燃起，約她 相見。
結果，女生在來見她的路上被人玷汙了。
還懷了孩子。
對方無臉見她，兩人再次斷了聯繫。
幾年後，直到女生得了絕症，時日無多，才不得已聯繫上李爸，希望他把李小小
健康快樂地撫養長大。
出於對白月光的內疚自責，也是對白月光情感的寄託。
李小小以私生女的身份出現在李家。
回來那天，婆婆大發雷霆，李爸不惜犧牲自身股份，為程家事業讓利益來換取機
會。
婆婆徹底失望，在家族利益面前不得不低頭，卻提了一個要求，李小小的事她不 插手，但惹到她，或他兒子，她出手教訓時，他不得幹涉。
13.
聽完這一切，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是吃瓜的心態。
李沫是為她媽鳴不平。
而婆婆則是我們這裏面最平靜的。
今日的程家已經不似當年被李家強壓一頭的那個程家了。
在李爸讓利的這些年，隱隱有趕超的趨勢。
她當即做了個決定：「斷了她所有的經濟來源，買明天的機票送出國，沒有我的 同意，終生不得歸國。」
「不，我不走，我還要留下嫁給哥哥。」
李爸還沒開口，李小小就爆發了強烈的反抗。
「憑你，也想指染我兒子。」
婆婆冷嗤一聲，直截了當地喚來保安，讓人把李小小拖出去。
「爸，你說話啊!」
「你答應過我媽要好好照顧我的，這是你欠她的。」
李小小吼得聲嘶力竭，身體被兩個強壯的保安控制住。
李爸無聲垂下頭，不自覺彎了腰，算是默認了這一行為。
「給我放開。」李小小跟隻瘋狗似的亂咬人，成功掙脫了保安的禁錮，「我不會 出國，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去死。」
李小小情緒激動地說完，調頭跑出了別墅。
幾乎是下一刻，李爸就追了出去。
14.
可沒過多久，竟然傳來李爸車禍的消息!
李小小在大馬路上撒潑，李爸為救她直接被捲進車底。
經過一夜的搶救，醫生很遺憾地通知，人是救回來了，至於能不能醒就看個人造 化了。
通俗點講，李爸成植物人了。
蘇醒的概率渺茫。
沒有李爸的庇佑，婆婆派人找到李小小，送她出國前，問她要不要見見李爸，她拒 絕了，並且主動上了飛機。
處理完一切，婆婆親自上門跟我媽道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爸媽講了一遍。
婆婆的誠意，李沫的真心，終於說服了我媽。
很快，我們就結婚了。
而我和李沫也從公司離職，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我們倆都是那種專業能力過硬，又能吃苦的人，業務開展得很順利。
某天，我站在落地窗前看夕陽，李沫從後擁住我的腰，下巴懶懶地擱在我肩膀上， 說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瞥他一眼，一口回絕：「生孩子哪有搞錢香。」
哎，最後人還是被扛進了休息室..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