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錢了?”
原諒他隻能想到這個理由。
“…………”韓辰繪憤怒呲牙,“上一個片酬都下來了!我現在是小富婆!”
不是缺錢,那是……
“缺愛了?”
“…………”
韓辰繪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健碩誘人的身材在敞開的浴袍中,若隱若現,秀色可餐,鄭餚嶼抖了抖手中的毛巾,隨意搭在肩膀上,抬眼看向韓辰繪,話中含笑:
“你缺愛我可幫不了忙,我隻會做丨愛。”
好,很好,不愧是你:)
韓辰繪微笑臉,用手掌側面在床被的正中央劃了一條深深的線。
小鄭太子爺頓時人都傻了。
自從上小學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這個……名為“三八線”的玩意兒了,再說也沒人敢主動給他劃啊。
他將將試著過線,立刻被老婆又白又嫩的大長腿踹了回去。
第四章 【9000作收加更】
韓辰繪在被窩之中抱緊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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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委屈成球。
夜色融融,窗前的蘭花開了,在清新香氣的燻染中,韓辰繪迷迷糊糊入睡。
鄭餚嶼在靜默中注視著天花板的紋路。
他慢慢地坐了起來,回側過臉——
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剛才他們兩個光顧著劃“三八線”了,甚至沒有拉上窗簾就睡了。
鄭餚嶼若有所思地看著韓辰繪。
月光灑上她的面容之上,像碎了的珍珠,唯有“美”之一字。
作為一個……好吧,鄭餚嶼姑且稱之為“演員”,韓辰繪顯然是不及格中的不及格。
前陣子他去魔都處理分公司的事情,聽著各個部門的主管失去靈魂的年度報告,最後他進行結案陳詞,一年一度的會議宣告結束。
他走出會議室,兩個小秘書正在看最新上映的《水光之戀》。
鄭餚嶼竟然破天荒地在秘書室外站了一腳。
魔都那邊的董事長秘書是新上任的,對鄭餚嶼的私人生活不甚了了,就知道太子爺已婚,但太子妃是誰就不知道了。
兩個小秘書一邊摸魚一邊吐槽:
“——韓辰繪這演的是什麼啊?是哭還是笑呢?”
“——你管她是哭還是笑,長得好看就行了,我剛才進來,看她撒嬌就演的不錯,可塑之才。”
“——那明明是發怒啊!你沒聽她都罵‘我恨你一輩子’了嗎!”
“——啊?這……這……原來是這樣的嗎……”
“——哈哈哈哈哈我滴媽快收了神通吧韓辰繪!”
鄭餚嶼面無表情地看著秘書室。
董事長秘書趕忙去敲秘書室的門:“上班時間,想看電視劇可以,立刻回家!”等到他罵完小秘書們轉過身,隻見鄭餚嶼已經走遠了。
過去,關於韓辰繪的事業,在鄭餚嶼這裡沒有秘密,她演了什麼劇,上了什麼節目,拍了什麼雜志,他都了如指掌,但他沒有時間去看,也沒興趣看。
如今親眼一見——
且不說那個腦殘偶像劇的劇情如何,就韓辰繪演的那個東西……
是真的超出正常人類的理解範圍。
但不知怎麼的,他下午開會的時候,腦海中便總是浮現起韓辰繪在《水光之戀》中的表演。
那個小秘書說的沒錯,韓辰繪就是一個神奇到隻想讓人跪求她收了神通的奇女子。
她能讓她所有的表情、語調,看起來、聽起來都像是在撒嬌——
尤其是面對他的時候。
日常的她就很像撒嬌了,委屈的時候像,炸毛的時候更像,當然,高丨潮的時候最像。
大概是專屬於她的一套——
繪聲繪色。
繪言繪語。
雖然把韓辰繪放出來演戲,約等於放出來生化武器,她卻又能接到不少小三劇本。
憑借的就是美貌。
不得不說她要是不去演戲,而是老老實實做一個靜態花瓶,那麼即便是前唐出土的也不見得有她名貴。
而這樣一個幾乎讓全國的男人垂涎欲滴的花瓶,正睡在他的身邊。
-
“唔……”
身體沒來由一股燥丨熱,韓辰繪難耐地哼唧了幾聲,從夢中轉醒。
如水的月光裡,鄭餚嶼像個國王,正在她的身上放肆撒野。
韓辰繪眯著眼睛,非常不滿地掙扎起來,一隻手在床被上摸索著,口中哼哼:“三八線,我的三八線……”
鄭餚嶼不理會她,更不會去理會什麼“三八線”。
三八線沒了,且又莫名其妙的成為鄭餚嶼口中的小羔羊。
韓辰繪怒了。
“你……你不要碰我!”
“辰繪。”鄭餚嶼貼著韓辰繪的臉,呼吸交融,“我要去美國了,航班是後天凌晨。”
私人飛機也需要提前約定航班。
“…………”韓辰繪一愣,她眨了眨眼,“多久?”
“快則一月,慢則兩月。”
韓辰繪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雖然這段婚姻裡充滿了荒謬,但結婚證是真的,婚戒是真的,婚姻的事實也是真的。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和鄭餚嶼不是過家家,是真的結婚。
就算未來一片黑暗。
洞房花燭夜,他就要了她。
她後來隻能記得,剛開始她很痛,她在哭。
慢慢的,她就飄飄然了。
幹什麼要和自己作對呢?
韓辰繪從來不是一個矯情的人。
人生在世就是要在能享受的時候好好享受啊——
七情六欲。
飲食男女。
-
太陽高懸。
韓辰繪是被催命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叮叮叮——”
韓辰繪閉著眼睛,在床頭櫃上摸索,憑借肌肉記憶胡亂劃了一下,半死不活地“喂?”了一聲。
朱芷欣聽出韓辰繪滿滿的睡意:“我的老天鵝!你在幹什麼?還睡覺呢?快起來看看幾點了?妖物!快現出你的原形!”
韓辰繪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甘示弱地和對方演了起來:“你說朕是妖物?大膽毛賊,膽敢犯上作亂——”
“…………”朱芷欣一盆冷水,“就你那個演技你在這演尼瑪呢?”
韓辰繪懶懶地笑了一聲,吐出舌尖“略略略”。
“如果閣下不服,請下英雄帖,我們二人在廣大英雄豪傑面前決一死戰。”
朱芷欣突然畫風一變,“嘿嘿”地淫丨笑起來:
“我明白了,怪不得都下午了你還睡覺,又怪不得被吵醒立刻支稜起來和我演上兩個回合……看來是鄭先生回來了啊,冬果那邊新婚,你比她牛逼,你是小別勝新婚呦~怎麼說,鄭先生那活兒從來沒讓江東父老們失望過吧?看起來你挺滿意的唄?”
“…………”
韓辰繪這才睜開眼,身旁空無一人。
她摸上去,尚有餘溫。
看來鄭餚嶼也剛起床不久。
“算了,老娘不和你演了,沒意思。過兩天陪我去捉奸,我已經初步掌握了敵方的嫌疑人線索和犯罪事實!”
“哎——”
還沒等韓辰繪問出口到底是捉什麼奸,朱芷欣那邊已經掛斷電話。
朱芷欣如今單身狗一枚,捉個哪門子的奸?
韓辰繪雖然在娛樂圈算不上什麼角色,還時常因為演技過於對不起觀眾招來三千辱罵,但怎麼說也算是個公眾人物。
朱芷欣平日裡不拘小節,咋咋呼呼瘋瘋癲癲,可身為國內一線娛樂雜志《新尚》的副主編,就算渾身上下八百標兵奔北坡的八卦細菌,也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竟然能讓她親自出馬陪她去捉奸?
難道……
犯罪嫌疑人之一是鄭餚嶼?
-
韓辰繪泡在浴缸裡,看到水面上厚厚的泡沫,便用手心捧起,用力一吹——
四處飛落。
韓辰繪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她並沒有太把朱芷欣的話放在心上。
一是江湖上誰不知道小鄭太子爺抽煙喝酒、打牌賭牌、玩鳥釣魚?鄭餚嶼的大部分時間都交付給了他龐大的家族事業和個人產業,餘下的時間就是在追求本心、自我放逐,這個過程中有幾抹桃色,她大概也不會感到意外。
聲色犬馬、紙醉金迷,正常,有資本。
二是,她就沒有把鄭餚嶼放在心上。
隻有不放在心上,才會不在意對方的私生活。
有去關心對方今天去了哪個夜店酒吧,明天摸了哪個美女之手的時間,她還不如關心一下後天的雙色球號碼,萬一她就一夜暴富了呢?
在這樣一段婚姻裡,她能用三腳貓的演技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就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不能指望她會投入什麼感情,那樣很過分。
她演戲,從來就不懂怎麼樣投入感情。
否則她還會被罵成個狗血淋頭?
韓辰繪泡的滿意了,又到珠寶臺上挑選一個手工頭巾,出自意大利名設計師之手,全世界僅此一份——鄭餚嶼時不時就會送給她很多這樣的禮物。
除了愛情和陪伴,鄭餚嶼算是一個比較合格的丈夫了。
韓辰繪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
這本來就是個死命題。
連愛情和陪伴都沒有,能算是丈夫嗎?
不過是鄭餚嶼一貫的行事作風,講究得體又不失禮節罷了,他做這些簡直是信手拈來行雲流水。
他身處的是什麼世界?他的段位是她能碰瓷的?
事實上,他可比她會演的多了。
-
即便是在家裡,韓辰繪也是一個不容挑剔的精致girl,她認真的打扮完畢,才下樓去。
她往一樓客廳的方向掃了一眼。
鄭餚嶼依然身著淺灰色居家服,斜倚在沙發上,沐浴在陽光中,整個人呈現一種很放松的狀態,漫不經心地看著電視裡的財經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