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周霧點頭,“雖然你上次這麼說之後,兩個星期都沒過來。”
“對不起,最近真的很忙,”溫辭笑著靠過去親他下巴,“以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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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房子比溫辭想象中還要順利。沒幾天竇以晴就聯系她,說自己對面那戶租客工作被調去外地,正好要搬走,溫辭看了房,和房東聊過後,果斷地租了下來。
她挑了個周末搬家,說是搬家,其實就隻有一個行李箱。過去途中,她和周霧還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點生活用品。
房子裡大型家具一應俱全,沒有什麼要添的大件。溫辭把吃的放進冰箱,終於蹲下開始收拾行李,打開一看,發現自己的24寸行李箱裡滿滿當當,裡面不僅有她的東西,還有周霧的。
周霧坐在擁擠的小沙發上,懶散地支著腦袋:“同居不行,留宿兩天總可以吧。溫老師。”
“可以的。但是椰椰怎麼辦呢?”
“誰管它。”周霧說完,停頓了幾秒,又道,“找人定時去溜了。”
這間屋子隻有40多平。因為之前幾任租客都是女生,留下來的各類家具都比較小,周霧站在這間房子裡,與所有東西都格格不入,洗澡時,抬頭甚至能頂到淋浴頭。
這些周霧都還能忍。
但到了晚上。
他伏在溫辭頸窩裡,剛想去親她的耳朵,被緊緊摟住脖子。周霧起初還以為她太舒服,直到溫辭用力地晃了他兩下,他才抬起頭來。
“怎麼了。”昏暗中,周霧肩頸線條像連綿的山峰,嗓音帶著淡淡的啞。
溫辭臉頰紅撲撲的,一臉驚恐地伸手,貼在他小腹上,喘息著用氣音說:“周霧,你,你先別動。”
“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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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溫辭臉更紅了,“你沒聽見嗎?”
“什麼?”
“這個床,它會響。”
周霧挑眉,試了兩下,還真的是,木板嘎吱嘎吱響,很新鮮。他笑著低頭,跟她親嘴:“挺好。”
“?”溫辭懵了一下,然後又被弄,她慌不擇路,伸手直接捏住了周霧的鼻子,“不好。”
鼻子被捏住,周霧聲音悶重:“哪裡不好。”
溫辭用氣音朝他喊:“以晴在隔壁!”
“……”
周霧忘了。
他揚眉:“那怎麼辦?”
“你……慢點呢。”溫辭想了一下,“慢點就不會響了。”
周霧爽快地點頭,最後就是溫辭被磨得快瘋了,一直在要到不到的邊緣徘徊,身上一片薄汗,所有感覺都被拉得很綿長,持續了一陣後,溫辭忍無可忍,湊到周霧耳邊詢問:“你還有力氣嗎?能抱著我嗎?”
……
後背因為緊貼著牆壁而感到微涼,身體卻是滾燙的。溫辭被託著臀,人好似還在雲端,趴在周霧肩膀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周霧呼吸也重,伸手隨意地幫她擦了一下汗湿的後頸,剛要開口——
“叩叩叩。”
兩人都是一頓,默默地抬眼對視。
還沒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叩叩叩”,但沒那麼近,仔細一聽,好像是隔壁的,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模模糊糊地傳進來:“開門啊,竇以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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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運帶著淡淡的酒氣,敲了半天門都沒人開,他嘀咕一句“媽的,又戴耳機工作”,拿起手機剛要打電話,聽見咔嚓一聲,對門開了。
他倚在牆邊頭也不抬地看手機,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紅包,遞過去:“不好意思啊妹妹,又吵到你睡覺了?”
對面接過,拆開,然後冷淡地問:“五百塊打發誰?”
“?”
兩秒後,秦運舉起剛接通的手機,語調平靜地朝對面說:“開門,竇以晴,沒騙你,我這次是真醉了,我他媽看見周霧裸/體了。”
第53章
後來幾天秦運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嘴邊。
“你真不夠兄弟,真的,之前就一直瞞著我,後面談了也不告訴我,和你當兄弟算我倒八輩子霉。”
周霧哦一聲:“那我讓人把訂的那幾瓶酒退回去。”
“——但我也不是不能原諒你。”秦運站在狹窄的樓道,對面前站在門裡的好兄弟說,“你讓我進去坐會兒,竇以晴要晚上十點才能回來呢。”
“不方便啊。我女朋友的房子。”周霧很欠地笑,“去樓下咖啡廳坐吧。”
“你他媽……溫辭又沒在裡面,她不也在學校呢嗎?”
秦運剛說完,聽見樓下傳來幾道匆忙的腳步,幾個大漢扛著一張床墊吭哧吭哧地在爬樓。
周霧見狀,終於願意大敞開門,讓人把東西搬進去。
他讓到一邊,跟秦運對上視線,挑眉解釋:“床墊。”
“?”秦運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長眼睛了。”
“溫辭買的,怕之前那張床我睡不舒服。”周霧語氣散漫,“花了她半個月工資呢。”
秦運:“誰問你了?”
工人搬完床,周霧給人遞了水,把人送走後,他看秦運一眼:“去吃飯?”
秦運:“行吧。”
“吃完你還回來麼?”溫辭家的房門鑰匙在周霧手指上轉了一圈,他淡淡道,“還是你晚上再來?反正你也沒別人家鑰匙。”
……
最後吃飯倆人一張桌子,坐斜對角,像拼桌。
秦運面色平靜地給竇以晴發消息:【老子給你買了張床,周末送到。】
【秦運:到時候別人問起你就說是你自己買的。】
【秦運:說是為了我買的!】
【秦運:不是,竇以晴,你到底為什麼不給我你家鑰匙?我能偷你家裡那點破銅爛鐵?!】
【秦運:給我配鑰匙!!!】
四個小時後才收到回復——
【竇以晴: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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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半個多月後,忙碌告一段落,溫辭的生活節奏總算回到正軌。
九月的第一場大雨隨之而來,街道被淋得湿漉漉一片,周霧去接她時還是晴天,沒帶傘,倆人隻能一起撐溫辭那把小小的遮陽傘,回到家時,溫辭身上清清爽爽,周霧身上湿了一半。
進了屋,周霧被她推著去洗澡。
周霧本想問她要不要一起,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人,有些意外地挑眉,剛要掛斷,最後轉念,把手機放進了溫辭手裡:“你接。”
溫辭一愣:“我?”
“嗯。”周霧單手脫掉湿透的上衣,扔進洗衣機裡,跨進浴室,語氣隨意,“或者掛了也行。”
溫辭低頭一看,手機屏幕上顯示:段薇。
電話因為太久沒接而掛斷,對面锲而不舍,很快又撥過來第二個。
溫辭猶豫了一下,接通。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先出了聲。
“周霧,周霧——”段薇聲音哽咽,含糊不清地叫了好幾遍。
溫辭:“……我不是周霧。”
“周霧,嗚嗚嗚,”段薇打了個酒嗝,“我要找殺手殺了向溫文,你幫我找,周霧,你幫我找。”
溫辭嚇了一跳,她雙手捧著手機:“段薇,你喝醉了嗎?”
“沒有,我好清醒!我要向溫文去死。”
溫辭隔著手機都仿佛能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段薇吸了幾下鼻子,胡亂叫人:“秦運,我當時就應該聽你的,向溫文他就是貪我家的錢!他,嗝,他搶走了我爸爸好多客戶……”
溫辭不敢想,如果竇以晴現在在身邊,恐怕會搶過手機跟段薇熱聊八小時。
溫辭先問:“你現在在哪?安全嗎?”
“我在家裡,你要來找我嗎?”段薇又打了個酒隔,她安靜了兩秒,嘟哝,“周霧,你聲音怎麼變了?”
溫辭稍微放心:“因為我不是周霧。”
“你知道向溫文還說我什麼嗎?”段薇又哭,根本沒聽進她的話,“他說我貪玩,說我沒品味,說我幼稚得要死,還說我花心,說我不知分寸,你說他過不過分!我哪有啊!!!”
溫辭:“……”
段薇:“他還說我穿著暴露,說我不要臉,說我設計的衣服都很醜,還說我的臉看多了也就那樣——”
“他說得不對。”溫辭終於找到了可以安慰她的地方,認真地幫她說話,“你的臉看久了也還是很漂亮的,我看過你的朋友圈,你設計的衣服也都不錯。”
“是吧?我就說,我怎麼可能不漂亮……”段薇嗚嗚咽咽,“那周霧,你能不能和我這個美女復合?”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周霧有女朋友了。”
“誰?”
溫辭說:“溫辭。”
電話裡安靜了好久。
段薇問:“為什麼呢?溫辭又沒有我漂亮,你和她分手不行嗎?”
“不行吧。”
“為什麼?”
“因為溫辭很兇啊。”溫辭摸摸鼻子,“她不會答應的。”
……
周霧從浴室出來時,溫辭已經掛了電話,了無生氣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後仰,一副很疲憊的模樣。
“怎麼累成這樣。”周霧坐到她旁邊,撐著手肘靠過去,垂眼盯著她的臉,好笑地一字一頓叫她,“很兇的溫老師。”
溫辭心想果然,這房子的隔音真的很差。她仍閉著眼,聞著周霧身上與他氣質完全不搭的花香沐浴露,輕輕嘆氣:“感覺又上了一節課。”
周霧笑起來,低頭親她,嘴唇冰冰涼涼的。
他從她攤開的手心裡撈過手機,把段薇的號碼連帶微信都拖進黑名單。
他媽生前和段薇母親是最好的朋友,周霧原本不想弄得太難看。現在想想,也許早該這麼做。
剛操作完,手機微振,是某個新軟件提示。周霧點開,一個視頻界面顯示出來,手機還傳出一聲清脆的“汪”。
原本癱坐著的溫辭抬起腦袋:“椰椰?”
周霧嗯一聲:“今天讓人往家裡客廳放了個移動監控。”
“我看看。”
溫辭顧及自己沒洗澡,本來就想遠遠看一眼,結果剛靠過去就被周霧摟住,很自然地把她圈進懷裡。
視頻裡是椰椰一張大臉,黑黢黢的鼻子對著攝像頭,超級可愛。
溫辭看了好久,說:“它好像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