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闌對不在乎的人就是這樣,似乎連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過去享受這樣待遇的人是他,沒想到如今遲淮竟然也和他成為一樣淪落到被她冠上浪費兩個字。
不過,他還可以來日方長,畢竟他和溫歲闌在一個學校,有的是見面的機會。
但是遲淮,如今被遲家的事絆著,他想隨時見到溫歲闌壓根沒機會。
想到這,傅以南放下心來。
他將手中的玫瑰放在桌上,“我送你回去。”
傅以南的情緒穩得有些讓人驚詫,至少認識這麼多年,溫歲闌任何時間見到傅以南,他臉上都是帶著這樣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猶如歐洲中世紀時期儒雅的王子。
不僅是溫歲闌,恐怕很少有人看到傅以南在外面冷臉的模樣。
哪怕動怒折磨人時,他臉上也是帶著笑的。
傅以南是個控制情緒的一把好手。
隻是,皮笑肉不笑,有些瘆人。
溫歲闌禮貌的拒絕:“不勞煩傅少,再見。”
說完,溫歲闌拿著自己的手機和包就離開了包廂。
身後那道視線緊緊黏在她身上,腳步聲跟到走廊就停了下來,溫歲闌察覺到卻沒有回頭。
她和傅以南之間沒有可能,以前不可能,現在更不可能。
走到車庫,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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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啟動後,溫歲闌點停了手機錄音,然後將傅以南和她告白以及承認他和江慕煙一起設計她的那段截下來,準備等明天上飛機時再發出去。
她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報復心比較強。
江慕煙做的這些事,總不能隻惡心她一個人吧?
溫歲闌回到莊園,空無一人的客廳安靜得有些過分。
她抬頭看向二樓的書房,能看到點點微弱透出來的光,時景肆應該在裡面忙。
猶豫了一會,溫歲闌還是沒上去打擾。
回到房間洗漱後躺著玩了一會手機,溫歲闌抓著手機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
明誠會所內,謝遇滿臉菜色的站在窗邊估計著自己跳下去不死的概率有多大。
整整一天一夜,時景肆將他困在這個破地方,讓他看這些男人反反復復的做俯臥撐,聞了一整天的汗臭,現在他看到男人都想吐。
主要的是,他手機沒電了,也不知道親子鑑定的結果出來沒有,歲歲到底是不是他的親妹妹。
謝遇真的要瘋了,他暴躁的衝出包廂,又被門口守著的人重新送了回去。
“艹!讓時景肆放我出去,不然我不會放過他的。”
守在門口的保鏢:“謝影帝放心,明早你就能離開了。”
“我要現在,現在就走!”
保鏢:“……”
見他們裝聾作啞,謝遇深吸一口氣:“那你們給我找個手機充電器。”
保鏢:“……”
謝遇一腳踹在門上,他媽的時景肆就是個大傻叉!
耽誤了他找妹妹,他跟時景肆沒完。
江清許看著謝遇無能怒吼的模樣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江家真假千金的事知道的人不少,當得知溫歲闌是江家假千金的時候他以為自己能配得上他了。
可現在,他們這麼多人困在這裡一整天,哪怕通訊設備都在身上,可是連個打進來的電話都沒有。
說明,沒人敢得罪那個男人。
所以哪怕知道他們的情況,也沒有人敢插手。
包括謝影帝。
到底還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江清許顫抖著抬起手將頭上的汗擦幹淨,無力的靠著牆休息,麻木的等待著下次開始俯臥撐開始的時間。
而在謝遇手機關機的這段時間,身在B市的謝寂辭也急得坐立難安。
他每隔幾秒鍾就會將桌上的親子鑑定結果拿起來再一次確認,看到報告上清晰明了的那句‘根據現有DNA分析結果,確認謝定城為溫歲闌生物學父親’雙手都在發著顫。
二十年,他們不遺餘力的找了二十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妹妹。
拿著幾十億的合同都面不改色的人此刻看著手中的紙張卻紅了眼。
“嘟嘟,”他無聲的呢喃著:“哥哥去接你回家。”
“謝總,有二少的消息了。”秘書拿著剛得到的消息從門外進來,看到謝寂辭紅著的眼眶時有一瞬的愣神。
但很快,他就整理好情緒,將謝遇在Z市被時景肆困住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轉述。
第51章 我想要的就是她
謝遇在Z市突然聯系不上,謝寂辭是懷疑過時景肆的,畢竟隻有他有那麼大的本事。
但他沒真的覺得是時景肆。
謝遇和時景肆一起長大,又是同學,加上當年的事謝遇幫了時景肆不少,所以他再如何時景肆都會容忍一二。
可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讓秘書退下後,謝寂辭立刻給時景肆打了電話。
凌晨兩點,書房裡隻有一層暖黃色的臺燈在桌上發著光。
而時景肆靠在椅子上,背對著身後的暖光陷在黑暗中,他垂著眸子,手指撫摸著和溫歲闌的聊天框,也不做什麼就這樣一條消息一條消息的往上翻。
這時桌上的另一部手機震動起來,時景肆轉過身倦懶的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沒管。
直到電話第二次響起,他蹙了蹙眉,才才不耐煩的接通電話,隻是手機依舊扔在桌子上,開著擴音。
“時景肆,讓謝遇和我聯系。”
電話接通的瞬間,謝寂辭醇厚的嗓音傳來,帶著幾分急迫。
時景肆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謝寂辭為何著急。
看樣子,歲歲還真是謝家丟失的孩子。
他問:“鑑定結果出來了?溫歲闌是你妹妹。”
慵懶的嗓音帶著幾分篤定。
若非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謝寂辭不會這般著急。
“你知道?”謝寂辭急迫的心乍然冷靜了下來,他語氣沉下去:“時景肆,你是不是知道我妹妹在哪?你若敢傷害她,我謝家和你絕對不死不休。”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謝寂辭已經做好了被時景肆威脅的心理準備。
畢竟,謝家和時家明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私底下暗鬥不少,畢竟賺錢的項目就那麼幾個,總會有重合的地方。
但若是時景肆為了那些項目做出傷害嘟嘟的事,謝寂辭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他什麼項目都可以舍,唯獨嘟嘟不能受半點傷害。
聽到謝寂辭的這句話,時景肆冷嗤了一聲:“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嗎?”謝寂辭反問,時景肆眼裡可不存在什麼情分。
否則,時家也不會血脈凋零到如此地步。
對於謝寂辭的人身攻擊時景肆倒是沒惱,畢竟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想到這點,時景肆心情不錯的揚了揚唇,說:“歲歲在我這裡,不用擔心。”
“歲歲?”謝寂辭眉心跳得厲害。
嘟嘟為什麼會在時景肆那裡?還用這麼親昵的稱呼。
想到那天在機場謝遇給他打電話時的欲言又止,謝寂辭磨了磨牙。
謝遇!
這個蠢貨到底瞞了他什麼!
“時景肆,你到底想要什麼?”謝寂辭壓抑著怒火質問。
一邊將謝遇困住,一邊將嘟嘟帶在身邊,這很難不讓人多想。
時景肆指尖在桌上點了一下:“我想要的就是她。”
聽到這句話,謝寂辭罕見的沉默下來。
這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他頭更疼了。
但現在謝寂辭卻什麼都沒說,溫歲闌在時景肆那裡,他不敢冒險激怒他,隻好要求:
“我要和她打電話。”
‘她’指的是誰兩人一清二楚。
時景肆毫不猶豫的拒絕:“她睡著了,現在不行。”
這話一出,謝寂辭再好的教養都忍不住了。
他氣得破口大罵:“時景肆你是不是人,我妹妹才二十歲,你居然敢動她,你這個畜牲!”
時景肆揉了揉耳朵,不緊不慢的將手機聲音關小,“她沒和我睡,人在樓下客房。”
他是想和她一起睡,但溫歲闌不會同意。
所以時景肆提都沒敢提。
知道溫歲闌睡著,是因為他知道她的大概作息。
謝寂辭:“……”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準備什麼時候把謝遇放出來?”
“明天。”時景肆淡淡的開口:“他開了個包廂,找了十多個男人陪歲歲玩,我就把他留下來陪那些髒東西了。”
這話有告狀的嫌疑。
但謝寂辭萬萬沒想到謝遇失聯居然是因為這樣。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再次破口大罵的衝動。
謝遇這個不靠譜的蠢東西,一開始就不該讓他去Z市辦這件事。
“我明天去接我妹妹。”謝寂辭說著,這話聽起來像是通知。
時景肆敷衍的“哦”了一聲,然後在謝寂辭意外他居然這樣好說話的時候又淡淡的拒絕。
“這恐怕不行。”
謝寂辭懸著的心就這樣落實了,他就知道時景肆沒那麼好說話。
然後下一刻就聽時景肆說:“我們明早就回B市。至於她願不願意見你們……等我找個機會問問。”
謝寂辭剛生出的驚喜在聽到後半句話又涼了下去。
他擔憂的問:“什麼意思?”
“頭發是我給謝遇的,歲歲從頭到尾不知道這件事。所以,她能不能接受你們這些突然冒出來的家人還不一定。要不要見你們也是由她說了算。”
謝寂辭有些意外,似乎又明白了什麼。
看樣子在謝遇找到嘟嘟之前,時景肆和嘟嘟就已經認識了。
如此,謝寂辭倒是放下心來。
沉默了一會,他語氣忽然變得很誠懇。
“時景肆,謝謝你照顧嘟嘟。”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