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胸腔都在振動。
甘望舒還伸手拍了拍他的腿:“我就看,蕭總腿也很長。”
蕭津渡繼續拿膝蓋蹭她:“你看唄,給你看。”
“……”她扭開頭。
蕭津渡斜睨她頭盔下被陽光曬得白裡透紅的側臉:“你看啊,望舒,反正你看我我看你。”
“……”她渾身都燥熱起來了,覺得今天大年初一的溫度過高不適合戶外活動。
“你看我幹嘛。”她指著漫山遍野的風景,“你看你的江山啊。”
“膩了,哪有我們家望舒好看。”
“……”甘望舒摸了摸雙臂,“你別整我一身雞皮疙瘩,油嘴滑舌肉麻死了蕭津渡,說點人話。”
他在她耳邊笑,跟風過兒似的,讓人耳根到心尖尖兒都痒痒的,“我沒有油嘴滑舌,我隻是在陳述事實,我們家望舒就是漂亮。”
“算了,不說了。”甘望舒選擇躲避。
馬繼續踩風踏陽前沿著微微的坡度爬山前行。
不到半分鍾甘望舒又說:“你別老蹭我,你的腿。”
“我沒有蹭你我在駕馭它呢。”
“個鬼,鬼信你。”她手指戳他的西褲,“這腿一會兒給你打折了你就老實了。”
“那你來控制馬,你夾著馬腹,我不動了啊我現在就老實。”他無比純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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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望舒在他的教導下開始用腿夾著馬腹控制馬的速度。
但是這匹汗血寶馬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控制它的不是他主人,忽然加速起來。
“啊……”
“沒事。”
“讓它停下來停下來,好快啊。”甘望舒被迎面的風吹得睜不開眼睛。
蕭津渡摟緊了她在懷,腦袋靠在她縮著的腦袋邊親昵耳語:“沒事兒我在呢,望舒,不會摔的。”
“我害怕,讓它按原來的速度走嘛。”
“那我要蹭你腿了。”
“……”
第35章 我們的家。
蕭津渡把馬的速度控制下來。下一秒甘望舒就過河拆橋轉過身去暴打他。
“蹭什麼蹭, 你蹭個沒完……”
蕭津渡笑得沒誰,看著那揮舞的拳頭樂道:“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
“你再欺負我我就跳馬。”
馬兒踩著野草悠闲漫步, 一點不受背上大戰的影響。
蕭津渡逗她:“還要跳馬了,可能耐了你,你知道這多高嗎?”
“哼。”她硬氣地準備回身。
蕭津渡放在她腰上的手故作一摁, 甘望舒的身子往馬的一側傾斜。
“啊……”
她大驚,下意識回頭去抓他,
蕭津渡也順著她的力道彎下了腰, 和她一起一副要摔下去的模樣, 但在她驚慌失色裡,又穩住了。
兩人就以著那副詭異的姿勢在馬上對望。
天藍如洗,白雲縷縷,郊外馬場風清柳綠, 滿世界愜意景致都倒扣在甘望舒眼裡,但是她眼裡此刻唯有一個蕭津渡。
他眼裡裹挾著風輕雲淡的笑,“傻瓜。”
“……”
“坐我馬上, 我怎麼可能讓你摔。”
甘望舒眨巴了兩下大眼睛, 很神奇地消了氣, 覺得自己真的有點點傻。
蕭津渡趁機指責她:“你對我真不好, 一點不信任的。”
“……”是啊,真有點。她當場檢討起來, “抱歉抱歉。”
蕭津渡眉梢的弧度吊得更高了, 一把將她摟起。
甘望舒腰有些酸, 那個動作很高難度, 所以坐好後不由伸手揉了揉小腰。身後在下一秒貼上一抹滾熱的胸膛,一隻手從後過來把她的小身子完全摟住, 往後輕攏。
甘望舒這一刻對他滿含信任,也知道他是在讓她靠著舒服,所以全身心放松下去就往他懷裡臥去,完全忽略了這個動作是有些曖昧的還以為蕭總在扶貧。
蕭津渡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噙得老高。
郊外遼闊的草地山野太適合騎馬了,遠離了城區大年初一的繁華喧囂,這裡有獨一份的愜意。
蕭津渡玩夠了開始認真教她騎馬。
甘望舒騎得很開心:“一天解鎖兩個技能真是人生新體驗,太棒了。”
蕭津渡:“是吧,藍小姐這年過得還是不錯的。”
“嗯嗯嗯,賓主齊歡了。”
“……”蕭津渡屬實被她逗到,“你是不是學壞了。”
“跟你學的。”
“……”
兩人坐著那匹汗血寶馬走了一個多小時,回去騎那匹利比扎白馬。
它很溫馴,甘望舒摸它它都完全不抗拒,兩人上馬後,蕭津渡讓甘望舒自己控制它,跟它說話,培養熟悉度。
小馬全程就在甘望舒的溫柔指示下帶著兩人繞著馬場走,爬坡走梯田山道遊覽城郊風光,聽話無比。
“給它取個名兒,這馬以後就是你的了。”蕭津渡中間說。
甘望舒明明很抗拒他送貴重禮物,可是一想到這個可愛的小白馬以後是她的了,她就忍不住心痒痒,覺得自己的人生在逐漸“富有”。
她決定等蕭津渡生日的時候,送一個比較貴的禮物補償回去,反正她早上問他生日日期就是為了有一天送禮物的。
所以,她今天接受了這匹小馬。
“那叫它什麼呢?你們給馬起名字都什麼格式的?”甘望舒虛心請教。
蕭津渡沒想到她真的接受了,一下子開心了,就道:“叫它小月亮吧。”
“什麼?”甘望舒不理解,困惑地環視一圈眼前的青天白日,“大白天的你為什麼給它取名字叫小月亮?”
“你是小望舒,它是小月亮。”
“……”甘望舒被肉麻死了,回眸看他,“不要不要,幹嘛要跟我叫一樣的,而且小月亮聽起來也沒有多麼高雅,很常見。”
“要那麼高雅幹嘛,榮晟給他的馬取名樂總,快樂的樂,老總的總。”
“……”她唇角一抽,忍俊不禁,“為什麼?”
“他不爽的時候就來騎馬,覺得騎馬挺快樂的,所以尊稱它為樂總。”
“……”她笑得不行,“雖然很抽象但無法反駁,那你的馬叫什麼?”
“Dusk。”
“什麼?英文名?你取那麼洋氣的英文名還給我的馬兒取了個那麼大眾的小月亮。”她一臉你偏心的意思。
蕭津渡樂不可支:“翻譯過來的‘日暮’就是中文名,剛剛那個馬是我的第五匹馬,我起名字有排列的,因為國外帶回來的所以取了英文名。”
“你那麼多馬啊?”
“第一匹中文叫破曉,接著是晨光,正午,浮生,這個小五就是日暮,還有一個是餘暉。”
甘望舒眼睛都亮了,充滿了崇拜:“蕭總好文藝哦,好聽好聽~”
蕭津渡馬上順著竿兒爬,“你的這個算小老七行不行?叫它小月亮多好,英文名也有啊,Little Moon。”
“……”
甘望舒垂眸看了看在漫步的小馬,忽然覺得小月亮也不錯了。
“好吧,大俗至雅,我們小七就叫小月亮吧,和蕭總做一家子。”
蕭津渡開心得起飛,控制著馬繼續走,帶她兜風去。
這滿滿的一天行程讓兩人都很滿意,有人賺了大便宜有人也覺得自己賺翻了得到了一隻小月亮。
傍晚離開馬場時甘望舒還對她的小月亮戀戀不舍,承諾有空就來看它。
和蕭津渡今天吃了三頓飯,飯後他送她回北郊。
進屋一會兒甘望舒就開著自己的車子回了甘宅。
她一天沒在家,晚上總得回去應酬一下,不然老太太又大有話題可以開張了。
初一的甘宅和往年一樣無疑都是熱鬧的。甘望舒八點半到時家裡已經人很多。
外人與親戚自然對她這個甘總抱著十足的客氣,但是自家人就一般了。
老太太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微笑,淡淡看她一眼就移開眼神去待客,旁人對她的誇贊她也不否認不肯定,隻是微笑聽著。
父親和旁人在寒暄說話,甘太太對她今天更是陌路人一般。
甘望舒在廳裡坐了會兒,也隻是和大哥大嫂維持著表面的客氣,聊了兩句白天去哪兒玩了,除此之外沒再有人關心過她。
她坐了會,假借看消息的空當到院裡去透氣了。
蕭津渡發給她的,問:“你這麼晚了還開著那破瑪莎去哪兒呢?”
“……”蕭總不喜歡甘氏是連同車子一起的。
她好奇地回復,“你怎麼知道呀?”
蕭津渡:“我在對面住。”
“……”甘望舒震驚了,不小心差點栽眼前的人工湖裡去,她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地戳著屏幕回復,“你又回來住啦?”
蕭津渡:“你又嫌棄我。”
“……”
蕭總的這個又字體現了什麼呢?體現了他的十萬伏怨念,委屈,生氣,抗議。
甘望舒火速滅火:“沒有沒有沒有,我隻是驚喜,萬般驚喜。”
“看不出來。”
“……”
“萬般地敷衍。”
“……”
甘望舒這就真的有點委屈了,固然沒有真的萬般驚喜,確實驚嚇多一些,但是這次她真的沒有對他的居住產生抗議和不歡迎的成分,坦白說此刻心裡其實是有點開心的,因為後面見面,就簡單多了……
曾經她很怕他在北郊住,怕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現在卻已經完全轉變想法了,她是個虛偽的人,抗議他的身份又需要他對她靈魂進行安撫,就像此刻,她恨不得飛離甘宅回北郊去。
和他拉扯了十分鍾,把人終於哄好了,甘望舒才回去應酬。
撐到晚上十點,客人散得差不多,她也準備回了。
臨了卻被父親喊到書房去。
“這些年甘氏沒什麼特別好的發展。這兩年,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保持穩定,但是望舒,太過的明哲保身也是一種退步。”
甘興業坐在太師椅中,隔著書桌與這個小女兒對視,“雖然我也明白你目前還沒什麼能力去讓甘氏迅猛發展,你的本職工作本也不是這個,這公司對你來說是吃力的。但你奶奶的意思我也覺得可以考慮考慮。”
甘望舒靜靜地看著父親,眼神沒有什麼溫度和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