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望舒想起來今天一整天沒找單葉心,就起身了,“那你們忙,我去打個電話再來。”
單葉心也才睡醒,說是昨晚在醫院沒有怎麼睡。
“露營?暴雨?抓魚?烤魚?”單葉心在電話中驚呼,“靠,我也想跟表哥玩兒,問問他介不介意多收一個表妹。”
“……”甘望舒忍俊不禁,“你別逮著個帥哥就直看,也不怕你老公把醋吃到吐。”
“切,就他可以讓別人把口紅蹭衣服上,不許我看帥哥?我這兒可沒有這個法律。”
“這事過去好久了,你倆還沒解決完嗎?”她揶揄。
“你不懂望舒,這種事情,等我們倆八十歲了,他惹我的時候,我還會說起來罵他的。”
“……”
甘望舒沒談過戀愛,還真不知道戀愛是這麼談的。
“你公公怎麼樣?”她想起早上樓靳打的那個電話。
“哎,感覺這次難說,我估計他撐不了幾天,最多也就是過了國慶。”
“那你們家裡情況還好嗎?”
“沒什麼問題,家產早就分好了,現在就是一家子人裝模作樣唄,暗地裡想再搜刮多點,反正我倆沒去管了,不差這點錢,我倆打算等老人家事情安定下來了,找個地方度假去。”
甘望舒:“我得過兩天才能去探病了,不過我二哥國慶回來了,他有代表甘家去嗎?”
“應該來了,我白天在睡覺,沒見著,但聽說甘家有人來了。”單葉心換話題很快,“望舒,我們一起去旅遊,去那個,非洲大草原看星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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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望舒想起蕭津渡昨晚說的,她是怎麼做到結合了兩者的。
掛了電話出去,甘望舒遊說了會兒才得到一個給烤魚刷蘸汁兒的工作,她開心地蹲在燒烤架前,拿一把湿草做的刷子給魚上色。
火光偶爾把刷子燎到,起火苗了,蕭津渡就抽了支備用的遞給她。
他今天晚上是最闲的那個,一直在和滿眼新奇的人打配合。
偶爾看看她被火光照亮的側臉,看那一絲絲發絲在妖格豔光中婀娜多姿的模樣。
一會兒蕭津渡取了一條烤得外焦裡嫩的青鱸,晾了會兒,不燙了遞給身邊的女孩子。
“先吃這個,青鱸沒刺,其他的等我剝了刺再吃。”
甘望舒想說她會吃魚,不用剝刺的,但咬了一口魚,被香味衝擊到了心靈,說不出話來了。
好幾口後才發聲:“好吃好吃~”
幾個男人紛紛看她,前後笑了。
“你平時很忙嗎?沒怎麼玩?”樓靳問她。
甘望舒點頭:“忙。”
“那你打算,一輩子在甘氏?”
“……”怎麼每個人都會問她這個問題。
“差不多吧。”
樓靳一邊給手裡的魚吹風,一邊說:“甘氏在建築業也算翹楚了,這些年北市的商業CBD大樓承包的多是甘氏。不過你要跳槽的話津渡那兒有好去處,他是中明的股東。”
“嗯,但目前,還沒什麼想法。”
“你早晚要走的吧。”蕭南煊取下一條烤魚,問道。
甘望舒略帶茫然地看著他:“嗯?”
蕭南煊瞄了眼自己堂哥,再衝她似笑非笑道:“隨口說說,隻是覺得人要在一個公司養老,很難得。”
甘望舒看出他意思了,他以為她和蕭津渡關系還是不尋常,所以,她最後一定會離開甘氏。
淺淺一笑,她說“也許吧,順其自然”就低頭吃東西。
蕭津渡的聲音卻在這時順著晚風忽然入耳:“一輩子不挪窩兒,那說明甘氏待遇還行。沒什麼大問題的話,人沒必要拋棄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公司。”
樓靳和蕭南煊都朝他送去眼神,聽得出他在為甘望舒說話。
另外兩個和甘氏基本沒關系,所以隻是努力在吃。
甘望舒偷瞄他,想起昨晚他說的,保姆怎麼了……
他從沒讓她為難過。
今晚很顯然沒有月色,隻是篝火烤魚真的非常好玩,甘望舒吃得無敵滿足,雨夜晚風雖涼意靡靡,但人在火爐邊,身心隻有愜意舒適。
吃完飯,甘望舒跑去遠處河邊洗漱,末了待在河邊那塊兒蕭津渡白天坐的巨石上看天邊一層一層如浪追隨的雲朵,沒有馬上回去。
蕭津渡是一個小時後才覺得,她就算是洗澡也不用那麼久吧。
怕她有什麼危險,他找去了。
遠遠的就發現她居然在石頭上躺著,揮動著雙手,一看就沒睡著。
沒雨,風清,腳步聲很清楚,甘望舒扭頭看去。
“你也不怕翻個身栽河裡,快起來,有雷聲了,要下雨。”
甘望舒慢吞吞地爬起身,在他的攙扶下跳下巨石,兩人漫步在河邊往亮著燈火的帳篷走。
“玩得,還算舒服嗎?”蕭津渡問。
“明、知、故、問,不、予、回、答。”
他但笑不語。
還沒到帳篷就下雨了,甘望舒馬上跑起來。
幾米後一回頭,蕭津渡還漫步著呢。
“你快點。”
“沒事兒,不急,你走。”
甘望舒剛在河邊洗了頭發,好不容易吹幹了,不想被淋湿,馬上就跑。
鑽入天幕下再回頭,細雨中男人長步平穩踩風塌雨,不疾不徐朝她漫步而至。
發絲的水珠仿佛都是為他而閃爍的。
剛各自鑽入帳篷,暴雨、雷電、狂風,好像就按著順序全部落實到位。
甘望舒獨自坐在床上,披著毯子抱著自己的身子,在外面一陣陣白晝般的電光中沒忍住有點害怕。
剛熄燈一秒想睡覺,手機就傳來消息。
蕭津渡三個字彈在屏幕上。
“帳篷鎖了嗎?”
甘望舒微愣,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上鎖。
她回復:“沒有,我這就去鎖。”
蕭津渡:“別鎖,我過去。”
甘望舒雖然困惑但是也就沒下床了,而是伸手去床頭找了開關,開了燈。
亮起的那一瞬,一抹黑影出現在門口,掀開門簾鑽入進來,又拉上簾子,外面爆炸般的雨聲起伏一秒而跌落,又被排之在外。
蕭津渡往裡走,看了眼床上的人,自己扯了把椅子坐在床前。
甘望舒:“……”
她茫然地問:“怎麼了?你……”
“來陪你,這雷聲怕你害怕。”
“……”
她有點不自在地說:“沒事,我打算熄燈睡覺了,睡著了就不怕了。”
男人點頭:“那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就回去。”
甘望舒可沒好意思當著他的面兒就那麼躺下睡覺。
“睡不著?那你把欠我的債還給我。”
“……”她一秒聽出來所謂何債,要照片。
“那是我的照片,你留我照片幹什麼?”她不情不願地問。
蕭津渡坦然挑眉:“就是你的照片我才留啊,別人的照片我留著幹嘛?佔內存。”
“……”
甘望舒忍著燥熱臉溫,厚著臉皮又問了一句:“那我的照片,也沒什麼價值啊。”
“怎麼沒有了?你真是六親不認啊。”
“……”
“你說我對你這麼好有啥用。”他痛心疾首。
“……”甘望舒略有些心虛。
蕭津渡:“真是愁死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你把照片還我。”
“……”
她悠悠道:“什麼故事?睡眠故事嗎?”
“不是,你聽了保準精神百倍。”
“……”她挑眉,“啊。”
“就你最好奇那個,一心想賣身的那個。”
“……”她吃驚,“你知道,蕭家和甘氏不和的原因了?”
“嗯。”
“你說。”
“先把照片還我。”
“……”
第22章 無法和解的仇恨。
甘望舒拿起在充電的手機, 點開他的微信。
“我拍了九張。”蕭津渡看著四張照片,提醒。
“……”
甘望舒說:“有就行了的,當我們一起玩的紀念, 不用全部有。”
“用。”
“……”
“快發來,別磨蹭。”蕭津渡抬手指她。
“……”
甘望舒痛苦不已地把餘下的五張一股腦發了過去。
“可以了吧!”
他莞爾,愉快地收起手機:“你呀, 拿我東西還理直氣壯。”
“這是我的照片。”她鎖起小眉頭,忍不住再次為自己伸張正義, “你這樣, 有點強詞奪理了。”
“我知道, 但是我這不是挺稀罕我們家望舒的照片嗎?你也太狠了,一個不留。”
“有什麼,稀罕的……”
“留個紀念,唉, 跟你這沒良心的小姑娘說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