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大清早的,在佣人管家隨時都會路過的陽臺,一本正經地看這玩意兒!!!
這種私密玩意兒,誰會大庭廣眾的看啊。
不都是偷偷摸摸藏在被窩嗎。
而且他還能這麼淡定從容,一副矜貴清冷的模樣。
要不然她怎麼會被騙過來,啊啊啊。
朝徊渡無視檀灼的震驚,平靜地握著少女纖細腰肢轉個了身,令她面朝屏幕,“學這個,自然要實踐,理論用處不大。”
“既然朝太太時間緊,那便先學最簡單的一節課。”
檀灼視線被迫對上了高清屏幕。
視頻中,並非她想象中的那種顏色滿滿的畫面,反而極具氛圍感,畫面中,女人身著半透明薄紗質地的襯衫,此時正坐在倚靠在沙發裡衣冠楚楚的男人身上,手心扶著他的肩膀,佔據主導。
看不到任何辣眼睛的東西,但是表情氛圍與喘息卻讓人心慌意亂。
重點是——地點正是陽臺。
這是陽臺play。
檀灼終於明白,朝徊渡為什麼一大早會在陽臺看這個了,原來是為了還原場景……
“你還,你還挺專業。”
隻是,大清早他看了這麼久,居然沒有絲毫變化,這定力,委實有點子變態。
“你怎麼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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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聽聲音都覺得心慌意亂,不愧是職業演員,聲線太絕。
隨即,隔著她今天特意為表示青春活力而穿得百褶裙與對方質地柔軟的家居褲,明顯感覺到原本極有定力的玩意兒,跟受了什麼刺激似的,毫無定力。
少女頭發太長,此刻往後仰看他時,整個鋪散在男人膝蓋上。
朝徊渡背倚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撥弄著她垂落下來的發梢,“哦?”
“現在有了。”
檀灼驚了,不自覺往後退,“有,有人……”
這時,陽臺巨大的玻璃門自動關閉。
朝徊渡氣定神闲:“沒人了。”
怎麼就沒人了?
隔著玻璃與外面微微鏤空的屏風,檀灼能清晰看到外面走動的佣人。
雖然礙於朝徊渡往日的冷漠性子,都不敢貿然來打擾。
但是萬一呢?
耳畔傳來包裝撕開的聲音。
居然連工具都準備好了。
他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裡。
百褶裙太方便做這事兒。
即便外面的人不小心看到,也隻當檀灼被朝徊渡嚴絲合縫的抱在懷裡。
幾分鍾後。
“事實證明,場景還原更容易會讓你有代入感。”朝徊渡不急不慢地扶著她的腰往下,偏冷音質染了絲絲低啞。
正經的她都吃不下去,更何況現在這種特別的。
即便是沒有什麼太多經驗,她也聽說過,女方佔據主導的話,會非常非常非常的——深。
檀灼手心壓在他肩膀,很抗拒:“不不不不。”
朝徊渡沉暗的眸子落在她緊咬的紅唇上,終於松了點力道,嗓音悠悠:“檀灼,你真嬌氣。”
檀灼不服,感受到他放輕了,才輕輕吐息,才從唇間溢出來句:“分明是你太……放浪形骸。”
還生了張極具欺詐性的臉。
上午的陽光本來和煦而溫柔,照在身上時,沒有半點侵略性,一直持續中午,光線逐漸熾烈,從薄透的玻璃貫穿進來,危險又放肆。
面色緋紅的美豔少女與衣冠楚楚的矜貴男人,在地板烙印出長而纏綿的影子。
隱約能聽到兩人似低喃的對話——
“朝太太,你的學習態度呢?”
“我學不會,我累……等等,這不是給你學的嗎?”
“朝太太是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畢業了嗎?那我松手?”
“別別別!扶穩!”
男人悠然聲線隨之而來:“那你……坐好?”
檀灼被強迫將陽臺這一課學得融會貫通,才被放走去工作室。
天知道,事後洗澡時,她多想一睡不醒。
上午已經翹了,下午再翹,師兄可能直接殺上門來拎她去上班。
她感覺自己腦子已經徹底髒了,什麼資料,什麼鑑定,全都被攪合亂了。
這男人簡直是瘋子。
重點是,想起他們的姿勢,以及酸得快要邁不動腿兒的腰。
檀灼第一件後悔的事情就是早晨穿了百褶裙。
第二件後悔的事情就是被他溫和斯文的皮相欺騙了,真以為他要感謝自己,走向了陽臺。
第三件後悔的事情,就是不該給他送什麼學習資料,變成了她上課!
重點是。
做都做了,學都學了,朝徊渡居然衣服依舊整整齊齊的。
別說是刺青了,脖子以下都沒露!
檀灼扼腕不已。
朝徊渡也要出門,所以直接將她送到古董巷子,一路上,檀灼離他遠遠的。
臨走前,朝徊渡隨口問了句:“要接嗎?”
檀灼一臉正色:“不必!”
朝徊渡不生氣,反而低笑了聲,“好。”
端方雅致的模樣,完全沒有中午在陽臺按著她‘學習’的強勢。
站在工作室門口的青石板上,檀灼望著那輛黑色賓利疾馳離開,沒有半分留戀。
忍不住輕哼了聲,“偽君子!”
檀灼往自己工作間走去。
童童看她氣色不錯,比起前幾天蒼白憔悴的樣子,今天這臉蛋又粉又潤,像是被滋潤透的花瓣。
“老師今天美得有點不講理。”
檀灼被逗笑了,“怎麼我以前美得很講道理?”
“嘿嘿,那倒不是,反正今天格外耀眼,皮膚白裡透紅,跟化了妝一樣。”
檀灼今天洗完第二波,一看下午上班時間都快遲到了,便沒有再化妝。
什麼意思?
難不成做一次,能比人類最偉大的發明化妝品還管用?
檀灼拿出她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嗯,已經從原本普通的珐琅小鏡子,升級成朝徊渡送她那個寶石珐琅多用小鏡子。
看著照出來的面容,少女手腕輕抖了一下。
靠!裡面這個一臉風情潋滟的是她?純潔青春的白T都拯救不了這張臉。
默哀自己逝去的青春。
這時,童童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老師,今天還感覺有人跟蹤你嗎?”
檀灼想了下:“好像沒了耶。”
從泰合邸到工作室大門,一路上都再也沒有被窺視的感覺。
童童放心了:“大概是休息好,幻覺就消失了。”
“可能吧。”
要不是童童提起來,檀灼都忘了這茬兒,畢竟她現在滿腦子都被陽臺的畫面佔據了。
童童給她推開門:“對了,我在網上找了不少清代梵文經書的影像資料,發到你郵箱啦,老師記得查看。”
檀灼點點頭:“辛苦了。”
工作間。
窗外梨花已經敗落,沒了梨花香,室內更多縈繞著紙頁與淡淡墨香,明明氣溫上升,卻莫名有一股子清冷感。
檀灼開了另一桌子上的電腦,打開郵件準備接收資料。
等接收完畢時,發現多了一封未讀郵件,來自於心理醫生秦修遲,提醒她復診的郵件。
自從痊愈後,檀灼都忘了要隔一年復診一次,尤其最近家裡破產又突然結婚,事情太多,徹底把這茬兒給拋之腦後。
郵件很簡單,詢問她最近狀況,以及確認復查時間。
檀灼剛敲了幾個字回復:秦醫生,我最近有點忙,約下個月……
還未敲完。
突然察覺到什麼般,檀灼驀地抬眸,直直地看向半開的窗戶。
身子輕輕打了個寒顫。
那個消失的窺視感,又來了。
依舊是一閃而逝。
檀灼靜默地盯著窗戶看了幾秒,跟秦修遲約了下午五點。
臨走之前。
她又去監控室確認了一遍,窗外並沒有人駐足。
最近白天長了許多,即便六點,天也是大亮。
江城知名心理咨詢診所。
這是一家私人診所,秦修遲是這個行業頂尖的醫生了,平時非常難約,可能要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才能預約到他,但是他以前是檀灼爺爺給她請的專屬心理醫生,直到她痊愈才回到診所。
所以兩個人還算熟悉。
檀灼和他握了握手,寒暄道:“秦醫生,好久不見。”
秦修遲給她倒了杯水,開玩笑:“與醫生永不見面,才是最幸福的事情。”
檀灼深以為然:“這倒也是。”
不然她一開始不會想推遲了。
秦醫生示意她坐下,嗓音是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柔和:“聽說檀家最近出了點麻煩?你怎麼樣,有影響嗎?”
診室裡溫度恰到好處,還縈繞著淡淡的檀香,讓人寧心靜氣。
檀灼捧著水杯,思索幾秒:“檀家問題不大,暫時沒什麼影響。”
畢竟有朝徊渡坐鎮,圈裡那些肖想她家古董的人,也得暫且都不敢輕舉妄動,等風頭一過,她還是得繼續賣古董。
當然具體她不能跟秦醫生詳細說,隻簡單說了。
頓了幾秒,才說起自己來意:“對了,就是最近總感覺有人窺視,查了監控又沒人。”
“持續時間久嗎?”
“幾秒吧,很快消失。”
秦醫生旋開鋼筆,記錄了幾筆,聽到這話,嗯了一聲,隨即問道:“那白天感覺被偷窺後,晚上夢遊了嗎?”
檀灼很肯定地搖頭:“沒有。”
她以前夢遊醒來都是躲在櫃子裡,沒有一次例外。根據秦醫生之前的說法是她覺得櫃子狹窄,會讓她有安全感。
但昨天她感覺自己被窺視後,當晚睡得卻特別香,早晨醒來也是老老實實睡在自己床上的。
所以檀灼很確定,沒有夢遊。
秦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隨即道:“沒夢遊就問題不大,可能是最近太過勞累,要注意好好休息,再觀察一下有沒有夢遊。”
“一旦夢遊,立刻來復診。”
檀灼痊愈都好幾年了,後面從每個月復查到一年復查一次,都未曾再夢遊過。
一旦夢遊,便是復發了,意味著治療並未完成。
所以秦修遲才多提醒了幾句。
“好。”
檀灼開車出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