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場景,平平無奇的日常生活,一秒鍾切換成了嘉年華的現場。
然後,不知是誰開始倒數,無數閃光燈開始咔嚓亂響,仿佛年夜飯上有人碰倒了筷筒,莫名帶來熱鬧的新年氣氛。
程音迷茫地拉著季辭的手,看著他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臉,聽著他和那些人一起倒數。
在數到「一」的時候,他俯身將她吻住。
“七夕快樂,我的寶貝。”
【?作者有話說】
季總:不就是直球嗎,誰還不會打?
——
掛個預收,下本打算寫《冬眠前搞定暴戾仙君》(原名《白夜夢》),這本不搞酸澀,不上價值,輕松甜文,求多多收藏,感謝感謝!
1.
小城人盡皆知,當年被秦子路甩了的男人,如今是真正的大明星了。
她在每一個app點「不感興趣」,熱播劇和跨年晚會再看不了一點,他成了她人生中無處不在的禁忌。
起初笑她嫁混混的人們,現在笑她沒眼光。
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之所以會拋下林祈,隻是因為冬天來了。
她必須回獄法山去冬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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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作為坐騎陪同神君下凡的時候,秦子路以為天界的人力資源部總算做回好事,給自己派了個肥缺。
她哪知道林祈從遠古閉關至今,乃因犯下了極大殺孽,天帝鎮他於萬載寒潭,不過為了磨一磨殺神的殺性。
難怪如此上好差事,秦家的嫡長熊一隻都不去,落到了她這毛色不純的庶熊頭上。
幸好她有聰明的腦瓜,拍出五百年修行為酬,找月老的實習生偷買了一根紅繩。
自家親老婆,仙君總舍不得隨便喊打喊殺了吧?
3.
問:作為新娘,缺席了殺神的婚禮,活命幾率還剩幾成?
好吃懶做黑熊精vs暴戾寡情小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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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尾聲(6)
從「不原諒以示懲戒」到「七夕節當眾接吻」, 這中間怕是隔了一道馬裡亞納海溝都不止。
程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過去的,反正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登徒子偷走了一枚吻。
還沒來得及抗議或者生氣, 她又被季辭牽著手, 跟隨人群一起跑下了樓梯。
“快閃的意思就是要快點閃。”季辭邊跑邊和程音解釋。
……您今天不但發型年輕,連心態都仿佛十八歲。
不知從何處聚攏來的人群,又如滿天星般散落於街市各處。
螺旋樓梯的下方是文化產業園的步行街, 路兩邊擺滿了移動食鋪, 橘黃燈光映亮一個個方形頂棚,綿延不絕直至街尾, 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偏偏樓梯的下方凹進去一片幽藍陰影,鬧中取靜。
方才四周擠滿了人, 香水味都有百八十種,程音的嗅覺受到嚴重幹擾, 此時四面清淨,幽影環繞,她忽然嗅到了季辭身上有淡淡酒氣。
“你今晚喝酒了?”她吃了一驚。
“醫生說你可以喝酒嗎?最近不是總頭疼嗎?你還沒好完全吧?你現在怎麼可以喝酒, 當心有後遺症!”
季辭隱沒在樓梯的陰影中, 她的連珠炮攻擊像被黑影吸收,沒有激起任何反饋。
程音氣急,伸手去抓他,被他一把握住了手,拖進了暗影中。
又一個吻。
這次的吻深情而久長,畢竟此地避人耳目,給了某人盡情造次的空間。
季辭放肆得很, 將她緊緊圈禁在懷中, 吻得渴求而熱烈, 要不是身後不遠處就是繁華街道,程音會以為他們正在經歷生離死別。
好像也沒錯。
他確實剛剛從一場生死別離中歸來。
這個想法,讓程音抗拒得很不走心,意思意思掙扎了幾下,便熱烈地與他相擁。
最終,當他們喘息著結束了這個吻,她竟因為缺氧而感到眩暈。
“我沒喝,”他在她耳邊低語,“要不要再檢查一次?”
是沒喝,酒味來自於衣袖,可能被人灑了一些在衣服上。新鮮氧氣讓程音頭腦清醒,她扭頭躲開他的唇,決心再不容他繼續放肆。
結果卻被順勢吮住了耳珠,他吻得比剛才還要過火。
程音被親得一陣陣腿軟,從耳朵一路紅到了脖子,更讓她臉紅的是他問的話。
“誰告訴你我頭疼?怕你擔心,特意沒讓他們說。”
話裡話外,她嘴上不原諒不理睬,背地裡卻天天著人打聽他的消息。
“誰擔心你了。”事已至此,她隻能繼續嘴硬。
“醫生還說,我最近不能累著,也不能情緒波動,知知牽著我走吧,接吻好費力氣。”
程音:……
你好?要臉?
一隻漂亮的手從陰影中伸出,似乎吃準了她一定會握住。
程音氣極:“旁邊有椅子,你坐著休息會兒好了。”
“我出來這麼久,待會兒該有人找我了。”
程音:……
沒辦法,隻能牽住了,慢慢拖著這位祖宗上電梯。
他不知是真累了還是故意的,半倚半靠在她身上,見她沒有反對,竟還得寸進尺,將下巴輕輕搭在了她的頭頂。
電梯的金屬門倒映出他的臉,似乎是笑著的,笑得還有點得意。然而等程音抬頭去看,仍然是那麼一幅要死不活的虛弱模樣。
眼皮半耷著,露出前窄後寬的鳳目折痕,像一隻失去了攻擊力的大型野生動物。
等出了電梯,走到飯店的入口出,她說什麼也不肯跟他以如此親昵的造型往裡走了。
“會被同事看到的。”程音說。
“那怎麼了?我合法的,”他竟故意將她往懷裡帶,“抱自己老婆怎麼了?”
“誰是你老婆?”
“我有證書的。”
“合同快到期了,到期不續。”
這話季辭哪能聽得進,他頓時變得滿臉嚴肅,皺著眉將她認真打量。
酒店的門前光線充沛,也給了程音機會端詳他——真的瘦了好多,加上這個狼尾造型,整個人顯得清雋而犀冷,幾乎讓她一夜夢回年少時光。
從前他看人,也時常出現類似的表情,皺著眉,神色警戒,像一頭負責守望領地的狼。
唯一不同是,現在他的目光中,似乎還多了幾分委屈。
程音驚覺,從剛才起,季辭竟然一直在跟她撒嬌……以往他怎可能如此!
三哥可從來都是成熟穩重克制的代名詞。
“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季辭一臉受傷,“我看見你們說悄悄話了,你和那個戴眼鏡的男的。”
“你胡說什麼!”程音差點跳起來。
“剛才你們還單獨吃飯。”
“單什麼獨!我們在大堂裡吃的工作餐……”
程音試圖壓低嗓門,酒店前臺的服務員已紛紛往門口聚攏,顯然被他們的話題吸引,想來分一杯八卦的甜羹。
好巧不巧,劉雅恆恰好還在這時候將電話打了過來。
程音正色,對季辭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接通電話的同時,恢復了正經的職業態度。
“劉處,我馬上回來。”
“你迷路了嗎?主食已經上了,再不回來,你盤子都要被服務員收走了。”
“不好意思,剛才接了個電話。”
哪裡是接了個電話……她是接了個祖宗。
程音掛完電話,發現季辭看她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被拋棄的苦澀:“知知果然不想要我了。”
這種臺詞從季三嘴裡說出來,那真是要多新穎有多新穎。
程音十分懷疑,那個什麼幹細胞腦組織修復,是不是還包含了性格重置的副作用。
這人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直白?
她真有點招架不住……
好在救兵從天而降,季總遲遲不歸,梁秘書被遣出來尋人了。
“你,來!”程音一眼發現了梁冰躲在門後探頭探腦。
梁冰那是什麼眼力價,隻消掃上一眼,就知道自家老板演苦肉計。
這種時候去壞人好戲,回頭肯定要狠狠吃一頓排頭。然而他實在長得不夠嬌小,剛一冒頭就被音姐當場捕獲。
音姐下令,他萬萬不敢不從。
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不可以,梁冰分得十分清楚。
頂著利刃霜風,梁冰勇敢地走了出來。
“音姐,什麼事?”他假裝沒看到季辭遞來的眼色。
“交給你。”程音言簡意赅。
文字能力極強的梁秘書自動將句子補全:“這玩意交給你,趕緊領走,別擱這兒現眼。”
小梁子恭送走了音娘娘,轉頭迎上老板冷峻的眼刀,決定先發制人。
“欲速則不達啊,大王,冒進了。”
其他事他不敢說,但凡涉及音姐,大王還是聽得進勸的,他這不算兵行險著。
果然,季辭默了片刻,虛心請教:“她還生氣,怎麼辦?”
“您那番壯舉……是挺氣人的,給人一點消化的時間。”
季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