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宰潭有些憋屈,權鬱梨這是諷刺他呢還是諷刺他呢,他的處境能和權在璟比嗎?權在璟一回國就進了公司擔任要職,他現在連公司都進不了。
這天聊不下去了,徐宰潭端著酒杯起身:“鬱梨先自己玩一會兒,我去招待下客人。”
鬱梨說“好”,目送徐宰潭遠去,心裡問任務發布器還要多久。
“死亡時間總能告訴我吧?不然他去廁所我也跟著?”
總不能替他提褲子。鬱梨嫌棄臉。
任務發布器可以理解為系統,最開始是AI腔,鬱梨不喜歡,為了逗它,她說把語調換成“悶騷”風。
悶騷是個什麼風格,任務發布器磨合了很久,最終變成現在這樣。
任務發布器:“廁所可以去,不過他沒什麼看頭,勸你不要抱希望。”
鬱梨“嗤”一聲,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她眼的,任務發布器純粹為了報“悶騷”的仇來惡心她。
但提示也得到了,廁所。
意思是徐宰潭會在去洗手間的時候出事?
鬱梨看向徐宰潭的方向,對方今晚喝了很多酒,此時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沒過一會兒,徐宰潭起身去了洗手間。
鬱梨跟著出去,這家會所背景很強,明面上隻在走廊過道和入口處裝了監控,如果發生什麼事查都不好查,她不得不緊跟在徐宰潭身後。
然而讓她失望的是這次什麼都沒發生,徐宰潭好好的從洗手間出來了,回去繼續喝起了酒。
鬱梨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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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徐宰潭又起身,鬱梨跟上,最後鬱悶坐回原位。
如此反復了三次,其他人都覺得不對勁了。
一直跟徐律玩的徐幼圓都跑過來看鬱梨,表情說不出的奇怪,似不滿又似嘲諷,她問:“你喜歡徐宰潭?”
鬱梨正憋了一肚子火,覺得任務發布器故意玩她,徐幼圓撞上來她語氣也不好:“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徐幼圓雙手叉腰:“他一出門你就跟著,他不在你沒有安全感嗎?還是防著他去外面找女人?”
鬱梨正要回話,徐宰潭又起身了——特麼的這男人腎虛吧——她想跟上去,徐幼圓卻攔著:“喂,你還沒回答我。”
鬱梨甩開徐幼圓的手:“我是專門回收垃圾的嗎?什麼東西都往我這裡扔。”
徐幼圓一愣,鬱梨已經快步出了門,徐律怕祖宗生氣趕忙上前哄:“幼圓姐,沒事吧?你放心,權氏肯定不會允許權鬱梨和徐宰潭聯姻的。”
徐律覺得徐幼圓這麼急是怕權鬱梨嫁給徐宰潭,到時候股東會還有權氏肯定會幫徐宰潭奪回公司,哪知道徐幼圓狠狠瞪他一眼:“聯姻?他也配!”
徐律:?
這個“他”,指的徐宰潭還是權鬱梨啊?
被徐幼圓耽擱了一會兒,鬱梨到洗手間時徐宰潭已經進去了,有工作人員擺上“清潔”的牌子,鬱梨擰眉,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上前,清潔工攔住她:“這位小姐,這裡馬上要打掃了,您去另一邊吧。”
鬱梨不走:“我就照個鏡子,不影響你打掃。”
徐宰潭訂的位置在會所三樓,這家會所以樓層分階級,普通人就在一樓大廳,有錢卻沒有根基的在二樓,有錢有勢的在三樓,至於四樓和頂層,隻有首都大財閥才能去。
徐宰潭如今還沒到四樓的地位,不過即便是三層來往人員也不多,三層的包間有一半都空著,走廊兩頭各有洗手間。
等了兩分鍾,徐宰潭還沒出來,鬱梨心裡的怪異感卻愈發濃,不過兩秒她反應過來,立即往另一頭的洗手間跑去。
之前徐宰潭上廁所都來的這邊,她下意識以為這次也是,現在看很可能上當了。
鬱梨還沒到洗手間的位置就聽裡面發出“砰”的一聲,接著徐宰潭慌慌張張跑出來,結果褲子沒系好,踩到褲腳摔了一跤,看起來慘不忍睹。
鬱梨腳步一頓,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要給他提褲子吧,辣眼睛。
愣神間有人從徐宰潭身後伸出手扯住了徐宰潭一隻腳,那人帽子口罩齊全,穿一身黑,整個人隱在陰影裡,和動漫裡殺人兇手“小黑”一個模樣。眼看就要把徐宰潭拖回去,這時從旁邊女衛跑出來一人,似乎也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下一刻卻打開工具間的門從裡面拿出拖把狠狠朝抓住徐宰潭腳腕的手上砸去,小黑沒料到有這一下,手指條件反射般一縮,徐宰潭的禁錮沒有了。
鬱梨:……
她朝那女人、或者說女生更為合適,朝那女生看去,竟然還是熟人,洗手間的燈被開得很暗,不過不影響她認出這女生是劉藝娜。
真是有趣,劉藝娜怎麼會在這裡,她的身份比徐宰潭還不如。
這邊,劉藝娜朝小黑扔了拖把掃帚水桶等一系列可以扔的東西後急忙去拉地上的徐宰潭,徐宰潭借勢站起,手還提著褲子,劉藝娜見了幫著提,讓徐宰潭快穿好。
徐宰潭有些窘迫,怎麼說劉藝娜是個女生,劉藝娜卻厲聲吼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認真點!”
徐宰潭被吼得一抖,當真聽話起來,褲子穿好和劉藝娜手拉著手衝出了衛生間,兩人表情都很慌張,眼睛裡全是驚恐,像在上演警匪片,順著走廊大步奔跑,甚至忽略了同在走廊裡的鬱梨。
鬱梨:……
小黑從後面追了上來。
劉藝娜帶著徐宰潭躲進了一間無人的包廂,小黑開始一間間包廂推門找,因為包廂裡的人都非富即貴,他還很禮貌,找錯了鞠躬道歉,說喝醉了不小心走錯了包廂。
鬱梨:……
她問任務發布器:“徐宰潭真的值得救嗎?”
“我覺得我被這群人耍了,這劇情拍成電影隻有倒給民眾錢民眾才會去看吧?”
“徐宰潭這種,救回來了也隻會流口水。”
任務發布器裝死。
鬱梨認命嘆口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隨後走到徐宰潭藏身的地方一把推開門,不遠處的小黑驚訝看過來。
包廂窗簾後,徐宰潭正和劉藝娜訴說事情經過:“我就是上個洗手間,哪知道碰到那人在殺人,我躲在隔間裡不敢動,還是被他發現了,隻好跑出來找人救我。”
劉藝娜害怕卻堅定:“目睹兇案現場而被滅口?你放心,我肯定救你出去。”
她起身指指身後的窗:“這裡是三樓,外面是通風管道,我們順著管道爬下去。”
徐宰潭看了眼高度,平時不覺得有多高,真到要跳的地步,又覺得有點虛。
三樓也會摔死人的。
不過眼下危急關頭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徐宰潭小心翼翼打開窗,試圖翻上窗臺。
鬱梨就是這時打開門的,推門聲太響差點把徐宰潭嚇得跳出去,男人以為小黑來了,越發努力爬窗,旁邊劉藝娜還在喊加油。
鬱梨:……
有時候真的很想笑。
“你們在幹嘛?”她問,徐宰潭察覺不對扭頭發現是她後明顯松口氣。
“鬱梨快來,這裡有殺人犯,我們逃出去報警。”
“殺人犯?”鬱梨腦子一轉,大概知道怎麼一回事了,她指指左手邊,“你說的殺人犯是他嗎?”
小黑適時從門框邊探出個頭,雙方見面,都很激動。
徐宰潭大喊:“你把他招來幹嘛!”
小黑咆哮:“想跑沒門!”
說著就想推開鬱梨往窗邊追去,直到鬱梨從身後抓住他一邊肩膀,朝後一拉來了個過肩摔。
嘭!
包廂安靜了。
第12章 腦子不好使就去看醫生
鬱梨偶爾會想起四歲那年和權在璟一起被綁架的事,任務發布器發布任務讓她活著逃出去,她覺得這是廢話。
逃跑不成功她就死了,也不用等20歲。
綁匪團是三人團伙,鬱梨當時就想一個三人團都能綁架頂級財閥繼承人了,權氏估計離倒閉不遠了。而那時她和權在璟關系還有些僵,這個僵不是指兩人合不來,而是對彼此的看法。
鬱梨出生前權在璟是唯一繼承人,備受權氏關注,擁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鬱梨出生後權在璟被有心人告知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要分給鬱梨一半,導致權在璟對鬱梨感官復雜。
權在璟有一個聰明的腦子,權氏不是隻有權柄赫這一房,他知道這話是故意挑撥離間的,他不上當,但這不代表他對鬱梨沒有看法。
他的情感很奇怪,仿佛天生不會愛人,他不覺得這是親妹妹需要好好愛護,而是苦惱什麼樣的人可以和他共享所有。
兩人一起被綁架後,綁匪把他們扔在一個荒山上的破木屋裡,留下一人看守,另一人山腳警戒,第三人在市區聯系權柄赫勒索贖金。
趁著綁匪煮蔬菜湯的功夫,權在璟掙脫了雙手的繩索,直接把整鍋湯倒在了綁匪身上,綁匪倒在地上掙扎,權在璟當即就想跑,又在出門前回頭看向鬱梨。
鬱梨還被綁在角落,她沒有向權在璟求救,她死了權在璟一人獨大,誰都知道這件事的意義。求救沒有用,她隻是直勾勾盯著權在璟,不急切也不恐慌。
她很冷靜。眼神裡卻傳達出一個訊號:哥哥,你要拋棄我嗎?
權在璟還是回來救下了鬱梨,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在山野裡狂奔,不幸的是權在璟摔倒額頭磕到了石塊,剎那紅色湧現,鬱梨還因為慣性往前跑了幾步,意識到身旁沒人才回頭。
權在璟趴在地上,鮮血一滴一滴滑落,很快覆蓋了他的右眼,他就那樣靜靜望著鬱梨,局面顛倒過來。
亦如破屋裡鬱梨詢問他一般,此時他也在詢問鬱梨:妹妹,你要拋下我嗎?
鬱梨沒說,其實她小時候對權在璟的感情也挺復雜的。不過她還是回去扶起了權在璟,以至於經歷磨難逃脫險境後,權在璟把她歸類為自己人。
那次之後鬱梨就說要學點防身術,權柄赫還勸她:“爸爸給你配兩個安保團。”
鬱梨:“我死後哭墳用的嗎?”
懟得權柄赫啞口無言,李賢珠大笑,立即給她請了老師。
之後遇到危險,鬱梨都很感謝小時候刻苦的自己。比如今天,如果她沒點身手,怎麼放倒小黑救下徐宰潭。
——
一分鍾後,會所安保人員抓住了小黑,並在警察來之前嚴加看管。
臨走前小黑回頭望了徐宰潭一眼,說不清是警告還是什麼,反正徐宰潭挺憤怒的。
之前害怕是因為小黑沒被抓,生命受到了威脅,現在都要進局子了,還敢威脅他。
絕對讓你在牢裡坐到死!
徐宰潭咬牙切齒,鬱梨上前拍拍窗簾:“宰潭哥,你還要在窗戶上坐多久?”
徐宰潭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有多尷尬,趕緊從窗臺上下來,劉藝娜在一邊不說話。
“那個,鬱梨,謝謝你。”徐宰潭低咳一聲,想起權鬱梨可能喜歡他,在愛慕者面前這麼沒面子多少有點不自在了。
“不用。”鬱梨不需要這些無意義的道謝,她隻是好奇,“為什麼要翻窗?”
徐宰潭:“翻窗出去報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