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正浩”的連連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拜託,我眼光沒這麼差吧?那女的臉都快整成錐子了,我害怕晚上睡覺被戳醒。”
話音一落引來一陣笑聲:“哈哈哈哈。”
又看向鬱梨:“鬱梨,這人之前對你說什麼了?”
“是啊,她冒犯你了嗎?我幫你教訓她。”
眾人停下議論,等待鬱梨的回答。
鬱梨居高臨下看著具安美,周圍嘈雜的環境裡始終安安靜靜,面對提問也沒第一時間開口。
具安美不由得帶一點乞求,希望鬱梨是個善良的人,她看起來不像會計較這些小事。
她剛才不是故意的,誰讓鬱梨不知道自報家門,一開始說清楚了,她肯定不會做出這種事。
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
就著具安美可憐的表情,鬱梨忽地笑了,臉上的冰冷絲絲消融。
如清風拂面,帶有安撫意味,似在讓具安美不要擔心。
具安美漸漸放松身體。
然而,她錯了。
“她說我沒家教,不懂禮貌。”
鬱梨輕描淡寫的聲音傳來,具安美身體僵住,腦子裡一片空白。
鬱梨雙手抱胸,輕輕笑著,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掃興的人,眾人都目光灼灼等著她,她當然要為這無趣的夜晚找一個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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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說,我是偷偷進來的,要‘請’我出去。”
……
沉默,一片死寂。
宋敏晶第一個大笑出聲,從小到大她一直跟在鬱梨身邊,鬱梨的任何事,都是她的大事。
她絕不允許有人侮辱鬱梨。
有了宋敏晶帶頭,其他人紛紛笑起來,直播間已經爆了,越來越多的人湧進來“欣賞”這一出大戲。
即便鏡頭隻對準具安美,看不到其他人,光聽聲音也能讓他們滿足。“梨梨,你想怎麼辦?”宋敏晶邊笑邊擦眼睛,眼淚都給她笑出來了,她搭著鬱梨肩膀。
有人附和:“作為主人的宰潭哥不在,我們好無聊啊,交給我們玩吧。”
鬱梨沒應那人的請求,上前兩步到具安美身旁:“喜歡在直播間裝有錢人?剛好,直播還沒關閉,你就對著你的粉絲一一解釋你是怎麼裝有錢人的吧。”
“從頭到尾,說個清楚。”
說完站直身體,徑直取下脖子上的項鏈扔給具安美:“這個當做你的報酬。”
鬱梨回身,幾千萬的項鏈說丟就丟。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感嘆聲,具安美盯著項鏈看傻了眼。
這條項鏈上千萬……
隻要說了,就能得到這條項鏈?
她看向鏡頭,直播間粉絲幾十萬,在場還有那麼多少爺小姐,她要是說了,往後在首都混不下去。
可是——
不過短短幾秒,具安美開了口:“我,我一年前去一個宴會當侍應生,當時不過隨手拍了張照,就有人問我是哪家的千金……”
她哆哆嗦嗦,把她的“豪門之路”一一道來。
在場的人笑得不能自已。
這群富n代什麼都不缺,就缺樂子,party哪天都能參加,這樣的遊戲可不多,找個位置坐下紛紛開始逗具安美。
“你應聘保姆好去富人區拍照?你怎麼這麼逗啊。”
“天啊,你竟然去過我家,我該不會被你替代了吧哈哈哈哈。”
鬱梨從人群中走出,遠離這片歡聲笑語,她提供的樂子,她卻沒興趣聽。
驀地,她停下腳步。
前方不知何時站了個人,明亮燈光下很容易看清長相,擁有一張溫潤的臉,二十幾歲的樣子,是今天聚會的主人,徐宰潭。
男人靜靜注視著這一場鬧劇。
鬱梨與之遙遙相對,毫不退縮。
腦子裡不由回憶起任務發布器最新發布的任務:
“15天後徐宰潭將死亡,請解救。”
第2章 開學
鬱梨從小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這個不一樣不僅指家世,還有她自己,以及伴隨她降生的“任務發布器”。
她生來就懂很多東西,小孩子感興趣的玩具在她看來平平無奇,她不驚訝家裡的權勢,不詫異別人對她恭恭敬敬的態度,也不為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感到新奇。
她隻是平靜的接受。
她出生那天,她知道她“出生”了,她腦子裡有“出生”這個概念。
她也記得嬰兒時期的事,即便研究表明,小孩子兩三歲才會有長久記憶。
同時,她的大腦裡似乎存在某種“高科技”,不僅會跟她對話,還會給她發布任務,所以她稱之為“任務發布器”。
出生那天,任務發布器第一次開口,是恭喜她降生。
“恭喜你,你出生了,
地點:首都財閥私人醫院,
母親:高貴優雅眼裡隻有事業的女強人,實力派,
父親:心狠手辣護短愛面子的財閥繼承人,富N代,
描述:你會有一個宿命的對手,未婚夫喜歡她,好友憐憫她,親人幫助她,你會被她害死,
主線任務:平安活過20歲,
支線任務:贏得所有人的喜歡。”
鬱梨當時沒給任何反應,本來就煩……她也不知道在煩什麼,後來任務發布器開始發布任務,她才知道她不止要完成“主線”和“支線”兩個任務。
到20歲大劫前,這期間有無數個任務等著她。
比如“拿下學年第一”、“比賽得頭名”、“被綁架時成功出逃”……
鬱梨不想死,開玩笑,她有無上的權勢數不盡的錢,堆了一櫃子的房產證,地下停車場放不下的豪車,穿不完的衣服戴不完的首飾……
生在羅馬滿級開局,她為什麼要去死?
那個害死她的所謂宿命對手,才該去死。
所以,該完成的任務她會完成,救命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今天會參加徐宰潭回國的歡迎宴會也是如此,鬱梨記得小時候和徐宰潭見過幾次,不過不是一個年齡段的,再加上徐宰潭小學畢業就出了國,他們幾乎沒有交集。
要救徐宰潭,總得了解徐宰潭的動向。
她上前幾步,在徐宰潭面前站定。
“宰潭哥怎麼才出現?”
這個稱呼,徐宰潭笑笑,他很久沒見權鬱梨了,小時候,權鬱梨也是這樣叫他的。
都是一個圈子的,徐宰潭看幾眼不遠處那群人,鬧劇還在繼續,他瞟一眼鬱梨的脖子:“這麼貴重的項鏈,說不要就不要了?”
看來是目睹了全過程,鬱梨想了想,她不清楚徐宰潭的性格,隻從這句話,似乎有點責怪的意思?
怪她捉弄具安美,對具安美太殘忍?
呵。
鬱梨不耐煩裝模作樣偽裝自己,她就是如此惡劣:“啊,你說這個?想到和這種人同戴一款項鏈,就覺得這項鏈配不上我了。”
徐宰潭一噎,權鬱梨還真是幹脆。
不過他沒資格說什麼,他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隨著年齡增長才逐漸放棄。
不過,權鬱梨這理直氣壯的樣子……
他凝視鬱梨,月光下她挺直的背,高昂的頭,漫不經心的氣質,神聖不可侵犯。即便做了這種事,也讓人不忍心苛責。
本來,不是權鬱梨的錯。
徐宰潭垂下眼,再看鬱梨時已經笑開:“我好多年沒回來了,以後會長待首都,有時間一起吃飯。”
“現在,就讓我當個假模假樣的騎士,去解救那位哭紅了眼的女士吧。”
徐宰潭朝具安美走去,怎麼說是在他家,他的歡迎宴,出現這種事還是有些不爽。
和鬱梨擦肩而過時卻被鬱梨叫住。
“什麼?”徐宰潭回頭。
“我說,加個聯系方式。”鬱梨晃晃手機,“宰潭哥剛才不是說要請我吃飯?”
徐宰潭愣住,快速回過神拿出手機加好友。
回來這兩天聽過權鬱梨的傳言,冷酷無情不好接近什麼的,今天看來,似乎有點出入?
加上好友兩人分別,鬱梨站在原地看徐宰潭走進人群扶起具安美,又讓人送具安美出去。周圍的人都抱怨徐宰潭一來就送走了他們的樂子,徐宰潭也不生氣,隻笑著安撫眾人,說今晚隨便玩……
收回視線,她給徐宰潭下定義,一個自認為成熟、包容,卻虛偽的男人。
party結束,鬱梨坐車離開別墅,先送宋敏晶回家,腳崴了都還要玩,鬱梨對宋敏晶也是佩服。
下車前宋敏晶還說等腳好了要一起去黎山野營,纏著鬱梨答應,鬱梨不說話,宋敏晶撒了十分鍾嬌。
等鬱梨終於點頭,宋敏晶笑得跟朵喇叭花一般。
回到延花莊園已經接近晚上十一點,偌大的莊園燈火通明,佔地上百畝,價值數十億,僅有四個主人。
鬱梨及父母,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