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的前任男女朋友!
夜濃深吸一口氣後,決定跟對面這人好好講講道理,結果還沒開口,就見他接了個電話。
等到夜濃把飯都吃完了,還不見他掛電話。
想一走了之,又覺得大庭廣眾,會讓他難堪。
再加上她現在是乙方的身份。
試問,有幾個乙方會這麼不給甲方面子。
怕是她前腳一走,更讓周圍這些人多了道茶餘飯後的甜品了。
沒轍,夜濃隻能坐著等他。
結果沒幾分鍾的功夫,就見沈屹驍起身,還朝她招了招手。
夜濃看了眼他面前沒吃幾口的餐盤,“你不吃了?”
沈屹驍一手舉著手機,一邊朝她偏了偏臉。
誰知,夜濃剛一起身,手腕就被沈屹驍捉住了。
她下意識就要掙開,卻見關昇迎面走來。
動作就這麼止住了。
“沈總,夜總監。”
沈屹驍因為在講電話,隻朝他點了點頭。
Advertisement
夜濃一邊被沈屹驍牽著手往外走,一邊朝關昇莞爾笑了笑,“一上午都沒見到關秘書,很忙嗎?”
關昇頷了頷首,才回答說:“沈總上午交代,要給夜總監訂一把一模一樣的椅子,為了不影響您下午使用,我親自去了工廠。”
“那真是麻煩關秘書了。”
“夜總監客氣了。”
“關秘書在東沈工作很多年了吧?”
“到今年正好十五年。”
“十五年,”說話間,夜濃視線一直追在他臉上:“那真是挺久的了。”
關昇聽著,但笑不語。
走到電梯門口,沈屹驍的電話終於掛斷。
“怎麼樣?”他問。
關昇這才摁下電梯按鈕:“椅子已經送到您辦公室了。”
沈屹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
有點意外,竟然沒有掙開。
沈屹驍牽著她走進電梯:“等會兒到辦公室裡面的休息間睡一會兒。”
夜濃瞥他一眼:“我不困。”
知道她嘴硬,沈屹驍索性順著她話:“也行,正好馬上我要開個視頻會議,你在旁邊陪我。”
提到嗓子裡的「我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陪你的」被夜濃硬生生給咽了回去。
她瞥了眼左前方:“關秘書,你吃午飯了嗎?”
關昇轉過身來:“還沒有。”
“那正好,沈屹驍也沒吃。”
被她連名帶姓地點名,沈屹驍眉心微蹙。
不是不悅,而是意外。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沈總沈總”地叫他。
在沈屹驍再一次低頭看向被他包裹在他手心裡的手時,關昇頷首:“我知道了。”
沈屹驍抬頭看他,早上就在他心頭閃過的不解,此時再次湧了出來。
而關昇,也依然如早上那般鎮定,視線不躲不避間,他問:“沈總,是讓劉廚給您做,還是訂之前那家餐廳?”
電梯“叮”的一聲裡,沈屹驍開口:“晚點再說,”他往外偏了偏臉:“你先去吃飯吧。”
“好的。”
關昇前腳一出電梯,沈屹驍就緊了緊握在手裡的手。
夜濃順勢有了掙開他的機會。
“你弄疼我了。”她低著頭,揉著自己都快要被他握出汗的手指。
“我都沒用力。”
音調抬得高,但垂眸看她揉手的眼神,卻軟得厲害。不過這不影響沈屹驍問出心裡的疑惑。
“我怎麼感覺你對關秘書很有意見似的。”
“我哪敢。”
不是「沒有」,而是「哪敢」。
沈屹驍視線追著她下垂的眼睫:“抬頭看我。”
夜濃抬頭瞥他一眼,但也隻是短暫的一眼。
眼看她又垂下眼,沈屹驍心裡了然了。
不過他沒有再追問。
沈屹驍摟著她肩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感受著被他壓在掌心的肩膀。
沒有掙開。
一丁點掙開的動作都沒有。
一直走到辦公室門口,都不見她有絲毫的抵觸反應。
乖的都不像她。
乖的,讓他不生疑都說不過去。
進了辦公室,沈屹驍將她帶進最裡面的休息間。
夜濃環顧了眼房裡的陳設。
和外面一樣,冷色調。
若不是開著暖氣,都要被這非灰即白的顏色凍出冷顫。
真不知這人的審美什麼時候變的。
“睡一會兒,兩點喊你。”
見他轉身,夜濃不自覺地跟上前兩步:“你不餓嗎?”
沈屹驍回頭看她,嘴角斜一縷笑:“等你睡醒再說。”
餓不餓的,幹嘛跟她睡覺掛鉤。
好像她不睡一覺,他就要絕食了似的。
門緩緩關上,合緊的那一瞬,沈屹驍嘴角的笑也隨之落了下去。
從口袋裡掏出的手機一直到他出了辦公室才點了撥通。
對於沈屹驍的電話,關昇從來都不會讓他聽到第四聲的等待音。
“沈總。”
“吃完飯到會客室找我。”
第47章
電話掛斷不過五分鍾的時間, 關昇就回來了。
會客室的門敞開著,沈屹驍掀著眼皮瞥去一眼,“這麼快就吃完了?”
關昇走過去, “剛到餐廳就接到了您的電話。”
沈屹驍靠著沙發椅背, 眼裡的探究絲毫不壓著。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夜濃話裡行間對他的針對那麼明顯, 關昇對沈屹驍心裡的疑惑自然心知肚明, 但他隻能故作不解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沈屹驍皺眉卻輕笑:“據我所知, 你之前並不認識夜濃吧?”
關昇避重就輕:“不算認識,但有過兩面之緣。”
“哪兩面?”
“在铂悅府的車庫,接您上班的時候。”
沈屹驍目光沉在他眼睛裡:“若隻是這樣,她犯不著這麼針對你吧?”
關昇略做無奈:“這我就不清楚了。”
沈屹驍抓不到他神色裡的絲毫破綻,但他的解釋, 又實在消不下他心頭的疑惑。
沈屹驍從沙發裡起身:“你是我父親身邊的老人了,對你, 我從來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但你也應該知道, 信任這東西,一旦崩塌, 就很難再撿起來。”
關昇眉眼微垂:“我沒有要欺騙您的理由。”
但是對已逝的人的承諾,他必須要遵守。
沈屹驍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你先去吃飯吧,另外打個電話, 把一點的視頻會議推到兩點十分。”
“好的。”
休息間裡,夜濃已經脫了鞋,正靠著床背發呆,聽見門鎖擰動的聲音, 她慌忙坐正。
似乎是沒想到一開門就對上她看過來的視線,沈屹驍愣了下:“怎麼還沒睡?”
夜濃往後挪坐了幾分:“剛準備睡, 你就進來了。”
眼看他脫掉西裝外套,還將領帶擰松,夜濃皺起眉:“你不是要開會嗎?”
“推遲了。”說完,他抽掉了領帶,隨手扔到了床尾。
視線掠過去一眼,夜濃心裡突然一咯噔。
這人該不會是......
想和她一塊兒睡?
夜濃剛往身下一米五寬的床掃了眼,就見沈屹驍坐到了床邊,又不及一個怔愣的功夫,見他往後一躺。
距離近到,手臂都要碰到她的兩隻腳了。
“你這麼躺著,我還——”
“過來。”不等夜濃說完,沈屹驍就橫起手臂在床墊上拍了拍。
夜濃想都不想:“我不要。”
“聽話。”
“我不聽。”
房間裡陷入一陣沉默,安靜的,都快聽見他沉穩的心跳聲了。
見他不說話,眼睛閉著的同時,眉宇也微微蹙著,夜濃往前傾了幾分身子,“你怎麼了?”
“頭有點疼。”
他聲音低到讓人生不出懷疑。
夜濃抿了抿唇,眼眸幾次流轉後,才慢慢挪過去。
午後刺眼的眼光,穿不透淺灰色的窗簾,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氲了一層輕暖的光,讓他那張男人氣十足的臉都多了幾分女人的精致。
夜濃盤腿坐在他身旁,交錯的雙腳離他肩膀不過咫尺。
“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頭疼了。”
沈屹驍深吸一口氣,均勻,但氣息微沉,能看見束縛在他深色西裝馬甲下的胸膛有明顯的起伏。
“被氣的。”
夜濃一聽,直接將矛頭對準了自己:“我什麼時候氣你了。”
“不是你。”說著,他橫著的手彎回來,不偏不倚地搭在了夜濃的膝蓋上。
“我在想,要不要換個秘書。”
夜濃愣了一下:“你說關秘書?”
矛頭指的倒是準。
這兩人之間若是沒發生點什麼事,他沈屹驍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握著掌心下的那隻膝蓋,指腹輕輕摩挲著的同時,“嗯”了聲,“你不是不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