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膽敢帶兵殺進我忠義侯府,你可知本侯是誰?」
我不管他是誰,今日他必須死!
我手中長劍直接捅穿老畜生的心臟。
他似是不敢相信我敢殺他。
嘴角湧出大片的血跡。
不甘地喊著:
「我可是當朝太子妃的外祖父……
「沈丞相的嶽丈……
「你敢殺我……敢殺……」
太子妃的外祖父!沈逸的嶽丈!
我瞬間明白了沈逸和太子在城門外的態度。
我將長劍抽出,對著老畜生又是無數劍,直接將他捅個對穿。
最後一劍削掉了他的腦袋。
「將它裝起來,回沈府!」
除了那幾位少女,我血洗了忠義侯府,血從府中湧出,流到了長街。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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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昭昭回到了沈府。
沈府府門緊閉,隻有兩個門房在外面站著。
他們看見我時,趾高氣揚地說著:
「老夫人和丞相有令,今日夫人在城門前丟了沈家的臉面,特命令奴才等人在此候著夫人,讓夫人在府門前跪足一天一夜方可起身入府。
「老夫人還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夫人若膽敢將昭小姐帶回府上,便家法伺候。」
兩個門房看見我懷中的昭昭,眼中毫無半分尊重,甚至閃過鄙夷。
「夫人,奴才等人好心勸您,還是將昭小姐送回忠義侯府吧,您可別一回來就惹她老人家不高興啊。
「否則這府門夫人您是進不去了。」
我身後的將士們立馬站了出來。
他們都是跟著我打天下的兄弟,從我抱出來昭昭的那一刻。
這些曾經看著昭昭從繈褓中的嬰兒長到小粉團子的叔叔伯伯們,都忍不住紅了眼。
饒是在戰場上被敵人劃出一刀刀的血口子,都未曾讓他們紅過眼。
此刻聽著門房的話和他們二人的混賬態度,我身後的將士們再也忍不住。
「將軍,動手吧!」
「為小小姐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是怕我還癡迷沈逸,是怕我為了沈逸再次隱忍委屈。
可他們哪裡知道,沈逸在我心中早已什麼都不是了。
此刻的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殺了沈家這群畜生。
「將沈府團團圍住,一個不留!
「全部斬殺!」
門房一驚,他們似是不敢相信我敢做出這樣的吩咐。
畢竟夫人愛慘了丞相,為了丞相連家業、府邸都可以拱手相讓。
他們瘋狂地拍打著房門,想要進去通報。
我身後的將士已經出手,一招便將二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我瞧著高高懸掛的沈府門匾。
飛身而起,一腳將門匾踹飛。
「哐當」一聲,門匾落地碎成兩截。
我踩踏著沈字,抱著昭昭邁進了將士們已經撞開的府門。
6
時隔十年,再次踏入大將軍府,滿院子的花海映入眼簾。
瞬間我雙眸赤紅,心中怒火已達到頂點,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抱著昭昭的手隱隱發抖。
昭昭對花粉過敏,嚴重時可窒息而亡。
我連忙用身上披風將昭昭團團圍住,快步越過花海。
昭昭出生那年因花粉過敏險些死去,我立馬下令鏟除府上所有花花草草。
並且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在府上侍弄花草。
違令者死!
身後跟著我的老將氣紅了眼:「小小姐對花粉過敏可危及性命,沈家這些畜生怎麼敢的!」
是啊,他們怎麼敢的!
怎麼敢一邊享受著我帶來的榮華富貴,一邊來違抗我的命令作踐昭昭。
明明我出徵那年,他們在我面前再三保證絕對會好好相待昭昭。
「將那些花草都給我連根掘了。」我一聲令下,身後的將士們連忙上前。
「我看誰敢!這可是阿兄為了我嫂嫂精心侍弄的。」一道熟悉的嬌蠻聲響起。
是我小姑子沈玉嬌,她口中的那個嫂嫂絕對不是我。
而是沈逸的那個表妹,府上唯一的姨娘。
「嫂嫂你剛剛回府就要攪得家宅不寧嗎?你可知阿兄為了尋來這百花費了多少心血和銀兩。」沈玉嬌一臉不悅地朝我走來。
看到昭昭的那一瞬像是看到了臟東西,沈玉嬌連忙用錦帕掩住口鼻。
嫌惡道:「嫂嫂母親和兄長可是下了死令,決不能讓沈昭這個不知羞恥的小娼婦回府。
「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算死在婆家沈家也不能管,嫂嫂身為沈家婦必須遵守沈家的規矩。
「更何況當初這個小娼婦為了和情郎私奔,給太子和柔兒下藥,若非太子仁慈不予追究,就她做的蠢事,打死都不足惜。」
她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昭昭是什麼性子沒有誰比我這個當母親再清楚的了。
沈玉嬌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眼中越來越濃鬱的殺意,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嫂嫂,看在你曾養育我的分上,玉嬌勸你一句,趕緊將沈昭送回忠義侯府,再跪在府門前自省。
「還有,母親說你在城門口罔顧了太子的臉面,讓嫂嫂你跪著去東宮求太子原諒……」
「啪」,我抬手發狠地甩在了沈玉嬌臉上。
沈玉嬌身子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捂著瞬間腫起的面頰吐出一口鮮血。
裏面混著兩顆脫落的牙齒。
「武清秋!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告訴母親和兄長……」
「砰!」我一腳將沈玉嬌踹飛,她重重地砸在涼亭的柱子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沈玉嬌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面色慘白,眼中有著懼意。
我一腳踩在她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一字一句道:「這府邸姓武不姓沈,當年是我武清秋蠢,眼盲心瞎分不清人和畜生,才會將你們沈家這群豬狗不如的畜生迎回府上。
「昭昭對花粉過敏,府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沈逸那個畜生居然為了討好他心上人,罔顧昭昭的死活,你覺得我會怕你在他面前告狀嗎?我恨不能現在將他碎屍萬段!
「昭昭她是我武清秋的女兒,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分毫,我出徵時想要將她帶走,是你們沈家人舉著手指向神明起誓,絕對會好好照顧她,你們背叛了誓言,老天不收拾你們,自有我親自來殺了你們!」
我腳下猛地用力,沈玉嬌瞬間瞳孔緊縮,窒息感和胸骨斷裂的劇痛讓她劇烈地在我腳下掙扎。
拼命求饒:「嫂嫂……嫂嫂饒了我,這些都不是我做的……嫂嫂我可是你一手帶大的,是同昭昭一起在你身邊長大的嬌嬌啊……你不能殺了我……」
沈玉嬌還記得她是我一手帶大的啊!
7
我嫁給沈逸那年,沈母剛剛生下沈玉嬌,因著高齡產女傷了身子。
是我這個新過門的媳婦兒充當起了沈玉嬌的娘。
就算第二年我懷上昭昭也一直將沈玉嬌帶在身邊。
她隻比昭昭長一歲,二人是一同在我身邊長大的,昭昭對她比我還親,整日裏追在沈玉嬌身後軟糯地喊小姑姑。
昭昭得了什麼好東西第一時間獻寶似的捧給沈玉嬌,哪怕沈玉嬌同樣也有一份。
她怎麼能狼心狗肺到同那些人聯手,來磋磨、欺辱、傷害昭昭!
不可原諒!
「沈玉嬌我一直將你當作親生女兒來對待,是你忘恩負義是你恩將仇報,死不足惜的是你才對。」
「不……嫂嫂不要殺……」我腳下一沉,沈玉嬌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雙手還在死死地抓著我的軍靴,兩眼大睜嘴口大張,眼中的驚懼還未散去就已沒了生息。
「嬌嬌……娘的嬌嬌!」淒厲的喊叫聲從遠處傳來。
我抬眼望去,是得了消息趕來的沈母,剛才我掌摑沈玉嬌時,餘光掃見院中有丫鬟悄悄離去。
這樣也好,省得我再一一去尋他們。
「娘……娘是你嗎?」
這時我懷中的昭昭突然出聲了。
「一定是娘,昭昭聞見了娘身上的味道,一定是娘來救昭昭了……」
「娘……」昭昭的聲音愈發哽咽,「娘……昭昭好痛……昭昭好痛……」
我聽著昭昭一聲聲的呼痛,心像是被人給活活剖開了一樣,讓我痛到無法喘息。
都是我的錯,昭昭變成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我識人不清,都是我所託非人。
該死之人也有我一個。
「啊……嬌嬌啊……娘的嬌嬌啊……」來到近前的沈母,一下子撲到沈玉嬌身上。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嬌嬌……武清秋你這個賤人、整日裏混跡在男人堆的娼婦,你怎麼敢……怎麼敢殺了嬌嬌……
「我要你死!我要你和你懷中的小娼婦給嬌嬌陪葬!」
昭昭聽到沈母的聲音,身子突然往我懷中猛縮,嘴裏不斷求饒:「祖母……我沒有抄襲妹妹詩詞,是她偷了我的手劄,那些詩詞是我為遠在邊關的娘親寫的……求您別打了藤條抽得我好疼……
「祖母……好冷池塘裏好冷都是冰碴……我沒有推妹妹下水,是她故意將我一同拉下水……祖母求求你讓我上去……昭昭快要撐不住了……
「祖母……昭昭沒有給妹妹和太子下藥,是昭昭撞見他們二人白日在母親房間行魚水之歡……祖母我沒有情郎……是他們誣陷我……
「我不認莫須有的罪名……你們不能逼我……不能逼我……娘、娘你快回來救救昭昭……釘子床好痛、夾指板好痛、沾鹽水的鞭子……」
我聽著昭昭一聲聲的求饒,身子一個趔趄險些跌坐在地,這些年昭昭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武清秋,我要你們死!」沈母尖叫著朝我沖了過來,她拔下頭上的金釵對著我刺了過來。
8
我抱著昭昭輕巧躲過,回身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沈母掙扎著起身,一邊往外嘔著血,一邊痛恨地看著我。
「武清秋你敢躲!你居然敢躲開,還敢傷害我,你就不怕老身讓逸兒休了你。
「隻要你自裁給嬌嬌陪葬,老身還允你以逸兒妾室的身份下葬,否則老身這就讓逸兒將你趕出府去!」
「娘……救我……昭昭怕祖母……昭昭好痛,昭昭不想死、娘也不能死……」懷中的昭昭突然又出了聲,似是生怕我會為了沈逸答應沈母的要求。
我輕柔地將昭昭抱緊了一些,她很輕、輕到我鼻子發酸眼眸發澀,已經十六歲的她,還沒有一個十歲孩童重。
「昭昭,娘在,娘不會讓任何人再有傷害你的機會,昭昭不會死,娘也不會死,死的是那些曾傷害過你的人,哪怕那人是你父親你祖母或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娘都會將他們的命取走。」
這家我不要了,無父又如何,這樣的父親昭昭不要也罷。
這天下我不守了,如此對待忠臣的君王,他不配身居高位。
沈母還在叫囂,我安撫完昭昭,冷眼看著陷入癲狂狀態的沈母。
比之十年前沈母樣貌似乎沒什麼變化,被養得雍容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