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燭跨坐在他身前,被他捏住腰。
她兩隻手的手腕鎖著,被控制在身後,想掙脫掙脫不過,隻能虛著嗓音咬牙:“周斯揚……”
她嗓音虛飄飄的,與其說是控訴倒不如說更像撒嬌。
要抗議的話還沒有完全出口,已經被人揉著後頸壓下頭,所有話盡數吞沒在唇舌之間。
周斯揚另外一手壓著她的背,輕輕拍著,低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她的唇:“說好了一替一次。”
夏燭頭發凌亂,前額和脖頸都出了汗,頰邊黏著發絲,她不甘心,身體前傾,臉埋進周斯揚懷裡,側臉蹭著他敞開的睡袍衣領:“還沒有到下一次…這次是這次。”
“嗯。”周斯揚低聲笑,親吻她的臉頰,握她腰的手卻帶動的頻率更高。
“我說的意思是,”夏燭頭抬起,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斷斷續續,“你到底有沒有聽懂你就嗯,你給我解開…”
“聽懂了,”男人溫柔的幫她撥開發絲,手指碰了碰她手腕的銀環,沙啞聲線,溫柔地駁回她的一切訴求,“但我不想解。”
夏燭氣死了,這人就是個人面獸心的變態,什麼儒雅正經斯文清雋,統統跟他都不合適,統統!!
他太有侵略性了。
她閉眼,喪氣地搭頭在周斯揚的肩膀,鬱悶地任由他的唇落在她的耳廓脖子,片刻後卻還是不甘心,抬下巴咬在他的頸窩處。
牙齒磨著一小塊皮膚,像玩兒似的,然後唇再往上,碰到剛剛她扣在周斯揚脖子上的頸環。
敞著的深灰色浴袍,紋理分明的肌肉線條,男人微湿的前額碎發,眼鏡,脖子上的頸環,再加上薄薄的鏡片後他明明溫柔卻掌控感極強的眼神。
這樣一副樣子,讓所有看到的人甘心沉溺其中。
夏燭微微愣神,再接著眨了眨眼,視線從周斯揚臉上劃過去,放棄了掙扎,她想被鎖就被鎖吧,是她色心太重,被勾得眯了心智,這會兒她有點心甘情願被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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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地重新靠回去,咬上剛剛被她舔吻過的那塊肌膚,咕哝著,真的不明白:“你男妖精變的吧……”
“為什麼這麼…好看。”她選了個最為樸實無華的詞。
“老公,我可以明天還和你睡覺嗎?”她清透的聲線,染了情欲而變得粘膩沙啞,“一直和你睡覺,睡一輩子。”
夏燭蹭了蹭頭發,開始不要臉皮的胡言亂語。
周斯揚氣聲笑了下,額前的劉海微垂,在不甚明晰的光線裡,遮住他的視線,他提著夏燭的腰,翻身把她壓下去。
夏燭背落在若軟的床鋪上。
她無意識抬腿,膝蓋抵在他側腰的位置摩擦了一下。
周斯揚輕握著她的脖頸,低頭和她深吻,互相交換氣息,夏燭也終於喘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躺著是要比坐著省點力氣。
剛剛那幾句話也不知道怎麼打通了夏燭的任督二脈,她少了點往裡日在周斯揚的強壓下總是時不時迸出的羞澀,腦袋抵在周斯揚的耳邊,一下下地叫著“老公”。
接連幾聲過去之後,周斯揚拇指壓上她的唇,低沉聲線,嗓音啞到極致,少有的無奈笑了下:“別叫了。”
“為什麼?”夏燭不明所以,唇蹭蹭他的耳廓,清軟的聲線又喊了聲“老公”。
她叫的實在太撓人,一聲兩聲讓人受不了。
周斯揚拆了她手腕的銀環,放在床頭櫃上,捏著她的下巴重新吻下來,堵住她的一切聲音:“下次再叫。”
……
每個公司到年終的時候總是格外忙,中寧也不例外,一連兩周,周斯揚頻頻出差,夏燭也是加班加得徹底,好不容易碰上兩人都在家的時候,一般也是各抱一個電腦,在書房呆一晚上。
終於熬到月底,臨近過年,所有工作算是進入收尾進程。
周斯揚提前空出了兩天計劃去海島的行程,夏燭作為一個組長,卻比周斯揚這個大老板還要再忙一點,比他晚半天結束工作上的事情。
她在陽臺掛斷了年前最後一個安排工作的電話,深吐了口氣,推開玻璃門走回來,快步走到客廳中央,一甩鞋子,跪上沙發,撲進周斯揚的懷裡。
周斯揚把膝蓋上的電腦拿開,單手圈住她:“怎麼了?”
夏燭兩條胳膊環上他的脖子,克制不住地吐槽:“殺千刀的,工作怎麼這麼難幹。”
周斯揚把電腦放在茶幾上,拍著她哄:“那不然不幹了?明天就帶著你的姐妹出去玩,一周換一個地方,一年都不帶重復。”
夏燭噗嗤一聲笑出來,想了幾秒,嗡聲:“這麼一想,誘惑還挺大。”
她松開周斯揚的脖子,後撤身體,拍拍他的肩膀:“但還是算了,再幹幾年,等我真的吃不了這個苦再好好花你的錢。”
夏燭跪著變成坐著的姿勢,伸手從茶幾的果盤裡摘了顆葡萄:“現在呢,在有限的時間裡還是……先發光發熱吧!”
她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唇角勾著笑,語調稍揚。
周斯揚看著她笑了下,片刻後把她攏過來,讓她跟自己一起看羅飛發來的行程表。
“去半個月,”周斯揚示意她看屏幕上的圖片,“年後再回來?”
夏燭已經把茶幾上的果盤抱到了懷裡,屈腿踩在沙發上,一邊摘葡萄往嘴巴裡面送,一邊看周斯揚的電腦屏:“去那麼久嗎,那爸媽呢,我們不需要和他們一起過年?”
還有走親戚什麼的,周家人那麼多,總要大家吃吃團圓飯,見一見?
雖然她覺得這種事情有些麻煩,不過為了周斯揚,她也願意做。
周斯揚貌似看出她的想法,搭在她身後的手抬起,攏在她的後腦撫了撫:“不用,我爸媽自己還要出去玩兒。”
“至於我家的親戚,你是嫁給我也不是嫁給他們,想見就見,不想見也無所謂,”周斯揚坦誠道,“我家沒那麼多規矩。”
雖然早先就知道周斯揚家的氛圍好,但聽到他這麼說,還是稍稍怔了下,沉吟片刻,確認似的問了句:“真的嗎?”
周斯揚笑了,搭在她後腦的手再次幫她順了順頭發:“騙你幹什麼?”
夏燭把膝蓋上的果盤拿開,找了恰當的措辭:“就是感覺中國的傳統,大多數長輩更喜歡小輩把自己當回事,尊敬……”
周斯揚看著她認真的表情,提唇的弧度更大,再次強調:“我家沒有。”
“沒有長幼尊卑,也沒有男女尊卑,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沒有小的必須聽大的這一說,就算是我侄子那種三歲大的小孩,說什麼話大家也會停下來認真聽,不會把他說的話不當回事。”
“所以無論你想怎麼做,我家人都會無條件的尊重你,”周斯揚溫聲再次解釋,打消她的顧慮,“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去指責你,或者幹預你的任何決定,我爸媽也不行。”
周斯揚的話再度刷新夏燭的認知,她早就知道想要做到人人平等,互相尊重其實是件很難的事,但周斯揚,或者說是他的家人,好像都把這件事做得很好。
不過兩人對視片刻後,夏燭抓到他的漏洞:“那你剛開始為什麼和我合約結婚?都互相尊重獨立的話,會催你結婚催很緊?”
周斯揚抬手幫她把站在唇角的水珠蹭掉,眼睛帶笑,該說不說她腦子轉的給還挺快。
“是催了,”周斯揚慢聲,“但也沒那麼緊,真不結也沒什麼。”
家裡人催他結婚其實也玩笑居多,不然也不會說出就是從路邊隨便拉一個也要把婚結了這種話。
要是真論起來到底是誰實打實在催,估計就隻有周永江老頭子一個人。
他覺得他跟沈漱玉夫妻生活太幸福,實在看不得兒子孤家寡人。
夏燭的目光還停留在周斯揚臉上,周斯揚感覺到了,提著夏燭的耳朵靠近她:“所以才說當時我的想法很荒唐,明明也沒那麼需要結。”
“但偏偏就是想把你從路邊撿回家。”他笑說。
夏燭不自覺地勾唇也笑,抬手把他拉自己耳朵的手拍開,眯著眼睛盯著他,氣聲:“所以你確實是對我一見鍾情。”
周斯揚單手把她壓進懷裡,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低著嗓子:“那你呢?”
從合約到現在還不足一年,兩人說實話還在新婚期。
這麼靠在一起說話,沒說兩句,擦槍走火,互相都有點心猿意馬。
見夏燭不說話,周斯揚手從她下衣擺探進去,掐了下她的腰,重復剛剛的問話:“你對我算什麼?”
“…嗯嗯?”夏燭笑著往旁邊躲,按住他的手,裝傻,“我哪知道…”
話音未落又被捏了一下,夏燭的聲音幾乎要溢出嗓子,她抬手按住他,哼唧唧的給出個答案:“日久生情吧。”
頭頂一聲輕笑:“哪個日?”
他聲音非常低,即使離得這麼近,夏燭都朦朦朧朧地感覺似乎沒聽到,但……她耳朵騰得一燒,伸手推人,虛笑:“周斯揚你能不能不要這麼…”
她想說黃,但抬眼瞄了下周斯揚的臉,又實在無法把這個字和那張清淡儒雅的臉聯系在一起。
總感覺這個字是在褻瀆他。
但他這人又本就是褻瀆這兩個字本身。
但同時……她掃了眼他身上穿得整齊的衣服,啞白色的襯衣,束進西裝褲裡,領口的襯衣隻剝開了一顆。
斯文刻板地讓人特別想弄亂他這身襯衣。
夏燭翻身跪起來,把他的襯衣從西褲裡抽出來,手探進去也掐了掐他的腰。
周斯揚單手扶在她的腰後,極輕地揚了下眉尾,身體後傾,懶散靠在沙發上,一副予取予求的樣子。
夏燭低聲在他耳邊,更改自己剛剛的話:“那我也算一見鍾情吧。”
“換個人我也不會隨便跟他結婚。”她說。
周斯揚沉聲笑,沒有被她一句話哄得迷了心智:“換個人也給你五百萬和一套房,你不結?”
夏燭:……
這點錢對她這樣一個掙扎在生死邊緣的社畜來說,誘惑力還是很強的。
看到夏燭說不出來話,周斯揚掐著她的鼻子吻上去,低聲:“小財迷。”
夏燭並不否認這一點,但又覺得還是需要為自己正名,她咕哝:“換個人的話,至少要兩套房加一千萬……”
周斯揚吻著她笑,嗓音懶懶:“行,你還給我便宜了。”
“所以我對你也是一見鍾情,”夏燭揪著周斯揚的耳廓貼上他的耳朵,“真的,老公。”
想了想又提了價:“換別人,三套房子我也不嫁。”
……
去海島的行程完全計劃好,就在一月的最後一天走,隔天晚上就是除夕,今年的新年他們還真的要在另一個國家過了。
臨出發的前一天周青打來電話,不是打給周斯揚的,直接打給了夏燭。
夏燭接到電話時,正搬了椅子坐在廚房門口監工,看周斯揚做飯。
周青:“你們東西都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