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雨意荒唐》, 本章共3644字, 更新于: 2024-11-18 18:02:23

  眼看天馬上就要全黑了,夏燭也不想再等了,直接收拾了腳下的設備,背上包,準備徒步走回去。


  沿路走了三公裡,終於遇到一個小超市,超市用公用座機,夏燭驚喜,當走上前才想起來手機還是沒信號付不了款,全身上下又沒有一毛錢。


  老板娘抱著孩子在看電視,看到她的裝扮就知道不是山裡人,笑著跟她說不用付錢,讓她直接打。


  夏燭舒了口氣,連聲感謝,摸出手機調出通訊錄,先是給一組和四組的兩個組長打了電話,都沒接通,估計他們還在回去的路上,沿路沒信號。


  拇指拉著屏幕滑動了幾下,最後還是在周斯揚和陶桃裡選了陶桃。


  周斯揚中午跟她說過晚上有一個很重要的會,她這邊真聯系不到車也就是多走點路,沒什麼,陳巖昨天說的那個四千萬的單子她已經非常抱歉了,不想再耽誤周斯揚事情。


  和陶桃的電話接通,三言兩語說了下現在的情況,然後讓她幫忙看能不能聯系到開回去的車,拐頭找她。


  說到最後夏燭也沒抱什麼期待,她已經走不少了,說不定再聯系讓車再回來接她,她都走到了,再說陶桃現在人也在山上,山上山下的,到底是不方便,能不能聯系上的都要另說。


  掛了電話,夏燭跟老板娘道了謝,背上包繼續徒步往酒店的方向去。


  好在過來時是沿著一條大路走的,這讓夏燭在沒有任何導航的情況下,也依然能找到回去的路。


  和夏燭想的一樣,回去的一路上都沒有碰到拐回頭接她的車,可能是出來勘察的車又開去了別的地方還沒回去,也可能是陶桃還沒有聯系上人。


  夏燭背著包走了一個半小時,禍不單行,天開始飄雨。


  剛入秋,南方的雨都下不大,毛毛細絲,也就是沾湿人發絲的量。


  夏燭嘆了口氣,自己安慰自己,就當是徒步運動了,設備包往肩上扔了扔,繼續往前。


  雨說是不大,但淋久了,肩頭的布料和發頂也湿得差不多,在這段“徒步運動”之前,夏燭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這會兒腿確實累。


  大概又走了十分鍾,能遙遠看到酒店影子時,她低頭想看手機有沒有信號,前方忽然一束亮白的車燈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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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接著“嚓”一下,混著雨水,車輪摩擦在瀝青裡面的聲音。


  駕駛位推門下來一個人,打著黑色雨傘,他腳步很快地走向她,雨傘遮在頭頂時,夏燭忽然想到幾個月前,在中寧樓下的那個雨天,周斯揚也是這樣走過來的。


  隻不過那時候步伐沒有現在急。


  “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周斯揚聲線沒有往常那樣溫和。


  剛夏燭和陶桃的通話裡,夏燭有說過讓她盡量不要跟周斯揚講,所以陶桃沒有第一時間聯系周斯揚,隻是在聯系車聯系不上,又看時間漸晚,才旁敲側擊地找人要了周斯揚助理的聯系方式。


  彎彎繞繞再聯系到周斯揚本人又是半個小時後。


  所以周斯揚是在十分鍾前才知道這事。


  第一反應確實有點生氣,像上次手術一樣,夏燭在做這些事時,沒有想過找他,至少不是第一個找他。


  夏燭略微分神,手裡的包已經被他接過去:“……你今天不是說晚上有事嗎?”


  “有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就算我過不來,我也可以……”


  夏燭感覺到他生氣了,順了順頭發,也有點心虛:“我想著就是多走點路,當運動了,怕影響你的事情。”


  雨下得不大,夏燭其實沒有那麼狼狽,隻是發頂稍湿,看起來有些疲憊罷了。


  周斯揚咽了咽嗓子,沉聲:“我的事情沒有你重要。”


  夏燭恍然,短暫失神,片刻後輕輕吸氣,虛著嗓子示意了一下:“我們先上車?”


  沒看到周斯揚點頭,夏燭認他是同意了,繞過他先一步往車前走,這傘不大,自己打了,周斯揚就打不了,總不能讓他一直淋雨。


  可能是想事情,往前走了兩步,夏燭沒看到腳下的石頭,腳硌著崴了一下。


  她輕呼一聲,下一秒已經被人抄著抱起來。


  旁邊有供人休息的石凳,上面延伸出一道棚子,正好能把石凳周圍的地方遮進去。


  周斯揚把她放在石凳上,在她身前蹲下,眉心皺著:“崴到還是磕傷了?”


  他語氣一般,但手上的動作卻輕,握著她的小腿檢查她兩隻腳的腳踝。


  夏燭盯著他的動作,忽然問了句:“為什麼?”


  周斯揚抬頭。


  夏燭眨了眨眼,湿發遮在眼前,有幾滴水珠想往下滴。


  論姿色,他見過很多漂亮的女生,論能力,他周圍也有很多學歷高履歷漂亮的女人,論品行道德,夏燭自認是個善良的人,但應該還不到能讓他一見傾心的地步。


  所以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她有點茫然地望著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是我呢,周斯揚。”


第57章 6.21/加更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盯著他,緩慢卻認真地繼續道,“…為什麼喜歡我?”


  她又瞧了下他握在自己腳踝的手:“你是喜歡我的吧,但是為什麼,是因為我們結婚了?日常相處……日久生情?”


  她沒有矯情到覺得自己不配,認為周斯揚有錢長得帥就高不可攀,自己就要卑微,沒有,她沒有這樣的想法,但她想知道為什麼。


  他說他沒有談過戀愛,沒有交過女朋友,那為什麼獨獨對她動了心?


  棚子太短,周斯揚的一半身體都在雨裡,夏燭恍恍惚惚地瞟了眼打湿他襯衣的雨絲。


  他最後檢查了一遍她的腳腕,確定沒有傷到什麼,握著她的腿把她的腳放在地上,再抬頭,聲線恢復了溫和。


  他半仰頭,和她對著眸子:“第一,我要很認真的告訴你,我確實喜歡你,不是普通的喜歡,是不想離婚,想和你生活一輩子,看你開心而開心,看你難過而難過,盡我所能希望你這輩子過得好的喜歡。”


  傘倒在地面,雨聲漸大,噼噼啪啪地打在傘布上,夏燭輕咽嗓子,盡管雨水模糊視線,但她的眼神還是不想從他的眼睛上移開。


  “第二,”他垂眸輕笑,“沒有理由。”


  周斯揚說:“一開始意識到我也問過自己,但想來想去都沒找到原因……”


  “為什麼?”夏燭輕皺眉,打斷他的話。


  可能是她缺乏安全感,小時候的經歷總讓她覺得要表現好才能被人喜歡,才不會被爸媽拋棄,那戀人和朋友之間應該也是。


  找到那個原因,一直做得好,就會一直得到愛。


  她蹙眉,茫茫然舉例子:“漂亮,會學習,性格好,能力強,畫圖畫得好看也算啊……”


  周斯揚站起身,幫她撥開被雨水打湿的發絲,彎身抱住她:“沒有理由夏燭,我隻知道不是你,我不會有荒唐的想法跟誰協議結婚,不會想對誰好,不會想跟她接吻。”


  “所以硬要說,可能算一見鍾情。”他笑著下定義。


  十月的雨夜,飄落在衣服上的雨滴滲進布料,有些涼,但周斯揚的懷抱卻很溫暖。


  夏燭輕吸鼻子,喃喃:“那如果那天是另外一個人在中寧樓下哭……”


  “我不會下車。”周斯揚說。


  良久,夏燭慢吞吞地哦了一聲,像是盡管還是茫然,但接受了這個答案:“所以沒有原因和條件……”


  周斯揚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笑:“沒有。”


  夏燭低著頭:“嗯……”


  雨聲漸弱,連敲在傘布的雨花都沒有再有濺起的跡象,周斯揚在滴答雨聲裡半垂頭,把夏燭的臉託起來,讓她看著自己:“沒有理由的喜歡才長久,沒有理由,沒有條件,所以無論你怎樣,我都喜歡你。”


  “夏燭,”他望著她,半是停頓,垂首親了下她的額頭,“被愛的條件是沒有條件。”


  “所以我會永遠喜歡你。”他溫柔的嗓音合著雨聲落下來。


  夏燭瞬間眼前水霧一片。


  她想她知道自己為什麼一直糾結於這個原因了,而周斯揚也給了她最好的回答。


  他說被愛的條件是沒有條件。


  因為是你,所以我永遠喜歡你。


  夏燭臉悶在周斯揚懷裡,聲音帶了點哽咽,她說周斯揚忘了告訴你,我也很喜歡你。


  抱著她的男人笑了笑,輕拍著她的背說,我知道啊。


  夏燭抬手摟上他的腰,臉帶著淚在他柔軟的襯衫布料蹭了蹭,她想她也終於知道為什麼最開始一次兩次的相遇她都在哭了。


  第一面在電梯裡她被催婚,第二次在中寧樓下她崩潰得覺得到了世界末日,第三次出租房的紗窗掉落,她在黑暗裡窩在鞋櫃前,接到他打來的電話問有沒有考慮好結婚。


  事不過三。


  如果有一個人,三番兩次撞見你的落魄時分。


  那有沒有可能,他有那麼點上天委派的任務——就比如救你於水火,或者本就是來愛你的。


  夏燭的眼睛跟開閘放水似的,窩在周斯揚懷裡哭了很久,聲音倒不大,但抽抽滴滴的,特別委屈,他低頭親在她還湿著的發頂,笑哄:“不哭了。”


  “說了會一直喜歡你,”他低聲,“而且你不用做什麼事情,也會永遠喜歡你。”


  “騙人,”夏燭吸了吸鼻子,嗡聲嗡氣,忽然有像小女生撒嬌,“你騙人怎麼辦?”


  周斯揚笑,彎身把傘收起來塞到她手裡,再俯腰把她抱起來往車前走:“我騙你你把我剁了。”


  夏燭蹭蹭鼻子,頭靠進他頸窩:“殺人要付法律責任。”


  “我留個遺囑,說是我讓你把我弄死的。”周斯揚膝蓋頂開車門把她放進後座,自己跟著坐進去,把湿掉的襯衣脫下來。


  “你有沒有點法律常識,這樣也還是會定我的罪……”她話沒說完看到周斯揚赤裸上身格外性感的□□,悶著聲音瞬間閉麥,然後轉頭,瞥開視線。


  周斯揚看到她的表情瞬間笑了,探手從後車廂抽了條浴巾,蓋在她腦袋上給她擦頭發,語調微懶:“你看得少?”


  “不少也不能……”夏燭眼神轉回來,又正好看到他的上身,肌肉線條裡掛著雨水,湿漉漉的,“……也不能不穿衣服啊。”


  周斯揚輕聲哼笑,幫她擦過頭發的毛巾丟開,伸手撥了車裡的空調:“你的也脫了。”


  夏燭耳朵一支,半低頭,捏自己的褲縫,嘟囔:“我不要。”


  周斯揚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身上,抬手解她領口的扣子,略微疏懶的聲線,卻格外強勢:“你以為我在跟你商量。”


  沒兩下,夏燭上身的系扣線衫被脫下來,隻剩內裡一件淺灰色。


  車這個空間有些引人遐思,夏燭繃了繃唇,不好意思,動了兩下身體,往周斯揚懷裡更坐了點,頭往他肩頸處埋:“……為什麼不直接回酒店?”


  “頂層的套房還在收拾,等下你跟我住。”


  夏燭很乖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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