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裡,許知意摟住他脖子,含著他的唇回吻他。
洗過澡後,兩人被對方身上的清涼氣息縈繞,沉浸在裡面。
男人的舌尖重溫他曾愛過的所有地方。
從精致的鎖骨到湿潤的叢林。
叢林似有清泉,流水淙淙。
他接住,咽下。
從床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許知意的睡裙不知被壓在了被子下,還是抱枕下,隨手抄了一件浴袍穿身上,系好帶子。
男人剛才洗漱過穿了家居服,現在身上依然衣冠整齊。
他坐沙發裡,許知意坐在他腿上,低頭看著他,指尖一顆一顆解他身前的扣子。
所有扣子都開了,她的手又向下。
被輕握住,蔣司尋暗吸一口氣。
女人從他腿上下來,俯身親了一下。
隻那一下,蔣司尋渾身血液倒流,兵敗如山倒。
下一秒,許知意被他抱在懷裡,跨坐在他身上,他握著她後腦勺,含著她的唇頂開。
下方,探入清泉裡。
晨曦從白色紗簾的縫隙鑽了幾道落在地板上,輕柔潤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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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抵達港島。
蔣司尋今天穿了件黑色襯衫,扣子是她給扣上。
將行李送到公寓,換了合適的衣服,兩人外出覓食。
“去哪吃?”她挽著男人的胳膊。
蔣司尋摁電梯下行鍵,說道:“帶你去吃家地道的川菜,開了很多年的私房菜館。我小時候就有。”
“環境一般。”他補充道。
許知意:“沒關系,菜好吃就行,我推薦給你的那些小炒店,環境不是更一般。”但就是讓人念念不忘。
今天男人自己驅車,她坐副駕。
開上主路後他還沒開導航,許知意提醒道:“導航,別走錯了。”
蔣司尋:“記得路,不用導航。”
許知意:“你經常去吃?”
“嗯。”
“一個人?”
“基本一個人。和許珩來過一次,他被辣得第二天買了胃藥吃。”
許知意哭笑不得:“他也真是的,不能吃辣還硬撐。”
她側臉看他,“你以前也不能吃辣。”
“吃多了就習慣了。”現在他吃川菜也吃海鮮。
開了四十多分鍾才到那家川菜館。
停好車,蔣司尋牽著她過去。
許知意環看四周,這地方不容易找,“你當初怎麼找到這家店的?看網上推薦?”
“問了莊伯,他推薦我過來。”
以前他都是一人來,點兩菜一湯,再點一份紅糖糍耙,來得次數多了,且都是一人,老板對他有印象。
“最近很忙吧,好久沒過來了。”
蔣司尋笑笑說:“對,戀愛了。”
許知意晃晃他胳膊,小聲說:“你多大的人了,談個戀愛還到處說。”
蔣司尋替她拉開椅子,她把外套搭在椅背,說道:“就因為年齡不小了,戀愛談得不容易。年紀小,我可能就不說了。”
“……”
他在她旁邊的椅子坐下,又道:“如果我二十六歲和你談了,不會到處說,可能還得先藏著掖著,擔心許伯伯找我算賬。”
許知意笑:“我哥也會找你算賬。”
蔣司尋翻看菜單點菜,今天兩個人吃,多點了幾道。
許知意支著腦袋,看他點菜。
想象著他以前一個人來這裡吃飯的情景,吃著這些原本他不愛吃的川菜時,又在想些什麼。
“你一個人吃飯時,會胡亂想嗎?”
蔣司尋低頭點菜,道:“一開始會。”
慢慢地,就什麼都不再想。
吃過飯匆匆回去加班,就像在倫敦的那家爵士酒吧,一個人點幾杯酒,聽著臺上演出,偶爾走神,喝完酒回去接著忙。
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在某一個瞬間突然特別想她。
菜上來,許知意嘗了一口涼拌牛肉,紅油特別地道。
“他們家回鍋肉也好吃,嘗嘗。”蔣司尋把盤子端到她面前,今晚點的幾道菜都是他以前嘗過覺得味道不錯的。
他抽幾張紙巾給她擦嘴角的紅油。
她當自己助理那半年,每次兩人出去吃飯,他隻能把餐巾放她手邊,沒法直接幫她擦。
蔣司尋問:“吃過飯想去哪?”
“夜遊維港?”說完,許知意看眼時間,太晚,“今晚來不及了,下次來再遊吧。”她又道:“我小時候第一次坐遊艇夜遊維港可興奮了,可惜當時你不在我旁邊,看不到我有多興奮。”
“如果你沒被抱錯,那我肯定在你身邊。”蔣司尋決定這一次就滿足她的願望,“不用等下次,明晚周明謙的私人趴就在遊艇上。”
許知意蹙眉:“我記得晚宴是在酒店露臺呀,改地方了?”
蔣司尋:“嗯。改了。”
剛剛改。
趁著去結賬,他發消息給周明謙:【明晚改在遊艇給你辦趴。】
周明謙:“……”
剛通知過朋友明晚派對的地址,結果他臨時改地方。
【你瘋了?】
蔣司尋:【你沒瘋過?】
周明謙:【看你剛戀愛的份上,我忍你一次。】
他隻好再次通知朋友,明天天氣不錯,派對改在遊艇上。
寧允:【你發什麼癲?改來改去!】
周明謙:【有人錢沒地方花,替我辦豪華派對。】
寧允猜不到:【誰啊?】
周明謙:【港島以後最有錢的人,還能有誰。】
寧允:“!”
【蔣司尋為什麼要給你辦派對?】
周明謙:【許知意喜歡我的電影。】
寧允無言半天,【我要告訴虞睿,這男人不但能放下姿態,還會跪舔。】
周明謙:“……”
【你跟虞睿,你們倆有完沒完?】
從小比到大,現在還在比。
這時又有消息進來,商韫問他同樣的問題:【怎麼改地方了?】這個派對是臨時舉辦,地點也是改了又改,他頭次遇到這麼不靠譜的事。
他們家旗下的影視公司與周明謙合作多年,兩人私交不錯,最近他正好在港,周明謙便邀請了他。
周明謙回他:【海上派對多浪漫。】
商韫問:【有我認識的人嗎?】
周明謙:【有,多呢。】
商韫:【蔣司尋去嗎?】
周明謙:【你們很熟?】
商韫:【何止。】
恨不得共建小家,一個國外一個國內。
翌日晚上七點半,商韫準時登上遊艇,與派對主人周明謙寒暄幾句,拿了杯紅酒去了二層甲板上,趴在護欄往下看。
有人搭訕,他意興闌珊,應付都懶得應付。
七點四十五,想看到的人終於來了。
一襲深V裸粉長裙,頭發盤起,婀娜曼妙,繁華璀璨的維港夜景不及她,於紙醉金迷中向他這邊走來。
蔣司尋走在前面,牽著她。
“這麼巧。”
蔣司尋:“巧不巧,你心裡沒數?等我多久了?”
商韫:“……”笑說,“從天亮盼到天黑,我胡茬都快盼出來了。”
闲扯幾句,蔣司尋帶著人去室內找周明謙。
裡面嘈雜熱鬧,笑罵聲不斷。
不知誰說了句:“喲,我們路家話事人來了。”
隨即一片起哄聲。
許知意想從蔣司尋手裡抽出自己的手,但男人不放。
周明謙把手裡的牌交給別人,起身迎過去,主要是迎接許知意,兩人已經是六年的網友。
“終於見到本人了,寧允說的沒錯,真人比照片好看百倍。”
許知意笑:“周導謬贊。”
二人寒暄過,蔣司尋將許知意又往懷裡帶了帶,介紹給眾人:“我未婚妻,許知意。”
周明謙拆臺:“人家知意答應你求婚了嗎,你就自詡人家未婚夫。”
蔣司尋淡笑著看懷裡的人:“我什麼身份,你說了算。”
許知意:“剛脫單不久的大齡青年。”
艙內笑作一團。
就屬寧允的笑聲最大,她衝臺階上的人招手:“知意,過來,到我這邊坐。”
寧允對她說話的語調依舊停留在六年前初見時,將她當成了一個小姑娘。
她應著:“好。”
蔣司尋也笑,放開懷裡的人過去,“你在這玩,我出去找人喝杯酒。”
他從託盤裡抄起一杯紅酒,去了二層甲板。
商韫與他碰杯:“以為你不出來了。”
蔣司尋抿一口紅酒:“不出來怕你想不開。說吧,專程等我什麼事。”
商韫晃著杯底的酒,“你結婚應該就在最近一兩年吧,伴郎找好了嗎?你周圍玩得比較好的,都已經結婚,沒法給你當伴郎。”
蔣司尋沒吱聲,餘光覷他。
眼神在說,你想幹嘛?
“我給你當伴郎。”
“…你不止想當伴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