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算第一天把你加回來,路伯伯最後也會把股權送我。他是提前替你送了一份聘禮。”
蔣司尋走到床邊,俯身把她圈進懷裡:“謝謝。”
許知意把手機往旁邊一丟,也抬手環住他後背:“不謝。不是說好,珍惜當下。”
忽然她眼前一黑,休息間的燈被揿滅。
緊跟著熱氣灑下來,唇被他含住,男人單手撐著她後腦勺,另隻手把舷窗遮光板推上去。
漆黑的休息間亮堂一些。
許知意挺著背仰著腦袋與他接吻,仰久了脖子酸。
在她快要撐不住時,男人兩手握住她的肩把她往床上放。
她勾著他的脖子,終於緩慢躺平在床上,期間兩人的唇一直沒分開。
在港島那次,他就要用唇幫她,最後隻用了手,給她緩衝的時間,今天他沒再給她緩衝。
綢質的睡裙冰涼柔滑,堆疊在腰間。
順著堆疊的地方,男人埋頭向下吻。
他短碎的頭發還沒完全幹透,她腿內側不小心貼上去時,有一絲涼意。
許知意想抓點東西在手裡,煙灰色的床單平滑沒有一絲褶皺,她想抓都抓不起來,沒辦法,隻能摸到自己的手機攥手裡。
她剛攥住手機,男人的唇在下方落下來。
溫熱,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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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銜在唇間輕吮,來回吻著。
許知意隻覺有電流從小腹上竄過。
兩腳被他握住了,動不了。
酥麻感從他舌尖抵過的地方,一直遍流到她握著手機的指尖。
許知意難耐,他埋著頭,自己看不見他,也抱不到他,她隻能看舷窗外,星河燦爛。安靜的休息間裡,隻有他的吞咽聲與自己的嚶嚀聲。
攀到高峰時,漫天星辰模糊在視野裡。
蔣司尋抬頭,將人摟在懷裡。
許知意抱緊了他,也被他箍緊,但還在輕顫。
她是真的怕熱,睡裙湿透。
“我沒有幹淨睡衣了。”
蔣司尋在她耳邊吻了吻:“穿我衣服。”
第四卷 南風知我意
第五十七章
蔣司尋自己快要繃不住,箭在弦上,偏偏懷裡的人還沒完全平復下來,抱著他不放,臉埋在他脖子裡。
細微的鼻息噴在他脖子間,溫溫的,像根狗尾巴草,掃得人發痒。
“我去拿衣服給你把睡裙換下來。”
許知意還是沒松開人,她道:“不急。”
初次經歷高峰,酥麻與敏感還沒過去,需要緊抓住什麼來釋放。
蔣司尋喉間滾燙,試著把弦上的箭收住,但似乎到了臨界點,收不住。
男人抬手,把舷窗的遮光板往下拉,瞬間休息間裡誰都看不見誰。
許知意抬頭,剛想要說話,吻又蓋下來。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躺在枕頭上。
睡裙湿了,沒辦法再穿。
可是若這麼直接躺床上,床單也避免不了被背上的汗浸湿。如果換床單,必然要去找空乘。
許知意不樂意。
蔣司尋把自己身上穿的深色睡衣給她穿,睡裙被丟到床邊的一個單人榻裡。
有他的睡衣隔一層,床單不會受連累。
他把人圈在臂彎裡:“怎麼這麼怕熱。”
許知意:“不是跟你說過,我怕熱,受不了一點熱,受不了一點汗。”因為真空穿著他的衣服,更熱了。
自己的這種燥熱還能忍受,無非是衝個澡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她感覺到男人的隱忍,他的燥靠熱水澡解決不了。
許知意捧著他稜角分明的側臉:“我幫你?”
蔣司尋在昏暗中與她對視,以後得準備幾盒放家裡放飛機上,他低聲道:“不用你手幫忙。”
借助了她的腿。
借助前,他抵在了入口。
許知意一把抓住他胳膊,指尖的悸動感傳給了他。
男人覆在上方沒再動,專注凝視她。
與之前他的手,與先前他的唇抵在那裡完全不一樣。灼熱,堅硬,似乎聚集了他體內全部的熱量與力道。
她和蔣司尋之間第一次零距離相觸,或許有那麼一點點負的距離,但不深。
男人眼底幽深,沾染了濃濃的強勢佔有欲。
最終克制住,箭沒有離弦。
並起的腿被巨熱摩擦。
男人發間都是汗,最後抱住她,得以紓解。
許知意沉沉睡了一覺,醒來還有一個半鍾頭落地北京。
洗漱過,換了襯衫長褲出去。
身上有蔣司尋留下的痕跡,隻能穿嚴實點。
蔣司尋比她醒來得早,開了電腦正在收尾睡前留下的工作。
許知意盯著男人看一眼,欲求半滿足,還算精神。
蔣司尋指指旁邊餐桌上的早餐:“多吃點,下飛機後你還要趕去公司開會,中間沒時間吃飯。”
許知意在餐桌前坐下:“你呢?去公司嗎?”
蔣司尋:“我約了人,還要再見個長輩,應該趕不及回公司。”他又告訴她,明天去港島。
一聽提前那麼久過去,許知意的心瞬間提起來:“去那麼早?”
男人道:“有點事要處理,我和你哥一起過去。”
有許珩在,她隻心安了一半,另一半仍舊懸著。
當年蔣阿姨與路伯伯離婚內情,她聽父母說了不少,路劍良這個人與沈清風在某些行事方面特別像,沒有底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有時防不勝防。
落地北京後,蔣司尋前往津運集團,約了商韫談事。
商韫是沒想到這位能來他辦公室,提前讓秘書煮了咖啡,不知對方喝什麼,也不想問,於是按照許知意喜歡的口味煮了一杯。
蔣司尋自然沒有許知意的待遇,他沒到樓下等,隻在自己辦公室門口等著迎接一下。
“蔣總大駕光臨,今天我這裡蓬荜生輝。”
蔣司尋:“既然都蓬荜生輝了,那在心裡就少擠兌我兩句。”
商韫哈哈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也收起場面上的客套話,問道:“怎麼想起來約我?”
“上次不是說過,改天我專程登門拜訪。”蔣司尋在他辦公桌對面坐下,雙腿自然交疊。
沒有許知意在,他們兩人都比較松弛隨意。
商韫沒親自去接人,但親自把咖啡送過來,不忘加一句:“知意的口味,如果喝不慣,多擔待。”
蔣司尋神色不變接過咖啡:“有勞了。我和知意喝一樣的咖啡。”
明裡暗裡,兩人依舊要比個高下。
男人那點諱莫如深的心思,商韫沒刻意在蔣司尋面前藏著,當初與許知意相親,他並不知道她與蔣司尋的過去。
那次相親,許知意可能隻是去吃頓飯,他不是。
如果隻為吃頓飯,他跟誰不能吃,去找個陌生人當飯搭子。相親前,母親拿了許知意的證件照給她看,說那張最像本人。
一眼驚豔,無需再看第二眼就能記住。鬼使神差,他居然答應了母親去吃那頓相親飯。
之後的幾天,他細致了解了她,發現遠維資本在AI醫療領域的所有投資項目,都是她主導,且挑選標的公司眼光獨到。
以至於在相親那天,他突兀地問了句:對婚姻有什麼要求。
當時其實想問,對他有什麼要求。
商韫問對面的人:“你總不會是找我合作吧?”他如實道,“那不是你心梗就是我心梗。”
最大可能,兩人日子都不好過。
蔣司尋:“不合作,我從你那裡拿到一部分股份送人。”
“送知意?”
“嗯。”
既然送給許知意,商韫不需要問就知道他要哪個項目的股份,不是他不幫忙:“項目是跟沈清風合作,你覺得她會允許你參與進來?”
當初兩家籤訂合作協議時,沈清風為了防止許知意那邊的資金進來,已經把所有可能都提前堵上。
商韫說起:“知意對這個項目也感興趣,目前還在考慮該怎麼入股。”他坦誠,“我這邊沒什麼好辦法。”主要沈清風是認真在做這個項目,他沒理由也不可能拿自家集團的利益開玩笑。
蔣司尋嘗了一口,問:“有糖嗎?”
商韫:“……你喝意式還要加糖?”
“知意加。隻加半條。”
他徑自起身,去茶水櫃前拿了一條回來。
蔣司尋把整條糖都加了進去,拿攪拌棒輕攪。
商韫慢悠悠道:“不是說知意隻加半條,你不該也學著點?”
蔣司尋:“她加半條,剩下那半條是我的。加一條沒問題。”
“……”商韫無語笑了聲。
這一輪無聊的交鋒,他暫處於下風。
蔣司尋接上之前的話題,繼續說項目:“你們這個項目研發資金是大頭,還是個無底洞。如果我以研發入股,操作起來不難。”
“那你就更別想了。”
說罷,商韫去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加了兩條糖。
“你能想到的,沈清風也早就想到。”他端著咖啡回來,接著說,“尚教授就算願意跟你合作,他還要顧慮他親閨女許凝微,隻要許凝微不高興,他有錢也不會賺。”
許凝微怎麼可能願意在許知意持股的項目裡搞研發,沈清風就是瞅準這一點,才不惜代價挖人,既能防住許知意,又能利用許凝微背後的資源。
作為父親,尚通栩絕對合格。
如今許凝微又沉下心來願意搞科研,尚通栩如論如何也不會讓閨女委屈,一切決定都會隨閨女的心意。
“沈清風這人,你又不是認識一兩天,她什麼時候做過賠本買賣?”
商韫抿口咖啡,又想起什麼:“現在叫尚凝微了。沈清風花那麼大力氣把尚凝微挖到研發中心,不就是防著你和知意通過研發來入股,神不知鬼不覺把項目變成自己的。KEVE科技讓她長了教訓。”
蔣司尋道:“如果是我想持股項目,尚凝微不會倒戈到沈清風那邊,也會認真考慮願不願讓尚教授加入進來。”
商韫隻想到一個可能:“尚凝微喜歡你?”
“她對我和對許珩一樣。”
商韫點點頭,“那看來你對她不錯,她還能為你考慮。”
蔣司尋:“還可以。”
他說起入股要如何操作,“需要你幫著隱瞞沈清風那邊,不會讓你白幫忙。項目、資源,隨你挑。或者,我欠你一個人情。”
商韫嘬著咖啡,幽幽看著對方:“先欠著吧。還有,你別妨礙我跟知意合作。你結婚生子我都不在意。”
蔣司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