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他管理的遠維資本,這幾年在全球各地的業績又有目共睹。
手段與狠心,都不缺。
董事會幾位元老通過此次爆料事件,對蔣司尋固有的花花公子形象定會有很大改觀。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蔣司尋才忙完回許知意的住處去看她。
許知意整晚也沒闲下來,盯著手機和平板數小時,眼幹頭疼,泡了一個熱水澡才舒緩一點。
洗過澡正準備睡覺,接到男人的電話,說過來看看她。
夜裡外頭有點涼,她去衣帽間拿了件外套,那件勃艮第紅襯衫就掛在外套旁邊,忽然想到蔣司尋說過,在家裡冷的時候隨便搭一下。
掛回外套,取下那件襯衫穿身上。
衣袖太長,手指都露不出來。
許知意把兩邊衣袖撸上去。
站在門外的臺階上等男人時,瞅著衣袖堆在臂彎不優雅,放下來撫平,一道一道挽上去。
衣袖挽好,汽車拐進來,車燈刺得她睜不開眼,許知意拿手擋了擋。
蔣司尋看著身穿自己襯衫的女人,喉結微動。
當晚她把襯衫拿回去他才發現,那件自己穿過。
襯衫是從倫敦的家裡帶到馬德裡,一共有四件勃艮第紅襯衫,三件新的和一件穿過一次的,品牌不同,款式與料子也有差別,為了跟許知意各種料子的裙裝搭配,幾件全部帶上。
行李是管家幫忙收拾裝箱,三件在同一摞,另一件放不下,摞在了其他顏色衣服上。穿了一次的衣服跟全新的沒區別,管家自然分不清楚,都疊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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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性思維,他以為單獨放的那件是穿過的。
後來仔細一看,發現不是。
下車,蔣司尋笑著走向等他的人,“怎麼不在屋裡等。”
許知意伸手,先抱住他:“累不累?”
“不累。”
許知意看他:“就因為我,你付出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
“什麼代價?”
“你以前不喜歡摻和路家那灘渾水,現在自己蹚到了渾水最中間。”
蔣司尋笑說:“那怎麼能算代價,路家話事人的權勢,誰不想要。”他打岔過去,說起明早要早起去布村看日出,“四點鍾出發,你定下鬧鈴。”
“換個時間再去吧。”
“你有別的事?”
許知意搖頭,她是擔心他,路家出了這麼大醜聞,經過一夜發酵,明天誰知是什麼樣呢。
蔣司尋:“不影響。明天的事明天再解決。今晚我就借住在你這裡,二樓不是有很多客房,我住二樓。”稍頓,他道,“我爸在家。”
許知意明白,爆料了自己的父親,暫時避免正面交鋒。
“不聊這些了。”蔣司尋問:“家裡有吃的嗎,我晚飯還沒吃。”
“你在寧允那裡沒吃飯?”
“沒。”六年前他們三人第一次吃飯,她因為避嫌,有意跟他保持距離,不願坐他旁邊,那個時候她心裡肯定不是滋味。
許知意:“家裡阿姨睡下了,我給你做點宵夜。”
“好。”蔣司尋低頭親她,將她敞開的襯衫一粒一粒扣上扣子,“這件我穿過。”說著,又親著她問道:“要不要再換一件新的給你?”
許知意:“不換。”摟緊他的腰,抬眸看他,“你都把扣子扣上了,也沒打算換新的給我。”
蔣司尋笑,“是沒打算。就是告訴你,你身上的衣服我穿過。”
第三十八章
從院子到進門,蔣司尋牽著人沒松手。
到了廚房,把人抱起來往中島臺一放,改主意:“不做菜了,我隨便吃點。”
“不麻煩,很快的。”
“你不是已經洗過澡?別再沾油煙。”
“沒事,睡前再衝一下。”
說罷,許知意解襯衫紐扣,剛穿的襯衫,免得濺上油漬。
蔣司尋按住她肩膀,不許她脫下來,“我吃泡面。”
“那個沒營養。”
“你看我像缺營養的樣子?”
“……”許知意語塞,“那我給你再拌個蔬菜沙拉。”
她身上襯衫的扣子都已經解開來,蔣司尋把她衣襟攏攏,“屋裡不熱,不用脫。”
“嗯。”許知意又道:“不是因為熱,脫下來是怕弄髒了,你不是說可以當睡衣穿。”
兩人無聲對視幾秒。
蔣司尋體內躁動開來。
許知意即使再佯裝淡定,呼吸也沒那麼穩當,“我給你做沙拉,想放點什麼菜?冰箱裡都有。”
心猿意馬的心思一旦燃起,怎麼可能還舍得放開懷裡的人去做宵夜。
蔣司尋低頭,灼熱的氣息掃在她臉龐,“太晚,不吃了,明早跟早飯一起吃。”低聲同她商量,“以後我在你這裡遇到困難,能不能幫我解決一下這個困難?”
說著,他牽起她的一隻手輕輕攥住。
意思已經很明顯,用手幫他一下就可以。
許知意裝不知道:“什麼困難?”
蔣司尋話音裡帶笑:“你說呢?”
許知意顧左右而言他,戳戳自己腦袋:“忙了一晚,有點不太靈光。”
蔣司尋:“不靈光沒事,你太看得起這個困難,還用不到腦子。”
說完,兩人同時失笑。
紓解需求,哪裡用得著腦子,一隻手足夠,她當然知道。
蔣司尋吻她,磁性的聲音染了幾分沙啞和性感:“這次我自己來,下次你幫我?”
許知意沒有回避,點頭,聲音極輕地“嗯”了一聲。
這聲嗯蠱惑人,蔣司尋銜住她的唇,握住她後腦勺,同時壓著她的背往自己懷裡按,不似那晚在酒店裡溫和,攻城略地吻下去。
男人的舌尖在她口中,將她心神徹底攪亂。
被他沉冷的氣息包裹,熱烈的吻幾乎將她吞沒。
許知意還不會換氣,不到兩分鍾的深吻便喘不過氣來,推了他一下。
力量懸殊太大,沒推動。
“學著換氣。”蔣司尋說完又探入她的口中。
哪能一下學得會,許知意抓著他結實的手臂,無意識掐了下去。
蔣司尋隻好離開她的唇,吻落在她脖子裡,嘬著女人精致的鎖骨,幾乎是本能,唇順著鎖骨往下。
隔著睡裙,親在飽滿的邊緣。
懷裡的人不禁嗯了一聲,尾音蝕骨。
他腹間緊繃到極限,隻好放開人,到冰箱裡拿冰水,一瓶冰水壓根撲不滅火氣,又打開一瓶。
許知意平復喘息,問:“明早還看日出嗎?要不別看了,起不來。”
蔣司尋為了讓她多睡,改時間:“後天早上去看。”
他拿出一桶面,用吃的來轉移注意力。
許知意:“我給你做蔬菜沙拉。”
蔣司尋轉頭對她說道:“不用。我吃面不是因為餓。”
許知意:“……”
蔣司尋把面泡上,站在中島臺這端看她,今天她在微信裡說想他的時候,當時就想好好抱一抱她。
許知意迎著他溫柔的眼神問:“在想什麼?”
蔣司尋答非所問:“你先坐那,等吃完,我過去抱你。”
許知意:“隻擁抱。”
蔣司尋答應她:“好。”隻抱著不親吻,他還是能做到。
“你怎麼把遠維的業績都歸功於我?”聊起正事。
許知意反問:“在你心裡還分你和我?”
蔣司尋緩緩一笑,這是給他挖坑,他緊跟著道:“領證才不用分,什麼時候把我帶回家?”
許知意心頭一跳,不甘落下風:“不是已經把你帶回來?你現在就在我家。”
蔣司尋鎖住她的眼眸:“我說的家是上海那個家。”
許知意:“那個家你住的時間比我久,不用我帶。”
蔣司尋不再玩笑,認真思忖幾秒:“那我帶你回去。就跟許伯伯和許伯母說,帶女朋友去見他們。”
“……”
蔣司尋適時轉到另一個話題:“給我安排的熱搜,找了商韫幫忙?”
許知意驚訝:“你怎麼會猜他?”
面泡好,蔣司尋坐下來開始吃,慢悠悠道:“雷達掃到了他。”
許知意笑,“你亂吃醋。”
面吃完,把餐桌收拾好,蔣司尋用冷水衝了一把臉才過去。
前額和發梢都湿了,他也沒管。
許知意摸到旁邊的手機,撈起來解鎖,一鍵關掉別墅內所有公共區域的燈。
瞬間,一樓漆黑一片,連彼此都看不清楚。
感覺到男人今晚笑容掩飾下的疲憊,許知意抬起胳膊,一手繞過他脖子,另一隻手環住他後背,什麼都沒說,臉貼在他肩頭。
蔣司尋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安慰,心裡某處也跟著柔軟下來,長臂圈住她,將她圍在自己懷裡,下巴在她發頂摩挲,“我沒事。”
男人手上的力道緊了緊,似乎隱忍得很辛苦。
許知意坐直,與他適當拉開一點距離。
蔣司尋也換成單手攬她,眼睛漸漸適應黑暗,手指撩起她脖子上的項鏈,光線不夠亮,隻能看見吊墜輪廓,“怎麼不戴我給你買的那兩條?”
公開身份時一條,那年生日一條,都是他精心挑選。
許知意:“兩條都在家裡,回去我就戴。”
以前沒想過會有以後,所以沒舍得戴。
蔣司尋把項鏈放回她脖子裡,整理好,握住她的兩條腿盤在他腰上,“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我抱你上樓。”
這個姿勢曖昧又旖旎,許知意心跳加速:“不用抱,我自己走。”
男人沒放她下來,把她整個人從中島臺託起來抱住。
漆黑看不清楚,擔心踩空,許知意又將所有燈都打開,兩人的人影纏疊映在樓梯上。
從一樓到三樓,因抱著她,蔣司尋每上一個臺階花的時間都比平時多上兩三倍,他微微偏著頭需要看路,她在他懷裡於是更一動不敢動。
終於回到自己臥室,男人關門離開,許知意長長舒了口氣,剛才在樓梯上她一直屏息。
反手摸摸後背,沒出息,汗津津的。
又衝了一次澡,換下的睡裙剛才浸了汗漬,沒法再穿。
盯著那件襯衫許久,以後總要習慣他的氣息,他的擁抱以及所有,扯下身上的浴巾,許知意抄起襯衫穿身上,隨意扣了兩個扣子趴床上去。
關了燈,輾轉反側半小時還沒睡著。
……
路家的醜聞經過一個晚上加一夜的發酵,股價並未受影響,且因為蔣司尋以路家人的身份出現,今天開盤後一路大漲。
這幾年路劍良的所作所為讓投資者信心不足,下一輩裡能挑大梁的沒幾個,表現也平平,而蔣司尋的出現,給路家帶來了無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