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若南風》, 本章共3421字, 更新于: 2024-11-18 18:01:49

  至於親生父母的資源和家產,隨緣。


  如果命中注定沒有,爭也爭不來,就像她即便是許向邑親生的,還是沒能在他們身邊長大。


  下午五點鍾,鑑定結果出來,她是許向邑的親女兒。


  而此時的機場,許凝微正打算進安檢。


  許向邑接電話沒避著養女,對方告知,知意是他們夫妻倆的孩子。


  許凝微今天的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不斷往下掉。


  何宜安從包裡抽出四五張面紙,女兒的眼淚才好不容易止住,“妝都哭花了。”


  許凝微做個深呼吸平復,“我沒事,哭出來舒服。”


  許向邑掛斷電話,輕輕揉一下許凝微的後腦勺,什麼都沒說。


  許凝微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看完演唱會我就回來。”她先用力抱抱何宜安,又抱抱爸爸,“愛你們。”


  目送許凝微進了安檢,許向邑依舊不放心,回程的路上給一個住在曼哈頓的晚輩打去電話。


  曼哈頓天亮才不久,蔣司尋正在跑步機上,黑色運動T恤湿透,湿漉漉地貼在身上,清晰可見腹肌紋理。


  他並不是十分愛運動,奈何精力過於旺盛,隻能靠大量高強度運動釋放。


  電話響了,他跑了快十公裡,勉強夠數,從跑步機上下來。


  “許伯伯,什麼事兒。”


  手機開了免提放一邊,擰開一瓶水微微仰起頭喝,下巴上的汗珠順著性感的喉結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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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向邑長話短說,告訴他孩子抱錯的事,現在凝微去了紐約。


  “她可能不知怎麼面對我們一家人,連她哥哥都不願見。說要去看演唱會散心,我和你伯母不放心她,平常她最信你,有什麼事都願意跟你說,伯伯想拜託你抽個時間找她聊聊,給她疏通疏通。”


  聽到抱錯一事,蔣司尋震驚卻沒多言,答應下來:“沒問題。”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落地時許凝微收到蔣司尋的消息,他來接她。


  她們兩家是世交,蔣司尋與哥哥同齡,算是看著她長大。今天她情況特殊,他才親自接機。


  人群裡,穿著藏青色襯衫的男人俊朗清貴,身高又有優勢,所以格外顯眼。


  他的司機上前,接過她的行李箱。


  “想吃什麼?”他問。


  “飛機上吃過了。”


  到了車上,蔣司尋直接問道:“演唱會的票想要哪個位置?”


  許凝微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找他,因為他從不多問半句,也不會像長輩那樣說教。


  “隨便。”她實話說:“本來沒打算看紐約這場,想和我男朋友去倫敦那場。”


  蔣司尋側臉看她:“戀愛了?”


  “嗯。是我高中同學,大學也在同一所學校。不過還沒告訴我爸媽我有了男朋友。”


  原本這個暑假與男朋友計劃滿滿,結果因為尚知意的出現,她沒心情再去玩,計劃全泡湯。


  現在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她沒敢問爸爸,有什麼打算,是不是要接尚知意回家。


  如果接,什麼時候接?


  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第四章


  許凝微眼睛生疼,睜著眼疼,眯上也疼。


  車上沒有熱水,她問蔣司尋能不能給她一條冷毛巾。


  汽車靠邊停,蔣司尋找出一條幹淨白毛巾,又從冰箱拿了一瓶水。


  “我來。”許凝微伸手,“正好下去透透氣。”


  蔣司尋沒給:“你坐著。”


  最終由保鏢代勞,用冰水打湿毛巾。


  許凝微將冷毛巾輕敷在眼上,效果沒法與熱敷比,隻能將就著。


  汽車啟動,她眯眼靠在椅背上,胸腔又開始酸脹,連做幾個深呼吸緩解。


  蔣司尋側眸:“給你買杯熱咖啡?”


  “不用。”許凝微遲鈍了幾秒,“不渴。”她抬手按了按毛巾邊角,把眼淚吸幹淨。


  蔣司尋看著她:“跟我說說,哭什麼?”


  “我再也沒有完整的家了。”


  “你二十了,還是在國外上學,就算沒有抱錯,你一年能回家住多久?”


  蔣司尋擰開一瓶蘇打水,遞給她。


  許凝微默默握著瓶子,不吱聲。


  蔣司尋:“你是覺得許伯伯再也不會管你,還是你哥從此對你不聞不問?”


  許凝微下意識搖搖頭。


  “退一萬步,就算他們不管你,你還可以來找我。有什麼好擔心?”


  許凝微緩了片刻才出聲,鼻音濃重:“謝謝你司尋哥。”


  眼睛上的毛巾也沒能擋住眼淚,有一串順著鼻翼滑下來。


  蔣司尋問她去哪轉轉,她想都沒想:“回家。”


  回到曼哈頓的住處,她將自己關在房間,誰都不想看見,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最終沒忍住,還是打了電話給何宜安,問他們什麼安排。


  何宜安沉默良久,忍著難過說道:“你們是抱錯,錯了得換回來。”


  許凝微眼淚泄閘:“媽媽,你不愛我了嗎?”


  何宜安指尖按住眼角,心如刀絞般:“媽媽怎麼可能不愛你。”


  “媽媽你別哭,我都聽你的,我回那個家,你別難受好不好。”許凝微捂住口鼻,肩膀因為隱忍的哭在發顫。


  --


  尚知意高燒反復了兩天才退,退燒後好不容易睡了一個安穩覺。


  睜開眼,病房裡隻有親爸親媽在。


  “怎麼樣,舒服點沒?”許向邑邊說探向女兒的額頭,體溫正常。


  尚知意撐著坐起:“好多了。”


  一家人兩天相處下來,依然陌生。


  許向邑問女兒中午想吃什麼,家裡的營養師和廚師從上海趕了過來。


  尚知意要求不高:“隻要不是雞湯就行。”


  許向邑笑了笑,看向妻子說:“他們兄妹倆一個樣。”


  尚知意後知後覺,親哥也不愛喝雞湯。


  親哥叫許珩,比她大六歲,目前隻知道這些。


  何宜安的手機振動,曼哈頓家裡的管家打過來。


  一家三口難得的溫馨相處,就此被打斷。


  管家:“凝微高燒,已經通知醫生過來,是我照顧不周。”


  何宜安不由緊張養女:“怎麼突然發燒?”


  管家如實告知,凝微回到曼哈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關在房間連中午飯都沒吃,說沒胃口。後來敲門裡面不應,管家隻好直接推門,凝微窩在沙發裡哭睡著,身上沒蓋東西,醒來後不久開始發燒。


  聽後,何宜安心疼得無以復加,交代管家幾句匆匆掛電話。


  “凝微怎麼了?”許向邑關心道。


  “沒吃飯,睡覺又著涼。”何宜安自責,“怪我,這個時候就不該讓她離開視線。”她直接給許凝微打視頻電話。


  那端很快接通,先是一陣咳嗽聲傳來。


  視頻裡,許凝微雙眼腫得快趕上核桃,一夜之間,她的人生天翻地覆。


  疼愛她多年的爸爸媽媽,從此成了別人的父母。


  想到此,心髒又開始抽疼。


  從小到大沒哭過,就沒遇到過能讓自己傷心落淚的事,然而這幾天,好像把攢了二十年的眼淚都哭了出來。


  何宜安見不得女兒哭,起身去了病房外視頻。


  房間裡突然靜默下來。


  許向邑還沒顧得上問問自己親閨女考上了什麼大學,於是借此打開話題:“大學是在國內讀還是國外?大二的專業課開始多了吧?”


  尚知意已經讀大四,又說了說在什麼學校,以及所讀專業情況。


  許向邑不敢置信,“大四?”


  既震驚又欣慰:“我們家出了兩個學霸,你哥哥中學也連跳兩級。”


  尚知意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根本稱不上學霸:“我是拼出來的成績,沒天分。”她特意補充,“不是凡爾賽。”


  當初那麼用功學習隻是想獲得媽媽蕭美樺的喜歡和認同,希望媽媽以她這個女兒為驕傲。


  她每次競賽獲獎,中學跳級,申請上藤校,媽媽也挺高興,但那陣高興過去後也就過去,並沒有改變什麼。


  曾經她苦惱過,始終想不通,為什麼媽媽喜歡妹妹不喜歡她。


  至今沒有答案。


  如果是她脾氣倔的原因,可妹妹更任性。


  許向邑隻當尚知意謙虛,笑說:“拼出來的成績那也了不起,我得想想送你什麼禮物當作獎勵。還要好好感謝你養父母把你培養得這麼好。”


  他們把凝微培養得也不錯,現在大二,她所讀專業全球排名前五,如果不是平時生活裡誘惑太多,一半的心思用在了吃喝玩樂上,凝微的成績或許還能再上一個臺階。


  不過也算對得起尚通栩夫妻。


  病房的門這時從外面推開,尚知意望過去。


  何宜安結束了與許凝微的視頻,擔心許凝微的狀態,不放心她一人在國外,“我下午回上海,處理完公司的事飛過去看看凝微。你留下來陪知意。”她對丈夫說道。


  許向邑略微頷首,隨即又想起:“飛機給凝微用了還沒回來。”


  何宜安低頭發消息,安排司機現在來接她:“沒事,我讓秘書訂機票。”


  尚知意聽明白了,他們一家平常都是私人飛機出行。


  很快,接何宜安的車到了醫院樓下。


  臨走前,何宜安添加尚知意的微信,“有什麼事隨時打我電話。”


  尚知意應下:“好的。”


  她們母女不熟,言語間都透著客氣,又該怎麼聯系?


  何宜安將手機放進包裡,站在床前沒走,柔聲叮囑尚知意:“記得多喝熱水。”


  同時俯身,環抱住從未抱過的女兒。


  尚知意恍神間被攬入懷裡,陌生又好聞的氣息。


  隻是擁抱的時間太短,她還沒回過神,何宜安已經放開她。


  小時候一直渴望這樣的懷抱,但有了妹妹後,她很少再被抱著。


  何宜安離開病房,許向邑將人送到走廊,他反手帶上病房的門,同時伸手拉住走在前面的妻子,何宜安回頭,眼神疑惑。


  “什麼事?”她小聲問。


  許向邑:“尚通栩他們兩口子說要去看凝微,凝微有親爸親媽陪,要不,你就別去了。”


  何宜安不假思索:“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你在這陪知意,我去陪凝微。”


  許向邑不再說什麼,這幾日妻子明顯消瘦,他抱抱妻子:“去吧。”又叮囑道:“注意休息,多吃飯。”


  何宜安笑:“我又不是小孩。”


  一直把妻子送到進了電梯,許向邑返回病房。


  尚知意抱著平板正在發郵件,昨天又做了檢查,醫生建議等兩天出院,隻是這樣以來趕不上實習時間。


  她發郵件給遠維,講明為何要推遲兩天到崗,並附上相關住院證明和檢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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