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不見面的男朋友》, 本章共3082字, 更新于: 2024-11-18 17:02:05

  “就,隨便看看……”


  她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你還不讓看了?”她試圖理直氣壯。


  但聽她這麼說,衛韫一時忘了反應,半晌,他才勉強說了一句,“日後……不許這樣。”


  謝桃聽了,撇了撇嘴。


  “不讓親就不親嘛……”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衛韫還是聽見了,他的耳廓一瞬更紅,像是有些氣極,他幹脆手上稍用了點力,捏了她的臉。


  謝桃捂著臉,原本想說些什麼,但在看見他眼下那一片淺淡的青色時,她又頓了一下,然後悶悶地說,“我不吵你了,你睡吧……”


  她下了軟塌,走到了桌邊,又拿起了筆,開始做練習冊。


  衛韫偏頭,正好看見她乖乖地坐在桌前,垂著腦袋寫作業。


  耳廓的溫度仍在,似乎要燙到他的心頭。


  想到方才那樣近的距離,他忽而心神一晃,不由地就想起了她那張近在咫尺的面龐。


  衛韫當即閉上了眼睛,不肯再想。


  但此刻閉上眼睛,他卻再也沒了方才那般濃重的睡意,心裡莫名有些亂。


  但他最終,還是睡著了。

Advertisement


  夢裡的姑娘似乎躺在他的身側,枕著他的手臂,在忽濃忽淡的霧色間,她的笑臉也看不大真切。


  周遭樹樹繁花,簌簌如雨。


  天光水色,露光微泫。


  粉白的花瓣落在了她烏黑的發,纖瘦的肩。


  那時,她忽然直起身,親了他的下巴。


  輕柔的觸碰,一觸即逝,隻是那麼清淺的一下。


  卻令他陡然從夢中驚醒。


  睜眼時,他便正撞上了那張白皙靈秀的面龐。


  令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此刻究竟是身在夢中,還是已經醒來。


  “衛韫?”


  女孩兒疑惑地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臉頰,卻被他驀地握住了手腕。


  他的手掌已有了些汗意,裹著她纖細的手腕,稍涼的溫度隨著她的手腕傳至他的手掌,他方才有了一點真實感。


  這一覺,他到底隻睡了約莫半個時辰,距離那香的效用消失還有些時候。


  於是他便站起身,理了理有些發皺的衣袍,才道,“去換衣裳。”


  “啊?”謝桃還沒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讓她換衣服。


  直到他又添了一句,“帶你出去。”


  謝桃一聽,連忙跑出去,在院子裡喊衛伯。


  衛伯和衛敬一見謝桃,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等謝桃在她的屋子裡換好了衣裙,就坐在梳妝臺前,由著衛伯給她梳發。


  “衛伯,這個好像跟上次的不一樣诶。”她在銅鏡裡看了看自己的發髻,說。


  衛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胡子抖了抖,還是有點憨憨的,“老奴啊,這不是專門兒跟人去學了學嘛……”


  知道他是為了她特地去學了新的發髻樣式,她連忙回頭,認真地說,“謝謝你啊衛伯……”


  把那支簪子插在發間,謝桃來回看了好幾眼,忍不住地笑。


  “小姐沒有穿耳,這多少耳墜兒啊,你是用不著了……”衛伯指著那託盤裡各式各樣的釵環耳墜,說道。


  他這一句話,忽然就讓謝桃想起了之前衛韫捏著她的耳垂時的情形。


  他的輕笑聲,仿佛還猶在耳畔。


  她的臉頰霎時熱了起來。


  衛伯可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隻是將託盤裡的珍珠排簪又戴在了她的發間,一雙眼睛登時笑得眯起來,“這多好看。”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後,謝桃就連忙跑出門。


  衛韫等在院子裡,彼時正在與衛敬說話。


  但見謝桃跑過來,他便將手裡的那隻帷帽戴在了她的頭上。


  朦朧的絹紗遮住了她的面龐,隻隱隱有一個輪廓,卻看不大真切她的面容。


  謝桃掀開絹紗,“戴這個做什麼?”


  “戴著罷。”衛韫將絹紗掀下來,遮住了她的臉。


  盛月岐站在回廊盡頭的月洞門邊,高聲道,“大人,請先等等。”


  而後,謝桃隔著一層薄薄的絹紗,看見盛月岐匆匆從那邊走了過來。


  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衣裝的年輕姑娘。


  她隻一身利落的打扮,頭發也像這裡的男子一般簡單扎了一個發髻,戴著銀色的發冠,眉眼間透著幾分英氣,手裡還抱著一把長劍。


  “這是邵梨音。”


  盛月岐指了指身後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子,含笑道,“郢都有了一位表小姐,那麼她這位曄城的表小姐,便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倒不如……”


  盛月岐說著,將目光落在了謝桃的身上,“便讓她做小夫人的侍女罷,反正國師府中沒有女婢,這對小夫人來說,終歸是不大方便的。”


  “更何況,我這位女下屬還會些功夫,也可保護小夫人的安全。”


  謝桃聞聲便將目光停在了那個叫做邵梨音的女孩兒身上,而適時,邵梨音也正在瞧她。


  謝桃覺得隔著絹紗看不大清,就索性掀開,對著她笑了一下。


  邵梨音似乎愣了一下,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隻是對她微微頷首。


  盛月岐說得有些道理,所以衛韫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原本是兩人出府,隻需帶著一個衛敬便可,但這會兒多了個邵梨音,就連衛伯也跟著出來了。


  因為衛韫出色的容顏,他們這一行人走在郢都的長街上,便時時地吸引著許多人的目光。


  而在他身旁戴著帷帽的姑娘面容不清,更引得人好奇。


  街邊是叫賣的各種小攤販,甚至還有雜耍賣藝,許多人圍成一大圈兒,謝桃想擠進去,卻被衛韫抓著後脖頸兒給拎了回來。


  這就是古代的街市。


  人來人往,聲聲叫賣,鋪散的,是一片平淡的煙火氣息。


  好像跟電視劇裡演的場景,差不太多。


  衛伯又給她買了兩串兒糖葫蘆。


  謝桃隻能把糖葫蘆湊到絹紗下面吃了幾口。


  然後又被衛伯買來的肉醬餅給吸引了目光,她幹脆把糖葫蘆還給了衛伯,又開始吃肉餅。


  走過一條街,謝桃就已經撐得很飽了。


  在某間書局的門前,正停著一駕馬車。


  一隻纖纖素手掀了簾子,正巧瞥見那邊人群裡緩緩走來的那一抹殷紅的身影。


  在那般匆匆來往的人群裡,他赫然是一抹最為惹人注目的亮色。


  而在他的身側,則是一位戴著帷帽,看不清其面容的姑娘,她手裡拿著各種零嘴果子,時而抓了一塊,從絹紗下喂進嘴裡。


  “那位便是國師府的表小姐?”


  她的嗓音嬌柔,輕輕緩緩,如江南河畔的一曲吳儂軟語的調子。


  在她身旁坐著的丫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些,往外看了一眼,也不甚確定,“既是在國師身旁,那麼便是八九不離十了罷?”


  若她不是國師的那位遠房表妹,又如何能與其並肩而行?


  女子聞言,那雙鳳眼裡仿佛有了些淺淡的笑意,她額間的那點水滴狀的花鈿殷紅如舊,一張春水芙蓉面,鳳眼橫波總含情。


  “小姐……您該回去了。”


  身那小丫鬟開口提醒著。


  女子放了簾子,慵懶地靠在軟枕上,閉了眼,“回罷。”


  被衛伯買來的各種小零食喂了一路,謝桃已經撐得不得了,最後跟著衛韫去了茶樓上喝茶。


  堂上的說書人敲了驚堂木,正慷慨激昂地說著一段兒故事。


  謝桃一時竟聽得津津有味,連端在手裡的茶都忘了喝。


  那說得是一個武俠故事,就好像她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似的,在那說書人繪聲繪色的講述之下,更加引人入勝。


  聽衛伯說,這原是時下市井裡最受歡迎的一本書,叫做《璞玉》。


  就來自距離這間茶樓不遠的書局。


  據說許多人見了此書,都驚為天人,因為無論是文採還是情節,都屬於絕對的上乘之作。


  那許多的人都想見一見這位著書人,可那書局的掌櫃卻是一點兒口風都沒漏,神秘得很。


  這《璞玉》已風靡郢都一時,卻始終未能有人見其作者真容。


  謝桃聽了,也覺得這個作者好神秘。


  在謝桃和衛伯他們聊天的時候,衛韫的目光卻好似在樓梯那邊的某個地方停留了一瞬。


  衛敬也看過去。


  而後他低首,輕聲道,“大人,是信王的人。”


  衛韫淡淡地應了一聲,神情沒有什麼波瀾。


  因為顧忌著時間,所以謝桃和衛韫隻在茶樓裡坐了一會兒,便回國師府了。


  隻剩下那麼一會兒的時間,謝桃就坐在衛韫的書房裡,看著他站在書案前,手裡握著一支毛筆練字。


  “我要走了诶……”她試圖提醒他。


  衛韫沒有抬眼,“嗯。”


  “……”


  謝桃索性茶也不喝了,直接站起來,跑到案前去,看著他在那雪白的宣紙上落下一筆一劃。


  衛韫見她偏著腦袋在那兒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有些不太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而後道,“過來。”


  謝桃連忙繞過書案,跑到他的面前,望著他。


  他忽然將手裡的筆,塞到了她的手上。


  ???


  握著毛筆的謝桃愣了。


  “寫兩個字。”他輕抬下顎,嗓音清冽。


  “你確定嗎?”


  謝桃握著那隻毛筆,望著他。


  衛韫瞥她一眼,沒有言語。


  “……”


  謝桃垂下腦袋,握緊了手裡的毛筆。


  想了想,她挽起了稍寬的衣袖,毛筆直接懟在紙上。


  衛韫的表情變得有點奇怪。


  “這是什麼?”他指著她那兩團看不大清的字跡,問。

潛力新作

  • 詞不達意

    我在小時候意外成了啞巴。發小為了能和我無障礙交流,學了手語,成為了我的專屬翻譯官。我拜託他幫我,對我喜歡的女生轉達我的愛慕。 可他卻忽然斂起了笑意,對她冷聲道:「他說他討厭你,你可以離他遠一點嗎?」

    沒有說出口的愛

    高考結束後廻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

    夜月長思

    我死後第七年,權相大人來給我上墳。 他往我墳頭灑下了一壺酒。 那酒有問題。 身為一個鬼,我喝完後,竟然對著他臉紅心跳,有了詐屍的前兆……

  • 這校園惡毒女配我不當了

    我是校園文女二,覺醒在對男主校草告白的那一刻。為了逃避劇情,我一把拽過校霸的衣領,強吻了下去。「姐剛才就是開了個玩笑。」 立刻我就上了表白牆。宇宙第一猛女,表白校草後又強吻校霸。我以為會被罵,評論區全在扣9,因為6翻了。讓我教教她們怎麼拿捏住兩個最帥的男人。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廻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麪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喫你非要喫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照芙蓉

    我陪殿下流亡三千裡,他復位後卻嫌我低賤惡心。 後來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我衹求他一件事。 殿下以為我會要個名分。 殿下目眥欲裂,這才明白—— 我一拜到底,輕聲而堅定:「願殿下為臣女和沈將軍賜婚。」 三千裡流放路,從始至終,我愛的都不是他。

    室友他一直把我當老婆養

    室友很雙標。 不準別人坐他的床,卻允許我睡在他的床上。 不接別人遞的水,卻搶我喝過的水。 我以為城裡的好朋友都這樣。 直到有人傳我倆在談戀愛。 我開始躲著他,卻被他抵在牆上。他咬破我的嘴唇,惡狠狠地說:「許實,你再躲我試試看。」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