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沒配。”司唯在網上有了小範圍的熱度,卻依舊不受公司高層待見。
他不比賀南枝就算最糊的時候,都有個譚頌鞍前馬後的伺候著,不管是接觸劇本還是趕通告,都是得自己一手抓,隨身攜帶個灰白色布包,拉開時,一不留神就哗啦啦的掉了不少東西出來。
賀南枝坐在椅座彎下腰,纖細的手指順勢將飄落在裙旁的劇本撿起。
垂眸一看,倒是樂了:“霸道總裁愛上純情小白花?你現在有點熱度了還接這種網劇呢?”
司唯臉紅:“這導演人挺好,在我吃不起大雞腿飯盒的時候,讓我客串過。”
賀南枝雖然想象不出司唯頂著這張娃娃臉演霸總的滑稽畫面,但是尊重他知恩圖報的心,剛把劇本還給他,手機叮的一聲響了起來。
是藍纓的消息。
指尖輕輕劃開:
【照片jpg.】
“南枝寶寶,頌哥讓你今晚記得敷一張面膜別熬夜哦,明天的行程是要去拍攝時尚雜志封面——”
桑落輕軟的聲音剛響起。
賀南枝唇角的柔和笑意慢慢拉平,先是情緒迷茫,而後是壓不住的火氣:“給我訂張飛機票,不、不用了,我家裡有私人飛機。”
“要去哪兒?”
賀南枝沒回答桑落的話,反而將手機的一則桃色新聞截圖照片遞給軍師司唯看:“謝忱岸這個不守夫道的狗男人為了拿下生意,已經喪心病狂到要出賣色相給清純小白花獻身了,我行不行過去錘爆他狗頭?”
司唯看了幾秒:“行!”
第49章 居心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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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
賀南枝結束完通告活動, 所乘坐的那輛在媒體界內登記上了車牌型號的保姆車與身後跟蹤的一群狗仔隊上演了場金蟬脫殼,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在某個高檔酒店頂樓坐著飛機離開了。
這個畫面, 恰好被蜂擁而來的記者抓拍了下來。
也讓全網都炸了——
「啊啊啊這視頻絕了, 確定不是在拍攝什麼時尚大片嗎???」
「人間第一枝超話粉過來打卡, 我美枝為了躲喪盡天良的狗仔隊連私人飛機都給安排上了, 這在內娛前所未有了吧?看誰家小花粉還敢陰陽美枝身上沒高奢撐場子!!!」
「私人飛機也不一定是她的吧?」
「聽是賀南枝是某個神秘大佬豢養在娛樂圈的小金絲雀,平時她待在劇組拍戲,還有資方派秘書來送溫暖呢。」
「樓上造謠要坐牢的,拿證據說話。」
「不是啊, 為什麼有這麼離譜的小黃謠傳播出來?@星紀微博官方號, 你們公關部都死絕了嗎?我枝寶寶明明長著一張良家少女的仙女臉好嗎,全身上下哪裡像是被豢養了?」
「上個私人飛機就是被養,麻煩在座各位先拍到她上大佬的床照再說。」
「我有幸在現場看過賀南枝真人,那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質, 明眼人都知道家世肯定不簡單,不是隨隨便便個大佬就能養得起的, 怎麼會有人信黑粉的話啊?」
「我有賀南枝肯定是普通人家出身的鐵證!!!」
在座粉絲們都排隊等:「???」
隨後,有個小黑粉放出來一張高糊的橫店劇組照,離譜程度堪比手拿炮火亂轟:「賀南枝在片場吃旺旺碎冰冰, 哪個家世好的名媛會愛吃這個?」
幾秒後。
人間第一枝超話粉集體尖叫:「啊啊啊我枝寶寶好可愛!」
……
趕到紐約玫瑰莊園的賀南枝為了避免譚頌抓狂, 就先斬後奏將手機給關機了, 並不知道網上粉絲的混亂大戰。
她來的路上帶著火氣, 抵達了地方。
好在理智尚存, 沒忘記自己出身於書香底蘊豐厚的賀家, 丟什麼都不能丟了家族聲譽。
所以管家恭恭敬敬請她進來時, 賀南枝清豔的臉蛋表情已經很溫柔了, 隻是腳下細細的高跟鞋越走越快,進了那座古典式的城堡。
管家在身後說:“9號房門。”
華麗典雅的走廊掛了一幅幅昂貴油畫像,放眼望去每扇房門都緊閉著,賀南枝很幸運就找到了謝忱岸這個不守夫道的狗男人入住的房間。
她呼吸輕了下,先是有規律的敲門,以免夜深人靜在主人家裡鬧出不合規矩的笑話。
隻是那白嫩嫩的手指節都敲紅了一片,也沒聽到室內有腳步聲傳來。
賀南枝被霸道總裁愛上純情小白花的桃色新聞衝昏了小腦袋瓜子,見門不開,索性就擰著門把一推,沒鎖,還真就輕而易舉被推開了。
好啊!!!
謝忱岸在別人家裡睡覺不鎖門,這一看就是居心不軌!
賀南枝被激得眼尾都紅了,不能在深夜喧鬧,不代表能忍下這口氣。
室內昏暗,巨大的落地窗緊閉著窗簾,連光都沒有。
隱隱約約隻能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具男性高挺的身軀,其餘的,看不分明。
“睡得這麼沉,都不怕隨便進來個人把你睡了!”
暗紋的繁花地毯收盡了聲音,賀南枝朝床沿走近兩步,又脫下腳踝的銀色高跟鞋朝床上泄憤似的,扔了過去,這般叫醒服務,依舊不夠解氣,她又扯下手腕的鑽石鏈子砸過去。
隨著一聲響,恰好砸到了床上男人的額頭上。
細微刺痛服用了半粒安眠藥的賀斯梵蘇醒過來,剛皺起眉頭睜開眼,驀地,一個淡金色靠枕從黑暗的前方朝他臉捂了過來。
有那麼瞬間。
他仿佛回到了年少時期,賀南枝就是這般狗都嫌的脾氣,白天惹到她生氣,剔透淚珠還掛在小臉上,身體帶一點抖,手指頭就已經開始對他指指點點:“奉勸你睡覺鎖好門,我會來報仇的。”
結果半夜三更。
賀南枝就真突襲進了房裡,先是拿著她從小到大都要蓋著睡覺的小毯子將他腦袋罩住,小拳頭攥得緊緊的一通亂打,半分鍾後,又連滾帶爬的跳下床,跟有妖魔鬼怪在後面追似的逃命去了。
第二天,他便會聽到佣人茶餘飯後調侃說。
賀南枝昨晚趴在窗臺一邊困倦到點著小腦袋,一邊嘴巴嘀嘀咕咕數著星星。
數到了一千顆,就來尋他仇了。
……
“賀南枝。”
賀斯梵扯下靠枕,披著黑色睡袍的身軀從床上坐起,即便短發蓬松,略柔和了他冷峻的臉部線條幾分,神色卻跟要拆人骨頭一樣,冷漠無情的語調剛落地。
委實把正在行兇的女孩兒嚇了一跳。
趁著她呆在原地的功夫,賀斯梵伸長手臂揿亮壁燈。
“你不在泗城好好當你女明星,跑到紐約來做什麼?”
氣氛就跟死了似的。
賀南枝身子驀然僵住,清透的眼眸驚訝而微顫,就連紅唇下意識溢出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意:“啊,我進錯門了。”
這時。
隔壁傳來了腳步聲,是謝忱岸還未歇下,穿著整整齊齊的襯衫長褲出現。
賀南枝先是看被無故揍了一頓的賀斯梵臉色好像很鐵青,再看端方如美玉般的謝忱岸,紅唇用力抿了下,不等兩個男人聯手查問她的變態行為,就轉身,直挺挺著纖美的後背往外走。
謝忱岸伸出修長的手要攔,也被她避開了。
好在賀南枝沒有外城堡外走,而是抬起卷翹的眼睫,視線落在賀斯梵房間的門牌號8的字眼半秒,怪自己眼瞎,裙擺微晃,終於認對了隔壁房門,朝著吞吞走進去。
砰一聲。
房門被關上,夜深的氣氛靜到仿若一切都不曾發生。
謝忱岸站在走廊間幾秒後,幹淨明晰的指骨將賀斯梵的房門,也關上。
*
*
裝修典雅的室內點燃著兩盞壁燈,床上前一秒整潔得無人躺過,如今被賀南枝卷起了小被子藏在了裡面,唇齒咬著,一瞬間泛嫩紅,才勉強地將嗚嗚嗚的哭聲給憋住。
謝忱岸回到房間時,從容不迫地鎖好門,步伐極輕走到床沿。
先聽了會賀南枝惱羞成怒的哭泣聲,他抬起指骨解了襯衫和冷冰冰的西裝褲,掀開被子一角,連帶沾上了侵略性的熱感都清晰傳統到了少女的纖弱後背。
下秒。
賀南枝抖了下,很快感覺脖側被冷香裹挾著更燙的熱意拂過。
“你這麼笨蛋成這樣,房門都能摸錯?”謝忱岸親吻著她,聲線卻難得帶著不加掩飾的笑意。
而聽入耳朵的賀南枝,自動理解成這個狗男人在無情的笑話她。
“那你還又親又摸?”
她好心疼自己的一腔怒火都發在了無端端承受的賀斯梵身上,氣到睫毛被淚水沾染了潮湿:“謝忱岸,你這個害人精,就知道對我做這種事,嗚嗚嗚暫停下,我憋不住想哭——”
謝忱岸薄燙的手掌貼在她腰側,連裙子都沒撩開,就被控訴了一通罪名。
偏賀南枝這會兒羞恥心達到了巔峰,察覺到要忍不住哭,便張嘴巴咬他有小紅痣的虎口,淚水跟不值錢似的,一顆顆砸落到了男人玉質感的肌膚上。
謝忱岸就算真想禽獸一下,也被她給滅了欲。
兩三分鍾後。
他想了想:“我幫你去揍隔壁賀斯梵助助興?”
有這麼哄人不哭的???
賀南枝淚眼都驚呆了。
啊啊啊!
這不就是跟霸道總裁變態偏執威脅人一樣?
你再哭鬧,我就殺個人給你看看!!!
可惜她才不是電視劇裡的小白花女主角,咬著牙,清軟好聽的音色都變了調:“謝忱岸,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對吧?”
“嗯。”
“這種喊打喊殺的事情是不對的。”賀南枝將淚痕的小臉蛋往他胸膛蹭得幹淨後,無視上方那喉結正在極慢地滾動,又語氣幽幽地說:“你不能學我。”
謝忱岸似是了然:“哦?”
賀南枝又說:“我不想跟你吵架,你給我道歉吧。”
謝忱岸略略挑眉,松開強勁有力的手臂,側躺在床上,垂目靜靜注視著身軀下的清豔少女:
“為什麼是我道歉?”
賀南枝半邊身子都被他的黑影籠罩著,許是情緒激動剛哭過緣故,臉頰粉潤,帶著股清透的倔強說:“你跟那個叫景宜都傳緋聞上國際熱搜了,還為什麼你道歉???謝忱岸,身為未婚夫你連最基礎的守身如玉這種美德都喪失了,還要我千裡迢迢來拯救你那喪盡天良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