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主切》, 本章共3385字, 更新于: 2024-11-18 17:00:12

  周擒咬牙,用力蹬踩了踏板,騎車衝進了瓢潑的雨夜中。


  ……


  夏桑加快步伐,在雨中一路走、一路小跑著。


  周圍的一切都離她遠去了,全世界仿佛也隻剩下雨滴拍打地面的聲音。


  正如媽媽所希望的那樣,她想要成為最優秀的那一撥人,就必須穿上盔甲,披荊斬棘,像個孤獨的勇士,獨自奔跑在空寂寂的世界裡。


  夏桑擦掉了臉上的雨水,裹緊了早已經冰涼的衣服。


  在她放慢腳步、俯身喘息的時候,忽然感覺雨好像停了下來。


  她伸出手,雨水果然沒有再落到掌心。


  “咦?”


  夏桑抬頭,卻看到雨滴仍舊拍打著湿漉漉的地面,隻是她的頭頂,出現了一柄黑色的大傘,將她整個罩在了黑傘的保護下。


  夏桑驚訝地回頭,看到周擒一隻手騎著自行車,另一隻手伸直了給她撐著傘。


  雨水順著他英俊的眉宇淌下來,他神情堅定,眸光漆黑,仿佛一眼便能將她吞入濃夜中。


  車頭左搖右擺,他騎得很慢,全身都湿透了,仍舊保持著給她撐傘的動作。


  “周擒。”夏桑不覺放大了音量:“你在幹嘛啊?”


  “別管我。”


  大雨中,周擒也不自覺放大了嗓門:“我瘋了。”

Advertisement


30. 打針 【二更】換情侶頭像!


  出租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 時不時有遠光燈照進車廂裡,明明晃晃。


  夏桑側著臉,看著窗外的闌珊的霓虹, 怔怔地發呆出神,將腦子徹底放空。


  雨滴落在車窗玻璃上, 被風吹著, 雨線沿著車窗斜斜地攀爬著,宛如一條條蜿蜒的蚯蚓。


  夏桑伸手摸了摸自己潮潤的衣服, 的確是湿了,卻又沒那麼湿, 至少沒淋成落湯雞。


  因為大雨的混亂,她甚至都沒很清楚地看到周擒的樣子,隻看到他脖子上那條明晃晃的羽葉鏈子, 成了晦暗的雨夜中最明亮的一抹色。


  周擒一邊騎著車,一隻手舉著黑色的雨傘,愣是追了她一路。


  夏桑急著回頭對他說:“你別給我撐傘了!你自己衣服都湿了!好好騎車吧!”


  周擒不回她, 隻是嘴角噙著笑, 盯著她,眸子很亮, 像看著光。


  夏桑跑出了莫拉藝術中心的園區大門。


  他將自行車停在路旁,舉著傘, 陪她招到了一輛雨中疾馳的出租車。


  夏桑上車之後, 對周擒喊道:“上來啊, 一起走。”


  周擒搖了搖頭, 簡短地說:“到家,來個消息。”


  說完,他便蹬踩著山地車, 轉身駛向馬路人行道。


  夏桑看著他湿透的那一抹黑色背影,逐漸消失在了滂沱的雨夜中。


  直到出租車啟動,駛上了馬路,她仍舊保持著回頭的姿勢,一直看著周擒消失的方向。


  心久久地震顫著……那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便如著磅礴的大雨一樣,潮湧般地席卷了她靜寂空曠的世界。


  一直到出租車停在麓景臺小區的門前,夏桑也還沉湎在綿長的思緒裡,沒有回過身來。


  “你好,現金還是掃碼呢?”


  “哦,掃碼吧。”夏桑摸出手機,掃碼付款之後,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麓景臺小區的高檔物業有很好的服務意識,門邊安排了專門的保安,見夏桑下了車沒有帶傘,於是撐著傘走過來,將她接回了小區的單元樓棟裡。


  “請問是幾樓呢?”保安按了電梯上行的按鈕,似乎是準備幫她開電梯門。


  夏桑連忙道:“沒關系,我自己按就好,謝謝你。”


  保安點了點頭,然後撐傘去門口接另一波客人。


  電梯門打開了,夏桑沒有立刻走進去,她猶豫了幾秒,然後轉身朝著樓梯口走了過去。


  樓道間的燈是自動感光的,她背靠著冰涼的牆壁,摸出了手機。


  她指尖哆哆嗦嗦,大概是被凍的,她對著手哈了一口氣,卻也絲毫沒有緩解指尖的顫抖。


  心髒仿佛被一陣強烈的情緒支配著,但夏桑又說不上來那是什麼。


  她將消息對話欄往下翻,翻了很長一段,終於找到了很久沒有聯系的周擒的頭像。


  他的頭像仍舊是他院子裡養那條大黑狗,而她的頭像,仍舊是一隻灰色的小狸花貓。


  以前,夏桑沒有發現他們的頭像有多登對,現在忽然感覺,其實蠻像那麼一回事。


  她沉吟片刻,去百度搜了小醜女的圖片,給自己換了頭像。


  頭像換好之後,她便給周擒發了一條到家的信息。


  想了又想,編輯了又編輯,然後用最自然平靜的文字說道——


  “周擒,我到了,你到了嗎?”


  “謝謝你給我遮雨。”


  後面這句打出來,又讓她刪掉了。


  一股腦地把要說的話都說完,等會兒他回她了便會無話可講。


  夏桑準備等他回了她,她再發後面的話。


  她等啊等,樓道間自動感光燈滅了又亮,亮了又滅,夏桑足足等了十分鍾,也沒有等到周擒的回復。


  就像上一條信息一樣,發出去之後也是石沉大海,沒有等到回音。


  她心裡那種空蕩蕩的感覺,又來了。


  這一次,不僅僅是空,甚至多少還帶了點失落和悵然。


  夏桑不再等了,回到電梯間,按下了上行的按鈕。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夏桑看到屏幕上,“周擒”兩個字橫了出來!


  她趕緊退出電梯,劃開了手機屏幕,他說——


  “剛剛在騎車,到了。”


  手機暗光照著夏桑的臉,在這萬籟俱寂隻有雨聲的黑暗中,她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回道:“謝謝你給我遮雨。”


  周擒:“不客氣。”


  夏桑想了想,又回道:“那你洗個熱水澡哦,千萬不要感冒。”


  她一直盯著對話框,看到對話框上方一直提示:對方正在輸入。


  對方輸入了足足一分多鍾,夏桑也一直等著,樓道間燈光明明滅滅。


  最後,周擒發來一個:“嗯。”


  夏桑看著那個“嗯”,不知道該說什麼,過了會兒,她猛然發現,周擒的頭像也變了,變成了……


  小醜。


  *


  那晚突如其來的一場雨,澆湿了夏桑的心。


  周擒身體好,即便雨傘全傾斜給了她,也跟沒事人似的。


  不過夏桑就慘了,淋了雨,感冒了,鼻尖一整天都是紅彤彤的,變成了小鼻涕蟲,整天紙不離身,別提多難受了。


  即便如此,覃槿也沒允許她請病假。


  南溪一中不成文的規矩,除非是真的病到起不來、要去醫院輸液那種…一般的小病小傷,學生都不會請假。


  之前還有女老師,痛經都痛得臉色慘白了,還能堅持站在課堂上給同學們講課。


  老師們“以身作則”,同學們自然一個比一個卷,生病都不會輕易請假,自己撐一撐就能熬過去。


  不過好在因為生病,和許茜偷換名額的事情,媽媽也沒有過多責備她了。


  夏桑吃了藥,坐在通風不好的教室裡,昏昏欲睡,狀態就很糟糕。


  課間時分,她去走廊上吹了吹冷風,讓自己的腦子清醒過來,回來之後,卻發現桌上的保溫杯裡接了滿滿一杯熱水。


  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對同桌賈蓁蓁道:“謝謝寶寶。”


  “那你謝錯人了。”賈蓁蓁笑著說:“這是剛剛祁逍拿你的杯子接的。”


  “……”


  夏桑看了眼前排祁逍的位置,他倚靠在桌邊,似漫不經心地和朋友說這話,視線卻有意無意地瞥向她。


  段時音回頭,低聲道:“桑桑,我看祁逍這次是來真的,算是很真誠地跟你認錯了。”


  “對啊,即便是他過去談的那幾個女朋友,也沒見他這樣上心過。”賈蓁蓁鄭重地說:“你還沒成女朋友,卻是他最上心的一個了。”


  夏桑卻搖了搖頭:“關我什麼事。”


  “哎哎,差不多行了啊。”賈蓁蓁帶著嚴肅的語氣,勸道:“本來你倆這矛盾,就鬧得挺莫名其妙的,你也沒做錯什麼,他也沒見有什麼原則性的大錯,怎麼就不能和好了啊。”


  夏桑沒有回答,默默地拿著水杯去了水房,倒掉裡面的熱水,然後重新接了一杯。


  她其實沒生祁逍的氣,一點也沒有。


  隻有在乎才會生氣,她不在乎。


  ……


  因為休息不夠,夏桑的感冒持續加重,發展成了重感冒,開始發燒了。


  晚上,覃槿開車帶她去市人民醫院打針輸液,一路上都在叨叨著,責備她:“看看,這就是平時不鍛煉的結果。”


  “讓你別總窩在教室裡,待在教室也要把門窗都打開,吹點兒風又怎麼了,沒見這麼怕冷的。”


  “平時體育課也不愛上,連課間的廣播體操都不做了,不生病才怪!”


  “高三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別到時候成績上去了,因為身體掉鏈子,那可得不償失了。”


  夏桑帶著厚重的鼻音,悶聲道:“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每天早上,別坐公交了,晨跑去學校,晚上也給我跑回來,反正也沒多遠。”


  “哦。”


  夏桑腦子混混沌沌,對覃槿的話也沒怎麼聽進去。


  “我每天要檢查你的微信步數啊。”覃槿透過後視鏡,看到小姑娘漫不經心的頹喪模樣,加重了語氣:“別糊弄我,要是微信步數不夠,晚上我會趕你去小區,跑夠一萬步再回來。”


  ?“……”


  夜間值班的醫生護士不多,按照覃槿的意思,最好是給她打一針,這樣好的比較快,也不會耽誤學習。


  醫生領著夏桑來了注射室,注射室有好幾張床位,都分別拉著磨砂的白簾子。


  夏桑聽到隔壁床位有護士小姐姐溫柔的嗓音傳來:“這傷口,怎麼撞成這樣啊。”


  “上藥有點疼,你忍一下。”


  “嗯。”


  醫生去盤子裡取了藥劑和針管,對夏桑道:“趴下來吧。”


  夏桑看著那針管,有點兒慫,平時她最怕的就是打針了,看著尖銳的針頭她就犯暈。


  “能不能不打啊!”她慫唧唧地說:“吃藥不行嗎?”


  “打針好得快一點。”


  “可是吃藥也能好啊!”夏桑嗓音都顫慄了起來:“就…我感覺已經好多了!指不定明天睡一覺,就徹底好了!”


  醫生摸了摸夏桑的額頭:“你這不還燒著嗎!”


  覃槿也說道:“多大的姑娘了,還怕打針,又不是小孩了,作什麼呀。”

潛力新作

  • 藏金嬌

    顧淮時養的金絲雀鬧到我面前時,我提了分手。 他眉眼冷淡,一副吃定我的樣子:「隨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可他沒想到,我當晚就搬離京兆。 一年後,圈裏那位祖宗新婚,給顧家下了請帖。 他在臺下看著穿著婚紗的我,徹底崩潰。

    脫離世界前七日

    任務成功後。脫離世界前七日。脫離世界前七日。

    小恐龍心動記

    在綜藝裡玩無聲吶喊,我和影帝一組。我戴著耳機,努力辨認他的唇形。 影帝:「我、喜、歡、你。」我瞇著眼睛:「我內褲裡?」 「內褲裡?!」 我掃了眼他那裡,有些猶豫:「這是能說的嗎?」 影帝緊緊抿著唇,紅透了耳尖,看我的目光有些幽深。 彈幕笑瘋了:「來來來!展開說說!!」

    美人塚

    裴啟以城池換美人,豪情萬丈,成就了一對佳話,可惜我不是那個美人,也不是裴啟,我和他素不相識。 我丈夫隻是個守城士兵,因為死不投降,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最終守住了城。 次年,裴啟以城池換美人,我成了美人身邊的洗腳婢。

  • 不是月亮

    和男朋友網戀三年,最難熬的日子,是我陪著他一點點走過來。 一朝奔現,愛人反目。 原因無他,陪了我三年的人,也是造成我苦難的幫手。 後來。 宋時硯把他對我做過的事情,一件一件還到自己頭上。 他求我原諒他,求我回頭。 可這世上的事情,哪是一報還一報,就能還清的呢。

    中意你

    冷暴力了我整整三年的未婚夫。 在港圈十年難遇的盛宴上,公然曏初戀求婚了。 後來我在朋友圈甜蜜官宣:「要結婚啦。」 他卻深夜打來電話:「江菀,我可從沒說要娶你。」 我語笑晏晏:「我也沒說新郎是你呀。」 再後來,一組照片刷屏網絡,震驚全城。 港城大權在握的那個男人,張開手臂,縱容我撲進他懷,且主動低下頭,任我吻了他。

    見君如故

    我穿成了書裡的惡毒女配。 男主工地搬磚供我讀大學,我轉頭勾搭個富二代就把他甩了。 後來,男主在女主的陪伴下成立了商業帝國。 我又恬不知恥地撲上去求復郃。

    綺色陷阱

    我以前裝窮的時候,跟陸執有過一段。 不僅騙了他的感情,還卷錢跑了。 以至於後來圈子裡都在傳,純情太子爺初戀就被騙身騙心,難怪如今這麼不近女色。 不過不湊巧,我廻來了。 不僅廻來了,還在當夜又騙了他一次。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