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腫了,所以動作要更加輕柔小心。
時煜大概是怕弄疼她,因此更加小心翼翼。
他離的更近,像是為了看得更加仔細。
她仿佛可以感受到,他噴灑在上面的,有些湿熱的呼吸。
林窈下意識咬唇,低眸看他。
男人沐浴後微湿的黑發,比過去長了不少,發質好像也變好了許多,幾縷額發垂在眼前。從前隻是雋美的臉,褪去了幾許病態的蒼白,如今更添幾分冷峻氣勢。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鴉黑濃密的睫羽輕輕扇動了一下,眼就垂得更低。
林窈:“……”
老實說有點意外,沒想到他對床伴的服務意識竟然這麼好?
本來以為,七年前那樣的不歡而散後,他見到她多少是記仇並且要打擊報復的。
畢竟,當年被甩了一個耳光的人是他,交換立場,如果換了是她,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
一時拿不準時煜在想什麼。
被他放到床上後,林窈還帶著警惕審視的目光防備著他。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時總,你要的東西送來了。”
林窈詫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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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總?
幾年不見,他現在已經是個總了?
時煜去開門,林窈才再次觀察確認周圍環境。
這裡的確是那種很奢侈的五星級酒店套房沒錯,反正比她住過的任何一家頂奢酒店的套房都還要奢侈高級。
能在這裡開得起房,被人叫一聲時總,大概也不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林窈心裡一時間五味陳雜,沒想到時煜居然也能翻身變成有錢人了。
難怪剛才會表現得那麼有紳士風度。
上位者都是這樣的,因為有所依仗,所以才能表現得越發的闲適自在。
其實,不過是高高在上,看著獵物一步步走進他們布設的陷阱,然後冷眼旁觀,看著獵物垂死掙扎,最後玩膩了,再拍拍屁股走人。
他現在,大概很享受自己被他唬住,一步步掉落陷阱的感覺吧。
林窈從旁邊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更警惕地看向門口。
她可不是什麼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
在國外雖不至於紙醉金迷,但一般的金錢利益可唬不住她。時煜別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時煜這時回來,手裡多了幾個購物袋。
林窈掃了一眼,眼神就瞬間亮了。
是某個她一向很喜歡的頂奢牌子,可惜它家的成衣還是太貴,她每一季也就勉強能買兩件。
於是林窈很高興的從時煜手裡接過購物袋,打開發現裡面居然都是這個牌子最新一季的成衣,甚至還搭配了另外一家奢牌的內衣褲,另外還有配套的包包和鞋子。
當她拿出那個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的稀有皮包包時,指尖很難說沒有抖一下。
時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走出來,沉聲說:“我現在有個會必須去公司,待會兒姚秘書會送你去公寓。”
他站在那兒,一身西裝革履,高不可攀,渾身都是生人勿進的氣場。
左手小指上那深藍色的尾戒,顏色濃鬱,質地通透,分明是價值不菲。
林窈抬眼看到那枚深藍色的尾戒,才想起了許多被她遺忘的事情。
她低頭看著身上那件粉藍色的針織連衣裙。
攤開在床上的,還沒穿的淺藍色的羊絨外套。
還有剛才她看到後覺得很興奮的,現在卻覺得無比礙眼的,那個稀有皮的藍色包包。
藍色……藍色,居然都是藍色。
林窈突然間覺得好笑。
她怎麼就忘了呢。
這些,都是時煜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最喜歡的顏色。
他竟然跟她玩替身的遊戲。
“怎麼,要秘書送我去公寓?”
林窈忽然就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嘲意,“時總該不會是想包我吧?”
時煜蹙眉冷冷看過來。
她卻笑得更明豔了,“我很貴的,怕你包不起。”
第22章 番外原著IF線⑤
林窈話說完, 就感覺空氣中的氣氛瞬間凝固。
很顯然,她說了掃興的話。
但她不在意,隻覺得自己戳中了時煜的痛處。他這幾年怕是賺了些錢但也就那樣,要不然, 怎麼會被她一句話搞沉默。
“是嗎, 你有多貴?”
半晌, 他語調冰冷, 轉過冷漠的視線注視她。
林窈, “……”
她能有多貴?她自己都不知道。
就算再缺錢,之前也從來沒往這個方面想過。
但輸人不輸陣, 林窈歪了歪頭,故意衝他擠出一抹甜笑:“怎麼, 時總要問價?還是算了吧,我怕說出來時總給不起錢,傷自尊。”
他敢真點頭說是,她就敢真開出個天價。
到時候誰拿不出錢誰尷尬。
在林窈心裡, 當年落魄無依連飯都吃不上的孤兒, 就算如今運氣好成了什麼總, 也不過是打工人一個。
她猜測他應該是靠著名校出身, 在某家上市公司混到了高級經理人的位子。窮肯定是不窮的, 社會地位和人脈也有幾分, 要不然也搞不到稀有皮的包包。
但也就是這樣了。
學人家包養金絲雀, 還玩白月光替身那套,他想的美。
男人的臉色卻徹底沉下來, 一步步朝她走來。
林窈察覺到情況不妙想逃跑時, 為時已晚,她被時煜掐著腰, 抱起來,抵在了牆上。
“你……幹什麼,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她懷疑他是被自己打臉,所以惱羞成怒。
沒想到七年不見,這個男人的脾氣倒是比當年還見長。
“是不是誰有錢都可以包你。”他忽然掐住她的臉,居高臨下,以一種幽深莫測的眼神看她。
那張被神明過分偏愛的臉,五官深邃雋美,卻在林窈看不見的角度,眼底一閃而逝被刺痛的灼紅。
“是啊,誰有錢都可以,但你有嗎?”
她的臉被他掐痛了,於是脫口而出違心的話。
她從以前就討厭他這樣,高高在上、自以為是。
不就是他們昨晚睡了一次……不,是好幾次。
但他憑什麼掐著她的臉跟她說這樣的話,用這種好像是她的誰一般質問的語氣。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
空氣又凝滯了幾秒。
“你要多少錢……”時煜喉結滾了滾,近乎自虐的問出這個問題。
掌心從她臉頰移到她的下巴,竭力克制著想要將眼前女人捏碎的痛意。
調查結果,昨晚就已經發到他的手機上。
他沒想到她回國的目的,竟然是為了把自己賣一個好價錢。
她喜歡錢,寧願把自己籤給那種垃圾公司,被當成禮物送到別的男人床上,也不願向他開口。
他以為,他對她來說,至少是有些不一樣的。
不,應該說是她的頭號粉絲喬治,他陪她聊天,談過一些深入話題,她願意與他分享,他以為喬治至少是不一樣的。
原來並不是。
她隻要錢。
是誰都可以。
時煜抬起那張讓他朝思暮想的臉,指尖克制到近乎顫抖,“現在,開個價……”
神經!
林窈覺得時煜多半是有病。
虎視眈眈把她抵在牆角,臉色冷戾到像是能把她吞掉,結果就是為了問這個。
怎麼,他要做市場調查嗎!
“我憑什麼給你開價,你以為你真能……”
唔嗯——
她的唇被他掐著臉俯身堵上。
舌尖霸道地撬開了她的齒關,帶著洶湧恨意的吻就像要將她吞噬。
兩人的津液被迫交換,他唇舌間都是她甜膩的蜜桃香氣,而她的舌尖被他纏繞侵佔,全是他身上冷冽低醇的木質香氣和煙草混合的氣息。
她不抽煙,不知是他吻得太兇,還是被煙味嗆到……她嗆了一下,他就趁機捏起她的下巴,進攻得越深。
“告訴我……”他俯身看著她,掌心託在她臋.瓣下,將她抱得更高與他平視。
惡狠狠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下,像是報復,“……要多少錢才可以。”
她被他咬得一顫,“你……有病。”
“開個價,林窈。”他說著,在她唇瓣上廝磨啃咬得更重。
林窈甚至能感覺到,小腹被什麼嵿痛了。
她察覺到時煜掐著她腰上的手越收越緊,他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高,他們倆之間的距離緊密到危險。
“一億……”怕他再靠近,繼續擦.槍.走火下去發生不可控的事,她雙手抵在他火熱的胸膛上,故意提高語調,“想包我的話……半年一億,你有嗎!”
她胡亂開口,報了個近乎不可能的天價。
等著看男人被打臉,吃驚震撼甚至是惱羞成怒。
可是沒有。
她不但沒在時煜臉上見到震驚惱怒,甚至見他隻是輕微的蹙了蹙眉,然後垂下冰冷的眸,用一種她不曾見過的眼神看她。
那眼神怎麼說呢。
好像是說,就這樣?
像是有什麼終於塵埃落定,仿佛半年一億的價格並不足以讓他感到驚訝甚至被打臉,反而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幸好她開了價。
什麼鬼?
林窈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看錯了。
任何人面對半年一億的價格,都不該是這樣的神情吧。
但下一秒,她身上那件輕薄的針織連衣裙的下擺就被一隻大手撩了起來。
剛剛才穿好的衣裙被扯落,甚至根本不用扯落。
修長的手指強迫地撥開布料,就要那樣強勢進入。
唔……時煜,他混蛋!
竟然趁她不注意就……
她仰起燙紅的小臉,那雙鹿眼因突然承受的酸脹而氤出生理性的淚水。
男人卻俯身下來重重咬在她的頸窩裡,舌尖故意劃過她敏感的軟肉,低沉燥啞的聲音:“半年一億……我給。”
什麼……
林窈腦袋宕機,這句話帶給她的震撼,比時煜這時候故意把腰沉下來帶給她的衝擊還大。
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時煜抱著,按在了那張早已亂七八糟的大床上。
她背都還沒背過的稀有皮包包,連同那件價值不菲的成衣外套,都被掃在了床下。
身上那件針織的連衣裙,也在他手指間報廢。
林窈在快要窒息被翻湧的巨浪打暈過去的時候,腦子裡隻閃過兩個念頭。
遭了……合同都沒籤、錢都沒看到,他說一億就一億,萬一他隻是在仙人跳故意報復她怎麼辦。
另外一個念頭是。
如果他說得都是真的,以後一定要讓他改掉亂撕衣服的習慣,都很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