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衣服的時候,他就背著我的小皮包。
萌死我了呀uu們。
他本來就個子高皮膚白五官還英俊,穿著打扮又很清爽,然後背著一個卡哇伊的綠色小包,有種微妙的和諧感。
我在試衣間裡換裙子的時候,聽見導購小姐姐問:「你和你女朋友都還在讀書嗎?」
小耳朵立刻支稜起來了,我倒要聽聽謝嘉年怎麼回答!
謝嘉年沉默了一下,「她不是我女朋友。」
我有點沮喪。
隔了幾秒,他又補充:「暫時還不是。」
我心裡炸開了小煙花。
好在試衣間的大鏡子清晰地照出我傻笑的嘴臉,略微有點猙獰了,這讓我及時剎車,恢復成了一個正常人。
然後我就提起裙邊走了出去。
怎麼說呢,還是有點害羞,所以我不敢看謝嘉年,隻是問導購小姐姐:「你覺得好看嗎?」
導購小姐姐還沒說話,謝嘉年就說:「好看。」
我臉頰有點燙,轉身看他,發現他也臉紅了,但他還是看著我,很認真地重復了一遍:「好看的。」
導購小姐姐抿著嘴笑,過來幫我整理了一下領口,然後說:「美女真的很有眼光,這條裙子很適合你,跟帥哥的衣服也很搭,很適合做情侶裝。」
我表面嬌羞無比,內心大喊:姐姐會說話就多說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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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裙子我們就走了。
因為我們吃得有點多(好吧我承認其實隻是我吃得有點多),金鷹離學校不算遠,所以我提議我們走路回去。
晚風很舒服,路上也有不少散步的市民,就很適合聊天。
我想起了飯桌上沒問完的話題:「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啊?」
謝嘉年「嗯」了聲,說:「去年你參加機器人大賽,我也參加了。」
啥?
「那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你太認真了。」他笑了笑。
這個笑容幫助我回憶起了去年的機器人大賽……
當時我們隊雖然拿了第二名,但是主辦方沒有給我們好臉色,因為我狠狠鬧了一次比賽現場。
就特不公平,有一個環節是機器人拾取立樁,每個隊伍的平臺上鋪了4×4一共16個樁,在規定時間內誰取的立樁多誰就得分高。
然後我們隊是在第一組。
結果主辦方沒料到我們隊的機器人拾取能力這麼強,以至於16個立樁被拾取完後,時間還沒用完,然後也沒有人擺新的立樁!!!
我立刻就去擺立樁了,被旁邊的志願者攔了下來,爭論了四五句,時間就沒了。
我說實話,要是吵架的時間留給我擺立樁,我們機器人還能拾取起碼六個。
最讓我憤怒的是,第一組這樣比完了之後,裁判意識到他們的規則漏洞,後面幾組就都讓志願者及時補充立樁。
我靠!這我能忍嗎?這傻逼比賽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就去找我們這一場的裁判要求重新比,最起碼要讓我們第一組也擁有二次擺立樁的權力。
然後!她拒絕了我!說機器人的電量不夠啊什麼的。就是在瞎扯淡,誰家的機器人打比賽會不滿電啊?
其實真實理由她不說我也知道,就是因為後面幾組有她自己學校的選手,黑幕唄。
這期間她還說,怎麼其他學校的選手都沒問題,就我事情那麼多。
周圍確實有同樣是第一組、來自其他學校的選手,不僅沒有聲援我,還在看熱鬧。
這句話加上這群人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我,我當場就發飆了。我說你們這破學校學術學術不行,科創科創不行,搞黑幕耍心機倒是一流,從上到下屁股都是歪的。
她就記我名字,說要找我學校給我處分。
我梗著脖子說你記啊,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問心無愧,我丁薇薇行得正站得直,我就不怕你記名字,倒是你,你敢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你敢接受我的舉報並跟你領導辯解說你在公正履職嗎?
最後還是重新比了。
因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驚動了總裁判,他就過來說這一個環節重新比。重新比我們就是第一,最後總積分第二,我們隊還是站上了領獎臺。
但是那場比賽,我給人留下的印象絕對不是什麼好印象,吃飯喝水的時候很多其他學校的人就會小聲議論我,就連我隊友都說丁薇薇你也太彪了。
我雖然堅定不移地認為我做的是正確的,但是再來一次,我應該不會採用這麼激烈的抗議方式。
因為…
「瞎,你居然是在那個比賽認識我的。好尷尬,那你對我的第一印象應該很差吧o」
真的很尷尬。一想到他見過我這麼潑婦的一面,我還在跟他裝軟妹小甜心,我就越發毛骨悚然。
謝嘉年想了想,笑:「第一印象是覺得你很勇敢,有什麼說什麼,不會因為自己勢單力薄就不去爭取該有的權益。」
我訕笑:「我還以為你們會比較喜歡溫柔掛的女孩子。」
他笑了笑,說:「不會啊,我喜歡真性情的。」
我悄悄臉紅了。
他說他喜歡真性情的,我就是真性情的,四舍五入他在跟我表白,我分析的對嗎鐵汁們。
一路走到我寢室樓下了,他把幫我拎著的購物袋遞給我,抿了抿唇,有點緊張的樣子,說:「那個,你明天有課嗎?」
明天是周六,全校人都沒課。
大帥比明知故問,難道是明天想約我出去玩?!
我矜持了一秒鍾,飛速答:「沒課!」
謝嘉年說:「那……要不要一起自習啊,圖書館或者教A,都行。」
他耳朵又紅了。
真是..怪可愛的。
可愛到他雖然約我去學習而不是去坐摩天輪,我也心甘情願。
「好啊,」我努力不讓自己那麼雀躍,「那明天見呀!」
我好快樂。
快樂的直接後果是我失眠了。
翻來又覆去,腦海裡全是謝嘉年臉紅、耳朵紅、脖子紅的畫面。
我確認我睡不著了,抓起手機開始看我和他的聊天記錄。
嗚嗚,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可愛,好溫柔,好體貼,好有趣。
對面床忽然也亮起了幽光,然後我的微信收到了室友的消息:還沒睡?
我:睡不著。
她:去陽臺聊天?
我:走!
我們倆翻身下床,一人抱了一把凳子坐在陽臺上。
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
達咩。
真相是,打蚊子,打蚊子,從謝嘉年,聊到謝嘉年。
「所以你們出去一趟,連手都沒牽上?」
「哪有人第一次見面就牽手的啊…你表情怎麼回事?你和你男朋友第一次見面就拉小手了?」
「對啊!!丁薇薇你是不是傻,我們又不是高中生了,拉個小手怎麼了?我還摟摟抱抱呢,又不會少塊肉。」
她一說起摟摟抱抱,我就忽然想起了大帥比的懷抱和他的..胸肌。
我室友多了解我啊,立刻捕捉到了我的不對勁。
「你臉紅什麼?啊?你跟謝嘉年摟摟抱抱了?不是吧你們不是還沒拉小手呢怎麼就跳躍式解題啊?」
「.我說那是誤會你信嗎?」
「我信你個大頭鬼!」
這一天,我們聊到了凌晨五點。
天泛起魚肚白,我坐在陽臺上,室友靠在我肩上睡著了,我的面前是冉冉升起的紅日和絢麗的朝霞。
我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日出,拍了一張和室友的合照。
發個朋友圈,文案寫:第一次看見學校的日出,才發現錯過身邊不少美麗。
然後無情地推醒室友:「我被咬了四五個包了,回床上睡吧。」
一覺睡到了十一點,是被香醒的。
室友們買飯上來吃了,我好餓,從床上爬下來,渾渾噩噩地洗臉刷牙喝牛奶,突
然靈光一現——
靠,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事情了!!!
立刻打開微信,果然看見謝嘉年給我發消息了。
八點半發了一條:早上好
九點半發了一條:還沒起嗎?
十分鍾前發了一條:剛才看見你朋友圈了,原來你凌晨看日出了,那就不吵你啦。醒來記得回我消息哦
我迅速點開朋友圈的小點點,在一溜評論裡找到謝嘉年的。
他說:錯過不是永別,也許轉身就能再會。
這一句話直擊我心髒了。
我總覺得他在暗示我,我們機器人大賽上沒有認識沒關系,因為轉身,我們還會遇見彼此。
嗚嗚,我又怕自作多情,就很鋼鐵地回復他:這也是你室友教你的?
等了一會兒,他回復:不是,是我自己想說的。
心動了呀朋友們!
與此同時他的微信消息也發過來了:你醒了呀
我:嗯對..那個,不好意思啊,為了看日出,睡過頭了
(其實是因為你失眠了所以才看了日出所以才睡過頭)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中,我等了一分鍾,消息才發過來:沒事~那你還自習嗎?
我生怕他體貼地讓我再睡,立刻:自習呀,我來找你吧!
會不會太直球了點啊….我要不要矜持點,拿捏點啊….
但是消息已經發出去了,再撤回有點刻意了吧。
我猶豫間,他的消息已經發過來了:我在圖書館四樓A區。
我背上書包去圖書館,在A區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好帥,真的,穿著黑色T恤、黑色薄外套,越發顯得皮膚很白,五官很優越。
他低頭在解題,手撐著額角,就是非常鶴立雞群的樣子(我有罪我該死,我校男同學們聽我懺悔!!!你們都是鶴,統統都是鶴!!!)。
我走過去坐在他對面,他抬頭對我笑了笑,然後又低頭解題去了。
???
反應這麼平淡的嗎,老娘昨晚可是為你失眠到三點鍾啊。
我一邊腹誹,一邊掏出作業來寫。
沒寫多久我就困了,上下眼皮瘋狂打架,我就偷瞄謝嘉年,發現他還是很專注地在寫作業。
沒事,我想,丁薇薇,睡吧,大佬這麼專注也許壓根不會發現你睡著了(不是)
然後我就閉眼了,幾乎是一秒入睡。
哲人曾經說過,最柔軟的床並不在臥室,而在圖書館。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身上披著一件薄外套,謝嘉年在用ipad看視頻課,身上隻有黑T恤了。
這個時候我有兩個選項:A.把外套還給他並說謝謝;B.把他的外套穿在身上。
然後我果斷選擇了B,啊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我出師了!
我跟那些故意穿男神外套的妖豔賤貨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