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你相遇》, 本章共3419字, 更新于: 2024-11-18 15:21:40

然而,生活的打臉,來得如此快。


 


我跟陳煜,一個小時後,又觀了面。


 


他家花灑壞了,他來借廁所洗澡。


 


我抄了一頁的佛經,欲念好不容易止住了。


 


思緒又混亂了。


 


佛經白抄了。


 


凡事要從源頭解決,趁著陳煜去洗澡,我拎起工具箱到陳煜家修花灑。


 


好歹我當年是各類小能手獎項的第一名,焊接電路板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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擰螺絲是個體力活,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堵塞的地方清理好,重新擰回去中。


 


陳煜就在這時,裹著浴巾走了進來,詫異地說:「你還會修這個?茵茵真是個寶 藏女孩。」


我被誇了獎,鼻子快要翹上天,有點得意,也大意了。


 


我招呼他過來,「現在應該可以了,試試看。」


 


「嘩啦」一聲,一大束從頭到腳的透心涼,我整個人,被頭頂的花灑澆懵逼了。


 


臥槽!


 


剛剛忘記轉換花灑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慌亂,中,我隨手扯過一個毛巾擦臉。


 


我一臉震驚!


 


剛剛扯的不是毛巾,而是陳煜的浴巾!


 


陳煜現在是裸著!


 


低頭一看,又是一個震驚臉!


 


我幾乎等同於透明了!


 


生活裏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人好為難。


 


我羞紅著臉,低頭辯解,「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走,這就走!」


 


我還沒走出浴室,就被陳煜攔住了,我有一種很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陳煜步步逼近,我退無可退,沒法低頭看,平視看也怪怪的,隻好抬頭看。


 


正對上陳煜藏著笑意、滿含炙熱視線的眼睛。


 


他噙著笑,「茵茵,你實在太可愛了。」


 


又繼續笑著調戲我,湊到我耳邊,「茵茵,你臉怎麼這麼紅?要不要哥哥幫忙?


 


 


「哥哥」兩字,咬字極輕,附上讓人想入非非的聲調。


 


我在心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


 


陳煜又對著我耳語幾句。


 


那張魅惑的臉勾得我心癢癢,簡直就是個男狐狸精!


 


我食言了,說好不再陷進去了,我又耽於美色了。


 


更可惡的是,陳煜撩我就算了,撩完還要我說……話…


 


陳煜吻完又問我:「茵茵,想要做什麼呢?」


 


 


又是套路!


 


我還不信我贏不了你!


 


 


陳煜比我更沉得住氣,我又敗了!


 


我吞吞吐吐地,咬牙切齒地把最後一個字說了出來。


 


浴室水汽朦朧,到處漂浮著「愛」,久久消散不去。


 


14


 


我在一陣白雨跳珠的雨聲中醒來,陳煜還在睡,看上去睡得很安穩。


 


躺在床上,我眼前不停閃過這幾天一幕幕的荒唐事,心煩意亂。


 


我起了床,拉開陽臺門,春意料峭,風夾著濕冷的雨後空氣,直往屋裏灌。


 


思緒漸漸被風撫平,腦子冷靜許多。


 


我對陳煜不是一見鍾情的那種喜歡,也不能算是日久生情,因為我們的接觸少得 可憐。


 


我隻是遠遠地看他,欣賞他的處世、見解、共情,欣喜發現他是志同道合之人。


 


那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交流、偶爾的遇見、短暫的相處,落下了一顆種子,漸漸 生根發芽,次第開花才意識到,那叫「喜歡」。


 


花是世間美好的象徵,嬌豔卻也柔弱,我捨不得,便一直養著。


 


都說人養花,花養人。


 


我想像陳煜那樣,成為一個溫柔的人,成為一個能幹的人,成為一個追夢者。


 


初見陳煜,是在大一新生的班級見面會,他和師姐作為我們班的班導。


 


他笑得如沐春風,熱情地解答大家的問題。


 


臨結束前,他發表了一段很陽光向上的演講。


 


大概很多人聽膩了老生常談、循循善誘的勸誡,我發現沒什麼人在認真聽。


 


大家竊竊私語,討論著美好大學生活的玩樂。


 


但陳煜仿佛不受影響,依然面帶微笑,清澈的眼神,我感受到他真摯的期望。


 


我認同他「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普世價 值觀,能從他的演講中與之共情。


 


他很稱職,短短幾天,就記住了班上所有人的名字和模樣。


 


在校園裏偶然遇見,他會同我打招呼,笑得很親切。


 


他對待身邊的人,都是如此溫柔,像夏日山間涼爽的風,一吹就很舒服。


 


他運動細胞不錯,各種球類玩得轉,滑板玩得也很溜。


 


顏值高,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又是學生會主席,還是實驗室老師眼中的中流砥柱。


 


毫無懸念地,他成為我們學校裏的男神。


 


我把陽臺門重新關上了,回憶起與他為數不多的相處時刻。


 


15


 


大一快放寒假時,學校換了個新校長。


 


聽說要搞個禁摩運動,不給學生在學校裏騎電摩。


 


我們學校的宿舍區和教學區隔得挺遠,去教學區有不少上坡路,走路得半個小時。


以前,學生在學校裏開電摩,是一件默許的事,學校並沒有過多幹預。


 


隻要你負擔得起。


 


因此,我們學校被冠上「電摩學校」標籤,據說有人報讀我們學校就圖電摩。


比起自行車,買輛電摩拉風多了,開上坡路不費勁,還能載上心愛的女孩子吹吹 風逛逛後街,一聽就很酷,又浪漫,還實用。


一舉多得。


 


於是,新校長的提議遭到了強烈的反對,同學們議論紛紛,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雪花似的哀嚎也叫到了學生會那裏。


 


然後,學生會舉行了一次網上公開投票活動,每個人可以用學號登錄學校的bbs 網站,一人一票。


 


「贊成」代表支持禁摩活動,「反對」代表反對禁摩活動。


 


最後,有五個人投了贊成票,而我,是其中一個。


 


我忘記選擇匿名投票了,有人順著學號查到是我。


 


班上的人紛紛向我投來異樣的眼光,室友們也不理解我。


 


我有點被孤立了。


 


我決心寫一篇科普的文章,讓更多人瞭解電摩的電池在室內充電的危害。


 


為此我在圖書館泡了兩天,找學術資料佐證,找新聞作案例分析。


 


不過,現實出事的案例很少,因為那時電摩才剛推廣兩三年。


 


我最後在bbs上發了文,接著我就下線了,不打算看評論。


 


陳煜當天下午來圖書館找我。


 


「茵茵,投票是我的主意,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對不起!讓你受了無妄之


災!」


 


陳煜撓著頭髮,一臉的愧疚。


 


「學長,你有看我在bbs 發的文嗎?」


 


「看了。」


 


「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期待他的回答。


 


「我之前投了反對票,現在明白你投贊成票的原因了。生命安全是第一,要防微 杜漸,防患於未然。電摩的鋰電池在學生宿舍充電確實不妥,萬一出事,誰也擔 不起責任。說來慚愧,身為學生會主席,我沒有考慮周全,隨波逐流了。我應該 先瞭解校長的出發點,再做出下一步的動作。」


 


他笑了,桃花眼裏印著星星點點,溫柔地說:「茵茵,你比我看得遠。」


 


我們又談了些無關緊要的話。


 


互道再見後,我往回走了幾步路,他忽然叫住我,好奇地問:「如果你是匿名投 票的,還會寫這篇文章嗎?」


 


我想起史鐵生的話,笑著回他:「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地去走你的 夜路。」


 


有人匆匆走過,圖書館的自動門又開了,他在門外,我在門內,我們相視而笑。


 


門外,下起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陳煜的肩上落了晶瑩的雪,在夕陽的餘暉下,晃進了我的眼。


 


隔天,學生會廢除了投票結果,表示一切聽學校安排。


 


他們給每個宿舍發了一張列印的紙,上面是我寫的文。


 


16


 


大一放完寒假,雪融化了,春天也來了。


 


有天閉館後,我如平常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走出沒多久,淅淅瀝瀝的小雨,裹著刺骨的風,迎面向我砸來。


 


陳煜從背後叫住了我,「茵茵,沒帶傘嗎?」


 


「嗯。」


 


「這大冷天的,過來,你坐自行車後座,我載你回去。」


 


我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用了,我自己回。」


 


「茵茵,不用這麼客氣,沒事的。」


 


我來不及過腦就脫口而出:「有事的。」


 


陳煜很詫異,「啊?為什麼?」


 


我不想解釋,又繼續往前走,他又跟了過來,一直問我為什麼。


 


我無奈回:「我能說實話嗎?」


 


「可以啊。」


 


「學長你魅力太大了,大家對你的私生活很感興趣。一會下晚課的人多,你送我 回去,今晚我得上桃色新聞了,我不想去應付這種麻煩事,跟你保持安全距離才 是明智的。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陳煜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得停不下來,眼角甚至滲出一點淚水。


 


我瞅了瞅周圍,還好四下無人,我沖他比了個「噓」,憋紅著臉說:「你別笑


了 。」


陳煜抹了抹眼角,嘴角快咧到天上去,「茵茵原來這麼膽小的嗎?」


 


我被他瞅著心慌,用手比了個大小,小聲反駁說:「是,人的膽也就這麼大。」


 


「茵茵,你真可愛。」


 


心臟突然有點難受,跳得好快。


 


奇怪了,方才明明說的是膽,關心髒什麼事?


 


心臟為膽兩肋插刀?


 


陳煜不逗我了,他扔了個外套給我,讓我回到宿舍樓下扔垃圾桶。


 


他說那個衣服舊了,反正他也不打算穿,讓它完成最後的使命——遮雨。


 


我想扔回去的,可是他一溜煙就騎了老遠。


 


我回到樓下,猶豫了好久,還是抱著它回宿舍裝起來了。


 


17


 


我和陳煜經常在圖書館遇見,不過我們不聊天,隻打個招呼。


 


大二的萬聖節,班長組織大家去遊樂場玩鬼屋。


 


我拒絕了,但班長說我好幾次沒參加活動了,再不去,就是不給他面子。


 


再加上室友的糖衣炮彈,我隻好應承下來。


 


沒想到,陳煜和師姐也去了,師姐小巧伊人,在一旁說她害怕,要陳煜跟她搭伴。


 


不知是誰提出的兩人一組,我也是醉了,鬼屋規則上沒寫必須兩個人進去啊,多 幾個也無所謂啊。


我的三個室友都是名花有主的人,我不好找她們。


 


現場的人搭完後,隻剩下我和班長。


 


我隻好跟他一夥了。


 


室友說我好棒,一臉無所畏懼的模樣,不像其他女生,臉上寫著「害怕」。


 


我懶得說其實我怕得要死,但被你們軟磨硬泡拖來了,硬要我參加。


 


我害不害怕,都還得進去。


 


那我還是省點體力吧,留著一會再抖吧。


 


陳煜和師姐是倒數第二組,我和班長大人是最後一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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