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聞香氣,我送你一瓶香露不就是了?”
“香露又豈會比你體香好?”
“......”
阿圓臉紅紅的,今日歇午覺醒來,發現枕頭下有她的小衣,她羞得腳趾頭都是卷縮的,覺著蕭韫實在太壞了。
竟不想,還有這麼個原因。
她挨過去一點,抬手探他額頭:“你身子可好....呀——”
她驚呼:“怎麼又變燙了?適才做什麼去了?”
蕭韫拉下她的手,強撐了大半天總算在她面前露出點疲態,說:“我有點累,你再陪我歇會。”
這一歇就歇到了掌燈時分。
阿圓陪蕭韫吃完晚飯,又督促他喝了碗藥。隻不過蕭韫不肯放人回家,理由找得足足的。
他說:“身子不適,夜裡更睡不著,你留下來可好?”
“我留下來你就能睡好了?”
“自然,你比小衣頂用。”
“......可我還得回家呢,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誰說你夜不歸宿,東宮就是你的歸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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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言令色。
阿圓狐疑看他半晌,最後在他認真且單純需要陪伴的神色下,點頭同意。
“行吧,那我陪你。”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兩人白天睡得太多,夜裡精神得很。
尤其是蕭韫,不僅精神,居然還生龍活虎,折騰她折騰得死去活來。
第110章
兩人白天睡太久, 以至於晚上雙雙精神奕奕。
這會兒,阿圓與蕭韫坐在燈下對弈,邊思忖落子, 邊問一旁的陳瑜。
“我爹娘有說什麼嗎?”
今日晚飯後,陳瑜親自去梨花巷褚家說了阿圓留宿東宮之事, 這會兒剛回到東宮復命。
他緊了緊下颌, 咳了聲:“並未多說其他。”
“我娘也沒說什麼?”
“沒有。”
“完了, ”阿圓吶吶道:“我娘不說話的時候就是在憋大招呢。”
蕭韫好笑:“你如今是太子妃,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有誰人敢說你?”
阿圓昂起下巴哼了聲:“我又還沒嫁你。”
蕭韫眉梢微挑:“聽你之意是想早些嫁過來?”
“我哪有這麼說?”
“你看起來像是對婚期太遲而不滿意。”
“.......勸你趁早找個治眼疾的大夫。”阿圓拿袖子遮掩, 悄悄挪動棋盤上的白子。
然而才挪了一半, 手就被蕭韫摁住。
“做什麼?”蕭韫似笑非笑:“想耍賴不成?”
當著陳瑜的面呢, 他就揭穿她。阿圓羞赧,索性破罐子破碎:“你讓我兩顆子好不好?”
“我已經讓過你三顆,事不過三。”
“再讓兩顆怎麼了?你以前也讓過我。”
“以前是以前, 現在是現在。”
“有何區別?”
區別?
區別就是,今晚的彩頭不一樣,連輸三局者將無條件答應另一人要求。
蕭韫連要求都想好了, 又豈會輕易讓她?
兩人這邊打情罵俏, 眉目傳情, 搞得旁邊站著的陳瑜進退不得,他還有事沒稟報完。
蕭韫眼神警告了番阿圓, 繼續摁住她的手,問陳瑜:“還有何事?”
“是玉溪宮的事。”
玉溪宮指的是七皇子那邊。
聞言, 蕭韫撥開阿圓的手, 瞥了眼棋盤上的棋局, 道:“你不許偷偷悔棋, 我去去就來。”
說著,他出了寢殿。
殿外廊下,陳瑜站在身後低低稟報。
“殿下安排的人已經進了玉溪宮,一切準備妥當。”
“七皇弟人呢,在做什麼?”
“七皇子.......”陳瑜停了下,道:“正在與靖海侯府四姑娘相會。”
靖海侯任戶部要職,掌鐵礦、稅收,此前陸家嫡女沒能成太子妃,陸家有意送四姑娘進東宮做側妃。
隻不過,七皇子先搶了一步。
七皇子前幾日才與老翼王的孫女靖安郡主賜婚,現在又偷偷與靖海侯府的姑娘相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蕭韫冷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急迫,那便成全他。”
他面容隱在暮色中,廊下的燈光映著他半邊臉,神色透著幾分狠厲。
待交代完事,再轉身回殿時,整個人身上的戾氣卻驟然消失,跟來時無異。
看得陳瑜稀奇得很。
他瞧了瞧殿內還在咬唇琢磨棋局的小姑娘,又看了眼蕭韫的背影,搖搖頭,離開。
...
蕭韫進了殿內,徑直在阿圓對面坐下。
“最後一局,想好了要如何破解?”
阿圓苦大仇深抬頭,目光哀求:“真不能再讓我兩顆子?我已經輸了兩盤,再輸這一盤可就沒機會了。”
蕭韫好整以暇,暗想,我就是等你輸最後一盤。
“讓你三顆還下成這樣,我看讓再多也無濟於事。”他敲她腦袋:“你近日在做什麼,回家後棋藝一點長進也沒有。”
“我回家後也不得闲啊,學這學那的,哪裡得空鑽研棋藝?”她伸出一根手指,可憐巴巴:“讓一顆行嗎?求你了。”
小姑娘眉目明豔,朱唇不點而紅,大眼睛水潤清透,歪著腦袋哀求的模樣,靈動嬌俏。
蕭韫欣賞了會,慢條斯理地應她:“你想怎麼求?”
阿圓一頓,抿唇想了想,見殿內無人,她緩緩傾身,雙手撐在他肩兩側,然後湊過去在他唇上碰了碰。
如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這樣總行了吧?”
而蕭韫不為所動,淡淡道:“毫無誠意。”
“那你想如何?”
她這話無異於自跳火坑,果然,說出來後,蕭韫意味不明地掀眼。
他勾了勾手指:“過來,我教你怎麼求。”
阿圓不肯過去,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遲疑間,蕭韫一把攥住人,輕輕一拉,就坐進了懷中。
隨即,他薄唇壓下來,將她的噙住。
“你別.....外頭有人呢。”阿圓掙扎。
但下一刻,宮人們體貼地把殿門關上了。
阿圓:“.......”
這盤棋最後還是沒給阿圓讓子,畢竟接下來蕭韫已經無心下棋了。
阿圓在他細密霸道的吻中漸漸迷失,最後閉眼時殘存的意識還在想——她真是白求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兩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親吻的,後來不知何時,又進了內殿。
最後,阿圓被他親得渾身軟綿無力時,才發現已經躺在他的榻上,而身上的衣裳也亂了,甚至外衫都不知落在了何處。
許是紗幔內幽暗的氛圍令人變得大膽,又或許是此時的滋味實在美妙讓人貪念,她竟沒阻止蕭韫的動作。
阿圓感受蕭韫灼熱的吻急切而輕柔地落在脖頸處,碾轉、吮.吸,隨後漸漸開始往下而去。
她水眸迷離,垂睫瞥了眼。
蕭韫劍眉星目,模樣俊朗,外表斯文如謫仙。可如今,這樣如謫仙的人,神情卻有些迷亂,迷亂中還帶著幾絲陶醉。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好看,哪怕是做這樣羞人的事也如此。
他慢條斯理,幾縷發絲落在他額邊,平添了些許狂放。此刻的紅唇也妖冶如血,莫名令阿圓想起話本子上的妖精。
妖精會吃人,蕭韫也會吃人。
阿圓隻瞧了一眼,便把這畫面映入了腦海,隨後仰頭閉上眼。
腦中是他專注的模樣,耳邊是他輕吮的動靜,呼出的氣息燙著她的心。
迷迷糊糊中察覺他撥開小衣遊離而至時,她頓時清醒了幾分。
“不可。”阿圓推他:“我們還未成親呢。”
“阿圓,我想嘗嘗。”蕭韫聲音低啞,像淋了水,湿漉漉且黏糊:“以前不是嘗過嗎?”
也不知是他生病的緣故還是怎麼的,此時蕭韫的眸子像一汪深潭,看不見底。
也令她莫名地心跳如雷。
“那天你中了藥,不算,可今日.......”她別過臉:“我害怕。”
他渾身氣息滾燙,神情像喝醉酒似的,動作兇狠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尤其是那輪廓龐大不可忽視,她是真的害怕。
聞言,蕭韫使勁閉了閉眼,緩緩停下來。
他頹然地倒在一旁,大口喘氣。
阿圓往他下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問:“很疼嗎?”
蕭韫苦笑。
他總算是體會什麼是自討苦吃了。
阿圓心疼,憐他還在病中,想了想,小聲道:“不若我幫你?”
蕭韫睜開眼:“你知道怎麼幫?”
阿圓點頭,以前周嬤嬤教過,說若是來癸水不方便服侍夫君,卻又不想讓婢女服侍時可用其他法子。
這個“其他法子”,教了好些呢。
大膽的阿圓不敢用,思忖片刻,決定用最簡單也最保守的。
她閉上眼睛,悄悄伸出手。
頓時,蕭韫呼吸一滯。
...
阿圓留在東宮照顧蕭韫,這一照顧就照顧了兩日。蕭韫的病情反反復復,好些後,到了次日卻又發熱起來。
據陳瑜所說蕭韫強撐著身子騎馬出城,也不知去做了什麼,回來後,整個人面色蒼白,不到未時又開始發熱。
阿圓氣得很,可蕭韫一副虛弱模樣靠在床頭,打不得罵不得。
反而對阿圓的服侍心安理得享受,還拿著本書看得漫不經心。
阿圓忍了忍,忍不住上前把書抽回來,然後將人摁進被褥裡歇息。
她威脅道:“明日若是再如此,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蕭韫乖乖的,被她摁下去老實不動,隻眸子溫柔地望著人。
阿圓被他看的臉紅紅,剜了他一眼:“你好生歇息,我去看藥煎得如何。”
拾掇了片刻,阿圓出寢殿,沿著回廊拐去後殿,然而經過甬道時,聽見一牆之隔外有人小聲說話。
“聽說七皇子被太子殿下毒啞了。”
“人人都在傳太子心狠手辣不顧兄弟情誼,也不知這事是真還是假。”
“不論真假,七皇子前幾日才定了鄂國公的孫女做皇子妃,看來婚事要黃了。”
“你怎麼知道?”
“你想啊,七皇子啞巴就成了個廢人,鄂國公豈會讓靖安郡主嫁給他?”
“這麼說,還真是太子做的?”
“我可不敢定論,太子是咱們主子,隻有他坐穩儲君之位咱們才有盼頭,旁的與我們何幹?”
“也是。”
牆那邊的聲音漸漸消失,阿圓在遠處站了會,身後兩個宮女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