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圓忍了忍,說:“你為何總是想這些,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聊會天說會話麼?”
“誰叫你總是勾得我忍不住?”
這個小女人恐怕不知道,她一舉一動皆是渾人天成的嬌嗔嫵媚,仿佛時刻有根羽毛在他心頭撓,撓得他越發痒,越發欲罷不能。
“阿圓....”他嗓音啞了些許,額頭相貼:“我想親你,嗯?”
他從昨夜就開始想了。
昨日在宮宴上,小姑娘作畫的風姿印在他腦海中,令他既驕傲又喜愛。
他忍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忙完事就立即趕過來見人,這會兒,又豈忍得住?
兩人額頭貼了會,漸漸地呼吸變得粗.重,空氣裡像充滿炙熱的火花,待蕭韫的唇緩緩移過來時,阿圓也立刻迎上了他。
曖昧和情潮,一觸即發。
激烈、洶湧、綿長......
這個吻夾雜著太多思念,也夾雜著兩人不曾嘗試的大膽。
親了會,蕭韫突然把人往上提,阿圓低呼一聲,緊緊抱著他腦袋,腿也用力攀在他胯側。
如此一來,她反而比蕭韫高出一個頭。
她緩緩松開些許,垂眼望著蕭韫,隻見他閉著眼睫,神色迷離地貼在她的胸口,氣息灼燙。
“阿圓,”片刻,他睜開眼,低聲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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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裡仿佛盛滿了酒,濃得隻消看一眼,阿圓便忍不住醉了。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此時此刻,他的鼻尖摩挲著她的柔軟,他迷醉的神色帶著無限蠱惑。
阿圓感受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漸漸匯集,滴落,打湿了衣裙。
她羞得很,輕輕推他腦袋:“不可,這是在我屋子裡呢,說不準我阿娘一會過來。”
一番話,她自己都說得氣息不穩、顫顫巍巍,惹得蕭韫體內邪火更甚。
他倏地把人抱放在桌上,隨後拉下她的手。
“你自己看看,你勾得我實在辛苦。”
阿圓觸碰到那輪廓,嚇得大跳。
又羞又窘又氣。
往回她無意中瞥見過,隻覺得碩.大不可估量。這會兒真真切切地感受,再結合此前周嬤嬤教導她看過的那些畫冊,實在是......與蕭韫比起來,他的更駭人些。
這會兒,搞得她連手都不知道放哪了,適才那滾燙的觸感還在。
她低聲問:“腫得這麼厲害,會不會疼?”
蕭韫閉了閉眼。
往回兩人沒賜婚還好,他努力忍忍還能忍得住。如今賜婚了,兩人之間像是沒了阻隔,做什麼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忍耐也變得更加艱難。
“疼。”蕭韫咬牙道。
“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
蕭韫苦笑。沒見著人又想,見著了卻總忍不住,最後受罪的還是自己。
“我明日就讓欽天監算吉日。”他說。
他突然說了這麼句話,阿圓懵了懵,隨後明白過來,臉色刷地就紅了。
“你......你不要臉。”
那還能怎麼辦?蕭韫無奈得很,再不成親,他恐怕難以忍住婚前就要了她。
此時才過年關,天氣還是冷的時候,蕭韫愣是出了一身汗。
他忍得辛苦,索性抱著人又狠狠親了一通,這才趕緊離她遠遠地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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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也不知蕭韫是如何吩咐欽天監的,最後成親吉日定在了今年八月。
這會兒已經是正月底,離八月滿打滿算也隻剩半年時間。
聖旨下來後,眾人不可思議。自古以來太子成婚,不準備個一年半載不成體統,怎的蕭韫成婚隻要半年?
有人說:“興許皇上覺得太子年紀不小了,快些成親好延綿皇嗣。”
“我怎麼聽說是太子殿下勒令欽天監算個最快的日子?”
“是這樣?看來不是皇上急,而是太子急啊。”
“那也不能急成這樣,半年時間如何準備?東宮倒是不愁,可褚家呢?褚家這是嫁太子妃,尋常人家不準備個三年都轉不過來。”
“也是,也是。”
這廂,吉日定下來後,褚家夫妻確實愁得不行。按他們所想,女兒才十六,再緩一年半載也緩得。
竟不想,東宮那邊如此急,半年?這麼短時間內讓他們如何籌備?
然而,蕭韫早就想到了褚家面臨的問題,婚期定下來的次日,蕭韫就派東宮女官過來幫忙了。
一來就來了十幾人,褚大人沒法子,索性跟隔壁鄰居商量,又租了個院子才夠安頓她們。
不過,這些人不愧是從東宮來的,個個辦事利索得很。完全接管了褚家嫁女之事,小到針線荷包鍋碗瓢盆,大到妝奁家私嫁衣首飾。事無巨細,褚家夫妻竟不用操半點心。
當然,想操也操不來。若是尋常喜事還好,褚夫人還能招呼周全,可這回是嫁太子妃,她實在是沒經驗,前段日子跟無頭蒼蠅似的忙得又累又膽戰心驚,生怕出什麼岔子。
這下好了,蕭韫派人全接管了去,她省心得很,隻需招呼眾人日常吃喝拉撒就行。
某日褚大人說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子嫁女兒,我們純粹是當個旁襯。”
結果,被褚夫人剜了一眼:“別提這個,一提我就氣。”
可不是太子又嫁又娶?
他偷偷把人養了幾年,完了還自己張羅婚事,她們夫妻倆全然使不上力,隻能幹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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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婚事,最闲的恐怕就數阿圓了。
婚期將近,周嬤嬤前幾日就回了瀾苑,阿圓不用學中饋和禮節,這一闲下來,時間多得很。
她整日待在簌雪院,要麼作畫,要麼看書,得空了陪花糕和糖酥玩,偶爾還帶白蛟去馬場跑一圈。
如今褚夫人也不拘著她了,反正拘也拘不住,太子若是想見人,她就算藏海底,他也能撈出來。
反正離嫁去東宮也沒多少日子了,褚夫人也想讓女兒在成親前多些閨閣時光。以後嫁去東宮規矩多,不一定能暢快玩樂,況且阿圓出門有護衛跟著,倒也不必擔心。
這日,阿圓才從馬場裡回來,還未下馬,小廝慶安就拿著封帖子遞過來。
“二小姐,有你的帖子。”
“哪家送來的?”
“曹國公府。”
阿圓凝眉,曹國公府她知道,之前在宮宴上曹國公大力反對她當太子妃的事,還歷歷在目。
帖子字跡娟秀,是戴倩寫來的,說是邀請她二月中旬去府上吃茶賞花。
婢女桃素嘀咕:“二月這麼冷哪有花賞,我看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話落,就被蓮蓉剜了一記:“別胡說,什麼叫黃鼠狼給雞拜年?”
桃素趕緊掌嘴:“呸呸呸!是黃鼠狼給咱們姑娘拜年,不安好心。”
阿圓沒理這兩人逗趣,兀自若有所思。
戴倩請她去吃茶做什麼?
懷揣疑問,阿圓進了門,才進正院,就瞧見陳瑜坐在堂屋。
見她來了,陳瑜過來行了一禮:“褚姑娘總算回了。”
“陳統領,有事?”
“確實有事,”陳瑜笑道:“屬下奉命過來接姑娘去東宮。”
“去東宮做什麼?”
“大婚在即,東宮園子修繕,殿下想請姑娘過去看看,按照姑娘的喜好改動,若是要種什麼果樹,眼下正好春季,安排人栽種也趕得及。”
阿圓聽了,又羞又甜蜜。
嘴上卻道:“他修繕東宮喊我去做什麼,我現在又不是東宮的人。”
陳瑜莞爾,道:“殿下今日得闲,這會兒正在等姑娘。”
阿圓抬眼往堂屋裡望了望,略微遲疑。
“褚姑娘放心,”陳瑜道:“此事屬下已經跟褚大人和褚夫人說過了。”
“我娘準許了?”
陳瑜點頭:“準許。”
“行。”阿圓高興道:“陳統領稍等片刻,我先去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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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過完正月十五解印,百官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蕭韫連著忙了半個月,這才得了點空闲,昨日聽說東宮園子要修繕,便想讓阿圓過來瞧瞧,按她喜歡的改動。
也正好,兩人快半個月沒見了,他想她得很。
這會兒,蕭韫坐在書房下棋等待。
沒過多久,護衛過來稟報:“殿下,李茂彥有消息了。”
聞言,蕭韫一頓,眸子半眯:“在何處?”
“屬下派人跟蹤了大半年,李茂彥先是從京城輾轉至鄞州,隨後又化名隱匿入豊國邊境。就在前兩日,他悄悄回了京城,眼下,跟個寡婦落座在城西隍城廟附近的小宅院。”
蕭韫聽了,面色沉疑。
將近一年來,他派人全力追殺李茂彥,沒想到這人竟是躲在豊國邊境。
去年科舉舞弊案賢貴妃一黨倒下後,他可以確定的是,李茂彥此人背後另有主子,隻是不知這主子是誰人。
如今,他在這個節骨眼偷偷回京,想來是背後之人又有什麼動作。
思忖片刻,蕭韫吩咐:“調動京城所有暗衛,這次務必要抓到此人,否則......”
他眸色一沉,冷聲道:“你們提頭來見。”
護衛心中一凜:“是,屬下必不辱使命!”
隨後,蕭韫也沒什麼心思下棋了,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已經臨近午時,便問:“陳瑜到哪了?”
林內侍是東宮總管,跟在蕭韫身邊服侍多年,此前去褚家賞賜也正是他。
這會兒聽蕭韫這麼問,便知真正想問的是褚姑娘。
他恭敬地回道:“殿下,陳統領已經護送褚姑娘入了皇城,想來不用多久就到東宮。”
蕭韫點頭,坐了片刻,索性起身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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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圓是第二次入皇宮,上一次是跟母親入宮赴宴,彼時傍晚將至,看得不大明顯。
這會兒,她坐在馬車裡,透過簾子縫隙悄悄打量外頭的情況。
此時正路過東華門廣場,四周宮殿建築宏偉,紅牆青瓦,金碧輝煌。廣場安靜且空蕩,遠遠地,一隊禁軍巡邏而過,琉璃飛檐折射出耀眼的光。
一派莊嚴肅穆景象。
阿圓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過了會,前頭似乎有人騎馬過來,而且很快就到了近前。
馬車停下來。
阿圓還在猜想誰人如此大膽,竟在皇宮裡縱馬,卻不想下一刻就響起了眾人請安的聲音。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的心一跳,也立即整理衣裳,準備下馬車請安。
然而還未等她出去,車門就被人從外頭拉開,一個蟒袍金冠的身影就鑽了進來。
第107章
蕭韫進了馬車, 驟然嚇得阿圓一跳。
“你怎麼來了?”阿圓正欲出去行禮呢,這會兒還是半起身的姿勢。
“做什麼?”蕭韫拉她坐下來:“為何這麼慢?”
“我今日上午帶白蛟去馬場玩了,回來還得洗漱, 自然是慢了些。”
聞言,蕭韫眸子幽幽地, 不大滿意。
阿圓瞧了眼, 再瞧了眼, 問:“你等許久了?”
“我近日忙得頭疼,你倒好,還有闲情陪白蛟。”
阿圓蹙眉打量他, 打量了會突然笑起來:“你不會連白蛟的醋也吃吧?”
蕭韫睨了會膽大包天的小姑娘, 突然把人拉進懷中。
“我不吃醋, 隻吃人。”
說著,他對著那俏皮的紅唇就印下去。
從東華門入東宮沒多遠,不過片刻就到了地方, 路上短暫的這麼會兒,阿圓還是被蕭韫狠狠親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