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曉打了個手勢,低聲:“我問問。”
她轉過頭,組織好詞語:“周總,我們拍的照片……需要為您處理掉這些紋身嗎?”
徐曉曉指了指自己的脖頸鎖骨,表示位置。
紋身?
周疏行撩起眼皮,掃向他人,從表情上可以看出,他們都以為是紋身,沒想過是畫。
他也不解釋,擱下茶杯,“隨意。”
隨意!
徐曉曉心中大喜。
像他這種生意人都是言出必行的,隨意就是隨便他們怎麼來!那當然是不處理!傻子才會p掉!
“好!一定讓周總滿意!”
徐曉曉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在喉結上紋身,但已經可以發原圖,她就不會再問這種問題。
誰知道裡面會不會有什麼秘密,萬一惹怒,得不償失。
徐曉曉再次表示感謝,正打算從沙發上站起來,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
緊跟著的是女人的呼喚聲。
“端午?”
徐曉曉還沒來得及反應,又聽一聲女人的嬌“喵”。
Advertisement
客廳裡的工作人員們全都震驚得望過去。
隻見樓梯口那邊走出來一個裹著外套的女人,烏黑長發披在腦後,錯愕的看著他們。
梁今若沒想到客廳裡有這麼多人!
這都是誰?怎麼在她家裡?怎麼還有攝像頭?
她剛剛是被拍下來了還是被聽到了?
蘇特助率先回過神,“太太。”
梁今若聽見他的聲音,眼瞳轉了轉,又瞥見客廳裡走出來的男人,“……周疏行,他們是誰?”
她的目光忽然定在他喉結與鎖骨上。
昨晚的畫還在!
“梁董好,我是《財經月刊》的記者徐曉曉,今天是來採訪周總的!”徐曉曉主動出聲。
她眼神發亮,周太太的素顏也太漂亮了吧,毫無瑕疵。
這要是她,也得精心呵護。
周疏行皺著眉:“貓在院子裡。”
梁今若哦了聲,面無表情,當剛才沒喵,慢吞吞開口:“你們是還沒開始採訪嗎?”
徐曉曉笑道:“已經結束了。”
梁今若露出失望的表情,“這麼快啊。”
她連個尾巴都沒看到,早知道就不睡了。
徐曉曉靈機一動,“周總,梁董,可以拍張二位的合照嗎?這張我可以不發出去!”
“拍了不發做什麼。”梁今若還沒上過財經雜志呢,“你等我換件衣服。”
她直接上了樓。
徐曉曉看向周疏行,既然周太太答應了,周總應該也是答應的吧?
然後她就見男人略過他們,也上了樓。
“在這邊等吧。”徐曉曉說。
蘇特助想了想,“不如坐下來。”
估計太太打扮要很久。
“剛才我們聽見的貓叫是不是梁董的……”
“是的吧。”
“好可愛嗚嗚嗚。”
“別說了,小心被周總聽見!”
-
梁今若上了樓,還沒關上門,周疏行已經踏進來。
她撇開找衣服的動作,轉身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扯他的領口,“讓我再看看。”
周疏行擋住她,不疾不徐:“你想看就看?”
梁今若震驚:“我畫的我當然想看就看!”
周疏行說:“畫在我身上。”
梁今若揚聲:“我畫的!”
周疏行依舊緩聲:“在我身上。”
梁今若:“……”
是不是就會這一句?
她隻好收回手,看著從領口裡露出來的一角,眼神迷戀,自己的畫也太漂亮了吧。
周疏行今天就是個妖精!
“你怎麼不把扣子扣好!”梁今若一想到他們竟然也看到了,不高興:“都被他們看到了。”
周疏行瞥她,“又不是見不得人。”
梁今若說:“這是屬於我的。”
周疏行沉吟,“那讓他們把拍攝的照片處理一下。”
梁今若答應過後又反悔,“算了,放出去就放出去,反正他們也隻能看看照片過癮。”
怎麼看,這連人帶畫都是她的。
梁今若得意洋洋,選了個粉西裝配裙子,又開始化妝。
周疏行倚在門邊,“沒事不要學貓叫。”
梁今若晃著瓶瓶罐罐,想起剛才的情況,直接把鍋扣在了他身上,“都怪你。”
周疏行不接:“你自己記好。”
梁今若不理他,帶上首飾,才和他下了樓。
至於之前呼喚端午時發生的事,系概被略過,大家似乎一致地遺忘了這件事。
徐曉曉與其他人等在樓下。
見到兩人一起出現,她眨了眨眼,當即吩咐攝影師,這二位的合照可是要拍得完美。
她記得,好像沒有媒體放出過經過同意的合照吧?
他們《財經月刊》就是第一個。
-
等《財經月刊》的一大波人哗啦啦地離開星麓洲,梁今若終於撸上了端午。
狸花被揉著胸脯,舒服得很。
看著周疏行要離開,梁今若問:“你要去公司嗎?”
男人不緊不慢地整理衣襟,“嗯,不早了。”
他的襯衫扣子系好,打上領帶,鎖骨的花瓣與蝴蝶便不得見,但喉結上的藍蝶,是無法遮掩的。
“這去公司是不是太囂張了?”梁今若指指。
周疏行望向她,“洗了?”
梁今若下意識就拒絕,她辛苦了幾小時,這才欣賞不到兩次,太虧了!
“等下。”
她拿來創可貼,輕輕貼住。
梁今若滿意了,“晚上回來我再看。”
蘇特助在一旁觀察半天,十分不理解,紋都紋了,難道以後每天都用創可貼遮嗎?
那紋在這,也太耽誤事了吧?
不過剛紋就洗,確實不合理,又危險。
一直到上車,他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老板,您昨晚夜裡和太太去紋身了?”
周疏行瀏覽著平板上的新聞,“誰告訴你這是紋身。”
蘇特助一懵。
他從後視鏡看到創可貼,恍然大悟。
太太是畫家,不是紋身,那就是畫!難怪可以洗。
梁今若看著周疏行和蘇特助去了公司,想起來一件事,叫來小文:“上星期,我買的畫紙沒送過來嗎?”
小文想起什麼:“大箱子的?”
梁今若問:“對,送來了是吧,放在哪兒了?”
小文指了指樓上,“當時周總讓他們抬到了書房裡。”
她疑惑:“周總沒告訴您嗎?”
“書房?”梁今若氣壞了。
她松開撸貓的手,上樓開門,一氣呵成。兩大箱的畫紙就這麼擺在面前,連拆都沒拆。
梁今若發微信:【你幹嘛藏我的畫紙?!】
男大學生:【什麼叫藏。】
梁今若:【你放書房裡,還不告訴我,這不是藏是什麼?】
周疏行敲擊屏幕。
【是你沒問。】
梁今若回了個用端午的照片做成的表情包,上面配了一行字:看見我翻的白眼了嗎?
-
畫紙一事最終沒有後續。
人體彩繪顏料也用得差不多,梁今若甚至想著要不要再買回來留著備用,但又怕被周疏行用在她身上。
她滿心期待地等著下班,看周疏行身上的畫。
哪知揭開創可貼後,顏料被沾走許多,就好像蝴蝶翅膀上的粉被抹走了一般,失去了靈氣與魅麗。
梁今若無比失望,還好她拍了照片。
等周疏行洗完澡,她又問:“你那個雜志,什麼時候出來啊?”
周疏行擦著頭發,“可能是二月。”
下個月,但也是年後了。
雜志出來時間還早,但是從處理採訪到編輯排布,雜志公司裡經手的人卻不少。
徐曉曉有心想瞞住也是不太可能的。
沒兩天,就有小道消息流傳了出去。
雜志公司裡有人透露:“我看到了一點周總的照片,周總脖子上有隻藍色蝴蝶。”
等被媒體們、營銷號們獲悉,消息又變了。
等梁今若知道的時候,網絡上已經傳成另一種:“周總戴了周太太送的蝴蝶項鏈,聽說是藍鑽的,價值不菲!”
其他人紛紛表示好奇。
【這期雜志我一定要看看藍鑽的蝴蝶是什麼樣的。】
【不太能想象得出來周總戴鑽石項鏈。】
【所以雜志什麼時候能買?】
【講道理,鑽石不能雕成蝴蝶吧,這一看就是假的,我懂了,說不定是很多顆藍鑽做成的!】
【周總の海洋之心,哈哈哈哈】
婆婆蘇雁更是叮囑她:【昭昭,項鏈自己戴就行了。】
梁今若正打算截圖給周疏行,先一步收到了他發來的消息。
【周太太,什麼時候送我?】
梁今若:【?】
第84章
還送他,自己都沒有藍鑽項鏈呢。
梁今若突然回過神來,對啊,她都沒有。
她平時對藍鑽並不上心,有些耳飾與胸針倒是用的藍鑽,昨晚畫蝴蝶是因為藍蝶的顏色神秘如大概,很性感。
梁今若忽然有了主意。
她回復:【藍鑽項鏈沒有,我可以給你再畫一條。】
自己真是太聰明了。
隔了會兒,“男大學生”有了回復:【畫是畫。】
雖然隻有三個字,梁今若自己能補上他沒寫完的句子,一定是“項鏈是項鏈”。
被拒絕也在情理之中。
他連她的畫紙都能藏起來。
為什麼這麼抗拒畫畫呢,她畫畫技術多好,畫的那麼漂亮。
又不給別人看。
梁今若再次爭取一下:【別人都說,你戴的是另一種海洋之心,露絲當初都讓傑克畫了!】
《泰坦尼克號》裡,露絲戴上海洋之心後,脫了所有的衣服,躺在沙發上,被傑克畫了下來。
【我也可以畫素描。】
還沒有嘗試過呢。
男大學生依舊無情拒絕:【你不是傑克,我也不是露絲。】
梁今若隻好改口:【那你得把項鏈先送我,我有了項鏈,才能送給你,是吧?】
對面回了個句號。
梁今若很滿意。
周疏行在當模特方面小氣得很,但是送首飾這方面一點也不,句號就等於是同意了。
傍晚時分,梁今若撥通了蘇寧榕的電話。
“榕榕,我記得你是不是有藍鑽?”
蘇寧榕說:“對,我還沒想好用來做什麼呢。”
梁今若想了想,“你沒用正好,我拿東西跟你換,我想要那個藍鑽。”
她們倆是什麼關系,蘇寧榕直接送她都行,不過以梁今若的性格,恐怕她不會白要。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把盒子送到了星麓洲。
周疏行下樓時正好碰上小文和對方說話,盒子用的是品牌的,他隨意一瞥,沒放在心上。
小文也把梁今若吩咐的盒子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