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凌亂,在這不規律的聲音當中滿滿全是他的溫度。此時她的那顆心髒就像被浸泡在滾燙的沸水之中,膨脹膨脹,在爆炸的臨界點徘徊。
疼痛,在那一刻來臨之時,易惜才知道林敏誇張的形容著那個撕裂般疼痛原來一點也不誇張。
他不溫柔,不理智,橫衝直撞,完全被那催人命的藥物所掌控。
易惜疼的龇牙咧嘴,可她一聲也沒吭。
她想,在扒掉徐南儒面具的這條道路上,她前進了一大步。
另外,她也在這克服自己心理障礙這件事上,完全勝利。
第一夜總算是交待了,在她被林敏嘲諷了好多年“老處女”之後。
易惜一點也不會後悔,本來在她心中那張膜就算不上什麼東西,現在能把它交給徐南儒,她覺得這事一點不虧。
時間難度,最後在她快失去意識的時候,身上的人終於停了下來。
雖然因為有厚厚的地毯不會覺得冷硬,但對於她的第一次是在地板上結束的還是有點無奈。易惜看著在她身邊睡過去的男人,艱難的支起身體把床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沒力氣離開,也沒力氣把人般到床上去,所以,就這麼睡一夜吧。
第二天中午,一片混亂的酒店房間。
易惜坐在地毯中央,悔的腸子都青了。
徐南儒比她醒的早,她錯過了他睜開眼最初始的臉色!
可她怎麼可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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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看著站在床邊穿戴整齊的徐南儒,她做了個委屈的表情,嗲著聲音道:“老師,好疼啊。”
徐南儒的眸子劇烈一顫。
易惜坐起來,被子滑到了她的胸口,於是脖子上一青一紫密密麻麻的痕跡就那麼清晰的暴露在空氣中。
“您下手可真沒輕沒重,一點不憐香惜玉。”
嬌嗔,聽的她自己都要麻了。不過效果很好,她顯然看到徐南儒臉上迅速泛起薄紅。
“昨晚我是受人所託過來的,沒想到看到你……”易惜勾了勾唇,“徐老師,你可是直接就把我撲到了,我怎麼弄都沒用噢。”
徐南儒呼吸有些不穩了:“……抱歉。”
“恩,是該抱歉。”
“…………”
一室無言,易惜伸手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拿過來,慢吞吞的穿上了。而在她穿衣服的時候,徐南儒也悄無聲息的轉過了身。
穿好衣服,易惜從地上站起來。
“嘶……”
走了一步,她便伸手撐在一旁的桌面上,下面傳來的痛感太強烈,走路的時候尤其明顯。
徐南儒聽到聲音回身,看到她面色微白的樣子,聲色已緊張:“還好嗎。”
易惜揮揮手,十分瀟灑:“不太好,但我能忍。”
“你……”
“老師,我想先去洗漱一下。”
徐南儒張了張口,還是給她讓了路。
易惜赤著腳走進了浴室,徐南儒在原地站了會,順手把地毯上的被子拎起來扔到了床上。也就是在這一刻,他看到淺棕色的地毯中央有一片暗紅。
那代表著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
易惜刷了牙,洗了臉,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出來了。
“徐老師,你可以走了。”
徐南儒回頭看她:“我送你回去。”
“您這是在愧疚,還是在補償。”易惜笑了一聲,“真不用,昨天就是一個意外,我們都是成年人,誰也別當真就行了。”
徐南儒蹙了眉頭。
易惜:“啊……是不是太隨便了,那,那我要你負個責?”
調侃,也是玩笑,她知道他對她沒意思,當然不會要他負什麼責任。
可沒想到,他卻是點了頭:“好。”
易惜愣了好幾秒:“好?我們?合適嗎?”
徐南儒:“你覺得合適嗎。”
“恩……除了都是單身這個點外,其他就沒什麼合適的地方了。”易惜眉梢一彎,媚色盡顯,“所以呢,咱們不用這麼勉強。”
易惜回了家,徐南儒送的。
兩人坐在出租車後,一路無言。
下車的時候,徐南儒給了她一串號碼,然後什麼也沒說就讓司機把車開走了。
易惜出國後換了號碼,所以他的號碼早就不在了。現在她看著手上的一排數字,猛然想了起多年前他們在城院停車場撞車的事,當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徐南儒,所以跟流氓似的跟人家要號碼。
那時的她,可真是喜歡他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易惜?”
易樂從車上下來,看到她站在門口便叫了一聲。
易惜應了:“回家了。”
易樂點了頭。
易惜也沒說什麼,捏緊手裡的東西,悶悶的往家門口走去。
走了幾步,她又突然回頭看向易樂:“你是不是一直都叫我名字的。”
易樂愣了愣:“啊?”
易惜自己也想不太起來了,她跟易樂接觸的時間太少。
“真是沒大沒小。”
易惜念了一句就進門了,易樂站在門口,好一會沒反應過來。
第22章 惺惺相惜
徐南儒給易惜留了電話號碼,那意思仿佛就是要他負責了就隨時找他一樣。但易惜沒打,一方面是她忙著工作,另一方面則是她覺得這事差不多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那晚後的第二天程媛就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打了徐南儒的電話,結果人家冷冷淡淡敷衍了幾句就掛了,絲毫沒提那晚的事,她問她那晚徐南儒什麼情況,易惜想了想道,送醫院了。
幾天後,程媛再次來公司樓下等易惜,不過卻不是為了徐南儒。
“你說什麼?我哥的手機號?”易惜差點被自己嗆著。
“要麼微信也行?”
易惜正了正色:“你想要這個,怎麼不直接找他?”
“那也得找得到啊,而且找你也是一樣的嘛,你是他妹妹不是。”
易惜喝了一口咖啡:“事實上我跟他關系不好,所以私自給聯系方式這種事我也不好做。”
程媛挑了挑眉:“你跟他關系不好?”
易惜很無所謂的模樣:“是啊,後媽帶來的哥哥。”
這麼一說,程媛算是明白了:“你們這種大門大戶還真跟電視劇裡一樣。”
易惜笑了一聲:“可能比電視劇還精彩。”
語閉,易惜突然道:“徐南儒,你還聯系嗎。”
“別提了,這次我是真後悔了。”程媛咬咬唇,“都怪我那群不靠譜的朋友,出的什麼鬼主意啊,害人不淺。”
程媛:“那夜之後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手都有點抖,你想想啊,他那麼清高的一個人那晚那麼狼狽,而且還被醫院的人……哦還有你看到了,我覺得他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現在知道怕了,”易惜淡淡道,“那你那顆想扒他偽裝的那顆心去哪了。”
“诶我就開開玩笑嘛,還不是氣竟然有人敢甩我。”程媛擺擺手,“不重要了不重要了,我拿他沒法,他就當和尚去吧,現在重要的是你哥。”
“……”
和尚?
呵。
下午,易惜提早回到了家。
因為剛做完一個項目,累的她整個人都要散架了,所以現在隻想在床上好好睡一覺。
剛洗完澡打算躺下,手機就及時的響了起來。
“喂。”
“那個你好,是易樂的姐姐對不對,易樂在學校摔了,你能來醫院嗎。”
“……啊?”
“她說她家裡就你在,醫生說通知家屬嘛,她就說讓你來。”
易惜從床上坐了起來:“哪個醫院?”
易城行和蔣明麗這幾天確實出遠門了,而易雲釗也出差了,在家的人還真的隻剩下她了。易惜匆匆穿上衣服,拿著車鑰匙出了門。
開車直奔電話中說的地址,易惜停下車後匆匆跑進醫院。
“易樂?”
到病房時,易樂已經躺在病床上了。易惜看著她打著石膏的左腿,眉頭緊皺:“什麼情況?”
“你是易樂的姐姐嗎。”這時,旁邊的一個女孩子問道。
“恩。”
“噢是這樣,易樂是在上樓的時候被人撞,然後踩空了……”
易樂有些別扭道:“剛才醫生說有點輕微腦震蕩,所以才讓叫家人,我媽他們……”
“我知道。”易惜低眸看著她,“你好好休息吧。”
“那別通知他們了,不嚴重,不需要他們特地趕回來。”
易惜:“好。”
易樂要住院一晚,觀察情況。
易惜看著兩個盯著自己的女孩,清咳了一聲道:“醫藥費還沒付吧,我去找醫生。”
女孩:“诶诶诶不用了,姐姐,徐老師去付了。”
易惜轉身的動作一僵:“徐老師?”
“因為我們今天是要去上徐老師的課時摔的,當時徐老師開車送我們來醫院的。”易樂的朋友解釋道。
易惜看向易樂,易樂今年考上理工研究生,因為是理工,所以她們口中的徐老師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易樂回視她:“徐老師是我的研究生導師。”
“徐南儒?”
易樂點了頭,她看到易惜臉色變了幾變,便想到了她為了“徐南儒”與父親吵架、離家出走的那件事。當時,她真的被易惜的堅決嚇到了。
果然,這個徐南儒就是幾年前他們口中的那個人。
“徐老師。”易樂的朋友突然看著病房門口叫了一聲。
易樂看了看徐南儒,又下意識的看向易惜,她想,當初易惜不聲不響的出國是不是也跟她老師有關?
易樂看到易惜回頭了,可沒想到,她對著走上前的男人隻淡淡一笑:“聽說是您送易樂來醫院的,麻煩您了。”
規規矩矩,完全像個跟老師道謝的家長。
而徐南儒則低眸看著她,表情也毫無波瀾:“不客氣。”
“易樂的醫藥費是多少,您回頭告訴我,我還你錢。”
徐南儒沒說話。
易惜也不在意,轉頭對易樂道:“餓了吧,我出去買點吃的。”
易樂:“……好。”
出了醫院後,易惜回頭對同樣出來的徐南儒道:“老師,你知道易樂是我妹妹吧。”
“知道。”
“那上回你怎麼沒跟我提你當了她指導老師?”
“這事重要嗎。”
“哦,是不怎麼重要。”
以徐南儒的脾性來說,易樂隻是個學生,是誰的妹妹又有什麼要緊。
“易惜。”
“恩?”
“為什麼沒給我打電話。”
易惜腳步一滯,詫異的回頭看他:“怎麼?您在等我電話。”
徐南儒抿了抿唇,眉頭緊皺:“上次的事……”
“上次的事……”易惜突然嬌滴滴笑了一聲,“我又不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