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拒絕了,真的很不正常。
但許昭意面皮薄,不好意思再問,這話題就此翻篇了。
胡思亂想間,梁靖川拉開車門。許昭意坐直了身體,將一個深色禮盒遞過去,“給,聖誕禮物。”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他順手接過來,坐進駕駛座時,直接拆掉了禮物。
禮盒裡疊放著一條柔軟的斜條花紋領帶,上面躺著一隻領帶扣針,還有一枚寶藍色的鑽石袖扣。光線折過鑽石切割面,流動著奇特的顏色。
熠熠生輝,古典的清冷。
不過領帶太花哨,十分招眼,跟她送的扣針風格截然相反,不太搭,甚至跟那種沉鬱氣息格格不入。
“顏色怎麼不太合襯?”梁靖川輕輕一哂。
“分開買的,當時沒打算湊一塊。”許昭意答得隨意,偏過身時眨了下眼,“領帶主要配我。”
她將棉服的拉鏈往下拽了幾分,顯出裡面的白襯衫和短格裙,又將拉鏈扯回裹嚴,曼妙的風光在他眸底短暫地停留幾秒,纖腰不盈一握,細腿不堪攀折。
有多純情,就有多欲氣。
許昭意對漂亮小裙子有種執念,隻要喜歡,就換著花樣穿,不分春夏秋冬的那種。
梁靖川眸色加深,漆黑的瞳仁裡像是擦過了火星,撩起了暗癮。
許昭意沒察覺出他眸底的危險來,隻不經意地掃到一沓文件。
英文材料和中文材料摻雜在一塊,她本來對這些不感興趣,但瞥見頂端的詞匯“……ExgeStudentProgram”,不由得被絆住了視線。
赴美的交換生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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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來找我啊?”許昭意翻了兩頁,壓不住心底的小雀躍和翹起的唇角,像一隻得意的小孔雀。
“有考慮。”梁靖川借著挑眉的痕跡睨了她一眼,懶聲道。
許昭意思忖了幾秒,雖然很開心,還是認真地看著他道,“還是算了吧,太折騰了。”
她拉過梁靖川的手,語重心長地拍了拍,“放心,你女朋友很乖的,不會因為見面少就拋棄你的。”
梁靖川無聲勾唇,半垂著視線朝她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帶。
的確太折騰了。京大和哈佛並無交換生項目,至於其他美國大學,再近也近不到哪兒去。
也就距離比隔著12個時區短,其實時間上依舊擠不出來。
“而年後我們學院有個學術交流活動,”許昭意歪了歪腦袋,彎翹的睫毛撲簌了下,“你又能見到我了,估計會在西歐和國內各待十天左右。”
“什麼時候?”梁靖川動作微頓,湛黑的眼睛攫住她。
車子剛滑出去,他就踩了剎車。
許昭意因慣性聳了下,差點撞到額頭,偏頭看向他時,驚魂未定又莫名其妙,“四月份啊。”
梁靖川微眯了下眼,懶洋洋朝後仰了仰身子。
往日的懶散和輕慢盡數收斂,在狹窄的空間內,壓迫感無聲地鋪陳開來,他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
他沉緩著嗓音愉悅地輕笑,漫不經心,但又意味深長。
“挺好。”
許昭意大腦緩慢轉動,直覺告訴她,他不是在說能見面挺好。她意識到危險,卻摸不清他的心思。
直到咔噠一聲,車門落鎖。
“你幹嘛啊?”許昭意稍怔,不解地抬眸看他。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隻有言簡意赅地兩個字,“幹你。”
他的眼睛漆黑沉冷,直直地落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拆掉袖扣,意態輕慢到輕佻。不似往日玩笑,這是打算動真格了。
許昭意稍稍怔住,完全想不通也反應不過來,他變卦這麼快。
明明先前在書房,他還坐懷不亂,理都不理她。
而後許昭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對勁,眼皮猛地跳了下,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等等,你不會是想在這兒吧?
“你不願意?”梁靖川的態度昭然若揭。
他偏低的聲線很穩,穩到許昭意覺得自己要玩脫了。
許昭意這才意識到危險,幾乎想跳車直接逃。
“梁靖川你做夢。”她臉色微變,緊張到頭皮發麻,磕巴了半天才擠出來幾個字,聲音都在顫,“恕不奉陪。”
可惜念頭剛起就被他扼制了,梁靖川鎖住她的手肘,反手狠狠一摔,將她撂進後座。緊接著他欺身而上,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猝不及防間,他鉗制住她的雙手,牢牢反綁在身後。
許昭意被他弄得有點懵,“梁靖川你變態啊你,有話不能好好說?你做個人吧你。”
他用的是她送的那條領帶。
他秉性向來惡劣,但打死她也想不出來,他興致來了六親不認,半分憐香惜玉都沒有,一副搞死她的架勢。跟平時的耐心和溫柔完全相左,他竟然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
“物盡其用而已。”梁靖川微微眯了下眼,迫她在後座跪好。
許昭意在他行雲流水的動作後,不遺餘力地罵他,有點氣急敗壞和惱羞成怒,“梁靖川你畜牲。”
梁靖川輕輕一哂。他慢條斯理地推高她的格裙,意態壞到極致,“省著點力氣,待會再喊。”
“你能不能閉嘴?”許昭意撇開了臉。她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耳垂微燙,耳尖都發麻。
此刻的拒絕和掙扎都是徒勞,他鐵了心要在這,態度冷硬到極致。
許昭意其實也不是接受不來,就是覺得這種地點有點羞恥,太刺激也太驚心動魄。但是拗不過他強勢,半推半就間算是應允了,任由他施為。
梁靖川視線下撤,眸色疏冷沉鬱,刻意壓低的嗓音危險至極。
“多擔待。”
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你,所以多擔待。
許昭意含糊地應了句,心說他綁都綁了,現在怎麼突然想起來客氣,然後就聽到他下一句。
梁靖川淡淡地,嗓音裡聽不出多少感情,“求饒我不停。”
許昭意的大腦轟地一聲*。
夜色濃稠如墨,別墅靜靜隱沒其中,融成了副自然的背景圖。梁靖川用冰冷的手指點燃她,掀起她一陣潤和戰慄,身體溫瀾潮生,靈魂卻火燒火燎。
附近一座別墅圍出個小花園,白色的柵欄,極簡的外觀。
一隻藏獒趴在院落裡。
生性兇殘的藏獒在入睡時依舊敏銳,偶爾發出沉悶的嘶吼聲。
車內的環境逼仄,在偏暗的光線裡,梁靖川低下頭來,貼在她耳側淡聲道,“忍著點昭昭。”
許昭意睫毛微微一顫,薄瘦脊背都繃得筆直。
深冬的月色格外蒼冷,摻雜編織著路燈光線透過車窗玻璃,他捏住她身前頂端捏控,蓄勢待發的衝動欺進時,月色在逼仄的空間內,拖出兩道影子來。
風冷識冬至,密影疏人心。
許昭意隻覺得忽然喪失意識,大腦從一片混亂變成一片空白,及時抵住上顎,也沒壓下聲音。
“才剛開始就這樣,”梁靖川低聲笑了笑,磁性的嗓音難以言說的性感,纏上她耳尖,“剩下的時間,你打算怎麼辦?”
許昭意伏在後座上,被連綿不斷的體驗刺激到話都說不出來*。
別墅附近的藏獒似乎聽到點聲響,抖了抖身上的皮毛,銳利如刀的眼睛在黑暗中發亮,在血盆大口張開時,露出尖銳的牙齒,低低地嘶吼了聲。
像是在示警。
夜風如刀如割,白色柵欄內,溫養著不知名的花,暗香在疏影中浮蕩。
多擔待。
這句毫無誠意的客套,連道歉都算不上,簡直是噩夢的開端。
梁靖川這人大約不知道過分的界限在哪兒,不管她怎麼哭,他都拉著她在快意和痛苦裡,無休無止地沉淪體驗,就是不肯放過她。
寥落的星子低垂,許昭意仰躺在後座,腳踝搭在前排椅背上。凜冽的風從車窗外掠過,一半刺骨的幹冷,一半烈性的寒意。
許昭意眸底蒙了層水霧。
她纖麗的眸子微微眯起,恍惚地看著梁靖川沉鬱的五官,細腿屈起又倦乏放下,跟隨著他晃動,難以承受卻又無能為力。
車窗外正是燕京華燈初上時。
在暗色沉降的夜色裡,各色光線朦朧地氤氲開,泛起了潋滟燈火,華燈月彩留清玩,良夜漫漫,光怪陸離。
不出片刻,許昭意便忍不住亂蹬,攀著他的後背敗在他手上。*
-
等到折回別墅,已經是兩小時後。
梁靖川將她從後座撈起,風衣裹上她的肩膀,包得嚴嚴實實後,抱著她一路走回去。
厚重的舊雪未化,在腳下“咯吱咯吱”作響。
夜深風冷,萬家燈火漸漸寥落,整座城市歸於沉寂。許昭意先前完全沒有喊停的機會,初次體驗連綿未絕,快意伴隨痛楚紛至沓來,撒嬌討饒早在出口前支離破碎。
別墅內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虛白的水汽撲面而來,充盈在溫池周圍。懸頂的燈光明亮而晃眼,冷熱適宜的水包抄了她,舒緩著先前的疼痛和酸楚。
“很困嗎?”梁靖川細致地撥開她鬢角的發絲,嗓音啞得嚇人。
許昭意確實很困。
她身上的倦乏感在舒適的環境裡不斷發酵,動都不想動,更懶得說話,隻含糊地應了聲,不想搭理他。
梁靖川單手撈起她,鎖著她的肩頸迫她翻身,俯在溫池邊,依舊是從身後,“乖,支起腰來。”
明晃晃的燈光從頭頂傾下。
許昭意驀地睜開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少年沉冷而立體的五官埋進陰影裡,眼眸更深邃,輪廓更鮮明。
根本由不得她拒絕,她那點微末力氣早已散了幹淨,在他面前根本不夠看,此刻也提不起勁來。
瘋了瘋了,死了死了。
“梁靖川你就是騙子你,”許昭意嗚嗚掙扎了兩下,眼淚都掉下來了,“你之前都是演的嗎?你根本就…啊!”
“我以為你敢招惹我,就已經做好了承受的準備。”梁靖川箍住她的腰身,語氣溫和的同時,跟著著力頂過去,“繼續?”
梁靖川背對著光線,半垂著視線,喉結上下一滾。微潤的額發下,是一雙漆黑沉冷的眼,輪廓線條利落分明,面色雖平靜,卻也暗流湧動。
他這人太狠,也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