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看你就是一場病,得治。——莎士比亞
2.兩天一流,劍術理念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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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非本文男女主,所以不佔正文
附贈1K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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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箭矢破空的聲音。
箭頭直朝踏入院落的齊晟而去,貼著他脖頸,擦出一道血痕,深深扎入他身後的木板。
沈姒撂下手中的弓箭,不避不讓地看他,既無愧疚又無懼意,“你讓人監視我。”
齊晟緩慢地抬眸,湛黑的眼,狹長的眼型,五官清朗帥氣,就是整個人陰鬱,近乎病態的陰鬱,和腕間那串小葉紫檀佛珠,形成極大的反差。
他抬手擦了下脖頸間的傷痕,碾過指腹的血跡,微眯了下眼,“你還挺有長進。”
“不及三哥教的好。”沈姒牽了下唇角,含譏帶俏,“但凡我有您十分之一的本事,就不用在這看你臉色了。”
“沈姒,我以前就告訴過你,”齊晟抬了下手,有人將弓箭遞給來,“你還是不說話比較招人疼。”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搭弓、拉箭,箭矢驟然離弦。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在誰都沒反應過來時,那隻箭同樣貼著她頸部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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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的箭術的確高超,沒傷到她一絲一毫,但實在是驚悚。
“好玩嗎?”齊晟看著她失色的臉,像是得了一種新意趣,眼神暗了幾分,“我還以為你不怕死。”
回應他的是一杯滾燙的茶。
沈姒回過神時瞬間惱了,抄起手邊的東西砸他,“齊晟你有病吧你?”
描畫的瓷杯砸到他腳邊,滾燙的茶水濺到他。齊晟微微蹙眉,臉色陰沉得快滴出水來了。
好一會兒,不見她說話。
他再靠近一步,就見到沈姒咬了下嘴唇,眼淚無聲地往下掉。也不知道是被他嚇的還是氣的,她的臉色實在不好看。
我操。
齊晟頓了下,明顯僵了兩秒,心底很燥。他上前將她扯過來,全然沒有往日的陰沉和狠戾。
“哭什麼?”他微微蹙眉,撥過她的下巴,“拿我當靶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心慈手軟。我受傷,你還挺委屈?”
沒得到回應,齊晟摸出一個盒子,耐著性子,“我就是開個玩笑,還給你帶了禮物,賞個臉,看一眼好不好?”
“起開,”沈姒抬手掩住面頰,淚水從指縫漫出來,盒子都給撂了,“你當我是什麼東西?”
盒子咕嚕嚕在地上滾了幾圈,旋鈕彈開,一大塊寶石掉了出來,落進草叢裡。
紫翠玉。
很罕見也很獨特的玩意兒,白日有綠寶石的火彩,夜裡有紅寶石的光澤。似乎是她上次看到,隨口提了一句的那塊。
齊晟伸手攬住她,沉著臉,語氣卻不自覺地放軟了點,“我沒別的意思。”
“別碰我。”沈姒掙了掙,低著聲喊他滾,不過面上都是眼淚,看著沒什麼震懾力,“你欺負人還不講理,你那麼兇,就別跟我說話。”
齊晟氣笑了,“我不講理?”
他微眯了下眼,掐住她的脖頸,“你越過我放消息,借我的勢打壓周家的時候,怎麼不怕我不講理?”
沈姒遲鈍了幾秒突然清醒過來,心底大駭,扯了下他的手。
她在他身邊待得久,知道他什麼秉性,也知道他最恨被人欺騙和利用。可是有些賬,她必須借這個機會清算,就算心裡沒底。
吃不準他是不是在興師問罪,她始終懸著一顆心。
他卻也沒生氣,伸手撈過她的腰身,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咬住她的唇,近乎病態的迷戀。
“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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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狗血的強取豪奪、先走腎後走心、追妻火葬場故事。
寫著玩,下本《嬌癮》未必能寫到,因為沒想好從那個時間開始講故事。所以就這麼一小段,時間線大約是三哥對姒姒開始有感覺,徹底淪陷但沈姒卻離開前。
沈姒大約會是個有點小心機,漂亮得勾人,怵他,卻不怎麼樂意討好他,甚至會去算計他的人。至於三哥,他太壞,我剛開始沒想過讓他喜歡誰,因為想不出來他會因為什麼收心,開文純屬沒架住慫恿。對比鎖骨燙煙頭,陰晴不定的時刻,現在他對她有那麼一點特別,一點耐心,一點新鮮感,也僅此而已。所以女朋友快被他搞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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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書三行
室內明淨而沉寂,午後的光線透過虛白的薄紗穿進來, 在地面上躍動著形狀奇特的斑點。
上萬塊錢就買了一堆繁雜的禮盒和少得可憐的布料, 許昭意差點以“平時裝得冷清寡性,但我看你就是衣冠禽獸不懷好意暗藏禍心”的架勢, 對梁靖川進行理直氣壯的質問。
但對比完不同款式的另外兩件, 許昭意發現不該誤解男朋友, 因為她可能誤解了牌子定位:
這小蕾絲, 這鏤空設計,和情趣僅一線之隔,過分性感。
破案了。
估計梁靖川不是故意的,但他肯定喜歡性感那一掛的。
許昭意靜止了幾秒, 越想越覺得邏輯合理, 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 忍不住瘋狂地胡思亂想, 然後瘋狂地臉紅心跳, 捂了捂眼睛。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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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時路過一家咖啡廳,ins風的玻璃房屋頂裝修, 白牆綠植下是木制的橫桌, 光線從閣樓小窗透進來,藝術氣息很濃。新店開業搞活動, 外面的小黑板上畫著主題“時間快遞:致未來的你”,看著似乎挺有趣。
許昭意在原地略停了兩秒。
梁靖川正低頭回消息,覺出她的反應, 眼皮都懶得掀一下,直接牽著她往裡走,“進去看看。”
用的是陳述句,他對她向來格外了然。
“這是我們家小店推出的特別活動,類似於時間囊啊,寄給未來的信什麼的,兩年後不管你在世界哪個地方,我們都會給您寄過去。”店主特有眼力勁兒,耐心地介紹完,就開始撺掇她,“小姐姐,要跟男朋友玩嗎?我們還有情侶快遞,兩年後寄給對方的。”
“行啊。”許昭意趴在櫃臺上,瀏覽電腦裡的活動規則,“我小時候看哆啦A夢和大熊埋時間膠囊,就覺得特浪漫,我還幻想過用它的萬能口袋裝零食。”
興致正濃,她倏地聽到身後,他壓低嗓音的一聲輕笑,“好傻。”
許昭意頓住。
“不好意思,稍等會兒。”許昭意慢慢推開了平板,微微一笑,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心平氣和,“我先去殺個人。”
店主有點懵,視線茫然地從許昭意挪到梁靖川,逡巡了幾個來回,兩人已經拉扯到店外了。
“有你這麼說自己女朋友的嗎?你沒有童年嗎?竟然說我傻,”許昭意連著重復了三遍,“這是人話嗎?是人話嗎?是人話嗎!”
她氣得上頭,手邊也沒什麼東西能抄起來當武器,幹脆直接上去,對著梁靖川連敲帶踹,氣鼓鼓的模樣像隻小河豚。
冬日的光線淡薄,被玻璃牆面折射出奇特的光柱,晃得人眼疼。咖啡廳外還算安靜,正好在飯點,所以沒什麼人來。
梁靖川閃身避開,鎖住她的手腕,翻折著向上。他膝蓋一頂,把她釘在了玻璃邊。
“你家暴男朋友?”他挑了下眉,嗓音低沉。
“……你摸著良心說,你控訴我合適嗎?”許昭意低頭沉默著審視了下目前的處境,眉心突突地跳,忍不住掙了掙,“撒手。”
不管怎麼看,都是她更像砧板上待宰的雞鴨魚肉。
梁靖川懶洋洋地應了句“行”,半垂著視線,似笑非笑地睨她,“那你求求我。”
“你想得還挺美。”許昭意面無表情地抬眸,“要不要我給你點一首《夢醒時分》?”
梁靖川低了低嗓音,刻意唬她玩,“這點小要求都辦不到,那我隻能從你身上討回來了。”
靠得太近了。
他就跟故意似的,微熱的呼吸往她耳垂繞,撩得她臉頰發燙,耳尖發痒。
許昭意側頸避開他,低著聲連說了五個停,“你看看這場合,合適嗎哥?下次,下次行不行?這裡還有人呢。”
“我怎麼聽著沒誠意。”梁靖川輕哂。
“等到13月32日,或者星期八的25點61秒,我會考慮的。”許昭意微仰起臉頰,眨了下眼,“夠有誠意了嗎,哥哥?”
小姑娘面容素淨,彎翹的睫毛上下扇動了下,看著特純良無害,但微壓的唇角昭示了她的情緒。
挺不耐煩的,可能再聽他講一句,她就直接動手不伺候了。
梁靖川本來就是逗她玩,唇角微妙地一彎,兀自松開了手。
在咖啡廳內籤完單,許昭意跟梁靖川領了兩個空的蛋型郵寄盒,準備回去裝東西。她叮囑了十幾遍“精心準備,不準敷衍”才算完,心滿意足地抱著蛋殼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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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臨城過完年後,回到燕京已經正月初六了。
凌晨四點從機場到家,外面的天色還灰蒙蒙的,寥寥幾顆星星垂在暗沉的天幕上。公路邊的樹木飛快的向後,攏在沉寂的陰影裡。
許崇禮和鍾文秀夫妻倆心血來潮,在樓下的客廳研究包餃子。
許昭意困倦得不行,給梁靖川發了條消息,直接上樓補覺。
本以為醒來後有美食驚喜,結果許昭意剛睡著,就被底下的動靜吵醒了——
“包餃子放硬幣不就是圖個吉利嗎?我覺得有意思不行嗎?你把硬幣還給我。”
“不衛生。”
“許崇禮你講不講道理?你非得對傳統習俗上綱上線嗎?”
“封建陋習,得改。”
許昭意服氣了。
天知道她父母竟然為了“是否該往餃子裡放硬幣”起爭執,還能爭執大半個小時,就差沒開個小型辯論會一較高下了。
許昭意翻來覆去好半晌,壓著火無奈地爬起來,心說這麼多年家庭和睦,真是個奇跡。
她靠在床頭看了會兒書,手機在身側嗡嗡地震動。
【你下來。】
言簡意赅的三個字。
許昭意茫然地盯著屏幕好幾秒,蹭地坐直了身體,鞋都沒穿就跑到了窗邊,拉開了窗簾。
天色將明未明,梁靖川就站在白色圍欄外的松樹下。
少年身形修長挺拔,整個人籠罩在昏暗的光線裡,像是老電影裡的鏡頭,隻看得到模糊的輪廓,揉進冷肅的背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