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與反派勢力劃清界限。”
作者有話要說: 當婚後意見不合——
許妹:梁靖川你笑什麼笑,我真的生氣了看到沒,我!生!氣!了!
梁哥(ost):……操,我老婆撒嬌好甜。
反復強調生氣——來自說話清甜的南方妹子的最後倔強。
P.S.文中“真正的勇士!不僅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還敢於直面淋漓的鮮血。
”玩梗,來源魯迅文章。
【本章紅包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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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薄荷沙冰
前排八卦的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但教室就那麼大,基本都聽到了。
脫口而出後那人也後悔了,膽戰心驚地把頭埋在書裡,甚至想咬舌自盡。
多什麼嘴?
照這種趨勢發展下去,學霸還沒被大佬送進醫院,他可能先躺進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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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靖川唇角無聲地彎了下,眼皮一抬,懶懶散散地看她,“你沒話說?”
這話聽著其實挺像威脅。
沒什麼多餘的動作,但他的存在感強烈到無法忽略。
許昭意倒沒在意,眨了下眼,纖細的手指從兩人桌沿之間做了個劃線動作。她還真就敢順著他的話認真回答了。
“我不喜歡別人佔我地方或者碰我東西,以後別放我桌子上。”
場面太勁爆,前排竊竊私語的聲音剛刻意壓低,又忍不住高了起來:
“我操,牛逼,現在是互放狠話環節嗎?我是先點贊還是先點蠟?”
“我看不透了,學神在玩挑戰極限嗎?”
“不,挑戰底線。”
“沒了?”梁靖川似笑非笑。
“沒了。”許昭意點點頭。
梁靖川嗓音裡掛著笑意,說了句“行”。
他好耐性的樣子像是錯覺。分不清他是沒睡醒,還是真的沒脾氣。
這場面,氣氛很微妙。
周遭看戲的同學都愣了神,實在想不透這兩個人,前一秒還不對付,後一秒怎麼就友好交流上了。
許昭意太陽穴突突地跳。
說不上哪裡不對,她就是渾身不自在,莫名有種被他戲弄了的感覺。反正不管她是不是生氣或者挑釁,他都當做鬧著玩。
他就跟……哄小孩似的。
好在下課鈴及時地響起,她撇開視線,忽略掉那點別扭感,全然當做沒發生過。
剛落了座,前排趙觀良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欸,小仙女,還記得我嗎小仙女?”
趙觀良指指自己,“上次沒自我介紹,趙觀良。”
許昭意對“小仙女”這稱呼幾乎過敏,身形微微頓住,抬了抬眼。
周末撞見趙觀良的時候,他還是個染著奶奶灰的酷哥,可能被學校勒令染回來了,現在看著規矩多了。
形象上雖然差別很大,但是他話嘮到讓人心煩這點,許昭意記憶深刻。
“記得。”許昭意應了聲,實在受不了他的稱呼,“不過你別這麼喊我,聽著別扭,我叫許昭意。”
“好的,小仙女。”趙觀良點點頭。
“……”
他是不是腦子不好使?
許昭意徹底放棄了交流,偏頭看了梁靖川一眼。
其實這是個無意識的動作,但後者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懶洋洋地撂下一句。
“早上被門擠過了。”
“梁哥你能不能善良點!”趙觀良痛呼疾首,“小仙女都要跟你劃清界限了,你還同仇敵愾?”
許昭意睫毛輕輕一顫,不動聲色地垂下了眼睑。
“少貧。”梁靖川不耐煩地擺擺手,趴下繼續睡覺。
趁著課間,許昭意悶頭迅速的整理東西。
推開書本的時候,鉛筆從桌面滾落,掉到了桌子縫隙裡。
許昭意往外拖了下桌子。
剛挪了一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了桌沿上,牢牢地卡住了桌面,力道大的驚人。
“過分了啊。”梁靖川掀了掀眼皮,低沉的嗓音散漫,“你幾歲了,還玩三八線?”
他的嗓音很抓耳,還帶著初醒的倦意,幾乎點準了聲控的死穴,很撓人。
許昭意抓著桌沿用力拽了下,他的手勁太大,桌子硬是沒什麼反應。
紋絲不動。
“你也擋到我了。”許昭意也沒撒手,跟他僵持著。
“嗯?”
“我的筆掉縫隙裡了,”她彎了彎唇,朝他微微一笑,“我就是撿支筆。
“……”
梁靖川有些意外。
他忽然低笑了聲,很輕,很淡,似乎並不在意被她噎了一句。
-
隔天清晨,許昭意一回班級,就掃到自己課桌似乎被碰過。沒太變樣,但桌上的課本往裡挪動了點,桌洞裡的考試袋也滑了出來。
“誰來過我座位了?”許昭意有些反感,微微蹙眉。
“隔壁班何芊芊來過吧,”前排有人猶豫了幾秒,好心提醒道,“可能她沒太注意,才撞到了。”
許昭意看到對方微妙的表情,心裡就有了底——
十有八-九是為了早讀後的開學典禮。
她壓根沒見過何芊芊,不過昨天鍾婷就逮著她科普過。開學典禮有學生代表演講,按往年慣例,名額應該是去年榜首何芊芊的,結果昨天敲定了空降的許昭意。
雖然許昭意不在意,但對其他高中女生來說,這是個出風頭的好機會,不平衡在所難免。
用不著她確認,趙觀良就不怕事大地挑明了。
“神他媽沒注意。估計是看咱們小仙女不爽,趁著堵梁哥送東西的機會,沒事找事。”趙觀良低著頭在桌洞裡玩遊戲,冷笑道,“不就是個演講嗎?寶貴的跟什麼似的,又不是咱們小仙女搶的。”
髒字滾出喉管,趙觀良才覺得有損自己形象,回過頭來咧嘴笑了笑。
“小仙女不用管她,她就是一學婊,全方位被你吊打,氣到隻會撞桌子撓牆。”
這麼點雞毛蒜皮的事,許昭意沒打算計較。正好上課鈴響,梁靖川踏著鈴聲進的教室,話題到此為止。
早讀課被化學老師佔了。
二十班單元測試成績不理想,化學老師氣勢洶洶進門,試卷往講臺上一砸,火氣還是“蹭蹭蹭”地往上漲。
原本期待借開學典禮摸魚的學生,都收斂了,一整節課老老實實,拖堂都沒敢吱一聲。
等化學老師前腳踏出去,教室內瞬間怨聲載道。
“最毒婦人心啊,拖堂就是嫌咱們班命長啊。”
“快走快走,剛被罵了一節課,去晚了報告廳,‘炫邁’還得逮著你立典型。”
班裡的學生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衝,幾乎是拎起筆記本就走,連桌面都沒心思清理。就連平時毫無時間觀念的幾個人,也積極起來。
“‘炫邁’是誰?”許昭意隨口問了句。
“咱們教導主任,批評人的時候跟吃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趙觀良邊說邊翻自己桌洞,“哪天見識到了你就知道了。”
許昭意心說自己太知道了。
前兩天拜某位梁姓熱心市民所賜,她在教務處被罵了大半個小時,耳朵都快起繭了。
說話間趙觀良終於倒騰出一個筆記本,磕碜得被狗啃了似的。
“我先走了啊,你們倆也快點吧。”他朝門口方向揚了揚下巴,“上次五班那誰,遲到就收獲了全校通報批評,我快窒息了。”
說話間門口有人喊了句:
“許昭意,門衛那邊家長找你。”
許昭意稍怔,略微詫異地抬頭。還沒看清是誰在叫自己,人已經沒影兒了。
幾乎沒有思考,她就跑下了樓。
可惜門衛處的接待室空無一人,保安從監控室裡探頭,“有什麼事嗎?”
“有人跟我說家長在這,讓我過來。”許昭意往校門口看了眼。
“今天沒有家長探訪,你同學是不是搞錯了?”保安也很奇怪。
“應該沒搞錯,我打個電……”電話撥出去的瞬間就被掐斷,許昭意驀地清醒過來:
她父母都忙,母親甚至在國外,怎麼可能現在過來,而且連電話都沒打。
被耍了。
剛剛心底那點興奮和小雀躍突然就被冷風吹散了,失落全然蓋過了惱怒,她甚至沒心情追究是誰惡作劇。
許昭意深吸了口氣,將情緒壓了回去。
快遲到了,來不及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她抱著演講夾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