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森抽中了大冒險:「和喜歡的異性熱吻兩分鐘。」
朋友們的起哄聲中,他起身走向我。
那時我們正在冷戰,我緊張又羞怯,不知所措地閉了眼。
周景森卻低頭在我耳邊嗤笑了一聲:
「想讓我親你啊江綿?可惜,早膩了。」
說完他轉身吻了漂亮學妹。
那一瞬間,我忽然就不想要他了。
第二天,我申請了國外的學校,接受了長輩安排的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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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生日那天,頭也不回飛去了異國。
飛機落地時,我的手機卻被他打爆了..
周景森抽中大冒險時,已經喝得有些微醺。
好事的朋友拿起紙條,故意大聲念。
「熱吻喜歡的異性兩分鐘!」
眾人立刻看向我,紛紛起哄起來。
今晚這個局,是周景森特意攢的。
我和他冷戰已經一個多月。
之前幾次,都是我忍著委屈主動低頭求和。
但這次,我不知怎麼犯了倔脾氣。
就是不肯低頭。
原本我以為還要僵持下去。
卻沒想到周景森今天主動給我打了電話。
我有些緊張,手指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了裙邊。
而周景森已經站起身。
我身邊幾個相熟的女生都笑著輕推我。
「江綿,你男朋友要來吻你啦。」
心底歡喜暗生,我抬頭看向周景森。
他穿著我喜歡的白襯衫,領口微有些淩亂。
酒氣氤氳之下,他望著我的那雙眼看起來格外的多情。
我臉頰一熱,垂了眼眸,手指不由攥得更緊。
掌心已經密密匝匝滿是細汗。
再抬頭時,周景森已經走到了我面前。
「綿綿。」
周景森彎下腰。
染著醉意的聲音,聽起來格外溫柔。
我緊張到不知所措,又羞怯得不能自已。
在他低頭要親下來時,慌亂地閉上了眼。
2
可期待中的吻,卻遲遲沒有落下。
微有些灼燙的呼吸落在我耳邊,
夾雜了很低的一聲嗤笑。
「想我親你啊。」
「一個月沒碰你,這麼饑渴難耐啊江綿?」
我倏然睜開眼。
周景森已經直起身。
他菲薄的唇間溢出譏誚的淡笑。
垂眸看著我的眼底,隻餘下疏冷和不屑。
那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都湧到了頭頂。
手腳卻冰冷顫慄。
我僵硬地坐著。
怔怔然看著他轉身走到一邊。
在滿屋子人瞠目結舌的安靜中。
他拉起那個漂亮學妹的手:「可以嗎?」 我知道那個學妹一直愛慕他。
明裏暗裏表露過無數次心意。
之前我吃醋時,他漫不經心說,對她沒興趣。
可現在,他卻在學妹羞紅臉點頭後。
毫不猶豫低頭吻了她。
兩分鐘,一秒都沒有少。
熱吻結束,他甚至抬起手,揉了揉學妹微腫的唇。
揩掉了她唇角暖昧的水漬。
3
坐在我身邊的幾個女孩兒,都難過又同情地望著我。
周景森淡淡看我一眼。
又回到座位上拿起酒瓶:「怎麼這麼安靜?」
「挺有意思的,繼續玩啊。」
有人忙試著打圓場:「景森,不能喝了,你看你醉的…」
「是啊景森,江綿都要哭了,你趕緊哄哄。」
周景森靠在椅背上,姿態散漫:「哄她幹什麼?」
「她到底是你女朋友,你剛才有些過了。」
「誰說她是我女朋友了?」
周景森唇角譏誚的笑更冷了幾分。
「一個月前不是都分了?」
我垂眸,忍不住輕笑了笑。
「綿綿,你沒事吧?」
坐我身邊的女孩兒握住了我的手。
我搖搖頭:「沒事兒。」
「我先回了,你們繼續玩。」
我站起身向外走。
聽到小學妹嬌滴滴的聲音:「學姐是不是生氣了啊。」
「理她呢。」
周景森讓人開酒:「繼續喝啊。」
「景森,江綿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停步,直接拉開了房門。
周景森的聲音漫倦傳來:「關我什麼事。」 「她哪次不是真生氣?」
「最後還不是自己跑回來求複合。」
「那你還想跟她複合嗎?」
緊閉的房門隔絕了所有聲音。
我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但這對我也並不重要了。
4
之前因為和周景森戀愛。
我選擇了留在國內考研。
但現在,覺得出國讀書,好像也很不錯。
我花了點時間,將留在周景森公寓的東西清理乾淨拿回宿舍。
出國讀書的事,我暫時沒有告訴任何人。
生活開始忙碌起來,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
漸漸地,我很少再想起周景森。
直到那天在二食堂,久違地遇到他和幾個朋友。
他身邊依然跟著個年輕漂亮的姑娘。
但已經不是上次的學妹。
「綿綿,挺久沒見了,一會兒一起吃吧。」
他的朋友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也隻是禮貌地笑笑:「不了,我和室友一起的。」
「那行,對了今晚老地方聚會,你也來吧?」
我下意識看了周景森一眼。
他眉眼冷峻,看不出眼底什麼情緒。
但卻也沒打斷朋友的話。
我心底是無波無瀾的平靜,搖搖頭:「不去了,今晚我有別的事。」
「吃個飯哪兒那麼多廢話?」
周景森忽然冷冷看了幾人一眼,
竟是直接甩手走了。
朋友有些訕訕地跟我說抱歉。
我擺擺手,也轉身走了。
吃完飯回到宿舍樓下時。
卻又遇到了周景森和新女友。
女孩兒摟著周錦瑟的脖子,時不時踮腳索吻。
周景森臉上的情緒,卻好似有些不耐煩。
我目不斜視地走過,正要進宿舍大門。
周景森忽然叫住了我:「江綿。」
5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並沒停。
周景森卻又喊了一聲:「江綿,叫你呢,沒聽見?」
他推開面前的女孩兒,直接走到了我跟前。
「有事?」我平靜望著他。
「有事。」
「嗯,你說。」
周景森的小女友跟了過來,緊貼著他,看我的眼神裏滿是敵意。
「之前你總給我買的蛋糕是哪家的。」
周景森憊懶地攬住女友,居高臨下看著我。
「我女朋友也很喜歡吃蛋糕,我想買給她。」
「是我做的。」
我的目光依然平靜:「如果她想吃,我可以把教程發給她。」
周景森皺皺眉:「不用麻煩,這樣吧,你幫我做兩個。」
「當然,我會給你錢。」
我笑了笑:「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
「是沒時間,還是不願意啊?」
周景森似笑非笑望著我:「吃醋了?」
我忽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不想爭辯也不想浪費口舌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隨你怎麼想。」
我繞過他,快步走進了宿舍樓。
剛進宿舍,室友就把我拉到了窗邊。
樓下,周景森和他的新女友好像發生了爭執。
沒一會兒,他就不耐煩地甩開女生的手,直接開車走了。
女孩兒站在樓下哭了好一會兒,也怏怏地離開了。
室友有點意猶未盡:「綿綿,我感覺周景森心裏還是喜歡你。」 「他是不是故意這樣氣你,想讓你先低頭服軟的啊?」
我笑著戳了一下室友的腦門:「少看點霸總小說,腦子都看壞了寶。」
6
因為喜歡周景森,之前我明確拒絕了長輩那邊安排的婚約。
現在他們得知我要出國,就又舊事重提。
「舅舅,我再想想好嗎?」
「行吧,你現在還想繼續念書,結婚的事也不著急。」
「出國前,先見見面再說,總要你喜歡才行。」
「好。」我沒有再拒絕他們的好意。
兩個舅舅很疼愛我,媽媽去世爸爸另娶後。 他們就是這世上最疼我的人了。
晚上我約了最好的閨蜜吃飯。
順便和她說了要出國讀書的事。
中途去洗手間時,周景森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江綿,你東西呢?」
「拿回宿舍了。」
周景森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既然搬了就搬乾淨。」
「我女朋友今晚過來,看到你的東西很不開心。」
「抱歉,麻煩你丟掉吧。」
「行啊,丟掉,你別後悔。」
電話掛斷了。
我望著鏡子裏有些茫然的自己。
想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連他的人我都不要了,又會在意他送的東西嗎?
7
我答應了舅舅,出國前和那人見一面。
隻是怎麼都沒想到,如約來的。
竟會是我要喊一聲小叔叔的人。
閨蜜也傻眼了,抓著我的手小聲尖叫:
「綿綿,和你相親的是顧屹安啊啊啊啊!」
我下意識坐得筆直,臉卻微微漲紅了:「我也不知道是他。」
「我不行了綿綿,我害怕,我要尿遁了。」
閨蜜說完就鬆開了我的手。
顧屹安還未走近,她就蹭地站了起來:「顧叔叔,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還特別乖巧地鞠了一躬。
隻是沒走幾步,就兔子一樣躥得無影無蹤了。
「小叔叔。」
我小聲打了招呼,忽然有些不敢像從前那樣直視他了。
顧屹安在我對面坐下:「想吃什麼?」 「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顧屹安點了幾樣,問我:「可以嗎?」
看了一眼菜單,都是我平時愛吃的。
我有點意外,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記憶中矜貴冷傲滿身上位者氣息的男人。
今天的衣著卻偏休閒了一些,就顯得沒有那樣讓人生畏。
但我還是有些拘謹,小聲應道:「可以的。」
侍應生拿了菜單離開後。
顧屹安忽然開口:「江綿,你很怕我嗎?」
我下意識點頭,又連忙慌亂地搖頭。
往日見到他,也隻是跟著舅舅他們,遠遠看上一眼。
偶爾長輩交談,我也隻是乖乖站在一邊,從不插話。
他年紀並不大,隻是輩分高一些。
其實今年也才二十七歲。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有些愣住了。
顧屹安卻笑了笑:「不用緊張,你可以考慮一下再回答。」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叔叔..」
「江綿,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我緊緊掐著掌心,好一會兒,才低低喊出口:「顧屹安。」
「我還要出國讀書,至少要兩年..!
「沒關係,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先訂婚。」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
他在婚事方面可挑選的餘地實在太大。
而我隻是一個母親早逝父親另娶,有家也似無家的孤女而已。
顧屹安將倒好的果汁遞給我。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有力,貼在玻璃杯上,猶如玉管。
我竟看得有些呆住了。
他放下玻璃杯,輕撫了一下我的發頂。
「江綿,我不想嚇到你。」
「所以,先保密。」
9
出國前三天。
我和顧屹安低調訂了婚。
出國前一天,周景森忽然給我打了電話。
「江綿,明天我生日。」
我一邊整理箱子,一邊敷衍地應:「嗯嗯。」
「你知道地方。」
周景森的聲調依舊帶著幾分憊懶。 「臺階給你了,下不下隨你。」
我還沒回過神,電話就掛斷了。
舅舅過來敲門:「綿綿,顧先生來接你去吃飯了。」
我忙應了一聲,將箱子扣上。
剛才周景森那個電話,已然被我忘到了腦後。
因為第二天要長途飛行,所以顧屹安並未太晚送我回家。
他晚餐時喝了一點酒。
我下車時,他忽然輕握住了我的手腕。
「綿綿。」
顧屹安手上微一用力,我就被他拉到了身前。
他身上挾裹著馥鬱的酒香。
離得太近,那種烏木雪松的清苦氣息,瞬間將我整個人籠罩。
不同於周景森那種驕矜傲慢的公子哥兒。
顧屹安身上是一種完全不同的專屬於成熟男人的獨特味道。
我有一瞬間的意亂情迷。
直到顧屹安低頭,很輕的吻落在我唇上。
「早點休息。」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
他說著,卻又伸出手,輕揉了揉我的唇瓣。
在我又羞又無措時,顧屹安忽然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們綿綿,還真是人如其名。」
10
晚上七點鐘,所有朋友都到齊了。
周景森身邊空了個座位。
他沒帶女伴。
朋友們心知肚明。
那個位子是留給江綿的。
折騰這麼久,他們其實也都看出來了。
周景森心裏還是喜歡江綿。
就是傲慣了,總想別人低頭。
「過了今晚,你倆就別鬧了。」
「何苦呢,天天拉著臉,好像我們都欠你八百萬。」
「一會兒綿綿來了,你好好哄哄她,認真道個歉。」
周景森漫不經心地看了門口一眼:「不哄。」
「給她臺階下就不錯了。」
「你就作吧你。」
「這都幾點了,綿綿怎麼還沒來?」
「你給她說了嗎景森?」
周景森垂眸看了看表:「愛來不來。」
「我出去看看吧。」
周景森並未阻攔。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
外面天色已經微黑,他往樓下看去。
車來車往,卻不知有沒有他盼著的那一輛。
周景森不知怎的想起去年生日時。
那時候他和江綿感情正好。
她送了他皮帶和袖扣,他幾乎天天都在用。
而他在她生日時送的鑽石耳釘。
她原本也是日日戴著的。
那天她卻留在了公寓,沒有帶走。
周景森不知為何,心口莫名地有些微沉。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推開,
來人歡喜地大聲喊:「景森,來了來了!」
他倏然轉身,隻覺壓在心頭的霧霾瞬間散開。
江綿有多喜歡他,他很清楚的。
他就知道,她今晚一定會來。
隻要她來,這次他會,主動低頭哄她。
周景森靠在窗臺邊。
依舊是那樣閒適散漫的姿態。
仿佛絲毫不在意進來的人會是誰。
心底也未曾有半分的期待。
隻是搭在窗臺上的手臂卻繃得很緊。
手指也不知何時根根攥住。
「超級大驚喜,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