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合作。
馮庭西出山為新人謝逢寫專輯的消息在華天娛樂大手筆的宣傳下。
吊足了所有觀眾的胃口。
謝逢出道那天,就得到了「天才歌手」「天使吻過的嗓子」等等一系列美稱。
各平臺搜索量斷層第一。
而他的故事不止於此。
他終於,有了自己的生活,終於可以為自己而活。
他站在舞臺上,是人群中最閃耀的星,所有人都愛他。
謝逢生日表演結束後。
粉絲依依不舍地離場。
舞臺的燈光也盡數熄滅。
他坐在停在後臺角落的保姆車裡,抱著吉他,給我彈一首新歌《你要活著》。
歌詞的最後:你要活著,活著愛她。
「顧落,我愛你。」他笑著說。
腦海裡的機械音終於響起:「恭喜宿主攻略男配成功,世界開始剝離故事線。」
「宿主,你已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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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呢?」
「世界也是自由的,每個人都是。本系統即將脫離世界,宿主好運,再見。」
我猛地上前抱住了謝逢。
摟得很緊很緊。
他笑著扶住我的肩膀,「喂,至於那麼激動嗎?」
「謝逢,謝謝你。」
謝逢看著我微紅的眼睛有點無措,「哭什麼?我應該早點表白的,對不起,但是我很緊張,顧落,我怕你不喜歡我。」
「不,我喜歡你,但是朋友的喜歡。」
謝逢愣在原地,「朋友?」
我看著他的眼睛,試圖解釋這一切,讓它顯得真實一點,不要那麼荒謬。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低下了頭,笑道:「別緊張,我信你。」
裴砚斯從意大利回來了。
他說:「從謝逢對面搬出來,或者我搬過去。」
「他昨天表白剛失敗,你別刺激他,人家現在可是大明星,要保持情緒穩定,我走我走。」
我搬家的時候,正好撞到謝逢出門趕活動。
他要去法國。
渾身裹得很嚴實,他微微扒開眼鏡,「顧落,我又不會吃了你,你不至於吧?」
「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排隊喜歡我?」
我尷尬地笑了笑,「我怕影響你的事業。」
「呵,別以為我不知道裴砚斯回來了。」謝逢冷酷地把墨鏡戴了回去,語氣譏諷,留給了我一個很拽的背影。
後來,他的這套造型上了熱搜。
很多拿放大鏡看照片的粉絲說:
「我們少爺是不是哭了?」
「天啊,少爺家是不是破產了才哭那麼慘?」
「就不能是少爺寫歌被自己的新歌感動哭了嗎?」
「少爺這套造型真貴啊,貼貼,愛了。」
果然,粉絲猜中了。
謝逢發布了新歌,就是那晚他隻唱給我一個人聽的《你要活著》。
視頻裡,他唱完最後一句歌詞,眼睛紅了。
然後說:「這首歌,寫給全世界最好的女孩,我的女孩。」
「也是別人的女孩。」
彈幕哇哇地哭,說他們的哥是純愛的哥,是舔狗的哥。
謝逢很煩地發了一條微博:「不準罵我。」
評論瞬間刷爆,第一條點贊量最多的就是讓他把那個女孩搶回來。
他也隻回了這一條:「他比我好。」
也不知道謝逢是怎麼樣的深情才能這樣退出,才能承認情敵比他好。
這個問題成了所有人的謎。
很多人好奇歌裡的女孩,甚至有人扒出是我。
在他們的猜想下,又扒出了周允辭和千盈楚。
全網聽取罵聲一片。裴砚斯坐在我旁邊,一邊處理工作一邊冷笑。
他最近越來越陰陽怪氣了。
我隻能拍了一張他工作的側臉放到微博。
來昭示主權。
關於他的,關於我的。
23
回想謝逢到底是怎麼發現裴砚斯這件事。
可以從我生日那天說起。
如果說,從覺醒以後,我的生日和誰過還有意義,那大概隻剩下了裴砚斯。
他打電話過來,說:「顧落,我買了明天的機票。」
明天是我的生日,他要回來,不言而喻。
「可是我肯定得和謝逢一起過啊,你就待在意大利好不好?」我在趕去機場的路
上,逗他玩。
那邊沉默了很久,最後啞聲說了一句:「好。」
他掛了電話,而我的心也酸到了極點。
再怎麼打,也打不通了。
等到連夜趕到意大利,他的家門口。
看著漆黑的燈,我害怕了。
我心存僥幸地摁門鈴。
等了很久很久,裴砚斯出現在門後。
陰影裡,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卻突然將我拉進去,熱烈的吻,足以燎原。
濃鬱的酒氣幾乎也把我醺醉。
他的吻無比兇狠,如火焰一般,一寸寸往下燒。
抵死纏綿。
裴砚斯力氣那樣大,撕壞了我的裙子,拉斷了我的肩帶。
他放縱地點火。
夜色像水一樣,將我融化,融化在他的懷裡。
他的二層小洋房,處處凌亂。
最後他把我摁在床被間,我才發現他眼睛有多麼紅。
「顧落,我每天都在等你。」
「等你找我。」
「你從不來。」
「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被你玩弄的木偶,線就在你手裡,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我居然不敢回國,因為你不想。」
「我遲早會發瘋。」
「到時候把你關起來,你就滿意了。」
他聲音喑啞,顯然忍下了諸多情緒。
我終於瘋狂地勾住他的脖子熱吻他。
我們過了一個晝夜顛倒的生日。
謝逢打了二十三通電話,我是一通沒敢接。
我在他家客廳早就留了紙條,不怕他擔心報警。
隻怕眼前人受的委屈更多。
他送了我玫瑰,比當初抱回公寓的那捧謝逢送的玫瑰要大得多,精美得多。
裴砚斯溫柔地撫摸著花瓣,臉上是餍足的好心情,「你最好以後隻收我一個人的花。」
「那是當然。」我吻了吻他的側臉。
他很乖順地彎腰就著我,「就這麼哄著我。」
哄得他心甘情願。
應該是生日那天開始,謝逢一點一點發現端倪。
但我們是好朋友,謝逢沒有哪怕一次有勇氣質問出口。
直到最後攤牌,結果顯而易見。
24
謝逢的父母開始悔恨自己對小兒子的漠視和殘忍。
但他不準備接納他們。
我的父母也終於像真正的父母一樣,愛我關心我。
而不是一個要求我盡善盡美,一個指責我怎麼能讓她老公失望。
周允辭又變回了那個溫和有禮的鄰家哥哥,努力工作,與我保持著疏遠的距離。在全網攻訐他的時候,站出來,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鄭重地表達著自己的後悔與歉意。
千盈楚存夠了機票錢,離開了這片土地,去完成她未完成的學業。
臨走前,她給我寫了一封信。
信上有淚痕。
有女孩的嫉妒、不甘和愧疚、釋然。
她明明白白和我講清楚,誠懇至極地道歉,卻不求我的原諒。
她說:「對不起,是我必須要說的。」這些,都不值一提。
因為我要和裴砚斯結婚了。
這個世界多了一筆的色彩。
我眼裡生動的靈魂。
永遠尊重我的決定,永遠等在原地最好的人。
我很愛他。
結婚這天,賓客滿座。
我穿著素白曳地的婚紗。
挽著父親的手,一步步走到我的男孩面前。
我們在神父面前,認真地看著彼此,許下永不背棄的誓言。
在熱烈的掌聲中擁吻。
周允辭坐在下面,不遠不近的地方。
鼓著掌。
他是笑的,也是痛的。
但他終將釋懷。
謝逢沒有來。
他在自己的演播室,彈了一曲夢中的婚禮。
他說:「祝她新婚快樂。」
他說,他沒辦法來。
沒辦法看著她嫁給別人。
我累了一天。
躺在床上連婚紗都不想脫。
裴砚斯單腿跪在床邊,把我撈起來,親手幫我脫。
他的神情漸漸變欲長睫半垂,眼神都開始拉絲。
「我很累啊。」我試圖掙扎。
裴砚斯卻把我打橫抱起,放進浴缸,細致地幫我洗了澡。
然後規規矩矩地將我塞進被窩。
我視線下滑,看著他隱忍的模樣,又有些不忍。
裴砚斯坐在我旁邊,「明天還我。」
縮進被子裡,像個土拔鼠一樣保護自己,我連連點頭。
他是土匪,我領教過太多次了。
與其心疼別人,不如珍重自己。
裴砚斯看我這副樣子,嗤笑了一聲。
「顧落,你沒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他低頭看我。
我想起,從沒和他解釋過,自己荒唐的行徑。
因為他一直以來的包容或者說縱容。
我從故事說起,說到最後。
說得我自己都情緒低沉起來,有些不開心。
他摸了摸我的頭。
以為他要心疼我。
誰知。
他問:「泡到白月光什麼感覺?」
「爽嗎?」
「滾啊!」我氣得罵他。
很快,進入了夢鄉。
身後,裴砚斯抱我抱得很緊。
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讓我受委屈了。
這是我的男孩,會用他的方式,帶我走出來。
或者,讓我獨自走出來。
他在光裡,隨時向我伸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