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頭透過淚花看他,他耳尖微紅,臉色卻很平靜。
「我隻會在你面前這樣。」
裴砚斯一臉不信,可眼睛和語氣都帶著笑:「少來。」
這是真的。
你看到的我,就是真正的我。
我微微抬起身子,笑得有些嬌媚,「不是要我哄你嗎?你敢說你不喜歡?」
裴砚斯猛地把我摁了回去,狠狠摁在柔軟的床被間。
他眼睛微紅,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胸膛也微微起伏。
很蠱惑人心的欲色
上衣被他扔到了臉上,裴砚斯聲音很啞:「穿起來。」
我乖乖地套好短袖,還沒抬頭,就突然被壓了下去。
裴砚斯手撐在我臉側,逼視著我,「顧落,你要怎麼玩都可以,但是招惹了我,就別想跑。」
「我沒有。」
他漆黑的眼睛裡,閃著星辰的光。
他薄薄的紅唇微勾,像獵人鎖定獵物一樣,篤定自若。
終於,炙熱的吻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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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太長了,裴砚斯並不滿足於此。
他還放縱地把吻落在了我的脖頸,鎖骨,後肩。
連我的火都被他撩上來,他卻趴在我的頸窩微微喘著氣,「別想了,不會便宜你的。」
「那你想便宜誰呢?」我咬牙切齒地掐了一把他精瘦的腰。
裴砚斯笑了起來,如皎皎朗月,少年感逼人。
15
我換了一件圓領短袖,又在脖頸上塗了遮瑕,才勉強蓋掉裴砚斯留下的痕跡。
謝逢讓我收拾好下去找他玩,裴砚斯也要跟著。
所以我倆一起到樓下酒吧的時候,謝逢喝酒的動作頓了頓。
他挑眉衝我招手,我乖乖地坐了過去。
「他怎麼來了?」
「你們不是朋友嗎?我出門的時候看到他回來,就順口幫你問了一下。」
謝逢聞言笑了起來,長眸彎彎,心情頗好。
裴砚斯和我坐在斜對角,和周圍人不鹹不淡地喝著酒。
目光總是有意無意掃過來,侵略感頗強。
還好謝逢極其規矩,不然我真怕裴砚斯撂臉子。
「謝逢,你和我們顧大小姐什麼關系啊?」有個寸頭男生一臉戲謔地問。
謝逢給我要了一杯熱牛奶,眼皮子都沒抬,「好朋友。」
周圍的人都在笑。
唯獨謝逢看著我,眼睛裡帶著笑,像是說:「還不誇我?」
我放在沙發上的手,悄悄靠過去,在黑暗裡,抓住了謝逢的手。
他隻愣了一瞬,就反抓回來,還一根一根塞進我的指縫,十指相扣。
裴砚斯目光又掃了過來,看得我後背一麻。
他視線下滑,微微停頓,朝我舉了舉杯子。
唇角彎起一個略帶嘲諷的弧度。
謝逢心情很好,所有人敬來的酒他都喝了。
喝到最後,基本人都認不清了。
是裴砚斯半扛著他回去的。
剛進電梯間。
裴砚斯就撒開了手,謝逢後腦磕在了牆壁上,發出令人牙酸的響聲。
而他還是沒醒,順著牆壁緩緩滑落。
裴砚斯伸手把我撈了過去,就摁著吻。
他騰出一隻手,像謝逢一樣,牽住我。
熱吻的間隙裡,他問:「喜歡嗎?」
「他醒了怎麼辦?」
「讓他看,剛剛老子不也看了?」裴砚斯聲音帶著點怒氣。
其實這人一直都挺裝的,我就沒見他說話那麼衝過。
還老子。
聽得我發笑,一下一下地親吻他的唇角和下巴。
電梯門開。
裴砚斯將地上的謝逢拽起來,比較粗暴地扔到了床上。
謝逢醉懵了。
居然一把拉住了裴砚斯:「別走。」
裴砚斯臉瞬間黑了,但還沒完,謝逢摟住了他的腰,「怎麼那麼硬,健身了?」
我沒忍住,拍著大腿笑了起來。
「顧,落。」裴砚斯咬牙切齒地推開了謝逢,還很不爽地踹了他一腳。
謝逢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顧落你怎麼這麼刁蠻,抱一下都不行了?之前誰在臺球室親我臉哄我的,嗯?你難不成還喜歡周允辭?」
除了認不清人這一點,我幾乎快懷疑他沒醉了。
思路那麼清晰地害死我。
裴砚斯關上門,掃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進房了。
他臉色微冷,吃醋吃得挺狠的。
我去敲門,等了半天,裴砚斯才開了一條縫。
「有事?」
我拽著他衣擺笑,「你氣什麼,我隻是親了他的臉,和你都差點睡了。」
「是嗎?」裴砚斯眼神更淡,臉上不露半點神情。
似乎篤定了我在撒謊。
想到鬼屋那一次,我笑意漸濃。
沒有繼續解釋,隻是沒心肝地踮起腳,吻了吻他凸起的喉結,「當然了。」
轉身想走,卻被裴砚斯抓了回去。
「小騙子。」
他咬我。
是懲罰。
最後不甘心地問我:「專一很難嗎?」
語調居然帶著一絲見鬼的委屈。
「我一直都很專一,不難。」我看著雪白的牆壁。
也有些納悶,對一個人始終如一很難嗎。
和第一次心動的人走到一起,為什麼不能拼盡全力堅持下去呢。
像純潔的櫻花一樣,多美好。
裴砚斯僵住了身體,隻靠在我頸側,不再說話。
他氣息漸沉,如同被黑霧籠罩。
「周允辭,謝逢,你到底喜歡……」
我打斷了他,捧起他的臉,「為什麼不能是你呢,裴砚斯,我喜歡你。」
他眸光閃爍,最後歸於沉寂,隻微微勾著唇角,無奈又縱容。
他是不信的,「是會哄人了。」
我牽著他的手,將他帶到床邊坐下。
「我沒有哄你。」
「讓他們愛上我是..後面的話居然被消音了。
我笑了笑,改口道:「是我不得不做的事。」
「你相信我嗎?」
裴砚斯看著我,握住我的手微微收緊。
「那天在鬼屋,我知道是你。」
這句話就像點燃雪夜的煙花。
裴砚斯猛地將我拉下來,摁在床被間親吻。
「信。」
這一次,他沒有再忍。
不規矩極了。
我的圓領短袖被他拽成了V領,破亂不堪。
但,他還是停在了最後一步。
他說:「別怕。」
「先算了。」
「再等等。」
裴砚斯將我裹進被子裡,再隔著被子摟住我。
被他裹成了蟬蛹,我掙扎了兩下,「我沒怕。」
「是我怕,怕你後悔,怕自己以後忍不住。」裴砚斯伸手蓋住自己的臉。
一個甜甜的吻,落在他臉側。
16
謝逢頭發亂糟糟的,黑著臉敲響我的房門。
「大清早,什麼事?」我心虛地看向他。還好早上醒來偷偷從裴砚斯房間出來了。
謝逢彎腰看著我,「你心虛什麼?是不是昨晚對我做了什麼不軌之事?」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不然我後腦勺怎麼這麼疼?」謝逢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想到電梯裡那個火熱的吻,我的臉不由有些紅,微微低下頭。
自然沒有逃過謝逢的眼睛,「又偷親我了?」
「有病!」
我推開他就想關門,卻發現裴砚斯抱胸靠在門邊看著我們。
謝逢笑得很得意,「好了,我又不介意,快點收拾收拾,帶你去衝浪。」
他轉身看到裴砚斯,「一起啊。」
等我換了一身黑色泳裝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眼神都微微變了。
謝逢捏住我的肩膀將我往房裡推:「穿的什麼,快換掉,外面壞男人很多的。」
我掙扎著,「人家都這麼穿好嗎!」
突然,一件襯衣被扔到我臉上,「外面很曬,罩著這個吧。」
「就你有襯衣是吧。」謝逢不爽地回頭陰陽。
但還是將裴砚斯的襯衣拿下來罩在我肩頭,讓我好好穿上。
進電梯的時候。
我聽見落在後面的謝逢問裴砚斯:「你是不是對顧落有意思?」
莫名緊張。
裴砚斯笑了一下,有點壞,「你猜啊。」
「呵,我不猜,你沒戲了!別陷太深哥們。」謝逢一把攬住裴砚斯安慰。
到沙灘的時候,這裡已經很熱鬧了。
周允辭也在,他正坐在千盈楚身邊,神色疏淡。
看到我們微微一頓,笑了笑,但沒有任何動作。
反而任由千盈楚拽著他的手腕撒嬌。
攻略好像一夕之間回到了原點。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謝逢湊到我耳邊:「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吧,就一個渣男。」
「不,正是因為渣男,才不能那麼隨便算了。」我推了一把謝逢,讓他帶我去衝浪。
周允辭看到我們這麼親近,目光才陡然轉深,但僅此而已。
我在海裡栽了無數個跟頭。
謝逢總是大笑著將我拉起來又看我繼續摔。
裴砚斯玩性不大,一直靠在躺椅裡曬太陽,墨鏡下那雙眼不知道是不是冷冰冰地盯著我們。
微涼的海水裡浸滿了陽光的味道。
小魚親啄我的腳板底,我腦海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周允辭也是被劇情控制了。
他現在的情況是開始醒悟自己心裡有我,但還在掙扎。所以反而更加疏遠我,不願意承認。
那麼按照故事線推斷,就是在我重傷瀕死,他才終於幡然醒悟。我才不要那麼慘,我是女主角,就不能有點特殊待遇嗎?
我一邊嗆著水,一邊質問我腦中沉寂的機械音。在我快嗆死的時候,它終於理我了。
「恭喜宿主解鎖隱藏劇情,保護男主受傷,任務道具:天使庇護——使宿主免受真傷。」
「什麼叫免受真傷?」
「看起來傷得很重,其實沒事,屏蔽痛覺,事後無痕。」
這道具挺好的,以前怎麼不給我多多提供這種幫助?我腹誹著,它又消失了。
謝逢猛地把我從水裡提溜出來,拍我的後背。
邊拍邊罵:「你是不是傻,水那麼淺,悶在裡面不知道爬起來?哥都給你嚇死了
!」
我猛地吐出一口水。
抬頭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
謝逢垂眸看著我,臉紅了,避開眼神,「走了,上去吃飯,不準再玩水了。」
17
裴砚斯跟了我們兩天,跟得火氣越來越大,有點哄不好。
我勸他眼不見為淨,待在房間裡打打遊戲算了。
他冷笑一聲,果然沒跟出門。
謝逢帶我去滑雪,又碰到了周允辭。
在滑雪場大廳。
腦海中的機械聲突然響起:「觸發隱藏劇情,請宿主作好準備。」
我死死盯住周允辭,警惕著周圍的危險。
在這能出什麼事得要我救他呢?
「看什麼呢?」謝逢湊了過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周允辭他們。
他還沒來得及陰陽兩句,我們就看到周允辭頭頂上方的吊燈搖搖欲墜。
我大喊一聲,猛地衝過去:「小心!」
身後的謝逢抓都來不及抓我。
巨大的響聲把整個大廳的人都嚇得人走獸散。
周允辭被我撲在地上,手摸到我的後背,滿手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