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本章共3682字, 更新于: 2024-11-15 15:26:12

  他揪緊了這怪物突出的肌肉,圓繞一周,隻見一襲飄飛白衣自小巨人左臉側襲來,衣角凜冽如刀,似乎是打算一舉割破他的頸部!


  誰想,剛才還捂臉咆哮的小巨人反應如電,信手一奪,便將一襲白衣死死攥於掌心之中,瞬間發力,將那白衣捏得變了形狀!


  他方才的痛苦竟是裝出來的!


  這蠻荒四周風沙如許,他都不眨一下眼睛,區區石灰又能奈他如何?


  不遠處的陶闲眼見此景,目眦盡裂,帶著哭腔喊出:“徐師兄!”


  就連被逼退十數尺開外的曲馳抬頭見到那沁染血跡的、隻從巨人掌心下端露出的一抹白衣,也是臉色劇變:“行……”


  那巨人先是露出得色,繼而巨大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似乎是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在他想清之前,他便猛地朝後踉跄幾步,護住咽喉,發出了一聲不敢置信的嘶聲怒吼!


  獵獵長風之中,徐行之外衣已去,裸出麥色的緊致肌肉,左手與右腕絞扯著一條粗約手臂的銅鎖鏈,騎坐在巨人頸上,讓鎖鏈深深勒入他的咽喉與自己的皮肉間。


  他回首衝曲馳厲聲喊道:“曲馳!瞄準出血的地方!”


  曲馳心領神會,身形未至,劍鋒已到,剛才與他苦戰時割出的傷口,此時都變成了劍刃落處,鋒芒所至,皮開肉綻,血花狂濺!


  小巨人再也笑不出來了,四肢匍匐在地,瘋狂打起滾來,以頭搶地,試圖把制住他的徐行之從他背上甩下。


  徐行之身形飄轉,踏至他額頭,手上力道絲毫不松,勒牲口也似的鎖緊他的喉嚨,肌肉繃得幾乎能聽見響聲,發力的低聲嘶吼亦從咬得出血的齒關中溢出。


  曲馳不想再讓徐行之與這巨人對耗下去,逼至近前,握劍在手,正欲砍下他的頭顱,卻聽得徐行之一聲隱忍的低喝:“等等!!!”


  曲馳剎住劍芒,有些疑惑,但還是聽從他的吩咐停下手來。


  徐行之用單足發力踩住這頭知道好景不長而撒瘋的牲口腦袋,轉向正與母巨人交戰的孟重光,嘶聲道:“孟重光!叫她看過來!殺給她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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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未及傳出,已被狂風撕成碎片。


  曲馳著急道:“他聽不到!”


  徐行之控住身形,咬牙道:“能聽到!”


  有狂風浪沙所阻,即使咫尺之遙便也如隔山海,但在母巨人周身上下翻飛盤繞、砍出道道灼熱星華的孟重光卻仿佛真的聽到了來自百米開外的呼聲。


  他避開母巨人裹挾飓風的一掌,驀然回首,便見徐行之以巨鎖從頸後勒住那怪物頸部,眸光一轉,便有所領悟,他騰起身來,一腿踹向那正追著周望啃咬的母巨人側臉。母巨人一時未提防孟重光,正中一腳,她的脖子歪向了徐行之與曲馳的方向。


  她方才醉心狩獵,絲毫不覺一子已然慘死的事實。當她巨大如燈籠的雙眸落在一個倒地流血、一個行將死去的孩子身上時,瞳孔驟然鎖緊,狂嘯一聲,棄周望不顧,直奔而來,原本專注於保護喉嚨的注意力也轉移了開來。


  徐行之眸光一凝:“曲馳!殺!”


  早已持寒芒守於近旁的曲馳不加猶豫,起手落劍,以再次葬送一劍之代價,將那小巨人頸間砍出了一掌深的豁口!


  濃稠如銅汁的血液噴出,引得母巨人握拳再咆哮一聲,地動山搖地拔足趕來,滿眼盡是渴望復仇的火光!


  徐行之將纏於巨人頸間的巨鏈抽出,化為一柄銳鋒重劍,怒嘯一聲,執劍向孟重光的方向投去!


  鋼劍在空中劃出圓滿雪亮的光輪,一往無前地破開層層流沙,直抵孟重光眼前時,孟重光準確地一把握住刀柄,對在近處浮空、一時未能搞清楚狀況的周北南與周望喝道:“現在!”


  必須趁母巨人連喪兩子、情緒悲痛失控這一時機下手!否則再拖延下去,難免再生變數!


  兩人隻能看見孟重光口型,雖不知他在喊些什麼,然而十三年相處下來,早已對彼此的戰術相熟,周北南持鋼煉長槍,周望持已砍出斑駁豁口的單刀,孟重光交握雙劍,三人齊力,幾乎同時將手中兵刃戳入了母巨人最脆弱的喉嚨!


  鮮血高濺,盈於九天。


  那母巨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掙扎著往前栽出了十幾步,才如滑坡之山,轟隆隆朝前趴倒。


  狂風漸息,沙暴漸止,寂靜的曠野漸漸歸於一片寥寥的安寧。


  徐行之這才松開了緊握著的左拳,因為用力過度的肌肉痙攣起來,他咧著嘴手上血液在小巨人身體上擦拭,再抬手抹去臉上血水,唾了一口,冷笑道:“雜碎。”


  孟重光幾個踏身,已行至徐行之面前,他甩開已經被母巨人惡臭溫血浸透了的衣衫,大步流星上前,把“闲筆”所化的重劍與自己的佩劍一齊投入身側浮沙之中,不由分說把徐行之拉入懷中。


  徐行之臂上肌肉被拉扯得一酸一痛,哎了一聲,但未能發出第二個聲音,便已被孟重光再次堵住了唇畔,瘋狂攻伐,抵死纏綿,以舌尖糾纏出一片難以用言語抒發的狂喜與迷戀。


  ……吻這樣一個人,多久都不會膩。


  作者有話要說:  光妹羞答答:嗶——師兄這樣的男人最帶勁了~


  師兄:……mmp。


第57章 圍爐之歡


  當夜,徐行之一行人為免再碰上巡遊的巨人,不願再往前走,便尋了一處隱蔽避風的崖下宿眠,按人頭點卯放哨,二人結伴值夜,兩個時辰一換崗。


  蠻荒裡參照不出時間變化來,但在此處生活多年,每人心中對於晨昏白夜、子醜寅卯都有了一把尺度,自然知道該何時起身。


  聽著徐行之把值夜放哨的時間一一安排妥當,周望有了微詞:“我呢?我什麼時候起來?”


  徐行之推了一把她的腦門兒:“女子養顏,休息沐浴必不可少。快滾去睡覺。”


  周望聽著新鮮得很:“我舅舅沒教過我這些。”


  徐行之迅速答道:“你別聽他的,他這輩子自己都沒活利索呢。”


  話音剛落,周北南的聲音曲曲彎彎地打遠處傳來:“……徐行之我艹你大爺的少在背後說我壞話啊。”


  徐行之扯著嗓子回他:“你這輩子自己都沒活利索就別教孩子些有的沒的!”


  周北南不回應他了,徐行之倒是反應極快,俄頃之後,頭一偏,左手凌空一捉,便接到了周北南打五十尺開外朝他腦袋上丟來的石塊。


  石塊震得他掌心略略發麻,他把手甩甩,將小石子隨手一拋,滴溜溜的滾石聲一路響到了山洞盡頭。


  “師兄,鋪面都收拾好了,”頂著一身清癯白骨的元如晝自洞中鑽出。


  聯想到梧桐與元如晝那過多的相似之處,徐行之心中仍有一片疙瘩橫亙著無法消退,但透過她這張筋骨盡銷的臉、看向過去那個張揚美豔的少女,徐行之心中也隻剩下了溫情與憐惜:“如晝,麻煩你了。”


  元如晝似是羞澀地一低頭,牽著周望進了洞中。


  與徐行之拌過嘴,周北南便繼續與曲馳一道撿拾幹柴,當他將腳底下過長的幹柴一腳踩成兩截時,順便把它想象成了徐行之的腦袋,頓覺痛快了不少。


  曲馳軟聲道:“北南,你生氣了。”


  “生個屁氣。”周北南頭也不抬,“他兩片嘴唇上下一碰倒是輕松,敢情孩子不是他帶大的。”


  曲馳實事求是道:“阿望是陶闲和如晝帶大的。”


  周北南:“……曲馳你別跟著他氣我啊。有他一個我就夠煩的了。”


  曲馳很乖地:“……嗯。”


  周北南撫摸大狗似的摸了摸曲馳的頭發,手上繼續忙碌,嘴也沒闲著:“生個小子,我還能多多管教。偏生是個姑娘。衣食起居,我哪一樣管得了?”他嘆了一聲,“……也不是說姑娘不好。這破地方,把姑娘送來就是活活遭罪。”


  “雪塵喜歡姑娘。”曲馳突然插嘴了,“我記得,雪塵以前跟我提過,想要周弦生下來的是個漂亮的女子,笑起來和小弦兒一樣好看。”


  提及溫雪塵,周北南臉色瞬間煞白,再不發一字。


  發現周北南半晌不語,曲馳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忍不住惶急起來:“北南,至少行之回來了呀。”


  聽到“行之”二字,周北南眼裡凝固的悲傷才被一點泛起的活氣衝淡:“他?算了吧,他在我能少活十年。”


  曲馳咧開了嘴:“你不會。你可想他了。”


  周北南:“我他媽什麼時候……”


  曲馳:“我聽你在夢裡哭著叫他的名字,求他別死。”


  周北南:“……”


  曲馳:“阿望練刀的時候你說過,若是行之在便能多教她兩手了。”


  周北南:“……”


  曲馳:“你還……”


  “我操!!”周北南臉紅得發燙,上腳追著曲馳踹,“曲馳,你要是敢跟他說我弄死你!”


  曲馳笑著跟他追鬧了一會兒,直到沒了力氣,兩人又回到原地,收拾亂成一團的柴火。


  曲馳一邊把柴火捆起,一邊眉開眼笑,笑得周北南渾身起雞皮疙瘩:“笑什麼啊。”


  “行之靈力恢復了。”曲馳開心道,“真好。”


  “這事兒?”周北南竟無多少意外之色,“其實……上次碰上南狸想將他帶走,我就看出了點門道來。……他不是被廢了根骨,隻是被人把靈力封在了經脈之間,且加諸幾番封印,才會這般狀如常人。”


  曲馳疑惑道:“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告訴我們?”


  “嗨,好面子唄。”周北南理所當然道,“要是我,被一個小輩封了靈力,又關起來這麼多年,我也不想旁人追問。所以從那之後我也沒去過問他這回事。”


  此次與巨人短兵相戰,無人不血脈偾張,然而隨之而來的疲憊亦如山呼海嘯,一旦挨著床鋪,便也就一個個酣然入睡了。


  徐行之與孟重光負責值守第一班。


  為避免火光引來巨人,用來取暖的火堆點在洞內,並用靈力阻隔了光芒散出,二人守於洞口,隻覺背後熱力襲人。


  這灼人的熱氣蒸烤得人昏昏欲睡,為了保持意識清明,徐行之開始把玩“闲筆”,將三華聚於頂,任“闲筆”光華流轉、千變萬化。


  徐行之正玩得盡興時,孟重光打旁邊默默蹭了來,環住他的胳膊,耍賴似的粘了上來,吻了吻他的唇角。


  “幹什麼?”


  “師兄,今日看你與那巨人纏鬥,我心可慌了,現在還跳得厲害。”孟重光把衣裳拉了開來,在蠻荒仿佛被桐油浸過的暗沉天色下,依然能感覺到那處的肌理柔順光潔,“師兄,你摸一摸。”


  徐行之樂了出來:“你怎麼跟花樓裡的姑娘似的。”


  孟重光勃然變色,一臉委屈地:“……師兄逛過花樓?”


  徐行之暗呼了一聲糟:“五六次而已。”


  而且也就是圖個新鮮,聽聽琴曲,等到要辦實事兒時,一是興致實在缺缺,二是出於“父親”的要求,他往往立即告辭,不敢滯留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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