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派他過分美麗[穿書]》, 本章共2867字, 更新于: 2024-11-15 15:26:12

  聽說了原委,徐行之便用扇子給周北南扇風,幸災樂禍:“那真是辛苦你了啊。”


  周北南一臉寫滿了“滾滾滾”。


  越是這樣,徐行之越想欺負他。


  他想伸手摸摸周北南的腦袋,卻摸了個空,這才想起周北南早已身死,眼前的不過是一具魂魄,凡人根本碰不到他。


  徐行之剛生出一點點同情之心,周北南便瞪著他道:“……徐行之,你給我等著,等我出來就抽死你。”


  徐行之的同情心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隨手撩起鬢邊垂下的一绺頭發,笑嘻嘻地衝周北南一勾:“官人,你倒是來啊。”


  周北南被惡心得不輕,恨不得馬上爬出來手刃這個禍害。


  正愉快地調戲周北南時,忽然,徐行之隱約聽到山林間有女子在唱歌,調子美妙,潤如酥,婉如鶯,偶有竹響數聲,似有羯鼓之音相伴。


  徐行之望去,發現竹林間轉出了那能行治療之術的骨女。


  她與徐行之四目相接後,歌聲立止,渾身的骨節都顫抖了起來。


  瞬也不瞬地瞧了他許久,骨女才恍然意識到什麼,轉身逃入竹林之中。


  徐行之記得自己在書中的確寫過一個女子,專司治療異術,也確是一身白骨。


  若是有人受傷,隻要不是傷及骨骼,她都能將那些傷口轉移到自己身上,使傷者痊愈。昨天她消去孟重光全身的燒傷,使用的便是這種異術。


  但徐行之卻不曉得她究竟和原主有何瓜葛,她見到自己,似乎隻想一味躲避,不肯相見。


  陸御九注視著骨女的背影,又望向徐行之,輕聲問:“師兄,你不認得她了吧?”

Advertisement


  陸御九大半張臉均被猙獰的鬼面具擋住,徐行之瞧不見他的表情,但卻能從他的語氣裡聽出難言的遺憾。


  “她是何人?”徐行之順著他的話問。


  周北南嘖了一聲,示意陸御九別開口。


  陸御九抿了抿唇:“她昨晚特意叮囑過,不叫我們告訴你。”


  ……但又有什麼難猜的呢?


  骨女的那條縹色長發帶,和孟重光發上系著的發帶一模一樣,想必都是風陵山特有的信物。


  她一身骨殖洗得幹幹淨淨,瑩白如玉,哪怕隻剩下了一頭長發,也要妥妥帖帖地梳好才肯出門,想必是個愛美之人。


  在徐行之殘破的記憶裡,的確有這樣一個極美的女子,姓元,名喚元如晝,是風陵山裡年紀最小的師妹,如花勝美眷,色燦若雲荼,擅長音律,活潑愛笑。


  而今她卻隻剩下一具骷髏,在山林間行吟歌唱。


  徐行之心中有數,卻佯裝不知,搖扇淺笑道:“這倒奇了,我也猜不出來是誰。不過單看骨相,倒是極好極好的,是個美人胚子。”


  被埋在地裡的周北南不屑道:“……世上什麼女人在你眼裡不是美人?”


  徐行之把扇面一合,道:“世上女子各有其美。有的美在皮,有的美在骨,這道理你自是不懂的。”


  骨女隱於山林中,把徐行之的話聽了個徹底。


  她流下滾滾熱淚,轉身奔跑離開。


  她枯白的腳掌踩在幹澀的竹葉上,發出細碎的沙沙聲。


  逗弄夠了周北南,徐行之繞高塔緩行一圈,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裡的一切與他想象中略有不同,沒有什麼門徒絡繹、小鬼遍地的盛景,隻不過是伶仃的一座塔而已。


  孟重光入蠻荒十數載,竟然沒有培植自己的屬下,這著實叫徐行之不解。


  在徐行之看來,這裡不像是什麼龍潭虎穴,倒更像是一處安闲自在的天然居,隻供孟重光及他的幾個好友居住。


  不過,從昨天來騷擾他們的那撥蠻荒之人來看,他們的日子過得也不算特別清淨。


  孟重光不曉得去了哪裡,周北南還種在地裡,旁邊陪著陸御九,周望也不見蹤影,就連陸御九昨日操縱的那幾個鬼奴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真正做到了連個鬼影兒都不見。


  徐行之把扇子袖住,逛梨園的公子似的繞塔晃悠了一圈,頗覺無聊。


  真煩人,不想玩了,想回家。


  走過一圈,徐行之挑了塊幹爽的地方,席地箕踞而坐,朗聲道:“……出來吧。”


  徐行之清楚,從他出塔後,就一直有一個人跟在他後頭。


  不過那人跟蹤起來倒很君子,不言不語,不遠不近,還挺耐心。


  被戳穿後,有一人從塔後轉出。


  徐行之咦了一聲。


  這人竟不是他想象中的孟重光,而是個生面孔,還是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他身著朱衣缊袍,洗得已經發了白,但勝在幹淨清爽,手中持一素白拂塵,濯濯如洗,甚是雅致。


  他的面目五官十分標致,仿佛天然就是為了“溫潤如玉”四字而生的。


  來人走到徐行之身側,眼眉微彎地打招呼道:“……行之。”


  徐行之凝眉細思,把自己書中所寫之人在腦中過了一遍,大致確定了他的身份,眉頭微皺。


  他拍了拍自己身側,示意來人坐下,來人就坐了下來,坐相規規矩矩,視線平直,腰背如松。徐行之覺得自己的儀態跟他一比,和一灘爛泥也沒什麼兩樣。


  不過他當然也沒打算改邪歸正。


  徐行之回想起昨天從孟重光嘴裡聽到的人名,試著給他對號入座:“曲馳?”


  顯然,徐行之運氣不錯,一猜即中。


  來人溫文和煦地衝他一笑:“……嗯。”


  徐行之嘆息一聲。


  ……還真是他。


  曲馳斯斯文文,說話語氣也非常溫和,像是從清凌凌的溪水裡濾過一樣:“……重光叫我跟著你,護你周全。”


  徐行之在他面前可耍不出什麼花腔來:“多謝。”


  曲馳好心提點道:“你這樣的坐姿於禮不合。”


  徐行之繼續心安理得地癱著:“這樣舒服。”


  他話說得輕松,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曲馳身上。


  曲馳自然不知道徐行之在想些什麼。他在自己衣兜裡摸了兩下,禮貌地邀請道:“……請你吃糖。”


  說著,他對著徐行之張開拳心。


  那裡面躺著兩塊用彩色琉璃紙包裹的東西。


  徐行之拿過一塊來,把琉璃紙展開,發現裡面躺著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小石子。


  曲馳極力推薦:“很好吃的。”


  徐行之把石子倒在手心,掂量兩下,問道:“……這是糖嗎?”


  曲馳點頭,信誓旦旦道:“是的,我想吃糖。這是阿望給我找來的,她說這個就叫糖。”


  徐行之將那顆小石子把玩一番,發現石頭洗得非常幹淨。


  他又跟曲馳確認了一遍:“……你吃糖不會咽吧?”


  曲馳乖乖地答道:“不咽。阿望和陶闲都不讓我咽,他們說吃糖咽下去不好。”


  徐行之肯定道:“沒錯,吃糖是不能咽。”


  他沒再猶豫,很自然地將小石子丟進自己嘴裡,衝曲馳一樂。


  曲馳也把剩下的那顆小石子含在嘴裡,幸福的神情完全不像一個成年人,卻像極了一名稚童。


  石頭自然是一點滋味都沒有,但徐行之卻假裝吃得津津有味。


  說起來,徐行之對這個曲馳的觀感,的的確確與所有人都不同。


  見到周北南的時候,由於他急於幹死自己,徐行之沒有對他太過強烈的感情波動。


  見到孟重光的時候,由於滿腦子都惦記著那位所謂的“世界之識”交予他的殺反派任務,他太過緊張,也來不及對他產生更多的想法。


  但見到曲馳,徐行之的心緒就沒那麼安定了。


  因為曲馳是書中唯一一個被徐行之設定了前史的人。


  結合原主稀薄的記憶,徐行之得知,他原本是正道丹陽峰的大師兄,遭魔道所襲,被活生生打成了心恙之症。


  換句話說,曲馳現在的心智頂多隻有五、六歲,甚至連糖果和石頭都分不清。


  徐行之猜想,十三年前,他大概就是因為心智殘缺,才會幫助孟重光盜竊神器,從而墮落蠻荒的吧。


  看到曲馳,徐行之忍不住會想,如果當初他寫一個積極有趣的故事,或許眼前這群人就會幸福得多,不用被困在這個巨大的監獄裡,發瘋的發瘋,偏執的偏執,痴愚的痴愚。


  正在徐行之胡思亂想時,剛剛和他分糖吃的曲馳神情陡然一變,將手中拂塵一搖,橫護在徐行之身側。


  徐行之還未反應過來,就有數柄梅花刀片自右側流火也似的奔襲而來,如疾雨般擊打在曲馳的拂塵上,錚然有聲。


  曲馳手腕翻飛,動作灑脫地一纏,一拉,一抖,便用拂塵將偷襲的刀片盡數射回了來處。


  霎那間林內傳來了數聲慘叫,聽聲音應該是被他們自己剛剛出手的梅花刀片扎成了篩子。

潛力新作

  • 校霸的檢討書

    校霸的檢討書

    校霸因為被人舉報早戀,在年級晨會上念檢討。舉報的人是 我。在主席臺上,他高調宣布,舉報他的早戀對象有誤。還 以殺一儆百的借口宣布了年級各班的情侶。

    輕舟已過萬重山

    輕舟已過萬重山

    "攻略沈檀失敗後,系統並沒有抹殺我,反而放了我自由。 「上輩子他為救你而死,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求你下輩子愛他,你答應了他,於是我誕生了。這輩子是他不珍惜你一直欺負你,他活該失去你,從今天起,你欠他的還清了,你自由了。顧小姐,祝你往後餘生,脫離人渣,一帆風順。」"

    男二不情深

    男二不情深

    攻略失敗後,男主的兄弟周穆找上了我。他溫和體貼,無微不至,

    不歸岸

    不歸岸

    公司周年的晚宴上。傳說中陸庭岸念念不忘的前未婚妻,

  • 烏龜碰碰,家底空空

    烏龜碰碰,家底空空

    妹妹愛上了直播間的烏龜碰碰遊戲。 隻要拆出隱藏款,就能獲得五百萬獎金。 當妹妹想要花光後媽銀行卡裡的錢買烏龜時,被我攔了下來。 因為我深知這是一個無底洞,況且概率隻有萬分之一。 後媽也附和,說我做得對。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我低血糖暈倒在校草腿邊。 他卻以為我在模仿鵝媽媽假摔…… 「喲,模仿得挺到位啊。」 我要是有意識,高低得罵他幾句。 後來校草發現我是低血糖暈倒,悔得半夜都想起來扇自己巴掌。

    春光與我共明媚

    春光與我共明媚

    "我及笄那天,未婚夫婿敲鑼打鼓來退婚。 他說我德行有失,手腕陰毒,不配為崔家婦。 我從秦家貴女淪為京城的過街老鼠,人人都能踩我一腳。 我哥亦說我罪有應得。 隻因他們二人堅信地認為是我害得他們心中的白月光名聲盡毀削發為尼。 我被關在寺廟裡,供達官貴人肆意玩弄。"

    始終如初

    始終如初

    網友皆知京圈太子爺和我是死敵,有他在的地方必不會有我。 直到有天我誤接了當紅小花從直播間打來的電話:「阿昀哥哥,我好想你。」 此時床上那人突然揚聲喊我:「蕭凌,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害怕!」 一句話全網沸騰,熱搜爆了—— 「原來我們都隻是太子爺和頂流 play 中的一環。」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