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郎靖風本就沒怎麼盡興,被眼前這風光猝不及防地一勾,眼睛都綠了,奈何白阮體力透支無法繼續,隻好鬱悶地磨著牙道,“想憋死我你就直說。”
“不是,”白阮俯身摟緊他,克服住羞恥,把嘴唇貼到郎靖風耳畔結巴著小聲道,“我不是還有手嗎,那個……我幫、幫你啊?”
“我能碰你嗎?別過一會兒又變回兔子了。”郎靖風氣息湧動,被激得原形畢露,身後一條粗壯黑亮的狼尾啪地一甩,一翻身把白阮壓在身下。
白阮乖乖把手伸到下方,同時拿出給學生講題時的認真,強忍羞恥一板一眼地說明道:“可以碰我,可以……摸,也可以親,就是別摸我後背和尾巴,我要是被你弄得……那個,就是,釋、釋放了,消耗就大。”
這番話說完,白阮臊得連天靈蓋都在噴火。
“白老師這堂生理課講得真好。”郎靖風眸光漸暗。
“哎你別說了……”白阮抬起闲著的那隻手,覆在郎靖風後頸上,面紅耳赤地把盯著自己看的郎靖風按下來,又急急地用嘴堵住他的嘴,生怕他會說出什麼更令人難堪的話。
郎靖風會意,專心致志地享受小白兔。
一直以來,白阮都過著被危險與規則撵著跑的盲目生活:因為不想成為猛獸的腹中餐,所以努力修煉;因為人類的小孩都要學習工作,所以學習工作;因為害怕遭天譴,所以選擇容易積攢功德的工作;因為畏懼道德與人言,所以不敢坦露內心的感情……一樁樁一件件,看似是自己的選擇,其實背地裡都被無形的猛獸脅迫著,不得不選罷了。
因此,即便修煉得道,走出了危機四伏的森林,白阮也時常覺得自己隻是更大的森林中的一隻小兔子,修煉成人並努力融入人類社會,也隻不過是用另一種形式重演以往在兔子洞與採食場間往來復去、循規蹈矩的生活而已。
直到那隻衝動妄為的小狼忽然出現,單單憑著縹緲的“我喜歡你”四字恣意胡來,將一切規則界限都撕碎嚼爛踐踏成碎末,又帶著一身凜冽的霜風一頭扎進白阮的兔子洞,白阮的整個世界才驀地變得鮮活雪亮起來。
現下兩人之間再也不存在阻礙,白阮心裡被層層塊壘圍攏的一小簇火在今天這短短幾個小時內張狂地燒出邊界,大有星火燎原之勢——他的小狼這麼勇敢又這麼溫柔,這麼一往無前又這麼小心翼翼,從此刻開始他也必須用同等量級的熱情去回應,讓郎靖風明白自己也是這麼地喜歡他,才算是沒有辜負那一番天真稚純的赤誠。
懷著想讓郎靖風舒服和盡興的念頭,白阮乖順得不可思議,比一個多小時前在浴缸裡那會兒還聽話,習慣了被拒絕的郎靖風興奮過度,把白阮擺弄來擺弄去,直到白阮抗議再這樣下去他又要變原形,郎靖風才找回一點理智,並把買塞子提上日程第一位。
兩人纏綿到後半夜,雙雙累出原形,床單被糟蹋得一塌糊塗,不能睡人,郎靖風叼著白阮跳下地,把白阮放到小草窩前,用鼻尖把他拱進草窩裡,然後趴在草窩前的地板上,準備在地上湊合一宿,反正夏天睡睡地板也是挺舒服的。
白阮像個炸元宵似的被郎靖風拱著滾進窩裡,仰面躺下又一撲楞爬起來跳出草窩,硬生生擠到郎靖風的嘴巴與前爪之間,用三瓣嘴親親狼臉,道:“嘰。”
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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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靖風扭頭,舔舔白阮的三瓣嘴和耳朵,白阮一縮,痒得嘰嘰直笑,並起身扒著郎靖風的耳朵舔了兩口作為回擊,郎靖風痒得直抽氣,忙用前爪把白阮按趴,從頭到腳怒舔兩口,隨即用臉壓住白阮讓他睡覺。
……
高考成績往年都是二十幾號出,中間有半個月完全自由的時間。
這半個月郎靖風天天膩著白阮,白天兩人逛街、看電影、打球、玩遊戲,晚上則動輒做到精疲力竭。
郎靖風買的硅膠塞到貨了,效果不錯,一次十幾分鍾,白阮幾乎全程都在極致快樂的邊緣徘徊,對這件事越來越喜歡。
發泄完旺盛的欲望,兩人會先後變出原形,一個給另一個梳毛加按摩,小日子恬淡幸福得好像可以就這麼一口氣過上幾百年。
這半個來月郎靖風不好直接住在白阮家,都是白天過來晚上十點十一點回家,每天來時都提著一小袋張婆當天新摘的蔬菜。
這些自家種的菜不上農藥化肥,賣相看著不如市場裡的那些,但菜味兒卻濃,白阮被好菜養得挑嘴,市場買來的菜都不愛吃了。
除了蔬菜,郎靖風每天過來時要麼帶花束,要麼帶些男士香水、鋼筆、領帶夾之類的小禮物,一方面是討白阮開心,一方面是故意做樣子給郎倩看,讓郎倩知道自己開始追人了。
“媽。”這天晚上,郎靖風屁顛屁顛地跑到正在做面膜的郎倩身邊,滑動手機裡的幾張對比圖,裝模作樣徵詢意見,“你看這幾個錢夾哪個好看?”
郎倩掃他一眼:“你自己用?”
郎靖風笑笑:“不是,想送人。”
郎倩也笑了:“多大年紀?”
郎靖風輕咳一聲:“二十六。”
郎倩眉眼彎彎:“做什麼工作的?”
“媽你別問了。”郎靖風故作不好意思,試圖在厚逾城牆的臉皮上弄出點兒紅色來,未果,起身往二樓去,“我自己選吧。”
“你回來——”郎倩懶懶地拉長聲調。
郎靖風耷拉著腦袋坐回郎倩旁邊的沙發上,純情少年人設艹到飛起,小聲嘟囔道:“我就是隨便送送。”
郎倩嗤地一笑:“說吧,看上哪家小伙子了,媽給你把把關,出出主意。這一天到晚不著家的,人還沒追著魂兒就先飛了?”
第五十九章 純情得令人著急的傻兒子!
郎靖風假裝焦躁地別過頭, 含糊道:“沒看上誰。”
“不說是吧。”郎倩張開十指, 欣賞指尖光澤流麗的蔻丹, 哼笑道,“不說我就把你零花錢停了。”
郎靖風真認慫:“……說。”
“先說說是人還是妖, ”郎倩拋出最關心的問題,怕郎靖風抗拒回答,曉之以理道, “人和我們壽命差幾百歲,過幾十年他先走了難受的還不是你,你們這些小孩兒不願意想這種實際的問題, 那就得我們幫忙想著,所以媽媽問你什麼你就答。”
郎靖風似是被說動了, 開始老實交待:“是妖。”
郎倩松了口氣, 拋出第二個重要問題:“他是本地人嗎?你大學在哪念?會不會有異地戀的情況, 這個問題想過嗎?”
“想好了。”郎靖風一點頭,斬釘截鐵道, “我就報本地的大學, 我能考上。”
郎倩把兒子堅定的表情琢磨了一番,無聲嘆氣。她也是狼, 很清楚狼的秉性, 自然界中的普通狼尚且是一夫一妻忠貞不二, 被人類的道德取向影響過的狼妖在這方面隻會執拗得更厲害,一旦動了心,想放下就難了。
看這意思, 還非得幫這傻小子追到手不可了,郎倩暗想。
什麼顏值、品行、性格之類的小問題郎倩倒不急著了解,郎靖風眼光有多挑剔她清楚,這些條件不行她兒子肯定也喜歡不起來,經濟實力如何更不必列入考量。
郎倩斟酌片刻,挑要緊的問:“他喜歡男的女的?”
郎靖風:“應該是男的。”
郎倩點頭,又問:“那就好辦了,他是什麼妖?”
郎靖風嘴唇抿成一線,沉默片刻,道:“是個小兔子。”
“兔妖?”兔子修煉太難,郎倩活到這麼大都沒見過兔妖,驚到面膜脫落,噌地坐直了,“那人家不怕你?”
郎靖風一抹臉:“怕我……所以我這不還沒追上麼。”
大約一年前的這個時候,郎靖風得知白阮害怕自己身上的狼妖妖氣,當時他廢寢忘食地練習,熬了好幾個通宵,七天就把妖氣收得明明白白了,可他怕被父母察覺出問題,隻在學校收得幹淨,回了家就裝成不會的樣子,所以直到現在郎倩都不知道郎靖風會收斂妖氣。
郎倩噗地笑出聲:“我就說你這幾天怎麼出門還拎袋菜……真是白長這麼帥了,你這叫追人?你怎麼不給人家扛50斤大米再拎兩桶油呢?”
“媽——”郎靖風苦著一張帥臉,幽怨地看著他媽。
郎倩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們現在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沒什麼程度,”郎靖風蔫頭耷腦的,一副得了犬瘟的樣子,“我送他禮物他不收,想約他出去玩他也不答應。”
郎倩本以為這兩人至少進展到出去約過幾次會的程度了,聞言一愣:“連約都約不出去?”
郎靖風滿臉寫著委屈:“嗯。”
郎倩瞪他片刻,好氣又好笑地在他身上搡了一把,數落道:“你聞聞你自己,看我幹什麼,你聞不著啊?這一身妖氣就不知道收收,人家兔妖一聞就知道你是狼,躲你都躲不過來,你還想和人家約會?想得倒挺美。”
“我正練著收呢。”郎靖風不太服氣地小聲嘟囔著,“他妖氣收得好,我一直不知道他是兔妖。”
——這話倒是真的。
這傻兒子,郎倩搖頭嘆氣:“那你沒和人約會,這天天早出晚歸的幹嘛去了?”
“哎……媽你別問了。”郎靖風吞吞吐吐,一臉心虛。
這些天他去白阮家時,都是進門就換上一身衣服,把穿過來的衣服晾在陽臺上,每晚臨走時再去洗個澡,沐浴液用的都是他在家裡常用的那種,洗完澡穿上來時穿的衣服再回自己家,以確認身上沒沾染白阮的味道——有一對鼻子靈得嚇人的父母,一個謊言就要費盡周章才能圓得上。
郎倩一拍桌子:“說!”
郎靖風低頭搓弄著手指,小聲道:“我每天把送他的東西放他家門口,然後在他家對面的咖啡店裡待著,等他下樓……”
郎倩目光如炬:“下樓完事呢?”
郎靖風目光閃爍:“……跟著。”
郎倩白眼一翻,險些被他氣死:“你瘋了啊!怎麼追人家不好,當跟蹤狂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