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畢露地玩弄著手中的獵物。
我渾身脫力地朝外爬,卻被他抓住腳腕扯了回來。
一股絕望感撲天籠罩下來
房內響起突兀的鈴聲。
我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盡殘餘力氣朝鈴聲源頭伸手。
程……煜 …..
下一秒,鈴聲戛然而止。
心徹底涼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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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戈扣住我的手,把我身上的衣服扒開,語氣興奮道:「放心,今晚沒人能打擾 我們。」
「寶貝還沒嘗過男人的滋味吧,我保證,你絕對會喜歡的。」
我手指無力地扒在床邊,眼角洇出淚液。
在意識徹底歸於混沌之際。
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伴隨著咒罵聲,身上壓著的重量倏地減輕。
耳畔響起重物被撞倒摔在地上的聲音。
還有拳頭砸在皮肉上發出的令人牙酸的悶響聲。
我半睜著失神的眸子,視線對焦在不遠處發了狂將人摁在地上毆打的身影上。
「..程煜?」
那道身影陡然一僵,隨後將手裏那個如同破布一樣的人甩在一邊大步朝我走來。
熟悉的氣息將我徹底包裹住。
程煜的臉埋在我頸邊,聲音發抖道:
「是我..」
「然然是我。」
我渾身像是剛從水裏撈上來一樣。
壓抑已久的藥效簡直要把我折磨瘋了。
情潮如同衝破堤壩的洪水鋪天蓋地襲來。
我在他身上毫無章法地蹭著。 「程煜,我好難受…」
「別怕我送你去醫院。」
他將我抱了起來大步朝外走。
我在他脖頸上蹭著,低聲啜泣道:
「難受.. 」
「再忍忍,我們很快就到了。」
我搖了搖頭,汗水淚水糊了一臉。
「幫幫我……程煜……你幫幫我..!
7
醒來時,我望著一片狼藉的房間愣了好半晌。
昨夜發生的事化成零碎片段鑽進腦海裏。
齊戈在我酒裏下藥,後來程煜闖進來救了我….
緊接著,昨夜那淩亂羞恥的畫面讓我臉色微白。
被藥效折磨的我,恬不知恥地勾纏程煜。
但是,即使那樣毫無尊嚴地哀求他,他都沒要了我,隻是用了其他方式幫我紓解。
我難堪地捂著臉,不敢直視旁側躺著的人。
我拖著發軟的身體下了床,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撿起套在身上。
然而還沒來得及離開,身後傳來細碎的動靜。
我身子一僵,頓了幾秒後轉身和床上赤裸著上半身的程煜對視。
程煜沙啞的嗓音率先打破沉默。
「昨晚,我們 ..」
「昨晚謝謝你救了我。」我狀似平靜地開口,「沒想到那混蛋是個人渣,是我太 不謹慎了。」
程煜臉色陡然一沉,顯然也是記起昨晚的事。
「我待會要去醫院檢測一下藥物殘留,你先回學校吧。」
「我和你一塊去。」程煜翻身下床,大步走來攥住我的手腕。
我目光落在他不著寸縷的身體上,昨晚還和我緊密相貼的傢伙正耷拉著腦袋和我 打招呼。
我倏地移開眸,有些尷尬道:
「你先穿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逃出房間後,我倚在牆上,隻覺得臉頰燒得厲害。
去醫院抽血送檢,等拿到檢測報告後我們直接前往派出所報案。
回來時我有些擔心,「也不知道那人渣現在怎樣了,到時他不會反咬你一口,告 你故意傷害吧。」
程煜挑了挑眉,沒點擔憂的樣子。
反倒是答非所問:
「你在擔心我?」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你是因為我才惹上這事的,我擔心不是很正常嗎?」
程煜勾了勾唇,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 「別擔心,我有分寸。」
回到宿舍後,何凱和李哥都在。
「你倆昨晚跑哪去了,一晚上都沒回來。」
我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
李哥臉色難看,咬牙道:「艸,敢動我兄弟,老子非得弄殘他。」
一旁的何凱皺起眉問道:「那畜生叫什麼名字?」
「齊戈。」
「這人我有點印象……你們等等。」
何凱打了個電話後回來。
「我有個朋友是那混蛋宿舍裏的,他說這個人就是個慣犯,用誘騙下藥的卑鄙手 段把人帶到酒店迷奸,完了拿錄影威逼受害人。受害人都是男生,大多都不想把 事鬧開,就不了了之了。」
「那混蛋經常將錄影發在群裏傳播炫耀,我叫我朋友把群裏的消息記錄還有視頻 發我一份,這下正好湊齊證據,絕對要將這混蛋送進去。」
「把證據提交給警方還有校領導那邊,讓他們處理,如果期間有受害人願意指 認,那便更好了。」
程煜臉上閃過幾分戾色,「這種人渣敗類絕不能再讓他繼續逍遙作案。」
何凱點了點頭,語氣冷冷道:「人證物證具在,光猥褻罪,傳播淫穢物品罪就夠 他受的了。」
瞧著紛紛替我出頭的室友們,我心中一暖。 「兄弟們,謝了。」
李哥一把摟住我,滿臉義氣道:「都是兄弟,有什麼好謝的。」
說完他臉上一愣,目光在我和程煜身上掃了掃。
「咦,你倆脖子上怎麼都紅了?」
我心臟「咯噔」一聲,目光落在程煜臉上。
卻見他垂眸盯著我的脖子失了神。
一旁的李哥眼一眯,「你倆昨晚——」
「瞎,找賓館也要找家好的嘛,看看身上被蚊子叮成啥樣了都。」
「...」提起的心落回了肚子。
8
浴室的水聲遮掩住我的動靜,我閉著眼呼吸有些急促。
滿腦袋裏想的都是那個人。
那晚,我的脊背抵在他懷裏,他結實的臂膀將我牢牢困住。
我們如同肆意生長的藤蔓緊緊纏結在一起.
熾熱的火焰像是要將我徹底吞噬。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昂著頭肌肉控制不住地顫抖。
周圍像是消了音般,腦袋隻剩一片空白。
我胸膛上下起伏,努力地平復著氣息。
然而,浴室外陡然傳來的焦急聲打了我一個猝不及防。
「然然,我進來了!」
我曜地睜開眸,腦袋瞬間清醒。
浴室門的鎖扣是壞的。
要是程煜闖進來了,
那我現在這副模樣….
我的腦袋嗡嗡直響,情急之下直接沖過去想將門給堵上。
結果腳底一滑,直接摔了個屁墩。
與此同時,浴室門被從外推開。
毀滅吧。
我心如死灰地閉上眼。
「剛剛我喊了你很多聲你都沒應我,我怕你出什麼事才沖進去的……」程煜啞聲 解釋。
我將臉埋在枕頭裏沒應他。
我能怎麼說?
說自己剛剛做手活做的太入神,沒聽見他的聲音?
真他媽的操蛋。
從小到大都沒這麼丟臉過。
一隻手覆在我後腰處,程煜低聲道:
「摔疼沒,我幫你看看。」
我面紅耳赤地抬起頭瞪他,「不需要你。」
程煜垂眸掩下笑意,哄道:「乖,別鬧脾氣,我看看。」
說完他抓住我掙扎的手,將我的短褲往下拽。
發麻發燙的臀肉接觸空氣不自覺地抖了抖。
頭頂上方傳來程煜沙啞的聲音。
「摔腫了。」
程煜替我冰敷時,我全程扭過頭背著他。
氣氛尷尬凝滯。
程煜忽而開口:
「是不是那晚的藥效還沒消完 ….」
我深吸口氣,腦袋陣陣發暈。
距離那晚都過了三天!
三天!!!
我他媽就算是吃一盒偉哥都早排得乾乾淨淨了。
這種欲蓋彌彰給我遞臺階的話更讓我無顏面對。
我手指扒著枕頭,牙都要咬碎了。
要不是今晚他洗完澡光著上半身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能動這邪念嗎?
自從那次意外後,程煜仿佛在我身上下了蠱。
不僅夢裏面都是他。
連平時撞見他仰頭喝水,在寢室裏做俯臥撐時,我的身體都不受控制地發熱。
我終於直面自己的欲望。
我是 gay。
我喜歡程煜。
但他是直男啊。
即使我扒光衣服站在他面前,他都不為所動。
心中湧起一股酸澀感。
我再喜歡又有什麼用。
這種另類的喜歡,他知道後會覺得我很噁心吧。
9
躲了程煜一整天,晚上終於躲不下去了。
程煜朝我招了招手。
「過來我幫你擦藥。」
我擦著滴水的頭髮徑直走出洗手間,出聲拒絕:「不用。」
程煜眉頭微蹙,堵住我的去路。
「你鬧什麼彆扭?」
我撇開眸子,悶聲道:「我等會自己擦。」
「自己擦,你的手夠得著嗎?」
「與你無關。」
我直接爬上床鋪將簾子拉上。
直到擦藥的時候,我才發現。
自己擦藥這姿勢也太那啥了。
好在有簾子擋著。
我忍著羞恥摸索著將藥膏蹭上去。
床微微晃動,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身影迅速鑽了進來。
視線撞上那雙火熱的眸子,我倏地收回手,羞惱道:「誰讓你上來的!」
程煜眸子微暗,嗓音都啞了:
「你身體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他伸手將我扯了過來,將藥膏擠在手心揉化。
「躺好,疼就叫出聲。」
我臉色一僵。
不是,這話聽著怎麼不太對勁。
然而下一秒,我頭皮一麻,猛地抓住他的小臂哆嗦道:
「疼 …你輕點..」
臀部上的手頓了頓。
程煜帶點晦澀的沙啞嗓音鑽進耳朵裏。
「乖,把它揉開瘀血才散得快。」
...
有病,那你讓我疼就叫出聲是幾個意思?
沒想到光擦個藥,就把我折磨出一身的汗。
臀部那塊軟肉被他揉得發燙。
最後我沒忍住求饒:
「不要了,程煜 ….!
「明天再弄好不好?」
「嗯,快了 ..再忍忍.. 」
簾子陡然被掀開。
李哥瞪著眼睛看我們。
「艸,你倆在裏面做什麼?」
...
...
如果說,我們隻是在擦藥你信嗎?
10
掃了眼貼在身上的號碼牌以及坐在對面時不時打量的女生。
我有些無奈地看向李哥。
這聚的什麼餐,分明就是聯誼。
李哥挑了挑眉,壓低聲音道:
「昨晚回宿舍聽見你們那動靜,差點給我嚇傻了,當時還以為我們宿舍饑渴到搞 基了。」
「不過想想也是,你和阿煜年輕氣盛,兩小夥血氣本來就旺,人單身久了,看個 猴都覺得眉清目秀,何況你倆又天天黏在一塊,哪天出啥事了都說不好。」
「我呢作為你們的老大哥,還是做得不夠稱職,早就應該帶你們出來拓展一下圈 子,你倆也不至於單身這麼久。」
我有些頭疼道:「李哥,我暫時還不想談這個。」
「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想拖到什麼時候?大學不找,等將來出去工作那是更難找 了,聽你哥我的準沒錯。」
「你瞧對面那個穿粉色裙子的姑娘,她是中文系的,長得是不是很可愛?一看就 和你很配啊,可別說哥不想著你啊。」
李哥說完朝我使了個眼色就離開了。
我輕歎口氣,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在不遠處被幾個女生圍在中間的程煜。
果然,無論什麼時候,他永遠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一個。
我收回視線,胸口悶得厲害。
期間有幾個女生嘗試過來和我搭話,我都提不起太大興致。
掃了眼時間,我給李哥發了條消息後打算離開。
「嘿,同學。」一個高挑的女生攔住我的去路。
「你年紀看著好小哦。」
她說著忍不住湊近我,「誒呀皮膚比我還白,平時怎麼保養的?」
我搖了搖頭:「沒保養,我想大概率是遺傳我媽的。」
對方愣了愣,隨後撲哧一聲笑得開懷。
我沒說話,不太懂她的笑點。
她從桌上拿了一支筆,直接在我小臂上寫了一串號碼。
「我叫李佟,回去記得聯繫我哦~」
我轉身出門口後,目光撞見正倚在門邊抽煙的程煜。
不太懂他丟下那些女孩子跑外面來做什麼?
耍酷嗎?
我收回視線,越過他朝外走。
「還挺受歡迎的..」
在那旁抽煙的某人忽然開口。
我停下腳步扭頭看他。
話沒頭沒尾的,不知道他幾個意思。
等了幾秒後沒聽他繼續開口,我扔下他直接朝學校的方向走去。
回到寢室樓,我才發現自己沒帶鑰匙。
寢室門關著,何凱也還沒回來。
我回頭看向一路跟在我身後不吭聲的某人。
「我沒帶鑰匙。」
他聞言從褲兜拿出鑰匙,抬手遞給我。
打開門後,我率先走進去,摸索著牆壁把燈開了。
視線一亮,我正想轉身,迎面就被一堵肉牆困住。
「剛剛和別人聊得不是挺開心的,回來這麼早做什麼?」
程煜垂眸盯著我,夾槍帶棒的語氣讓我有些不爽。
「你不也一樣嗎?怎麼,那麼多人沒一個能入得了您的眼?」
程煜臉色難看,冷諷道:
「我不像某人,連別人的電話號碼都帶回來了。」
他今晚吃槍藥了吧?
一晚上都在找茬。
耐心告罄。
我冷臉將他推開。
「我喜歡你管的著嗎?別說電話號碼,我就算把人帶回來,你也沒資格管!」
11
本來心裏就堵得慌,回來還被他莫名其妙地暗諷幾句。
我放了狠話後朝陽臺的方向走去,不太想跟他待一個空間裏。
沒走幾步,便被一股力道扯著壓在床上。
程煜攥著我的手腕舉過頭頂,眼底翻湧著怒意。
「沈然,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