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絕食抵抗,顧驀出言威脅
聽到顧驀提到那人,一時間鍾叔也沉默了下來。
顧驀就知道答案會是這樣。所以,他不想做無謂的掙扎。
如果今天陸禹琛還活著,那麼可能一切都會不同。然而,誰能告訴他,一個活人如何去跟一個死人爭?
他並不覺得,如果自己將一切全盤託出,會得到現如今沈宴卿一個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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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當顧園被整片陽光籠罩,顧驀也已經收拾好了準備上班。原本是預定了聖馬丁一個月的休假旅行,甚至公務也早早交待李颀小事自己決定,大事同他視訊。可如今看來,現在選擇蜜月旅行並非明智之舉。
所以顧驀一大早的在家安置了些保鏢之後,就吩咐了月嫂與鍾叔一聲,同以往一般去了公司。
現如今東區土地競拍在即,沈陸兩家原先的“結誠醫院”計劃到如今也被上面勒令停工。顧驀打算先觀望一下。至於沈家……發生了昨天的事情之後,顧驀覺得他還是避一避嫌,過兩三天再去拜訪,這樣也算是給兩家一個足夠喘息的時間。
而不得不說,顧驀的決定很正確。
此刻沈家裡裡外外已經被記者包圍。甚至沈父沈母都無法出門。就算沈父沈母現在很想去顧園看一看沈宴卿究竟如何了,卻也完全沒有辦法。
阿祥在家中,原本昨天宴席上以為可以見到沈宴卿,沒想到從頭到尾,就隻有顧驀一人應酬。沈宴卿從始至終都不見身影。
阿祥本來想著回到家再問一問沈父沈母的,卻沒想到兩人一回家就直接回了臥室,再沒出來過。若不是吳雪瑤著急沈宴卿,想必阿祥也不會知道昨天婚禮上的一場鬧劇。
完全沒想到一向性格內斂,古板的沈宴卿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阿祥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一般,十分擔憂沈宴卿嫁入顧家以後的處境。
這會兒不過才第二天上午,沒想到家門口就聚集了一層又一層的記者與圍觀人群,阿祥的臉色也不由得跟著難看許多。
隻不過飯還要吃的。當看到沈父沈母下了樓,阿祥立刻將早就熱著的湯菜端了出來。一臉堆笑的招呼:“老爺,夫人!吃飯吧!”說著,阿祥就要給兩人添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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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沈父沈母幾乎毫無胃口。沈父直接擰眉揮了揮手:“我不餓,不用準備我那份兒了!”
沈母見他依舊一臉愁容,不由勸了句:“宴卿的事情暫且先放在一邊,別餓著,不然胃病又犯了!”沈母現在真是怕了。
隻怕沈氏的問題還沒有敲定,女兒那邊又出了事,萬一連丈夫也住院……那沈母就真的不知道她以後該怎麼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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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以前沈母完全不是這樣性格,隻不過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沈母心累,完全有些承受不住。
就連沈宴卿婚禮都鬧成那樣,以後的日子,沈母委實難以想象。
沈父見沈母臉上疲態畢露,也知道她為了閨女的事情操碎了心,於是也就沒再反駁她,順著她的意思吃了兩口。隻是這一頓飯下來,沈家幾乎沒一人開口說話。
阿祥不禁在私底下想法子,想要去顧園見沈宴卿一面,至少要確定了她還算好,她回來也能夠跟沈父沈母交代一聲。
於是阿祥在心下定了決意之後,飯後便很快的順著牆邊擺梯子爬了出去,從綺園的另一條小道兒悄悄地離開,前往顧家。
隻不過,她這趟行程似乎不太順意。即便打聽了半天找到了顧園,卻依舊被幾名保鏢攔在了顧家門外,甚至連大門都沒能踏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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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驀從公司回來,時間已經是快到半夜。聽到鍾叔說白天沈家那邊的人來過一趟,被他擋在了門外,顧驀並沒有多說什麼,隻說如果再來也不用攔著了。
他並非是因為沈宴卿婚禮上給他難看的事情惱沈家,但是心裡也難免會不痛快。所以也有幾分刻意晾著沈家的成分在吧!
不過這一天他在公司想了想以後,卻覺得沒什麼必要。畢竟,他是要跟沈宴卿過一輩子的……
忽然想起了沈宴卿,顧驀從酒櫃裡面為自己拿了瓶紅酒出來以後,略微遲疑了下便問鍾叔:“宴卿……少奶奶她今天有按時吃飯嗎?”顧驀緩緩搖晃了手中酒杯,狀似隨口一提。
可鍾管家卻已經從顧驀微促著的眉心看出,他是關心沈宴卿的。於是隻笑了笑,也不拖沓:“今天一整天少奶奶都沒有出過房間。月嫂去敲過幾次門,但是裡面沒一絲動靜。後來月嫂怕出事,就拿了鑰匙開門進去看了一眼,發現少奶奶一直都趟在床上睡著,也就沒打擾。”
“晚飯也沒吃嗎?”顧驀並不覺得他昨天一晚上的折騰足以讓沈宴卿睡到現在。
說到這裡,鍾叔卻有些猶豫。隨即才嘆息一聲:“晚飯小潔送的,她沒吃!就隻是坐在窗邊,一句話不說。”想到之前看到的情景,鍾叔也隻能用一句“萬念俱灰”來形容。
看沈宴卿面容上的疲態與憔悴,鍾叔就知道,昨天晚上她一定不怎麼好過。所以當小潔送飯回來,順便抱怨了一句“少奶奶是木頭”之後,鍾叔也就沒再去打擾。他覺得應該給沈宴卿一個緩衝時間。既然現實已經改變不了,她總要面對。更何況……未來顧氏繼承人也隻能是她的孩子。
對於這一點,鍾叔從不懷疑。
顧驀喝了口酒,聽完了鍾叔的報告,默默地放下了手中酒杯,告訴鍾叔早點休息之後就離開了書房去了臥室。
——
來到門邊,顧驀稍微頓了一下,才輕輕的開門走了進去。
沈宴卿咋一見是顧驀,立刻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略微有些躲避的將身子往窗口挪了挪。咬唇,並未說話,待顧驀看著她在門邊站了好一會兒之後,沈宴卿才終於放松少許,然後漠然的看向窗外,卻並不打算靠近顧驀。
顧驀眉心幾不可查的輕輕一蹙。隨即大跨步的走向沈宴卿,一把將她拽入自己胸口:“聽說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沈宴卿不回答,隻是掙了兩掙,卻發現絲毫沒力氣與顧驀反抗。
顧驀看到她脖子與微微露出的鎖骨處都是自己昨天晚上留下的痕跡,甚至手腕也依舊有一圈紅痕……眸光默默柔下許些,這才將她松開少許,冷不防在她額頭親吻一下:“你要乖乖的,這樣我才會心甘情願的幫助沈氏!”
第四章 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隻這一句話,沈宴卿的身子就明顯的僵住了,眼眸立刻狠狠的瞪向顧驀,仿佛想要從他的身上剜掉一塊肉般。
“卑鄙!”嗓音十分沙啞的怒斥一句,沈宴卿立馬別開頭去,閉上眼睛,再不想看顧驀一眼。
顧驀見她倔強冷漠地反抗自己,眉目不免稍微一蹙,之後不怒反笑,神色冷然地將她拉了過來:“如果你不服氣我用強,你大可以跟我對著幹,絕食對我毫無意義!我也必須提醒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將我惹惱了,對你們沈家完全沒有好處。我會不顧情面的立刻毀了曾給予過沈氏的所有東西,包括它的生存意義!”顧驀幾乎是毫不客氣的對沈宴卿沉聲警告。
他眸光幽冷,微微抬著。濃密的睫毛在昏黃燈光下輕輕隨呼吸振動,自然而然的於眼簾下方烙印出一排陰暗晦澀的影子。
顧驀很生氣,卻又拿沈宴卿毫無辦法。
沈宴卿自然還沒有完全失去冷靜,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立場。若是以前,她恐怕寧可選擇自殺也不會委屈自己跟顧驀結婚。可是如今畢竟是不同了。沈父不能失去沈氏,沈氏卻要仰仗顧氏集團喘息生機,而顧氏則掌控在顧驀的手中……這一切皆是上流社會眾所周知的食物鏈法則,也同樣是所有人在社會上賴以生存的不變原理。
適者生存!弱肉強食……
她的一言一行都與沈家的未來息息相關。也因為這樣,沈宴卿心底竟是越發的不待見顧驀,恨顧驀,卻又不想要欠他什麼,這種心情實在很矛盾。
眼神裡幾乎充滿了怨恨的抬眸,沈宴卿想了想之後,才借著房間內昏黃的壁燈,神色幽然冷漠地看向顧驀:“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不需要你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她不傻!她會安安分分的當她的顧太太。但是,卻沒有人規定她一輩子必須都待在顧家,有一天她欠顧驀的還清了,就可以離開顧家。
沈宴卿內心中不禁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是不是她將欠顧驀的錢還清了,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選擇離婚?
顧驀並不知道沈宴卿心底現在竟已經開始打上離婚的主意,隻是在面對她的冷漠時,顧驀心下無形中緊揪了一瞬,面上卻依舊是那副冷酷倨傲的嘴臉,命令式的對沈宴卿吩咐:“你知道就好!從明天開始,我會按時按點的打電話問鍾叔你每天是否按時吃飯,少一頓都不行!”顧驀忽然冷著臉眯了下雙眼,發現沈宴卿在他的威脅之下依舊毫無動容,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依舊一瞬不瞬的瞪著他,顧驀心下驀然一怒,一把甩開了沈宴卿,然後掉頭走向浴室。
——
浴室中很快傳來了“哗啦啦”的衝水聲。
沈宴卿不由渾身一軟。這才眼神略有些晃動的癱向地面。她剛剛不過就是與顧驀對抗了不到十分鍾的時間,卻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不爭氣,在顧驀的威懾之下,她竟然也隻能堪堪保持面容不變,內心卻早已是疲累不堪。
沈宴卿眼眶不由微微一熱,腦海中自然的閃過昨天晚上顧驀對她冷酷無情的摧殘,還有今天的威脅……一時間,沈宴卿竟是眼前一片茫然,找不準了自己活著的意義。身體也仿佛轉眼被掏空了一般,完全不屬於自己了,沈宴卿整個人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坐在地面上呆滯的看著地面許久。
直到浴室的水聲停止,浴室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沈宴卿這才默默抬眼,然後將自己整個人都縮進了床邊,嚴密的遮掩整個身軀。
顧驀走出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宴卿好像一隻蝦米一樣的蜷縮在偌大的床邊一隅。床褥經過昨天晚上的一番折騰,已經被月嫂跟小潔換上了新的,依舊是極豔麗的顏色。隻不過今天的是玫粉。背面上用金絲線絨精巧的繡制了一朵碩大的百合花。樣子雖然看起來簡單了些,卻很符合顧驀的格調。並且被面材質是上好的棉加絲,睡起來不但不會沾身,還很柔軟。
沈宴卿就這樣猶如一隻蝦米一般成拱形狀的縮在床的一邊,悶聲不響的閉著雙眼,睫毛卻在輕輕顫抖。
忽然感覺床的另一頭深深凹陷了下去,沈宴卿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輕微一顫,原以為今天晚上顧驀也不會放過她,卻沒想到,僅僅隻是凹陷下去,身後卻並未傳來熟悉的灼熱呼吸感,還有那雙宛若鉗子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