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步步為營,顧少寵妻入骨》, 本章共3690字, 更新于: 2024-11-14 16:07:02

  十幾分鍾後,幾人終於來到了墓園。


  一陣清風吹來,籠罩著一股春的氣息。


  沈宴卿隨著吳雪瑤走下車,眼看著無比冷清靜謐的墓園,內心中不由一股股酸澀泛濫。


  吳雪瑤知道她肯定不好受,所以便一路扶著她前進。很快的,兩人堪堪來到了一座墓碑前,而墓碑上正以正楷大字刻著:愛子陸禹琛之墓,19942017,父陸銘禾立。


  年僅二十三歲不到,人卻已經沒了。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想見陸家究竟是何種沉痛的心情才立下這座墓碑。


  沈宴卿身型搖晃的將手中栀子花放於陸禹琛墓碑前,這才跪坐下來,然後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口鼻低聲嗚咽。


  身後吳雪瑤就這樣看著沈宴卿身型微微顫抖的模樣,隻感覺從未有過的心酸劃過心尖兒。也為了讓沈宴卿能有單獨跟陸禹琛說話的機會,所以吳雪瑤默默的站得遠了些。


  隻聽到沈宴卿很快的在陸禹琛的墓碑前默默的叨念了起來:“我來看你了,禹琛!你在那邊過得還好嗎……”一邊說,沈宴卿一邊落淚。至於之後自己又絮絮叨叨的在陸禹琛的墓碑前面說了些什麼,幾乎連沈宴卿自己都記不太清了。


  直到有一聲洋音忽然從沈宴卿的身後傳來,沈宴卿這才滿臉淚痕的轉身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好像神父一般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沈宴卿身後不遠處,眉目慈愛的問沈宴卿:“你就是沈氏制藥的千金沈宴卿小姐嗎?”操著一口滿是洋腔兒的中文,那人蓄滿了胡茬的下巴正於沈宴卿的眼前不斷開合。


  好半天之後,沈宴卿才忽然反應過來,立馬站直了身軀,將心中的疑問出口:“請問您是……”她有些遲疑,不敢下定論。


  而那名金色頭發,棕色眼睛的外國人則是衝著沈宴卿笑了笑,十分簡單的介紹了自己:“RalphRodriguez!你可以叫我拉爾夫醫生!”來人十分自然地攤攤手。


  沈宴卿的眼眸卻突然睜大了許多,隨即單手捂唇,眼淚“哗啦啦”就掉了下來……


  ——


  當天上午,沈宴卿在墓園隨同拉爾夫醫生一直陪伴了陸禹琛四個多小時。直到過了午飯時間,叫了吳雪瑤,三人才堪堪坐著拉爾夫醫生的車回了市中心。


  隻是飯後,沈宴卿卻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拉爾夫醫生的隨同下,來到了他位於南華區的小小醫館。


  吳雪瑤知道她去了哪裡,也就沒再跟著,而是打電話去了沈家,告訴阿祥不用擔心,傍晚再派人來南華街接沈宴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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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沈宴卿一下午就這樣賴在了拉爾夫先生的醫館,不時的看著他接待病人,飼弄花草。時光平靜的仿佛再次回到了大學時期。


  而雖然這間醫館並不是很大,但內裡卻是五髒俱全。八十多平方的佔地面積,外面有一片小小花圃,裡面種滿了栀子花還有小丁香樹。偶爾在樹下還能發現幾顆草莓。據拉爾夫醫生說,這些都是附近的大學生種下的,有時候會借此來他這邊蹭飯,沈宴卿不由得笑了兩聲。隨即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原來已經如此沙啞。


  直到下午400多,醫館裡看病取藥的人少了一些,沈宴卿這才坐在拉爾夫對面病人的位置,兩人攀談了起來。


  拉爾夫醫生很是體貼的給沈宴卿沏了一杯潤喉茶,裡面緩緩的飄散著薄荷的清香味,一時間令沈宴卿心緒安寧下不少。


  借此機會,拉爾夫醫生忽然問沈宴卿:“沈小姐,你覺得治療一個胃病患者應該給她開何種方子?”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中醫藥理窺探人生


  胃病?


  沈宴卿想了想之後才回答:“這要看她是傷食消化不良,還是其他原因。若是傷食引起,消化不良可用黃芩,鬱金,杭芍,木香……”沈宴卿一氣說出了很多中藥名稱,並連斤兩也附帶了上,表情十分認真。


  她本就是學中醫學的,對於常見的胃病自然也有些研究。隻是沈宴卿這會兒卻完全不懂拉爾夫醫生為何會考她這個問題。


  拉爾夫醫生卻隻是笑著,聽著沈宴卿的講述,然後在她說完了之後才進行補充:“胃病!在我們中醫藥學的治理之道中的確有很多方子能夠因病制宜。我們完全可以根據病人的描述還有脈象以及一些明顯徵兆來更換調理的配方,決定添加或者減少哪一味藥材,就比如沈小姐你之前解說的消化不良……”接著,拉爾夫醫生開始針對於之前沈宴卿的解說侃侃而談起來,並補充添加。


  沈宴卿認真的聽著,幾乎越聽越是沒想到一個外國人對於中藥醫理的研究居然也能夠如此的透徹,甚至跟大學裡面的講師也都毫無異處了,甚至講解的更加詳細在理,沈宴卿不由在心中暗自佩服起了這位外國人中醫。


  其實她以前還不怎麼相信陸禹琛贊美這位外國人中醫的話,但是這會兒,沈宴卿卻忍不住主動的與拉爾夫交談了起來,甚至因為太過投入的原因,險些忘記了時間。


  直到暮色向晚,天色已然漸漸暗下,拉爾夫醫生看了眼時間,見已經快530了,這才語重心長地對沈宴卿說:“沈小姐!我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拉爾夫雙手扣在桌面,手指輕微的動了動,面容依舊慈愛。


  沈宴卿咋然聽到拉爾夫醫生轉移話題,不由愣了下,隨即才張大了好奇的雙眼。


  拉爾夫醫生見沈宴卿不說話,滿是胡茬的下巴這才動了動,然後緩緩地說:“我記得,那句話還是你們中國某位名家的名人名言!她說:人,隻要有一種信念,有所追求,什麼艱苦都能忍受,什麼環境也都能適應。而這種言論在我看來它就叫‘變通’!”說到這裡,拉爾夫醫生先是頓了頓,看了下沈宴卿臉上茫然的神情才繼續解釋:“我們中醫在調理胃病患者的病情時,方還要因病制宜,看不同的病人,開不同的藥方,何況是做人?面對不同的經歷,是要有不同的承受力!”


  說著,拉爾夫醫生微笑的站了起來,順手將一株栀子花交到了沈宴卿的手中:“沈小姐!我想,若是你不懂得自我調節,主動去變通改變你的人生,隻一味地過於執著於過去,那麼,想必沈小姐你的人生也一定不會快樂!而陸先生肯定不想看到你終日鬱鬱寡歡的樣子!”話說到這裡,拉爾夫醫生輕輕撫摸了兩下沈宴卿的發,然後便微笑著走出了醫館,獨留她一人思考。


  整個醫館裡頓時隻剩下沈宴卿獨自面對著手中的栀子花。陸禹琛一直很喜歡的花兒……可是在聽了拉爾夫先生的一番言論之後,沈宴卿卻忽然覺得自己好累,也不由開始懷疑起了自己心裡的執著究竟是對,還是錯……


  ——


  傍晚530以後,很快的,陳叔開著車來南華區接沈宴卿回家。


  沈宴卿經拉爾夫醫生的一番開導之後,胸口中鬱結似乎也少了許多。


  臨走前,她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以前陸禹琛常來的地方,這才又與拉爾夫醫生寒暄了幾句方才離去。


  隻不過一路上卻再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手中栀子花倒映出的窗外霓虹,心中默默的想著一些事。


  ——


  晚飯過後,吳雪瑤為了確認沈宴卿已經回家,又婆媽的來了通電話。阿祥接了,簡單的說了下沈宴卿的狀況便掛斷了。


  而沈宴卿則依舊手中拿著那朵栀子花,默默的考慮著一些心事。


  直到半夜沈父沈母歸來,看起來十分疲憊的模樣,沈宴卿這才下樓來,想要替兩人做些什麼。


  隻是沈父一看到沈宴卿,就仿佛挪不動步了一般,欲言又止。


  沈母則看著沈父一副完全欲言又止的樣子,趕忙拉扯了他幾下,隨即兩人匆忙應付了沈宴卿幾句便上樓去了書房。


  沈宴卿卻站在那裡,久久沒回自己房間。


  時間也過得很快,就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沈宴卿依舊沒有睡著,心事重重,可是她臥房對面不遠處沈父沈母的主臥室內卻忽然傳出了一陣驚叫:“阿祥!阿祥——趕快叫救護車——”


  是沈母的聲音。


  沈宴卿咋然聽到之後,立馬穿了拖鞋,披了外套,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沒想到,一打開沈父沈母的臥室,卻瞧見沈父臉色十分難看的倒在地面,而他額頭也開始冒汗,痛的整張面容都已經扭曲。沈宴卿立刻看出是胃炎犯了,也忙下樓去安排陳叔趕快上來幫忙將沈父抬下去,送進醫院。


  就這麼折騰到清晨五點鍾,事情也總算是安排妥了。沈父在醫院中掛了急診,醫生已經開藥,並為他點了吊瓶。隻不過沈父卻仍舊因為急性胃炎發作的關系而昏迷不醒。一時間,沈宴卿站在病房外面看到裡面父母形容憔悴,面色蒼白的模樣,內心裡一陣陣酸澀不已。同時心下也不由再次冒出了一周之前顧驀的話——


  「嫁給我!」


  「若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沈氏倒閉,你爸的處境會變得如何?!是自殺?還是就此頹廢一蹶不振?」


  甚至耳邊還不時的會產生幻聽,出現顧驀黯然諷笑的嘴臉。沈宴卿內心中一時不由得“怦怦”亂跳,忍不住悶悶的低喊了一聲:“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眼眶也跟著直顫抖,眼底泛紅,水光縈繞。


  ——


  好一會兒之後,沈母終於從病房中走了出來。儼然一副哭過的模樣,眼圈紅腫。當她看到沈宴卿神情木納的看著自己,又望了一眼病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丈夫,沈母這才狠一咬牙,突然拉著沈宴卿到了走廊拐角處沒人的地方,“噗通”一聲便在沈宴卿面前跪了下來。


  沈宴卿當時就懵了!


  隨即伸手去拉沈母:“媽!你這是在做什麼啊!有什麼話你起來說不行嗎?”沈宴卿聲音都顫了。


  而沈母則依舊跪在那裡,神色焦慮憔悴,仿佛正在做一生中唯一的錯事一般,一把抓住了沈宴卿的手,眼角淚光滑落:“宴卿!媽求你了!你能不能答應顧驀嫁進顧家?媽這輩子就求你這一件事!你爸他真的不能沒有沈氏啊,就算媽求求你了啊啊啊……”說著,沈母居然就要給沈宴卿磕頭。


  沈宴卿卻直覺一瞬間五雷轟頂般,眼前一片模糊之後,整個人都險些站不穩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沈母央求!宴卿答應嫁入顧家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沈宴卿幾乎是在恍恍惚惚,精神不濟的狀態之下回應的。而沈母幾經央求,甚至差點給沈宴卿跪了,沈宴卿身為女兒,直感覺晴天霹靂的同時,也仿佛瞬間折壽了十年。


  隻是結果卻已然不容更改。她幾乎一口就答應了沈母的央求——


  嫁入顧家,嫁給顧驀。


  時間也仿佛一瞬間定格在那一刻中,沈宴卿那一刻隻覺得自己的生命都在緩逝。胸口一種從未有過的鬱結就這樣盤根而上,之後沈宴卿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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