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女人道。
我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我笑你蠢。”我說:“現如今的社會你這樣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敢問你是打算拼爹呢,還是打算拼爹呢?可千萬別說你爸是李剛。”
其實好多的幹部並不是不好,甚至自己一生為官清廉,但都敗在了不懂事的兒女身上。仗著自己的父母是高管,在外面不知道檢點,給父母惹是生非,往往有時候父母被牽連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就像眼前的這位,要是被有心人給傳到網上,她的父母還真夠悲催的。
我的話引起圍觀群眾的哄堂大笑,也讓女人的臉登時紅了。
憤怒的指著我罵道:“你們倆都是一樣的賤貨,給我等著。”
我揚起頭笑了笑,“行啊,我等著你把我趕出冰城,但我提醒你,千萬別坑爹。”
又是一陣大笑,女人氣呼呼的走了,我扶著藍雨一瘸一拐的往馬路對面走,見人群都散了,這才問道:“怎麼回事?方鐸呢?”
她穿著寬松的衣服,還不顯懷呢,看得出她有多重視肚子裡的孩子。我比較生氣的是,頭三個月的保胎期,方鐸怎麼能放她一個人這麼晚出來,萬一出點什麼事怎麼辦。雖然才幾天沒見,但我覺得藍雨的臉色並不太好,我確定這不是路燈昏黃的原因。
藍雨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激動的抓著我的手,“君悅,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嗎?我沒做夢吧?南疆那邊來的消息,不是說你已經……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她剛才已經忍了半天了,現在不先解開她的疑惑,我是問不到什麼。
“走吧,先上樓再說。”這裡是大街上,也不方便說話。
正好她的腳還崴了,總得找個地方讓她歇歇。
好在我租住的房子在三樓,又有電梯。
開門進屋後,我倒了一盆熱水,拿了條毛巾給她敷腳。然後才緩緩開口,“我是假死,不過上官逸不知道,你要替我保密。”
“假死?”藍雨驚訝的看著我,“你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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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她一眼,嘆息道:“具體的你也別問了,總之我身體不行了,估計也沒多少時間了,正好趁著這一次事情,讓上官逸覺得我死了,好過他看著我被病痛折磨,一點一點的死亡。”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你身體不行了?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記得我之前被尹佳明注射一種毒品吧,那裡面有破壞人體中樞神經系統的藥物,導致我的中樞神經系統慢性退化,雲磊說,最多活不過一年。事實上,我也能感覺到身體出現的一些變化。”
“雲磊?他什麼時候說的,我打電話問問他。”藍雨說著就要拿電話,我急忙給攔下來了,“是我戒毒成功後偷聽到他和上官逸的對話,你別問,這樣等於暴露了我,藍雨,答應我,一定要替我保密,我可以相信你的是不是?”
我用祈求的眼睛望著她,半晌,她終於放下了電話,我知道她是妥協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抿了抿唇,“不知道,反正時日不多,就安安靜靜的過吧。”我怕她繼續追問,雖然我做出了這個決定,但是還沒有時間去真正的消化,所以還是有點鴕鳥心態,急忙轉移了話題,“你怎麼回事?這大晚上的一個孕婦自己跑出來,你就不怕有個萬一?”
藍雨眼神暗了暗,“她叫王淼,是方鐸的未婚妻。父親是X局的局長,和方鐸的母親是遠房親戚,那個王淼很會討方鐸媽媽的喜歡,嘴巴甜,又會哄,特別能裝乖。我之前跟你說過,在我來冰城之前她打過電話給我,那時候我還以為至少她會是一個修養很好的女人,誰知一見才知道,十足的綠茶婊。”
藍雨看著我又道:“她平時總去方鐸家,在他們面前就裝的對我很好的樣子,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雖然我知道她是裝的,但既然沒撕破臉,我也就裝作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吃完晚飯想要出去散散步,順便去超市買點東西,本來是方鐸要陪我的,但她說要陪,方鐸的媽媽也一個勁的敲邊鼓,我也不好拒絕。正好方鐸爸爸說要他幫忙動一下書房的櫃子,我就同意王淼跟我出來了。
誰知道還沒走出多遠,她就現了原型,出言侮辱我不說,非要我離開方鐸,還揚言要打掉我肚子裡的孩子,我這個性格肯定不能讓著她,就爭執了起來,可我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敢在大街上推我。
然後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幸好我現在身子還不笨,隻是崴了下腳,也不嚴重。”
我一聽氣憤的不行,前些天藍雨走的時候我就擔心,沒想到還真的發生了,這才幾天啊,那個王淼就按捺不住了。
“你怎麼辦?還不打算告訴方鐸嗎?”我問。
藍雨不置可否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這個王淼太會做人,很圓滑。而且,我看得出來,方鐸雖然不喜歡她,但真的把她當成妹妹看的,他國外留學的幾年,都是王淼陪著他的。
我有時候忍不住在想,也許沒遇到我,方鐸說不定就真的跟她在一起了。”
“呸,你瞎說什麼。”這種事我還是挺有發言權的,我說:“真要在一起,他們倆也算是青梅竹馬,早就在一起了,哪還能輪到你。你現在懷著孕可別胡思亂想,對孩子不好。”
感情這種事,跟時間長短真的沒有一點關系。當初桑坤對我那麼好,我也隻是感動,但依舊無法喜歡上他。
☆、第207章 近在咫尺的距離
我倆正說著,藍雨的電話響了。
“是方鐸!”她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
“接吧,對了,千萬別告訴他我的事。”我說著端起水盆打算再換一盆熱的來,電話那頭就傳來方鐸焦急的聲音,我真不是有意聽的,隻是離得近,藍雨的聽筒聲音也大。
“藍雨,你在哪兒?淼淼回來了說一轉身你就不見人影了,嚇的大哭。”
藍雨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用眼神跟我說:你看吧,多能裝。
我點點頭,也覺得夠能睜眼說瞎話的。
“我沒事,她哭也不是因為怕我丟了。”藍雨涼涼的說。
我想,她其實忍住了後半句:她巴不得我丟了才好。
那頭的方鐸明顯頓了下,“藍雨,我知道你不喜歡淼淼,但我跟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
我用口型對藍雨說:先回去再說。
藍雨想了下,“我在遠大超市這邊。”
掛了電話,藍雨的腳已經能活動自如了,我們倆趕緊收拾了一下,去了遠大超市。
“你現在知道我住在哪裡了,有什麼不順心的就來找我。”說著把我的電話號碼存入了她的手機,名字存了個字母。“我本來也打算找你的,沒想到今天在大街上就碰到了你。”
“所以說咱們倆是姐妹呢。”藍雨笑了笑,隨手拿了幾樣日用品,方鐸的電話又打來了,我催促她趕緊走,別讓方鐸等著急了,其實最擔心的還是萬一方鐸進來找她,看到我就糟了。
一晃我已經來到冰城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槍傷已經痊愈。但是身體狀況卻明顯出現了變化,因為沒有了宋雲磊專門配置的藥,也就無法控制病情的惡化。
藍雨經常來看我,我也漸漸了解到方鐸家的情況。藍雨想要跟方鐸結婚,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也不算難,隻要把王淼那個女人解決就行了。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冬季,冰城下起了小雪。漫天飄的雪花,讓我內心燃起無數的思念。我急忙披了件外衣跑下樓,踩在地上薄薄的一層雪上,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腦海裡全是上官逸的笑臉。
我們說過,要一起來東北看雪。現在,隻有我一個人。傍晚時分,路燈比以往都早亮了起來。
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著,突然很想看看飄雪的松花江。
隨手打了一輛車,這時候的天氣還不算太冷。江邊的人雖不如夏日裡多,但也不算少。
還有些老人在臨江的涼亭裡唱戲,下棋。小情侶們手牽著手,在雪中漫步。這樣的生活,也不錯。相比於南疆城,這裡百姓的生活顯然要平靜許多。
我沿著江邊小路一直走,突然看到前方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好像是王淼!
如果是王淼我也不會太在意,我在意的是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兩個人手挽著手從江邊往外走,直接上了江邊路。我覺得不太對勁,想起藍雨,我匆匆的跟了過去。
兩個人進了江邊的一個叫藍色故事的酒吧。
藍色故事!我眯了眯眼,好像聽說過。我一邊往裡走,一邊在腦子裡搜索“藍色故事”這幾個字的信息。
進了酒吧,我循著王淼的身影一直到了靠近舞池的位置,還有好幾個男女見到他們熱情的打招呼。
王淼和那個男人舉止十分親密,酒吧裡的音響聲音有點大,雖然我聽不太清楚,不過也能聽得出,大家把他們倆當做是一對。
王淼還很高興接受,甚至大方的跟那個男人當眾接吻。
這讓我不禁瞪大了眼睛,這女人不是喜歡方鐸嗎?怎麼還和別的男人扯在一起?
我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錄了像,但又覺得這個我怎麼給方鐸呢,肯定不能讓藍雨給,那樣未免落了刻意。
這時候,王淼和那個男人進了舞池,兩個人貼身熱舞,尺度非常大,引得其他人都注意起來。
我急忙拍了幾張照片,準備發到網上去。
不能怪我狠,我以前也不想算計,但是有些人你就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對付她。前幾天藍雨跟我說,王淼在她下樓梯的時候故意伸腳絆她,要不是她反應快及時抓住了扶手,孩子肯定摔掉了。
我經歷過這種事,非常明白那種感覺,也知道一旦縱容不作為,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現在王淼處處想要害藍雨,藍雨又無依無靠的,我不幫她,誰幫她。
在發上同城論壇之前,我想了一下,還是用手機裡編輯照相的功能,給王淼的臉稍微打了點模糊效果,不過要是熟悉她的人仔細一看,也絕對認得出來。
標題我特意弄了一個:某XX長的千金,留學歸來夜生活太開放,讓人不忍直視……
至於什麼長,呵呵,冰城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這個範圍,不怕這把火不會燒到王淼身上。
不管能不能讓方鐸的媽媽對她不滿,起碼讓她自己被麻煩纏身,暫時別去招惹藍雨也是好的。
做完這一切,我起身離開,這種場所,我早已經不願意多待。
剛走出門口,迎面駛過來一輛戰神車,我一眼就看到車身掛著的是軍用車牌照,而且是南A。
南疆的!
我毫無意識的看向那車牌號碼,是,上官逸的車。
他來冰城了?
我的心髒頓時狂跳不止,急忙閃躲的跑開,一口氣跑到了江邊,扶著欄杆大口的喘著粗氣。
眼神止不住的回頭眺望,我想看他一眼,但我又不能。
我渾身發顫,如果不是扶著欄杆,我想我根本站不住。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多日壓抑的思念就像絕提的洪水,再也無法控制。
我慢慢的蹲在地上,平復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正打算離開,見之前過去的戰神車又折了回來。而且,就停在了江邊路的邊上。
後車座的門打開了,遠遠的,我看見一個身穿綠色軍裝的男人走下車,盡管在黑夜裡,我依然能看見燈光照耀下,那肩膀上的一顆閃亮的金星。
看來,他的授銜儀式已經完成,如今的他,三十二歲,已經成為了華夏的一名少將軍官。
他的身姿依然那樣挺拔,隻是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我看不到他的表情,隻看到他徑直往江邊走來的步伐。
他的目光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我愣了愣神,慌忙的跑向不遠處的涼亭後面,躲在柱子一側,偷偷的看著他。